想想我五年后怎么樣（2）

楊雪

很快，五年的時光過去了，我已經從大學畢業，參加工作了。不過忙忙碌碌、接連不斷的工作生活讓我疲憊不堪，我格外地想回家看看父母。

在北風蕭蕭、陰雨綿綿的冬日，我找了個空閑時間，簡單地收拾了行李，便踏上了回家的路。坐在車上，我靜默地望著車窗外，景物飛逝。

客車到站了，不顧綿綿細雨，我一口氣跑到久違的家門口。連續按了幾下門鈴，卻無人開門。鄰居婆婆說我父親出車尚未回來，母親估摸著在田里種菜呢吧。

這些年，父母依然堅守著土地，而我，在遙遠的城市里探索著自己的未來。

五年前，懷揣著美好憧憬的我，為了自由，選擇了遠離家鄉的大學，絲毫不顧父母的反對，畢業后，欣然留在了那里。

于是，回家，成了一種奢侈。

我家住在郊區，母親找了一塊無人管理的空地，種了一些菜。到了田里，很快看到母親勞作的身影。她一只腳踩在田埂上，另一只腳小心翼翼地挪放在排水溝里，滿是皺紋的手顫巍巍的握住一把小鏟，刨動著菜苗根底的泥土，不時扯除周圍的雜草。看到我，母親眼里閃現驚喜的光芒，麻利地拍了拍手上的泥土，一手拿著簡單的勞動工具，一手扶著腰緩緩地站起，向我走來。我問母親：“為什么還要種菜，干嘛這么勞累，去菜市場買不行嗎？”母親笑著，拍拍我的手說：“菜價多貴啊，我這不是想省錢嗎？你以后要用錢的地方多著呢！”再晚些，父親也出車回來了，飽經風霜的臉上同樣閃現驚喜的光芒。吃過晚飯，我幫母親捶捶酸疼的腰，捏捏疲軟的雙腿。母親一直說自己不中用了，才做了一會兒的農活就腰都直不起來了。話說到這里，我的心中涌起難以言喻的苦澀——母親老了。

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母親真的老了，我不禁回想起母親年輕的時候，干起活來像壯漢，無論如何勞累也不會感到腰酸腿疼。人生易老，光陰易逝，留下的是他們在日復一日中悄然老去。

臨走之前，我來到田地里與勞作的母親告別，那塊荒涼的土地變了，經過母親勤勞的勞作，早已長出碧綠的菜苗。

曾經因為對自由的向往，我選擇遠離家鄉，五年來我如愿以償。彈指一揮間，五年，看似短暫，但父母還有多少個五年可以等我，等我回家。

多一些陪伴，少一點遺憾。我要努力，努力“回家”。

（編輯：于智博）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