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論中國畫筆墨語言的審美價值及傳播

□俞若淼 山東大學威海校區藝術學院

□俞俊鴻 安徽省淮南市第八中學

隨著20世紀初期“東學西漸”在社會上的傳播，中國畫也受到來自西方繪畫的深遠影響。人們驚嘆于西方繪畫的寫實，并希望能用這種寫實來改造中國畫，這使有關人員對中國畫的繪畫中筆墨的運用產生分歧，有維護意見也存在反對意見。這種關于筆墨的運用分歧，持續了大約一個世紀，但對筆墨的運用，仍然需要我們進行深入研究、思考。

一、中國畫筆墨語言的審美價值

元明清時期，我國許多畫家是集詩、書、畫于一體的全方位人才，其中不乏參禪悟道的文人雅士。他們有時會把悟出的思想加到創作的作品中去，使作品也有一定的思想性。中國畫所講求的用筆輕重緩急、濃淡枯濕以及墨色的變化，并不是十分在乎所描繪的對象是否真實，追求的是一種意境。中國畫在其特有的虛實相生中，讓人體會到其審美價值，讓觀賞者認識到作品的意蘊，甚至看到作者的品質情懷。中國畫之所以能做到虛實相生，首先在于它的材料的特殊性。作畫所用的生宣滲水性好，所用的筆蓄水性強，兩者相加就可以產生多種多樣的變化。古人因為受到道家思想的影響，認為虛無勝于實存，簡單勝過煩瑣。沿襲古人的觀點，我們現在也把這種觀點視為中國化的審美標準，虛實相生間，不同的人因為生活閱歷產生不同的感悟。

評價中國畫的意義性的另一重要標準就是氣韻的生動性。南齊謝赫在其《畫品》一書中首先提出“氣韻生動”這一觀點，到了明清時期，氣韻已經落實到中國畫的表達上，成為中國畫鑒賞評論的重要標準。只有在筆墨上下足了功夫，中國畫作品才能實現和諧，境界才能上升，畫面中的氣韻才能出來。范璣在《過云廬畫論》中對氣韻與筆墨的關系進行過清楚的闡釋。他說：“筆無凝滯，墨彩自生，氣韻亦隨之。”這就告訴我們，畫家作畫時如果將自己的主觀能動性加入作品，筆走龍蛇之間，氣韻自然就會隨機而發。一幅作品的氣韻，代表了一個畫家的精神，是筆墨最高的表現形式。

在歷史發展中，中國畫無疑是受到書法的影響。元明清時期的畫家也多為擅長書法者，書法的審美意識貫穿著他們的精氣神兒，在無意間就會對他們的繪畫創作產生影響，使他們在不自覺的情況下將書法的審美與繪畫相結合，使書法與繪畫之間存在關聯。書法與繪畫之間的關系是互相影響、互相作用的，兩者都受到對方的影響。書法的運作方式已經成為繪畫的創作共識，這增強了中國畫的意義。

二、中國畫筆墨語言的審美傳播

中國畫在各個方面都受到中國傳統文化的影響，這種影響不僅體現在筆墨造型上，還體現在對筆墨作品的品讀評論上。“得意忘象”這個詞由魏晉時期的王弼提出，“象”并不是主要目的，主要目的是通過“象”去表達“意”，并將“象”忘掉。也就是說，既要得到“意”又要忘掉“象”。它啟發人們審美不僅是對現有物質的審美，更是超越現有物質的限制，體會到萬物內在的一種境界。“形不似而神似”是古人的最終目標，“形”不是最終目的，通過“形”所表達的“神”才是畫家真正想讓人們了解的。這其中包含的是我國幾千年的文明中文人的含蓄。如果不了解我國傳統文化，很容易造成歧義，甚至不懂畫家所要表達的真正含義。正如開篇我們所提到的受“東學西漸”的影響，用寫實去畫中國畫，就會使中國畫失去原本的意境。沒有了審美價值，作品便失去了原本的意義。我們的文化自豪感是對自己文化的認同，而不是盲目的改造，這樣不僅會使作品“四不像”，更會喪失原本的意義。中國畫的發展是我們對傳統文化認同感的表達方式，它經歷了漫長的發展，經歷了各朝各代的實踐研究改造，最終形成具有自己的風格、能代表我國傳統文化獨特韻味的繪畫方式。相較于西方繪畫，中國畫文化意蘊深厚，受到我國傳統文化的熏陶（如書法、道教等），更能顯現出國人的精氣神兒，提醒著現代忙碌的人們時刻不忘那種淡然處世的境界。“民族的即是世界的”，歷史的發展告訴我們，我們不應該盲目崇洋，更應該將民族精神傳達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