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健荀
(102200 北京市昌平區人民檢察院 北京)
實際上,早在2016年底國家就提出了試點方案,在北京、山西、浙江等地區先行開展監察體制改革的試點工作,設置監察委,標志著國家體制的改革已經正式拉開了新時代的帷幕。而后,在2017年底全國人大委員會又發布了《監察法草案》,對監察機關涉及的幾個方面進行了系統化的規定,包括監察范圍、監察程序等具體八類內容,促進國家監察制度的基本現代化。
國家監察體制進行改革,主要是想要構造一套完善的國家監察體系,它旨在令國家監察體制實現全面覆蓋化,能夠對行使公權力的國家機關及其公職人員實行監察,在監察的過程中調查其職務違法和職務犯罪證據。實際上,為了達到這一目的,2016年國家監制體制改革的試點方案和2017年的《監察法草案》都為國家監察機關在原有的職務犯罪偵查功能基礎上創造性地添加了職務犯罪調查程序。國家頂層設計的決策者在進行國家監視體制改革時,不僅從體制層面賦予了監察委員會進行案件實時調查的法律權力,而且還將以往履行職務犯罪偵查任務的一個重要部門,即檢察機關自偵部門調整為隸屬于檢查委員會的機構,加強了監察體制對于職務犯罪案件的辦理能力。如此一來,不僅貫徹了黨和國家提出的反腐倡廉理念,還加強了國家反腐敗的法治保障[1]。
一般意義上的監察活動具體指向的是職務犯罪調查,并且將最終調查結果移交司法機關,通過檢察機關進行審查和起訴的流程,最后由審判機關進行最終的定罪量刑環節。所以監察活動一般涉及到很多刑事訴訟程序方面的改革與配套問題。上面已提到檢察機關自偵部門已經調整為隸屬于檢察委員會,那么原有的職務犯罪偵查已經名存實亡,并且根據監察法草案的相關規定,職務犯罪監察體制的調查程序與原有的職務犯罪偵查在實行的內容方面并沒有太大的差別,它只是在程序設計上更加注重保障被調查人的法律權利。
由于調查在某種程度上已經取代了原有的偵查功能,導致對這種“紀行刑為一體”的調查程序具體設計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例如,如何在進行調查工作的過程中更加注重保障被調查人員尋求法律幫助的權利,如何為調查程序和司法程序搭建一條有效溝通的銜接橋梁,如何合理地運用檢察機關賦予的審查起訴權,如何合法地在走司法程序的同時使用監察證據,等等。這些職務犯罪監察調查程序存在的具體問題,對于后續的訴訟活動有密切的聯系,若不認真對待可能會導致體制運行不當,影響國家監察體制改革的良好道路[2]。
雖然調查在某種程度上已經取代了原有的偵查功能,但是監察調查并不完全等同于刑事偵查,所以監察調查的對象更加不等同于職務犯罪的有關嫌疑人。所以不論是試點方案還是監察草案,都對監察程序中有關監察對象的流程進行了一定的規范。特別是《監察法》草案中對監察程序進行了更加細致的規定,例如,關于留置措施,將被監察調查的對象留置在“特殊場所”,對被監察對象的飲食休息、醫療服務都有細致的保障措施。
前文已提到,職務犯罪監察調查的程序在實際調查的過程中,其調查內容相當于偵察功能。所以在調查結束后,監察委員會若能夠調查到充分有力的證據,能夠證明被調查人有職務犯罪的嫌疑,那么此時就會有刑事司法程序與監察程序進行有效的銜接。監察調查程序實際上并不具備獨立開啟刑事訴訟的權力,因為監察委員會的性質功能定位于政府反腐工作機構,它主要代表黨和國家的意志行使監督權,它屬于政治機關,而不是司法機關或者偵查機關。
《監察法》草案對于案件審查起訴相關的規定有:“被調查人存在職務犯罪嫌疑的,將其最終的調查結果轉移至檢察機關,由檢察機關依法提起訴訟。”明確規定了檢察機關對于監察調查移交的案件具有提起公訴的權利。此外,監察案件中也存在不起訴、補充偵查的問題。不起訴問題是由于檢察機關有權根據案件的真相以及相關法律的規定決定是否對該案件提起公訴。補充偵查的問題更為常見,因為該程序雖然不屬于我國刑事訴訟流程中必要程序,但是,它的存在也是為了彌補偵查程序的漏洞或者案件證據的不足。
以往的職務犯罪案件在監察程序處理過程中,都是需要檢察機關收集現有的證據,并將收集的證據轉交司法程序,其中實物證據可以直接作為案件證據,言語證據則需要重新進行筆錄。但是經過體制改革之后,監察機關收集證據后無需轉交司法程序,在最終,刑事訴訟階段可以直接作為案件證據來使用。如此一來,不僅能夠保證證據的真實效力,也提高了監察程序收集證據的效率[3]。
總而言之,雖然如今職務犯罪監察調查程序仍然存在一定的問題,但是由于它并不需要另外單獨設置刑事立案程序,所以這種“紀行刑為一體”的組織形式和調查程序能夠更加直接地體現黨和國家反腐的根本目標。如何在進行調查工作的過程中更加注重保障被調查人員尋求法律幫助的權利,如何為調查程序和司法程序搭建一條有效溝通的銜接橋梁,如何合理地運用檢察機關賦予的審查起訴權,如何在走司法程序的同時有效地使用監察證據,這些問題都是值得我們深思熟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