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效率為價值導向的刑事速裁程序論述

李丹

摘 要：雖然我國當前有一套簡易的刑事裁決程序，但是這套程序存在適用性模糊，獨立性不強的問題。為了發揮簡易的刑事裁決程序效率優勢，必須建立一套以效率為價值導向的刑事速裁程序。這套速裁程序必須有一套明晰的適用標準、高效裁決的刑事速裁程序、嚴謹的法律執行流程。

關鍵詞：效率；價值導向；刑事速裁

當前我國刑事案件的審判程序分為普通程序和簡易程序兩種，并且審判程序以普通程序為主，簡易程序為輔，這樣的審判方式造成了審判效率不高等問題。為了提高審判效率，我國應以效率為價值導向，將簡易程序獨立為刑事速裁程序。

以效率為價值導向的刑事速裁程序適用性的現狀

目前，我國存在著“訴訟爆炸”這一刑事案件數量增多而司法資源不足的矛盾。據數據統計，2015年各級人民法院新收的刑事案件共計17659861件，而審結的僅有16713793件。2015年新收案件比2014年同期增長了22.81%，而審結案件比去年同期增長了21.14%。雖然人民法院已經加快了審結案的速度，但是審結案件的速度卻跟不上新收案件增長的速度。我國之所以存在“訴訟爆炸”是因為兩個原因：第一，勞動教養制度廢除后，部分原本屬于治安違法案件已經并入刑事案件的范圍中，帶來了刑事案件的增多。第二，雖然我國《刑事訴訟法》規定了刑事審判有普通程序和簡易程序，但是我國的刑事審判主要以普通程序為主，帶來了刑事案件審結花費資源較多的問題。當前我國刑事速裁的適用率不高，部分地區全年都未能使用刑事速裁審結一樁刑事案件。為了加快我國刑事案件審結的效率，現應完善刑事案件審結程序的適用性，建立一套以效率為價值導向的刑事速裁程序。

以效率為價值導向的刑事速裁程序適用性的問題

北京大學法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曾在《政法論壇》2016年第1期中表示過，我國必須要建立一套刑事速裁簡易程序框架，這套框架必須與普通程序不同，否則人民法院會難以判斷應當選擇普通程序或是簡易程序，從而造成刑事審判不規范的問題。我國1996年《刑事訴訟法》中說明了簡易程序適用的刑罰實體條件，它提出適用于簡易程序的刑事案件不受普通程序中訊問被告人、詢問證人、鑒定人、出示證據、法庭辯論的規定限制，并給出了可適用于簡易程序的刑事實體適用范圍。2003年，我國最高人民檢察院連同司法部門頒布了《關于適用普通程序審理“被告人認罪案件”的若干意見（試行）》（以下簡稱《意見》），其中提出了如果被告人自愿認罪，并且同意使用本意見進行審理的刑事案件，可應用簡易程序，并給出簡易程序可省略的審判環節。2012年修訂后的《刑事訴訟法》打破了1996年簡易程序中規定的“依法可判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單處罰金”的適用限制。從以上刑事速裁適用性相關的規定可見，之所以刑事速裁未被普及，與我國的刑事速裁的程序適用范圍、形式、流程都未與普通程序嚴格區分開來，從而沒有突出它的效率性有關。如果要建立以效率為價值導向的刑事速裁程序，就要從這三個方面著手完善。

以效率為價值導向的刑事速裁程序適用性完善的對策

程序的適用標準

如果要把刑事案件適用于普通程序還是簡易程序區分開來，就要建立一套簡易程序的適用標準。只要達到簡易程序適用標準的刑事案件，就不應使用普通程序，這樣能夠提高簡易程序的適用率。結合我國《刑事訴訟法》及《意見》的規定，可將程序適用標準擬訂如下：第一，被告人自愿認罪。目前學者們認為，之所以要給予控辯雙方“對抗性司法”平臺，是因為要給予控辯雙方一個平等的機會，避免辯方處于弱勢地位，使法律喪失其公正性。然而，如果被告人自愿認罪則不同。當被告人認為控辯雙方爭議極小，愿意自愿認罪時，控辯雙方便形成了一種合作狀態，此時就減少煩瑣的控辯爭議，進入簡易程序。第二，案件事實清楚，證據充分。單憑被告人自愿認罪，而案件事實不清楚，證據不充分，那么可能會出現刑事判決失誤的情形。在被告人自愿認罪的情形下，應案件事實清楚，證據充分。當前有一些刑事案件事實非常清楚，證據也已充分，能夠按法律規定達成共識。如果達到這兩條標準，則應啟用刑事速裁程序。第三，依2012年修訂后的《刑事訴訟法》，應將判處刑期在一年以下、管制、拘役、單處罰金的公訴案件、未成年犯罪中的輕微刑事案件、輕微的過失犯罪納入刑事速裁的范圍。

程序的適用形式

普通程序應用庭審的方法進行刑事裁決。部分適用于簡易程序的刑事案件應用庭審的方法進行裁決，往往十分鐘就完成了裁決。雖然庭審時間只花費了十分鐘，但是依然耗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并且這樣的庭審完全流于形式化。《意見》中說明，適用于簡易流程的刑事案件可以不用應用庭早的方式裁決，但是必須聽取被告人的最后陳述意見。結合簡易程序的形式建構需求，可以制定一套書面審的形式。書面審，是指以書面的形式直接做出處刑命令，確定對犯罪行為的法律處分形式。應用這樣的形式，既可避免適用簡易程序的案件進入庭審，又可滿足《意見》提出的要求。

程序的適用流程

啟動條件

在確定了刑事案件達到了速裁標準以后，還要確定程序啟動的條件。國外程序啟動的條件分為兩種。德國和意大利規定，只要刑事案件達到了速裁的標準，就可以向法院提出簽發刑事處罰令的申請；日本和臺灣則要求必須被追訴人同意才可啟動程序。根據我國的相關規定，刑事速裁程序的啟動權為人民檢察院。由人民檢察院判定刑事案件是否達到了刑事速裁的標準，如果達到了標準，并且獲得了被告人的同意，便可啟動刑事速裁程序。刑事速裁程序的中止也應得到人民檢察院的批準與被告人同意。之所以要將被告人是否同意納入程序啟動條件中，是因為必須要保障被告人的辯護權。

刑事處罰請求書的制定

在確定了刑事速裁程序啟動后，控辯雙方應交換量刑的意見，達成量刑的共識。此時，人民檢察院要記錄量刑達成共識的過程，制定刑事處罰請求書。人民檢察院要在刑事處罰請求書中說明刑事處罰量刑的依據及雙方達成共識的過程，然后要提交有關犯罪事實的全部材料。

刑事處罰請求書的審查

國外規定，刑事處罰請求書制定后，法院要對請求書進行審查。審查的內容包含如下：第一，審查有關犯罪事實的全部材料，這是法院確定刑事處罰請求書是否合乎判斷的依據。《日本刑事訴訟法》就規定了刑事處罰請求書的內容，并給出了特例標準。第二，審查刑事處罰請求書的要件，如果要件缺乏，則允許在限期內補送，如果未在限期內補送，則拒絕簽發刑事處罰申請書。意大利規定簡易程序審查的要件如下：審查被告人的認罪是否出于自愿；審查被告人和檢察機關的認罪協商過程是否合法，即檢察機關是否應用了不合法的手段讓被告人接受了處罰申請書；審查犯罪事實與檢察院遞交的書面材料是否一致；審及量刑情節是否合乎法律標準。我國的刑事處罰請求書審查的內容可借鑒日本及意大利的法律。在這一環節，法院允許被告人及辯護人閱卷，這是為了確保被告人的合法權益。如果法院認為刑事案件不適用于刑事速裁，則拒絕簽發刑事處罰請求書，將請求書及材料發還人民檢察院，并啟動普通程序。如果法院認為處罰申請書合乎標準，可適用于刑事速裁程序，那么可簽發處罰令并告知被告人。被告人在規定的異議期內可提出異議，如未提出異議，則處罰申請書產生法律效力。不同的國家規定的異議期不同，日本規定異議期為收到簽發處罰申請書后14天，意大利規定為15天，我國規定20天為異議期。

刑事處為時請求書的救濟

在異議期內，被告人和辯護人可提出異議，法院要根據異議的內容重新審查。如果發現異議的內容存在量刑異議，即人民檢察院的量刑指控與被告人的認知存在較大差異的，則不適用于刑事速裁，而應轉為普通程序進行處理。

結語

當前我國刑事案件量逐年增多，而結案率卻不能跟上刑事案件量的增幅，這是由于我國的刑事案件主要應用普通流程，而較少應用簡易程序的緣故。簡易程序是一種能夠提高刑事案件裁決效率的形式，我國必須要發揮簡易裁決高效速裁的優勢，提高刑事案件的結案率。如果要提高簡易程序適用率，就要建立一套以效率為價值導向的刑事速裁程序，這套程序必須是一套與普通程序并行的刑事速裁程序，它是一套獨立的、合法的刑事裁決程序，說明了刑事裁決程序適用的標準、形式、流程。確定了這三個方面的內容，就能完善刑事裁決程序的內容。

（作者單位：河南科技學院新科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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