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玉潔
(蘭州理工大學,甘肅 蘭州 730000)
科技法具有和其他部門法產生的同樣的過程,其產生是隨著科學和技術的產生而產生的。從發展水平來看,在古代最先出現的應該是技術,如鉆木取火,這些技術來源于人們生產勞動經驗的積累,是人們賴以生存的基礎,還不能稱其為法。人們通過對常用技術的分析和經驗總結,從而形成了在生產生活中的一種無形依據,起初人們以口耳相傳的方式在同一個部落或者族群中使用,后來隨著人口規模化的遷移和商品交換的發展,這些技術標準也被廣泛傳播并且應用于生產勞動中,慢慢地就形成了大家都遵守的習慣,因此古代科技法大多為人們遵守的技術習慣,由此產生和技術相關的習慣法。
在我國,古代科技法的頂峰是中國的封建社會時期。在我國歷代的法律中有關科技法的成文法大多存于刑法條文之中,而習慣法則是規范科技標準的普遍淵源,由此可見,我國封建社會時期的科技法沒有形成獨立的法律體系。
科技法是調整科技活動產生的各種社會關系的法律規范的總稱。科技活動領域包括科學活動領域、技術活動領域和科學技術結合的活動領域,是一個極其廣泛的領域范圍。從原始社會到近現代,科學技術的力量對于社會進步和發展來說無疑是巨大的,科技發展已經成為提高國家競爭力的核心要求。
但在我國古代,科技權力作為一種公權力受制于皇權,主要是為維護君主的專制統治。在我國戰國時期的《考工記》對加工工藝、技術方法、工程建設等方面進行了歸納,從而形成了大量的技術規范。書中記載道“為天子之弓,合九而成規。為諸侯之弓,合七而成規。大夫之弓,合五而成規。士之弓,合三而成規。弓長六尺有六寸,謂之上制,上士服之。”這對弓長短的不同規格要求,就是一種技術規范,并且是具有一定的強制性。從軍事器械上的技術規范要求可見我國已開始重視科技發展的重要性,由國家公權力控制并通過與行政權相關的法律加以管理而形成。
專治的皇權否定自主創新科技方面的私權,從本質上來看封建社會,所有的人都是皇帝的臣民,因此人們對于科技創造的積極性較低,并且工匠只有服從的義務,沒有提出訴求的權利,當然在封建社會工匠們也不敢提出相應的權利主張。君主以詔令、律、令等形式讓這些技術規范法律化、公權化。
君主為維護其長期的封建統治,如秦始皇統一度量衡這一舉措,最終促成了技術的規范性。這樣既是為了生活上的方便,促進各地的融合加強聯系,穩定了社會秩序,奠定了全國的經濟生活的共同基礎,利于全國的貿易發展。由此可見,統治者將技術規范法律化是為了鞏固其統治,從而保障農業生產力水平的提高,以此實現其統治意圖,達到進行此類技術活動的目的。
中國以小農經濟為主,小農是以家庭為生產生活單位,生產出來的產品都用來自己消費或絕大部分用來自己消費,而非進行商品交換,是一種自給自足的自然經濟。這種狹小的生產規模和簡單分工不易于擴大再生產,人民通常以“祖傳秘方”的形式保護技術,阻礙了社會分工和交換經濟的發展,同時也不利于技術的發明創造,造成技術革新的原動力缺失。因此科技行為很難直接轉化為經濟行為,更無法通過獨立的部門法加以保護和發展。
中國傳統社會統治者視刑法為維護統治的主要工具,對于刑事立法予以高度重視。從法制史的角度來看,我國古代“明法重刑”的諸多措施均以“事斷于法”“重刑輕罪”為指導原則。如《唐律疏議·雜律·醫合藥不如方》中記載:“諸醫為人合藥,及題疏、針刺,誤不如本方,殺人者,徒二年半。”再者,《工律》中也曾記載“如承造軍器不如法及織造緞匹質量粗糙不合格者,笞五十”。診療技術的失誤和工匠選料制造等各個方面均有涉及,以嚴厲的法律進行規制。筆者認為在酷刑之下,人們的生產和創造的積極性被打擊,無心改進科學技術,并且我國各階段科技法律規范都較為龐雜和分散,因此科技法的立法進程十分遲緩,從而抑制了科技法作為一個獨立部門法的發展。
在我國古代里,由于生產力比較低下,人們未能意識到科技是國家進步與發展的重大工程,自給自足的經濟較為落后,儒家學說統治人們的思想,專制的皇權使得科技活動引起的各種社會關系不能成為法律調整的專門對象,科技性的法律條文僅對簡單的技術和經驗進行規范并制定于不同的規章制度中,因而我國古代的科技法不能稱其為真正的科技法律規范,也無法形成獨立的法律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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