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 栩
(710061 西安市看守所 陜西 西安)
全國人大常委會在2014年6月作出授權最高法、最高檢啟動刑事速裁程序的決定,現在已經有4年時間,刑事速裁程序也已經結束。在試點的開始,最高檢、最高法、司法部和公安部聯合出臺了兩院兩部速裁決定,各試點單位初步建立刑事速裁程序的運行機制,推動了刑事速裁程序在我國刑事司法扎根,具有重要的作用。
某市是刑事速裁程序的首批試點城市,省高級人民法院確定了某市的3個基層法院為刑事速裁程序試點單位,試點的基層法院在刑事速裁程序的要求基礎上結合當地的實際情況,聯合相關的部門制定了刑事速裁程序的細化實施準則,開啟了刑事速裁程序試點實踐。在試點的兩年時間之內,3個試點單位一共審結了刑事案件3214件,其中可適用速裁程度的II類案件有2614件,適用速裁程序審理案件的有752件。適用速裁程序審理案件占同期審結刑事案件總數的比例為23.4%,占II類案件總數的比例為28.8%。最高人民法院提出試點基層法院適用速裁程序案例的比例應該達到30%~40%,而某市3個試點適用速裁程序的案件比例沒有達到這一預期的要求,但是和全國試點城市所占的比例相比還是有一定的優勢,說明整體上某市適用速裁程序案例的比例23.4%還是比較理想的。
752件速裁案件中,危險駕駛案件所占的比例最高,一共有521件,所占的比例為69.28%;非法持有毒品、販賣毒品、引誘他人吸食毒品等毒品犯罪案件一共有79件,占全部速裁案件的10.51%;盜竊案件72件,占全部速裁案件的9.57%;這三類案件共占全部速裁案件的89.36%。
最高檢、最高法、司法部和公安部聯合出臺的兩院兩部速裁決定指出,辯護律師和公安機關都可以提出適用速裁程序的建議,一般情況下,主要以檢察院提出的適用建議為主來進行程序的啟動,而法院如果征得了被告人以及檢察院的同意也可以啟動適用刑事速裁程序[1]。從實際的情況來看,檢察院建設適用速裁程序所占的比例最大,部分公安機關辦案人員對速裁程序適用抱有觀望的態度,指出試點要求在偵查階段要注重程序的簡化,但是實際上對于哪些程序進行簡化內部的公安機關辦案人員的觀點沒有統一,存在著較大的爭議和分歧。雖然法院也可以啟動適用刑事速裁程序,但是一般是由辦案法官在對個案情況進行具體考量之后做出的,如果法官認為適用速裁程序可能會帶來比較大的辦案負擔,那么一般會選擇簡易程序,一些繁瑣、復雜的活動會嚴重影響法官自行啟動的積極性。辯護律師也可建議啟動,但是實際的情況來看,辯護律師建議啟動的積極性不高[2]。法院可自行啟動程序,而檢察院也可建議驅動程序,但是兩者啟動在適用案件類型方面存在著較大的差異。某地區檢察院自行啟動并建議法院適用速裁程序審理案件的主要類型為危險駕駛、故意傷害以及盜竊等案件中,而人民法院自行決定適用速裁程序審理案件的主要為交通肇事、詐騙和毒品犯罪等按鍵上,并且不同試點單位適用改程度辦案階段也存在著差異。
速裁程序處理的案件應該以非羈押性強制措施的適用為主,這樣能夠有效避免和消除由于高羈押率導致的刑期倒掛等問題。兩院兩部速裁決定中指出,對于違反監視居住規定和取保候審規定的,對訴訟活動的正常造成嚴重影響的,可以進行逮捕。而實際上刑事速裁案件被告人被逮捕以及被拘留所占的比例也比較高。雖然大部分的試點在羈押率上有一定的下降,但是實際的狀況并不樂觀[3]。某地區在檢察院審查起訴階段,采取取保候審強制措施和刑事拘留強制措施的都有,同時也有采取逮捕措施的。一些辦案人員并不同意適用速裁程序需要配合適用非羈押性強制措施這個觀點。羈押性強制措施所占的比例比較高,這和當地的司法實際緊密相關,和沿海城市的流動人口犯罪問題也密切相關。從全國范圍來看,我國的流動人口犯罪數量在不斷增加,這已經成為了我國的一個非常嚴峻的社會問題,雖然很多流動人口所犯的罪行是一些比較輕微和簡單的刑事案件,但是對于辦案機關來仍然不好處理。雖然這些案件并沒有達到適用逮捕和拘留的條件,但是如果不采取羈押性強制措施,那么被追訴人釋放在外,會導致被追訴人不知去向,影響了刑事訴訟的正常進度。外來人員沒有固定的住所,如果其本身條件不適宜采取監視居住和取保候審措施,那么辦案單位可以從辦案的角度出發,對于輕微簡單的刑事案件也可以采取逮捕強制措施,會影響速裁成俗降低羈押率的效果。
刑事速裁程序試點能夠有效推進我國刑事訴訟程序的進一步發展,是刑事訴訟程序變得根偉精細化,大大優化司法資源的配置。從試點的實證結果來看,速裁程序所適用的案件數量以及試點法院所審理刑事案件的總量比例、速裁程序個案處理效率和簡易程序相比都沒有明顯的優勢,沒有很好地實現預期提高審判效率的改革目標,應答引起人們的深度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