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 捷
(南昌理工學院,江西 南昌 330044)
贛劇是福建、安徽、江西以及浙江等地區廣泛流傳的一種戲曲文化,屬于一種多聲腔劇種,而曲牌則是贛劇中較為典型的一種音樂。目前,國內關于贛劇中唱腔曲牌的研究非常多,卻極少有人深入探索傳統器樂曲牌,為此,筆者在簡單介紹贛劇傳統器樂曲牌及其創作特點的基礎上,對其多元化發展趨勢進行了分析,旨在期望我國贛劇文化能夠得到更好的發展。
贛劇是流傳于安徽、福建、江西以及浙江等地區的一種民族文化,也是江西最具特色的一種戲曲,其前身是弋陽腔,最初創造于明朝,直至晚清時代,又與一些昆腔與彈腔結合在一起,最后形成了一種多聲腔戲曲。贛劇的器樂曲牌來源類似于其他劇種,主要來源于民間盛傳的部分器樂曲調和昆曲曲牌名,不過,也有部分器樂曲牌是由宗教創作的,以小五更為例,其是由道教音樂演變而來的,之后在廟堂得到廣泛流傳[1]。
贛劇中曲牌的定義比較宏觀,如唱腔曲牌及器樂曲牌均屬于贛劇曲牌范疇。所采用的宮調系統不同,或是律呂分類不同,器樂曲牌所呈現出的流派及風格也是有所差別的,特別是那些需要襯托出舞蹈身段,或是在狩獵、武打、宴會等特別的情形下,對場景音樂的要求均比較高,這就要求樂隊結合具體的劇情來演奏與之對應的器樂曲牌。
贛劇傳統器樂曲牌又名吹打曲牌,其主要是借助器樂來為戲曲伴奏,其在舞臺中的重要作用絲毫不亞于其他劇種,在婚喪、宴客等重要場景均可見器樂曲牌。由此可見,傳統器樂曲牌是一種較為重要的戲曲文化,按照所采取的演奏方式不同,可將器樂曲牌分為四類,即彈撥、吹奏、打擊、拉弦。根據所采用的樂器不同,可將器樂曲牌分為兩種:一是弦樂曲牌,其所采用的樂器主要有京二胡、笛子、月琴以及琵琶等;二是管樂曲牌,其所采用的樂器主要有笙管、笛子、嗩吶以及海笛等[2]。
新時代下贛劇傳統器樂曲牌的節奏音型富有濃郁的時代氣息,而每段唱腔中獨具特點的節奏形態就稱作節奏音型。在創作音樂期間,現代戲的創作方式是值得重視的一個內容,當傳統節奏形態被打破后,應建立一個全新的伴奏器樂組合,不僅應將保留傳統器樂曲牌中獨具特點的節奏,還應充分融入富有時代特色的節奏。
贛劇中傳統器樂曲牌主要是針對功能及場景來選取對應的曲牌旋律,但均較為固定。目前,大部分贛劇器樂曲牌均是由作曲家自主創作,不僅保留了傳統器樂曲牌的旋律,同時也在此基礎上進行了改革,旋律感已成為戲曲文化中一個非常重要的內容,如陳汝陶先生創作的《清風亭》第三場開場中的器樂曲牌以及《梁祝姻緣》最后展現梁祝“化蝶”的器樂曲牌部分,此兩段器樂曲牌的曲調、旋律及節奏均較為類似[3]。又如《紅色宣傳員》的間奏音樂中,融入了部分朝鮮民間音樂的節奏和音調,將其與唱腔整合起來,不僅韻味十足,而且新穎獨特。
據相關資料顯示,“器樂演奏聲腔化”是自古便有一種藝術形式,早在古代人們便非常重視此種藝術形式,在古代被稱作“吹歌”,即利用樂器來將當時盛行的歌曲演奏出來。《唱論》中的“絲不如竹,竹不如肉”,事實上指的是人聲更貼近大自然,覺得人唯有利用自身的聲帶器官來表達情感,方能觸動別人。《唱論》中的這一觀念早已成為一個共識。目前,大多數器樂曲牌已具備聲腔化特點,特別是二胡,已達到器樂聲腔化的美感境界。
湯顯祖創作的《牡丹亭》是最具代表的昆曲之一,其中,以二胡演奏的《游園》部分,以揚琴和二胡合奏來開場,揚琴顆粒性的音樂以及二胡流動的線性旋律給予了人們獨特的聽覺享受,之后,隨著背景音樂與古箏伴奏的融合,使人仿佛進入了一副優美的風景畫中,隨后融入的笛子音樂又進一步增加了畫面的美感。二胡音樂稍加突出的奏起,將人聲般的演唱恰當地體現出來,如同畫中人物在欣賞美景時發出的感慨,體現出人們對美好生活的追求。同時,以二胡彈奏的《皂羅袍》將杜麗娘的傷春之情表現得淋漓盡致。總而言之,器樂的聲腔化將整個曲牌的美感表現得恰到好處。
隨著時代的不斷發展,經過藝術家們的不懈努力,贛劇也得到了不斷的優化與完善。盡管贛劇傳統器樂曲牌的創新牽涉到諸多方面,然而,其未脫離時代的發展要求。筆者認為,努力創新必定可以將新時代的強音體現出來。例如,《紅色宣傳員》這一贛劇不僅創新了其音樂技術,而且將人物音樂形象展現得恰到好處,同時將時代感充分反映出來了。其所塑造的人物音樂形象均具有鮮明的特征,如福善大嬸、李善子、安炳勛等。另外,借助各種樂器可以演奏出形態各異的音樂曲調,塑造出豐富的人物形象。《紅色宣傳員》是具有現代特色的一個贛劇,其在整個戲曲中充分融入了獨具現代生活氣息的背景音樂,使整個戲曲富有時代感。在演奏《紅色宣傳員》這一戲曲的生活場景時,既有緊張的顫音,也有前八后十六加平八其動感的節奏,而傳統贛劇的節奏場景比較緩慢、自由,二者之間存在較大差異,曲中曲調是在原來動感節奏的基礎上以同頭換尾的辦法來進行創新,極大地增強了此段器樂曲牌的時代感。器樂曲牌的節奏場景也從以往的緩慢、自由變得更有張力且動感,富有強烈的時代性。
不同的器樂曲牌表現手段可以表現出各種贛劇色彩,如贛劇演奏中固定的伴奏音樂、程式化動作音樂、虛假舞蹈音樂以及過場伴奏音樂等,這些均將贛劇器樂曲牌的審美化展現得淋漓盡致。贛劇伴奏音樂屬于一種綜合性的藝術,其能夠充分滿足人們的視覺與聽覺享受,同時也可實現時空交融,能夠將繪畫、文學、形相、音樂以及舞蹈等藝術元素充分整合起來,體現出贛劇器樂曲牌獨特的審美特點。通過對贛劇的特征及表現形式進行優化,再適當地完善演奏規律,可大大提升贛劇的審美性。
隨著現代多媒體的不斷發展,戲院已經逐步淡出人們的視線,話劇和音樂劇轉而成為人們關注的焦點。近年來,人們對視覺藝術的要求越來越高,對服裝、燈光以及舞美等也提出了越來越高的要求,因此,贛劇音樂逐步進入人們的視野,同時,也適當地改進了其場景及服裝,舞臺背景更加生動,戲服也更美麗,傳統器樂曲牌音樂的審美性也得到了明顯的提升。
贛劇獨特的造型美和演奏美通過演員的演奏得到了充分的展現,舞臺演奏可以讓觀眾與演員直接交流,使其與戲中所表現的生活產生共鳴,觀眾能通過演員的演奏來受到感染,而演員可通過觀眾的情緒來認識到其自身的演奏效果,此種立體且直觀的審美特點有效的增強了傳統器樂曲牌的感染力。
隨著改革開放的不斷深入,江西省贛劇院決定對梁祝故事進行創新,并將其引入贛劇舞臺,將新劇命名為《梁祝姻緣》,此劇的譜曲是以彈腔為主,以定腔定譜的方式進行表演,這是贛劇演奏史上的偉大創新,此戲曲的表現方式及表現手法均富有審美特點。
程式通常來自生活,經過裝飾、舞蹈以及音樂等處理之后,逐漸形成一種固定且規范的形式,其屬于中國戲曲一種獨特的藝術語言。漢字程度往往代表相對獨立的形式美、優美的視覺形象以及突出的規范性與假定性,戲曲通常也有其獨特的程式,其唱念做打、服飾以及角色行當等均具有一定的規范性,贛劇也是如此,程式的存在使得戲劇可以將生活簡明、真實的反映出來,增強戲曲中人物形象的生動性,提升舞臺審美效果。盡管程式通常擁有固定的形式,然而,在實際演奏的過程中,演員卻可以根據不同的人物形象及劇情發展需要來適當地創新并靈活使用程式。隨著戲曲的不斷發展,程式化也得到了不斷的創新,程式化的存在不僅可以利用贛劇器樂曲牌將生活體現出來,同時,還能拉近器樂曲牌與生活之間的聯系,通過現代生活來表現一些夸張、精煉、真善美的經典人物形象。贛劇劇情主要是通過一系列的矛盾沖突來推進,例如,器樂曲牌通常是利用演員的肢體表演,再搭配激烈、緊張的伴奏音樂,以此來反映出戲曲的矛盾沖突,引起觀眾的注意和情感共鳴。矛盾沖突可通過各種方式來展現出來,矛盾沖突多伴有緊張和誤會的特點,巧妙的安排有助于激發沖突,矛盾沖突發展到一定程度會產生心理預期,即懸念,同時,延宕也是沖突的一個量變過程,驚變是沖突過程中的一次飛躍,而沖突激化到一定程度時會產生行動,即壯舉,最后會對一種輕松的形式來體現矛盾沖突,即滑稽[4]。正是那些矛盾沖突的體現形式才形成了程式化的戲曲,而此種程式化元素的綜合效應可有效激發觀眾的興趣,增強贛劇傳統器樂曲牌的感染力。
贛劇傳統器樂曲牌伴奏往往是與演唱相結合的,此種表現方式既可以將人物情感變化情況及情節發展需求充分體現出來,同時還可增強節奏神韻的多樣性,達到渲染情緒的目的,所塑造的人物形象也會更加生動、富有代表性,程式化的動作舞蹈表演已成為贛劇中獨具特色的一種展現方式。從目前情況來看,贛劇的每個動作過程均是通過一段舞蹈來表現的,而一個故事則是由多個舞蹈片段整合起來的,人物形象的情感也均是通過舞蹈來反映出來的。贛劇器樂曲牌的伴奏部分通常也是一個程式化的音調,其所展現的藝術特征通常來源于生活,且具有一定的規范性,演員的舞蹈動作以及眼神等均是有特定要求的,器樂曲牌部分的模式也是固定的,例如,劃槳就代表行船,而揮鞭則代表騎馬,通過虛構時空、環境以及實物來表達出戲劇意圖,給予觀眾無限的想象空間。
贛劇傳統器樂曲牌是中華民族文明發展中一份重要的藝術遺產,同時也是贛劇文化中的一項重要內容,盡管隨著時代的不斷發展,人們的審美要求發生了巨大轉變,然而,器樂曲牌憑借其自身的聲腔特點、旋律特點以及節奏特點,仍受到人們的青睞。在未來,贛劇傳統器樂曲牌必將朝著時代化、審美化、程式化的方向發展,贛劇文化也必將得到更好的傳承與弘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