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識密集型服務業集聚對區域文化軟實力影響的研究

龔新湘 湖南女子學院

序言

知識是人類探索物質世界和精神世界成果的總和，并且在不但地積累和擴展，隨著更多的未知被揭破，人類對于客觀世界和自我的認識和利用能力也隨時提升，從而表現為更高的生產力水平。而由于知識在人類群體內部的傳播和共享受到知識本身特性，以及地理、經濟及政治等因素的影響，在不同區域和不同群體之間存在巨大的知識鴻溝，并成為相互競爭的關鍵要素。因知識儲備和探索知識能力集聚而形成的產業集聚及人才集聚，不僅直接影響到相關產業的發展速度和質量，更對區域社會面貌、文化教育等方面產生深遠影響。知識密集型服務業是生產升級的目標產業之一，具有可持續的競爭優勢，對于區域經濟社會發展的競爭力提升具有重大價值。本文以知識密集型服務業為例，分析了其集聚的動因及規律，以及其對區域文化軟實力的影響。

一、知識密集型服務業的內容及特征

知識密集型產業顧名思義就是以知識為核心要素和驅動力的產業，例如航空航天、原子核能工業、電子計算機、高端集成電路工業等為代表的現代高端制造業，以及以科研、咨詢、培訓、規劃設計等為代表的現代服務業。知識密集型服務業最終的服務目標是制造業，即為更強更好的工具、設備及設施的創造而服務。知識密集型服務業的產出可以是某項技術成果，也可以是某位高級人才。區域知識密集型服務的發展水平決定了該區域內在的發展動力。知識密集型服務業具有以下幾個特征：

一是人才密集投入。盡管知識可以通過各種各樣的載體記錄下來，但對于知識的理解、運用和發揚離不開人，而且不是一般勞動者。因此知識密集型服務業必然是人才密集型，在人才的數量和層次上都十分鮮明地表現出優勢；二是具有快速迭代的特征。已經被積累和發現的知識，隨著時間的推移會逐漸被共享，而競爭優勢的維持則需要更新更強的知識來支撐，因此知識密集型服務業的競爭力來源于知識的不斷迭代，即個體以及群體所表現出的創造力和活力；三是具有區域根治性。知識密集型產業離不開人才群體，而人才對知識的探索離不開良好的環境，包括穩定的支持、活躍的創新氛圍以及實力雄厚的平臺。尤其是在知識探索也進行社會化大分工的背景下，個體的創新需要群體和平臺的支撐和協作，例如科研需要好的實驗室、好的團隊。因此一旦區域形成知識密集型服務業的積累，則很可能形成可持續的壁壘；三是相對獨立性。由于知識的輸出成果能夠便利地進行傳播，因此知識密集型服務業與制造業并不需要在空間上的關聯或制約。知識密集型服務業能夠服務于全球任何一個角落的群體或產業，也能整合利用任何空間內的資源實現知識向有型產品的轉化。例如深圳活躍的高科技產業，其背后是分布在全國各個高校、研發機構集聚地的研發基地給予的支撐。

二、知識密集型服務業集聚的動因及規律

知識密集型服務業的集聚離不開人才的解決和知識型機構的集聚，以及知識創新環境的打造。而區域人才和知識密集型機構的原始集聚由先天因素和人為規劃決定，而隨著產學研結合更加密切，產業驅動成為知識密集型服務業集聚的新動因。

高校和知識密集型機構的設置是知識密集型服務業集聚的原始動因。高校和知識密集型機構的選址具有規劃性，一般都集聚在省會城市或中心城市，例如北京、上海、南京、武漢等集聚了我國絕大多數的高等院校，自然而言這些城市的高層次人才的數量會遠超其他城市。而一些高水平的實驗室也與高校分不開聯系，大多集中在這些教育資源集中的城市。知識的傳承和探索需要大量的個體共同努力，其中絕大多數是將已知的知識運用到各行各業中，只有極少部分能夠為人類知識庫的擴大做出貢獻。而知識的探索需要碰撞的火花，也就是量變中找質變，這就決定了人才和知識機構必須集聚。知識密集型服務業在這些高校和知識密集型機構密集的城市更容易興起，毫無例外現在的知名企業都將研發中心或分支機構設立在這幾個城市。

產學研結合成為驅動知識密集型服務業集聚的新動力。任何知識都必須為人類發展服務，及服務于生產力和生產效率的提升。而對于個人而言，知識必須換取更好的生存資源，對于機構而言，知識必須轉化為可帶來收益的產品或服務。因此，知識密集型服務業的繁榮離不開其所服務的產業的繁榮，最為典型的互聯網產業發達的杭州，原本杭州在高校、知識密集型機構以及相關知識密集型服務業環境，與北京、上海、南京等相比都不具備優勢，甚至可以說是短板。但由于以阿里巴巴為代表的互聯網產業領導者，在新經濟中產生了巨大的集聚效應，加上杭州市政府切實打造的良好創業環境，為知識和人才的產業化提供了廣闊的平臺和想象空間，從而促成了杭州市知識密集型服務業的超高速集聚。

從知識密集型服務業集聚的發展規律看，圍繞高校和知識密集型機構形成人才培養和知識創新的集聚始終不變，而知識密集型服務業的活力取決于區域內其他產業的活力。在較長的時期內，區域或城市所擁有的高效及知識密集型機構不可能隨意地空間轉移，如南京所擁有的高效，未來外遷到其他省份或城市的概率非常小。從而決定了只有特定城市具備大規模“生產”人才以及積累知識的能力。而人才和知識是否能夠在當地生根發芽，取決于當地其他產業是否繁榮，例如目前南京也在大力發展互聯網+經濟，一方面在江寧秣周東路培育除了集聚了眾多物聯網、工業4.0、機器人、互聯網領域的中小型創業企業，以及人才外包型軟件服務企業中軟、軟通等。此外，小米、騰訊、阿里等互聯網巨頭也即將陸續在南京設立研發中心以及部分業務機構。因此，知識密集型服務業集聚發展，與根植在區域內的人才、高效及知識密集型機構緊密捆綁，并以區域文化和知識軟實力為催化劑。

三、區域文化軟實力的積累和價值

文化軟實力是與軍事、科技、經濟等有形的“硬實力”相對的，以文化、價值觀、文化感召力、道德準的等無形的實力作為競爭優勢統稱。區域文化軟實力表現為文化范疇的影響力，即能夠對其他地區和群體的行為和思想帶來實質性的改變。文化軟實力離不開文化和知識，更離不開文化和知識對經濟社會的影響。純粹談論知識和文化是不可能帶來軟實力的，例如拋開經濟和科技的進步，只談優秀的中國傳統文化，在國際上是不可能形成影響力的，最多只能是人類文明皇冠上眾多寶石中的一顆而已。因此區域文化軟實力的積累必須是優秀的文化和先進的知識積累，以及這些文化和知識對經濟和社會的影響力的提升?！爸R就是力量”和“弱國無外交”能夠充分常數知和文化識如何轉化為影響力，知識就是力量說明了知識能夠促進生產力和生產效率的提升，能夠提升國家、區域、組織及個體的競爭力，在爭奪有限的資源以及更好地利益分配時獲得勝利。而弱國無外交則表明如果沒有經濟和科技的發展，即使有再優秀的傳統文化，在國際舞臺上也不可能具備像今天這樣強大的影響力和話語權。因此只有知識轉化為經濟、科技等方面的實力，才能促進文化軟實力的積累。

區域文化軟實力的價值核心在于奪取區域競爭的高地，與原材料、資本等要素相比，知識創新和文化的價值是不可估量且具有較強的區域粘性的。強大區域文化軟實力能夠讓區域對高素質人群、投資產生巨大的吸引力，不僅僅能夠實現人才的空間集聚，還能夠吸引總部和研發機構的入駐，掌握企業組織和產業鏈的控制型部門。從而通過知識和文化對生產和消費的引導，實現有利于本區域利益分配的路徑選擇，最終實現區域在經濟、文化、人口素質、教育等領域的全面受益。對于區域的可持續發展而言，能夠大大消除因為資源消耗、勞動力轉移、資本流動等帶來的消極影響。

四、知識密集型服務業集聚對區域文化軟實力的影響

知識密集型服務業集聚包括的所有知識相關的服務業，如教育、專業咨詢、設計、研發、娛樂創意等知識相關的服務領域。而特定區域知識密集型服務業，尤其是與文化、傳統、意識相關的領域，能夠融合并發揚區域特色，如我國在文化創意領域，已經在影視娛樂、服裝、設計等服務領域將中國傳統文化和中華民族的世界觀和價值觀傳播到全球各地，并實實在在地改變著其他國家的人們對中國、對家庭、對世界的看法和理解。具體而言，知識密集型服務業對區域文化軟實力的影響主要體現為;

第一、能夠豐富區域的內涵和底蘊。知識密集型服務業的集聚必然是人才和知識性組織的集聚，也就是知識和素養的集聚。與經濟貿易型區域相比，知識密集型服務業集聚區更具備知識和文化氣息。這股知識和文化氣息不僅能夠吸引年輕人來學習和深造，還能在高素養群體的環境下吸引定居；尤其是在我國的教育環境下，區域教育資源集中迫使年輕人為了下一代教育考慮，一般會優先考慮在高校集中的城市定居；第二、能夠在產業價值鏈中發揮知識和文化的主導力。知識密集型服務業集聚的區域具有更強的自我進化能力，通過不斷的知識創新和文化發展維持在區域競爭和產業價值鏈中的優勢地位，減少資源、技術和資本對知識的控制，特別是能夠在戰略產業中發揮知識和文化的主導能力；第三、外溢效應形成繁榮的知識和文化環境。知識和文化的繁榮取決于其擴散和共享的速度，已知的知識傳播地越快，文化交融地越充分，新的知識和融合文化出現的時間越短，知識和文化更別提升的速度越快。知識密集型服務業的集聚，通過大量的人才和知識型組織的集中，能夠在空間上消除知識和文化傳播交融的障礙，甚至時形成知識穿行和文化交流的大群落，在高頻的碰撞中，更能夠激發出創新的火花。獨木難成林，唯有百家爭鳴才有百花齊放。

知識密集型服務業的集聚和繁榮，推動著其服務的產業的發展，尤其是跨區域跨國家服務時，能夠將文化、價值觀、道德觀念等無形種子傳播到世界各地，從而讓中華民族的優秀文化和先進知識在改變其他區域經濟社會時潛移默化地積累起影響力和號召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