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教在土家族地區的發展*
——以湖北省利川為例

田 雯

(中央民族大學哲學與宗教學學院，北京 100081)

道教在土家族地區的發展*
——以湖北省利川為例

田 雯**

(中央民族大學哲學與宗教學學院，北京 100081)

一位著名思想家就曾這樣說過，“中國的根砥全在道教”，道教作為中國本土化的宗教，不僅發展在漢族地區，并且逐步深入到白、羌、土家等少數民族地區中，影響著當地政治、經濟、文化、生活等各個方面。本文就將以湖北省利川市作為一個例子，對道教在土家族地區發展的影響做以下分析。

道教；土家族；利川市

道教傳入土家族地區時間較早，據有關文獻記載，漢順帝(126-144)時，有沛國豐(今江蘇豐縣)人張陵入蜀，居于鶴鳴山中，把太上老君所說之言整理為道書，并在里面加入了川西地區少數民族的原始信仰，創立了五斗米道。所謂“從受道者出五斗米，故世號米賊”(《三國志·張魯傳》)，標志著道教的正式形成，張陵自稱“天師”，也稱“天師道”。張陵死后，張魯繼承張陵，在巴蜀一帶傳教，不斷地，信奉道教的人逐漸增多，影響著周邊少數民族地區，荊楚之地的發展十分明顯。其中，利川市較為典型。

利川，是隸屬于湖北省恩施土家族苗族的自治州，位于鄂西南隅，它是一座古老的城市，上古為廩君地，周屬巴國，秦屬黔中郡，漢屬南郡，北朝北周置鹽水縣(清江古稱鹽水)，唐、宋并鹽水縣入清江縣，元、明、清建土司政權，有了土司制度后，由原來松散的統治轉變為嚴格的統治，有大量的道觀、信教人士等可以得到應有的保障和管理，慢慢地則有更多的信教者紛至而來，在當時，土司為了家族勢力旺盛，也會請道士“納妖僧邪道，燒丹煉汞”，在進入”改土歸流”后，將土司制改為流官制，變成漢族式的官員管理方式，從而這樣就有大量的漢人進入，漢族道教人士也會逐漸增多，道觀寺廟等也隨之增多。

對道教來說，它根本的東西不在于對于老、莊那種精神的超越，而在于通過信仰滿足現實世界的心理欲望，滲透它的影響，對于土家族文化影響很突出。在鄂西土家族區域，鄂西土家族是巴人的后裔。人們大部分崇拜白虎，在《世本》中就有記載：“廩君死，魂魄世為白虎。巴氏以虎飲人血，遂以人祠焉。”而且在土家族居住地也有很多以白虎命名的地名，像宣恩和恩施有白虎堡，利川有白虎山等。潘光旦教授認為，因古繁體字中，“虎”與“帝”相近，可能白帝天王的“帝”為“虎”之誤，白帝天王就是白虎天王。土家人過去病中許愿，期望生病的嫁人能夠早日康復，供白虎排位，人們稱供在家中的白虎是坐堂白虎，崇拜自然，認為萬物有靈，病愈后要還天王愿，屆時請來巫，以此來還愿。

同時，道教文化也對土家族的信仰有影響。信仰是指對某種主張、主義、宗教或對某人、某物的信奉和尊敬，并把它奉為自己的行為準則；信仰帶有主觀和情感體驗色彩，特別體現在宗教信仰上，道教的一些觀念則和土家族原始融合在一起，信仰的觀念也逐漸保留在土家人的社會生產和生活中，形成了具有民族特色的宗教信仰模式。由于自然地理和氣候變化的原因，大部分的居民以務農為生，對于太陽、土地、雨等需求較高，所以以信奉其為主。太陽神即是土家族人崇敬的對象之一，太陽作為可以帶來光照和溫暖的使者，為生命的繁衍作出很大的貢獻，土家族人一般以陰歷六月初六為太陽的生日，大王活著的時候，要親身主持祭祀太陽生辰的儀典，土家族人民頂禮膜拜，敬寄太陽神，祈求年歲豐稔。利川的很多人到現在依然會晨起焚香，極其恭敬，左鄉下務農時，還唱著“挖土鑼鼓歌”，期望太陽神可以保佑五谷豐收；土地神，則是萬物生長的重要條件，所以在土家人心中對于土地極其崇拜，很重視五谷生長以及風調雨順，并且設置土地廟，祈求可以“保一方清泰，佑五谷豐登”；萬物生長也講天時、地利，有了太陽的滋補，土地的養料，還需要雨水的澆灌，土家人居住的環境部分以山區為主，對于雨水的需求也是很大的，莊稼的收成與雨水的量有密切關系，于是土家人便求神賜雨，最為獨特的祁雨方式有三種：挖樹祁雨、鬧魚祁雨、捉龍祁雨，這三種方式共同構成土家人對于雨神信仰的方式。

道教對于土家人的風水研究也是有影響的，對于住房的選址很講究，對于地方的地貌景觀、居住條件等，要求選址要面朝陽面、視野遼闊等，逐漸也會影響他人對于其他人的印象，對于好人和壞人則會分開，如果有壞人出現，則就認為這是選址沒選好，就會有“破風水”的習俗，有挖山斷脈的，有人經常做壞事，就會有人把他們家的小山給挖了，其次是有由于家中經常發生奇異的事，覺得會有不吉利的事情發生，于是就會把門改變方向，從而希望可以迎來很好的兆頭。

以利川為例，對于道教在土家族地區的傳播進行研究，可以看出，道教在利川的發展雖然比不上天主教等教派對于當地的影響，但是在其社會和文化背景后，對于民眾的思想、生活信仰等仍在潛移默化地影響著。同時，位于山區的利川，大部分以務農和外出打工者居多，一方面地域限制比較多，另一方面，受徒的影響和當地風俗的習慣影響也較大，所以當地土家族的文化習俗和道教彼此影響和交融，逐漸形成一種具有民族特色的道教文化和土家族文化。

[1]《鄂西少數民族史料輯錄》.

[2]《道教與土家族文化》.

* 項目名稱：道教在土家族地區的傳播和民族化研究(項目編號：10301—0170040602—064)。

** 作者簡介：田雯(1994-)，女，漢族，山西大同人，中央民族大學，16級中國哲學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道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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