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 敏
(延安大學魯迅藝術學院,陜西 延安 716000)
《踏著硝煙的男兒女兒》就是這種軍事題材的舞蹈創作作品,是在特定的戰爭年代中誕生與形成的,當時“英雄主義”的歷史情愫和美學品格普遍存在于藝術乃至普通人生活情感之中,這時期所創造的舞蹈充分的展示了大家所熟悉的歷史、革命和護衛家園的傳統題材,在這種觀念下創作出來的舞臺呈現出了紅色的記憶,革命的過往。這種以舞蹈的形式去表現特定的社會生活內容和塑造具體的人物形象的作品,其內容以現實或歷史的、真實或想像的人物和事件作為依據。在舞蹈的創造過程中客觀現實生活的題材是十分重要的,舞蹈作品《踏著硝煙的男兒女兒》就是反映戰爭素材的優秀作品,以對越的自衛反擊為開端開始了這個作品的創作。
舞蹈開場,是槍聲四射的激戰,戰場上硝煙彌布,負傷的戰士遍地掙扎,救護兵不停地在四處搜索負傷的隊員,一旦發現了受傷的同志即刻飛奔過去,不管身后的槍炮離自己多近,救人的信念可以讓他忽視掉眼前的一切,穿越彈雨去幫助受傷的戰士轉移至安全區。盡管很艱難,但是她堅持不放棄,身負重傷的戰士不想連累到她而試圖掙脫,卻突然暈倒在地。一朵小花搖曳在了陣地上,只見救護兵歡喜的跑過去摘下了它并送給了戰友,希望以此可以減輕他的疼痛,編導的這一細巧安排,給令人沉重的殘酷戰爭下的低郁環境增添了些許浪漫主義情感色彩。戰爭還在繼續,戰況不容絲毫放松,受傷戰士經過救護兵簡單地包扎,真誠地對救護兵表達了感激與告別,隨后又毅然返身于戰場繼續戰斗……
從作品的編創技法看來,該作品《踏著硝煙的男兒女兒》中,既用到了西方現代舞的編舞技法又用到了民族傳統藝術的虛擬寫意手法,并巧妙的將二者進行了揉合。如通過不同肢體動作和空間的轉換來營造時空的變化,在同一個舞臺布景中去敘述救護兵對傷員不停歇的搜救過程。在雙人舞中,救護兵與負傷戰士似是而非的“背負”與艱難的前行,火花在女性舍命相救與男性的英雄氣概中摩擦而出,編導將戰士抬手和“輕吻”化作嚴肅的敬禮,將戰士男兒的柔情與鐵漢的堅韌揉合,塑造出一個有取舍有擔當的軍人形象。
藝術源于生活,許多舞蹈動作的構思都是從生活中得到啟示的,如前面提到的“吻別”,就是從生活中得到的細節。在某戰地醫院,護士尋問一位傷勢十分嚴重的小戰士最后還有什么要求,小戰士靦腆地說:“長大到現在還沒有女孩子吻過我……”于是,年輕的護士毫不猶豫地上前親吻了他,就這樣,戰士安詳地走了!沒有一點點遺憾!生活中的戰士可愛,護士可敬,藝術作品中的人物形象源于生活,更高于生活。
文藝界領域近年來積極倡導尊重個性創作、解放思想、百花齊放的藝術氛圍,“回歸本體”的舞蹈思潮成為深層的社會主流。這種“回歸本體”的觀念直面傳達了作品對舞蹈本身藝術創作、藝術規律的一種尊重和推崇,以及對時代過去式藝術創作過于程式化、僵硬化的有力批判,使自身在該領域業界占有了一定的“話語權”優勢。這趨勢勢必會引發整個舞蹈屆內從事舞蹈編導創作的人們在題材內容的選擇上,重新做一個“意義”的定位和思考。在這樣的大創作環境氛圍里,如果有誰還照常延續以往“超寫實”的風格方式去反映再現特定的生活場景和人物故事形象,可能就會被大家認作(甚至會有些許的揶揄)是沒創新、沒想法和過于守舊;再或者有的受眾在觀賞中確實是沒能理解作品的主旨思想,作品到底要表達什么?自己在做一個二度創作的猜測和擴展時,對這些作品“無情節、無人物、無始無終的舞段”提出內容上的疑問,對作品原創編導的用意完全無從追思,可能會使觀者對自身的水平跟不上時尚、藝術深度不夠等方面產生自卑和自我懷疑。隨著歷史的滾動向前,各個時代的藝術審美、風格、思維模式都發生相應轉變。社會群體的心態和接納度越來越開放和包容,不再呈現對單一特定題材和人物形象的特別青睞,另一方面看來,社會群體審美提高了,其對藝術作品的創作水準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不論是何種風格、何種流派的藝術作品編創者,在新的時期里都需重新為自己的選材方向、核心以及外延做一個考量,找到能夠與時代特征和時代風貌相接軌的思維情感。咱們之前賞析過的軍事題材舞蹈作品也同樣如此。也許這類題材作品現在所要面對的是一個繁復紛榮的時代大舞臺,在這個時代舞臺上,審美觀念和社會群體意識的多樣發展讓“軍事題材”本身已經不再獨占特別的優勢,舞蹈編創者不能像以往一樣僅僅依靠選材的分量和人們“情感審美”的偏向去出彩和讓大眾接納這樣的作品。可以猜測的是,在當代背景下的中國大舞臺,軍事題材的舞蹈繼續下去的生命力和競爭點只能是來自于“題材”本身的與眾不同了。
但是,當下我們務必要認識到的一點是:當代舞想要延續發展的話僅僅只是依靠改一個名稱是完全辦不到的。這只是一個治標不治本的泡沫,哪里能經得住藝術舞臺的考驗?所以,要想當代舞能真實扎穩根基的發展,務必是要經歷多種舞蹈思潮的碰撞和提煉,找準自己的價值特征與風格定位,讓當代舞也形成自己的教學研究系統和編創技法體系,如此,當代舞才會有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