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立昭

【編輯推薦理由】
50年前,嚴燕生離開了北大附中,在對煤礦的危險和艱苦一無所知的情況下,服從分配來到京西木城澗煤礦工作。穿上工裝,走下礦井,這一干就是7年。隨著一次次“考驗”,他很快成長為一名優秀的礦工。由于忠厚老實、不怕吃苦、任勞任怨,他光榮入黨,還當上了礦務局宣傳隊隊長。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一次偶然的機會,嚴燕生進入“人藝”,從此開啟藝術之旅。
30多年的舞臺生涯中,嚴燕生塑造了60多個獨具特色的人物形象,《茶館》中的龐太監、《誰是強者》中的趙科長、《鳥人》中的陳博士、《蓮花》中的洪舅爺……舞臺下,他從一名普通的演員走上了領導崗位,從藝術調度室主任到副院長,兢兢業業。退休后,他專注于戲劇表演教學及語言藝術教學,樂此不疲。難怪有人這么評價他,“藝術就好比金字塔,那頂尖上又有幾人?但如果沒有那塔尖下的基石托著,塔早塌了。能成為人藝這個話劇界的金字塔中的一員,也算成功和幸福的一生。”
采訪的過程很像在聊家常,嚴老師嗓音清脆嘹亮、韻味醇厚、有穿透力。他的隨和、敬業、認真、低調、樸實……都是滿滿的敬佩。演戲,從跑龍套開始;做人,追求淡泊寧靜。從與他的交談中,也感受到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不凡的氣質,尤其是說自己的人生經歷。當我一次次地為他的故事驚嘆不已的時候,他卻很平靜。頑強,堅韌,執著,他的故事讓我們對這三個詞有了更為深刻的認識。無論是他做礦工,做演員,做院長,做藝術教育者,人生的每一個階段都很精彩,都給人以溫暖。他就像“夸父”一樣,用生命和汗水,在追逐著“心中的太陽”。
個人簡歷
嚴燕生,1952年1月9日出生于北京。北京人民藝術劇院國家一級話劇演員,北京人民藝術劇院原副院長,中華兒童文化藝術促進會語言藝術專業委員會藝術顧問。曾出演過《茶館》《誰是強者》《天下第一樓》《鳥人》《趙氏孤兒》等幾十部話劇,參加過電視劇《三國演義》《神探狄仁杰》《孫中山》等劇的拍攝,在電視劇《羋月傳》中為“商鞅”配音,在《甄嬛傳》中為“蘇培盛”配音。他還曾在中央人民廣播電臺、北京人民廣播電臺播送長篇小說,并經常演播中央人民廣播電臺及外省市人民廣播電臺制作的廣播劇節目。近年來專注于戲劇表演教學及語言藝術教學,經常為中小學教師講授戲劇表演、散文、小說、詩歌朗誦,經常為大中小學排練話劇、校園劇、童話劇等。
在煤礦經歷7年的打磨“錘煉”
嚴燕生在北京南城長大。父親在中國銀行工作,屬于舊中國留下的老職工。父母生他時年屆中年,對這個孩子的降生自然十分高興。他的哥哥和姐姐都生在不同地方,唯獨他出生在北京,故取名“燕生”。在他的記憶里,父母總是『亡瞄碌碌,十分辛苦。作為家中最小的孩子,嚴燕生得到的關愛也最多。他從小聰明、善良,父母對他寄予的希望也最大,要求也最嚴格。剛會認字時,父親就給他租了許多小人書(連環畫),他都愛和哥哥姐姐們—起分享。那些繪圖精美、文字簡練的連環畫,至今在他滿滿的童年記憶里很溫馨。一本本小人書就像一道道風景優美的畫屏,讓他了解到了很多從未接觸過的文學及歷史世界。這不僅是一種記憶,更是—種情懷。
受哥哥姐姐的影響,嚴燕生從小就愛好文藝。小學五年級時,他參加了“少兒之家”。老師教他朗讀不同體裁、不同風格的文章時,要采用不同的聲音、情緒、力度的朗讀方法,他發揮得淋漓盡致。從那時起,嚴燕生愛上了朗讀。
由于哥哥姐姐們上的都是名校,榜樣的力量巨大。小小年紀的嚴燕生也發奮努力,憑著自己的能力,順利地考入北京大學附屬中學。如今離開母校已經陜五十年了,但母校的形象,在他的記憶中,卻依然是那么清晰,那么親切,那么崇高。
入校不久,品學兼優的嚴燕生報名參加了學校廣播站,成了一名小小播音員,并使廣播站成了同學們眼中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學習是嚴格而愉決的。清晨六點,嚴燕生和同學們就圍繞著學校操場跑步鍛煉身體,有時候最嚴的要求是跑十圈,即三千米。晚上九點鐘就必須上床睡覺,一日三餐,排隊唱著歌去學校餐廳就餐。平時也不能隨便離校,只有周末才能回家。軍事化、有規律的學生生活,使他的身心健康茁壯地成長,也培養了他遵守紀律、團結互助的好品格。
北大附中很重視學生的品格教育。那時學校許多設施需要完善,老師就讓他們參與建校勞動,以鍛煉大家的意志,這樣也培養了他們愛勞動、不怕苦的品質。那時,學校的文藝生活豐富多彩。“六一”兒童節文藝演出,嚴燕生和同學排演“對口詞”,一上臺就贏得陣陣掌聲。他說,那是他第一次上舞臺表演,覺得新鮮和好奇,自此心中種下藝術的種子。然而美麗歡樂、無憂無慮的校園生活并沒有持續很長時間,隨著1966年的到來,各大中小學陸續停課,學生們都在學校待命,嚴燕生也不例外。
17歲那年,嚴燕生分配到了京西木城澗煤礦。木城澗煤礦位于門頭溝深山中。走進煤礦,穿上工裝,師傅領他攀上了366級臺階,第一次下井,兩腿發軟,但他鼓足勇氣走下了礦井。礦工的苦、累、臟、危險。不到—天,他就全體驗到了。初來時,嚴燕生被分配到掘進隊工作,開鑿礦山巷道,方便采煤。一條地道每天要掘進十多米,重體力活,工作之辛苦可想而知。俗話說:“既來之,則安之”,嚴燕生作為一個小小男子漢,一閉眼,一咬牙,還是堅持了下來,沒有被艱苦的生活條件所嚇倒。
“你們學生娃頭腦靈活,只要肯學,肯鉆研,一定能把自己的活兒干好!”這是師傅經常跟他說的—句話。“打鐵還得自身硬”,隨著一次次考驗,他很快成長為一名專業礦工,由于忠厚老實、不怕吃苦、任勞任怨,他入了黨。如果把煤炭比作黑色的太陽的話,他就像“夸父”一樣,用青春和汗水。在追逐著心中的太陽。
談起在煤礦的“考驗”和“錘煉”,嚴老師說那段日子受益終身。
“我的師傅毫無保留地教我學技術,當然沒有拜師儀式,礦里凡是比我年紀大的都是我師傅。他們吃苦耐勞,任勞任怨,待人十分真誠,是他們對我的人格和技術進行了雙重培養,我至今都感激他門。最讓我感動的是。一旦發生危險,師傅們總是毫不畏懼地沖在最前面。”
礦里組建文藝宣傳隊,多才多藝的嚴燕生被選上了,并成了宣傳隊隊長,那—年他19歲。他說,“其實我那個時候的想法很單純,真是抱著可以讓工作輕松一點的想法才加入宣傳隊的。排個小節目,演個小品,唱唱歌跳個舞什么的,能供大家一起放松娛樂感覺很好。那時,我從未想過將來有—天這會成為我的職業。”嚴老師說起此事竟如此坦率。
盡管失去了上大學的機會,嚴燕生卻始終沒有放棄對知識的渴求。他回憶說,“那時,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們聽說礦上的圖書館有些所謂的封資修書籍沒有被燒毀,堆在一間小倉庫里。我們就借宣傳隊要編節目、找資料為由,悄悄地跟他們借到了書庫的鑰匙,然后偷偷打開門,再把門反鎖,這樣我們就打開了那些塵封的書籍,—看全是一些世界文學名著,興奮極了。從那以后,我們常去書庫看書或悄悄把書拿到宿舍……”大量的閱讀既開拓了嚴燕生的視野,也提高了自身的文學素養,為日后演繹多彩的舞臺人物形象,打下了良好的基礎。
他癡迷于演戲,差點把命搭上
“演員和做事是一回事,表演的時候,你就是在做著某些事兒。在舞臺上,一定要排除私心雜念,不要老想著自己的扮相是不是好看,自己的聲音是不是好聽,自己的動作是不是很美,觀眾會議論自己什么,如果演得不好很丟臉,其他人如果演得比我好怎么辦等。所以表演的過程,其實是注意力最集中的時刻,只有這樣,你才能自然而然地去表演。”嚴燕生說起在礦上演出隊演出的經驗,十分高興,他說那時有什么就演什么,在不知不覺中提高了自己的演技,積累了豐富的舞臺經驗。
那時,演出是宣傳隊最大的驕傲。每逢國慶節、勞動節,宣傳隊都要去勞動人民文化宮參加文藝匯演,為此嚴燕生帶領他的宣傳隊,排演了許多優秀的節目。
“為了演出,我那時候還差點把命搭上。”嚴老笑了笑說。原來,每次去慰問演出,所有的事情他都要親力親為。
“在一次巡回演出時,我負責舞臺設計,調整舞臺燈光。已是吃晚飯的時間了,我讓大家去吃晚飯,但還有三位師傅陪著我,—個是負責燈光的師傅,一個是宣傳隊的傅玉章師傅,另—個是接待我們演出的工會副主席。角燈在禮堂一角的頂部,當我爬上梯子去調整角燈時,意外發生了,我剛抓住那個頂燈,就觸電了,整個身子吸在那里一動不動。性命危急之時,負責燈光的師傅趕緊拉了電閘,我的身體才咚的一聲從梯子上往下墜,幸好傅玉章師傅和工會副主席兩人在下面用胳膊接住我,緩沖了一下之后我的身子才重重地摔在地上,否則那次我真的就沒有那么幸運了。”
只有“小演員,沒有小角色”
1974年,木城澗煤礦宣傳隊在北京市職工話劇調演中演出小話劇《沖不垮的巷道》,這次邀請了人藝的話劇表演藝術家董行佶、方館德、牛星麗當評委。嚴燕生在該劇里飾演一個有著錚錚傲骨的黨支部書記,贏得了幾位藝術家的好評。他說,“那時,正好有一個關于招收業余骨干充實專業隊伍的文件,所以他們覺得我不錯,就推薦了我。我覺得我是很幸運的。”
很決,嚴燕生被調入北京人藝演員隊,成了一名專業話劇演員。從一名普通礦工,突然成為人藝的演員,他的興奮與激動是可想而知的。一步步從了解到熱愛,30多年如一日地執著,他將這條道路越走越堅定。
“我記得去人藝是4月。說心里話,那時候我感到藝術的博大精深,但畢竟自己是業余出身,沒受過專業訓練,和別人搭戲,差距顯而易見。所以我深感在人藝的舞臺上,后天不用功是不行的。”他說。
“當時人藝排演《丹心譜》,還恢復了老戲《蔡文姬》。復演轟動京城,記得那時觀眾買票竟把首都劇場售票處前面門口的護欄給擠倒了。人藝的傳統戲—個—個的上,使我大開眼界,自己也真正地一點點開始學習演話劇了。”他說。
嚴燕生銘記前輩的教導,“只有小演員,沒有小角色”,認真地對待每一個分給自己演繹的人物。他通讀原劇、揣摩劇本,多次下基層體驗生活,讓角色變得更加飽滿。當親身體驗并和老演員接觸多了之后,他深感“小人物”的可愛,也覺得要演好小人物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跑龍套,幾乎是所有明星成名前的必修課。他也不光演好分配給自己的人物,還積極“跑龍套”,當劇務,做舞臺監督,搶著千活,不怕苦、不怕累。他的勤勤懇懇,事事以身作則,不時感動身邊的人。那段時光,也是他最美好的時光,他在一次次挑戰中走向成熟。
臺上臺下,他都“妥妥的”,“不飄忽”
上世紀郵年代改革開放,對藝術來說也是特別好的時代,嚴燕生也等來了六場話劇儺是強者》,他飾演某工廠供銷社的趙科長。他以精彩的表演,把一個靠拉關系開展業務同時還又有點正義感的小職員,活脫脫地展現在舞臺上。雖然戲不多,但他演得“妥妥的”、“不瓢忽”,讓人過目不忘。《正確的起步—一記北京人藝青年演員嚴燕生》,《人民戲劇》雜志就此還專門采寫了他。
舞臺上,很多好故事之所以令人難忘,正是由于有像“趙科長”這樣的“輔助人物”,他們可以推進故事,澄清主要人物的角色,增加色彩和質感,深化主題。1993年,嚴燕生在《鳥人》里飾演的陳博士又是一個這樣的“輔助人物”,他為舞臺場景和瞬間增加了很多發光的細節,正是那些小細節,使某種東西活了起來。該戲曾轟動京城漣演130場,影響較大。導演林兆華說,“《鳥人》這個戲我由衷地喜歡,語言多幽默啊!這才是真正繼承了老舍精神、人藝傳統的再發展呢!”
在人藝的30多年里,嚴燕生參演了四十多部戲劇,向觀眾展現了公孫杵臼、李肅、伯納德等近60多個性格迥異的人物。作為人藝的演員,也并非只是在人藝排練話劇,演影視劇也是常有的事。嚴燕生也參加了電視劇《三國演義》(飾演李肅)、《神探狄仁杰》(飾演刺史方謙)、《孫中山》(飾演宋教仁)等劇的拍攝,給觀眾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同時,他在電視劇《羋月傳》中為“商鞅”配音,在《甄嬛傳》中為“蘇培盛”配音。他還曾在中央人民廣播電臺、北京人民廣播電臺播送長篇小說。
時光荏苒,嚴燕生和人藝一同在成長、壯大。漸漸的,他從一個普通演員走上了領導崗位,從藝術調度室主任當上了副院長,主抓行政。談起當院長這段經歷,嚴老師笑了笑,說,“其實我當副院長的時間只有5年,其間我去中央黨校脫產培訓了一年多。當領導是一門學問,原來以為只要自己肯干,就可以把副院長的工作做好,但是現實并沒有我想象的那么美好。以前我做藝術處處長,副隊長,都還行,但真正當上副院長之后,我認識到自己并不是一個很好的管理者,感覺真的不適合,所以就主動請辭了。我就是一個演員,只想干具體的工作。” 雖然嚴老師對那段經歷說得非常簡單,但讀了方了春《真誠待人—一嚴燕生》一文中這段文字,卻讓我們看到了一位特有“擔當”的好領導。
“嚴燕生是那種放在哪兒都放心的干部,他說在劇院這許多年,他從老同志身上學到了許多東西……燕生記得宋垠副院長任秘書長帶《推銷員之死》去香港演出時,他指定嚴燕生當副秘書長。一日,宋垠要求嚴燕生和另一個同志從北京用火車運景到廣州。用火車運景在那個年代對從沒干過的小嚴來說談何容易。宋垠是個不多說話的人,只放下一句:‘你去干,出了事我負責。就走了。什么事都有第一次,不會干就學著干,有領導在后頭撐腰天塌不卜來。天是沒塌下來,可到了廣州雨就下來了,為了不計布景淋壞,保證香港的演出,小嚴他們兩人在雨中把那么多的布景一件一件全部搬進大棚里,布景沒有受損,可兩人卻被瓢潑大雨淋戚了落湯雞……”
“用語言塑造人物形象,非常過癮”
退休后,嚴燕生告別了話劇舞臺,一門心思專注于戲劇表演教學及語言藝術教學工作,為中華女了學院的大學生們排演戲劇片段,樂此不疲。“中華好童聲”,他擔任藝術顧問、評委以及指導老師。還經常為中小學教師講授戲劇表演,散文、小說、詩歌朗誦,經常為大中小學排練話劇、校園劇、童話劇。生活充實且有意義。
“這兒年來,我在大學、中學、小學的課堂上,和孩了們度過了無數美好的時光,且堅持了下來,還帶出了眾多的‘藝術好苗子,感到非常滿足與幸福。”嚴燕生告訴記者,“有一次我去給一個學校排童話劇,來到三年級一班選小演員,我說,孩了們,你們都想演誰啊?這個說‘我演孫晤空,,那個說‘我演白雪公主,。坐在一排的一個很文靜的小女孩的聲音十分清脆,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讓她朗讀課文,也讀得非常好。我就跟老師說,就選她了。老師答應著。但當我走出教室時,老師悄悄告訴我,這孩子恐怕上舞臺有點難,因為她是‘玻璃人。我一聽,很是驚訝。老師告訴我,孩了很聰明,她媽媽為了她放棄了工作,天天背著她上課,照顧她,校長特意為她免費提供午餐。晚上,回到家,我躺在床上,想,一定要讓這個小女孩實現舞臺夢。當晚,我熬夜寫了一個小劇本《一個都不能少》。在劇本里,我讓老師推著小女孩上臺,幫助她完成演出,實現她的舞臺夢。記得最后一次彩排,音樂起,老師推著小女孩上舞臺,女孩的朗誦聲是那么清脆、明亮,大家都被這一幕深深打動了。”
嚴老師說,給孩了們排戲是他最快樂的事情。第四屆“曹燦杯”啟動儀式上,他和朝陽青少年活動中心羅梅吟老師聯合導演的情景朗誦《永遠的九歲》在人民大會堂演出非常成功。“問渠哪得清如許,為有源頭活水來”,孩子們在排練中,無聲中接受了藝術雨露的滋潤。
談到少兒朗誦教育,嚴老師表示,朗誦對于孩了的成長不可或缺。記者看到了他的學生們朗讀的視頻,他說,從小學朗讀,能在語言表達、與人侶處上有著明顯的優勢。在采訪中,記者得知嚴老師的外孫從三歲時起就跟他學朗誦,在首屆北京市中小學生朗誦大賽暨第三屆“曹燦杯”青少年朗誦(北京)大賽榮獲幼兒組一等獎、最佳臺風獎,全國總決賽金獎。“我認為,孩了們在青少年時期種下藝術的種了,對他們一生的成長有很大影響。這些年我在參加東城區少年兒童公益演出時,專門為孩了們演出過‘老北京叫賣,還包括在‘中華好童聲的頒獎大會以及北京市‘曹燦杯,的頒獎晚會上都演出過。我希望在今后的青少年朗誦培訓中,能將‘少兒版老北京叫賣,引入課堂。”說著,一亮嗓,他聲情并茂地說了一段精彩的“老北京叫賣”。
“老北京叫賣義稱貨聲,俗稱吆喝,是北京特有的傳統民俗文化,老北京叫賣已經成為一種鮮活的表演形式。北京人藝《老北京叫賣曲》雖是個小節目,可是來頭不小!追本溯源卻是來自北京人藝的保留精品話劇《龍須溝》。后來因增添了話劇《茶館》和《駱駝祥了》的幕后叫賣聲,更名《老北京叫賣組曲》,是北京人藝集體智慧的結晶。《老北京叫賣組曲》北京人藝的老、中、青兒代演員都能演唱,成為人藝的保留節目。記得1998年恢復《茶館》,人藝把那些民間藝術家請到了人藝,給我們現場教‘叫賣,我用心學,對‘叫賣語言情有獨鐘。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我希犟通過我的一己之力,將‘老北京叫賣,在繼承傳統的基礎上,做一點我應盡的貢獻,讓中華傳統文化活起來。”
最近,嚴老師抽空來到北京廣播電視報社,參加“讀者朗誦團”的互動活動,給了大家很多的驚喜。
出于對朗誦的熱愛,嚴老師在CCTV《了午書簡》中擔任“朗誦者”,常常語出驚人,且充滿激情,詼諧有趣,使節目看點紛呈。前不久,嚴老師剛從浙江人民廣播電臺播廣播“微劇”回來,他說,“用語言塑造人物形象,非常過癮。”
談到朗誦技巧,嚴老師說,“人的一輩了總要找到自己的愛好,朗誦就特別好。它對身體健康有好處,因為在嗓音的練習當中,能覺知自己的身體,熱愛自己的身體,以呼吸租隋緒共鳴自己的身體,在收緊與放空之間獲得一種內在的平衡。這類似于道家的吐納、佛家的打坐參禪、瑜伽的調心調息,對身體是大有裨益。另外,管理好自己的情緒,也是一個人最好的修養。因為朗讀能讓我們合理地掌握音量、音調和節奏……在朗讀時,一定要有自己的‘真性隋,既不是用嗓音,也不是用技巧,而是真情和激情。感人心者,莫先乎情。當‘情,表現為一種和諧,一種合乎生命節律的存在,那就是美。這樣我們朗誦出來的東西,就能表達出無比豐富的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