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飛雅
2009年6月20日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踏上雖近在眼前,卻一直無緣一游的蓬萊仙島。
岱山在海里飄著,海在岱山腳邊繞著。是岱山映出了海的壯闊,還是海繡出了岱山的縹緲?只見流云繚繞,山巒峰尖遙遙地浸在水乳色的煙霧里。走過的景點不少,爬過的大山也有幾座,像如此海繞山,山浸著海的還是初見,我想這就是蓬萊仙境之名的來歷吧。
這是初夏的六月,海風懶懶地吹在臉上,竟然是久違的興奮。
延著徐福的足跡,叩開了古鎮的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座高高的古鎮門碑,“東沙古鎮”四個字蒼勁有力地鐫刻在正中間,門碑的莊嚴沉靜與這四個蒼勁的大字是那樣的相得益彰,給古鎮調上了安逸古樸之色。
青磚、粉墻、瓦房,古鎮,這字眼名副其實地呈現在我的眼簾里。一段望不到邊的石板路隔開了兩邊的民居,也是這條石板通道方便著古鎮人的生活。兩邊古樸的建筑讓我有一股莫名的惆悵,當年徐福真的到過此地嗎?真的帶著三千童男童女上過此岸嗎?他又是以什么樣的感受和心情帶著這三千孩童去祈求一顆長生丸?當然,這一切已經不是我能知道就想知道的,再說眼前的旖旎已經與三千年前無關。古樸的古鎮里居然保留著標有當年的語錄“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大禮堂,我猜想那應該是當年搞學大寨、學語錄的專用場所吧。屋檐緊挨著屋檐,屋角又對著屋角,古鎮的建筑緊湊而不凌亂,從建筑中你能感受古鎮人的親密,是那種我們向往的人與人之間的親密,在古鎮的建筑里,在古鎮的人文里深深地讓我感受了。
既然叩響了古鎮之門,我想我更該去叩開古鎮里的那個海洋博物館吧?海洋博物館里真實地展示了當年漁民的艱辛與刻苦。
大廳里放著一張四方而古樸的暗紅色桌子,邊上是同色的四條長凳,安安靜靜地迎送著在它們身上停留片刻的參觀者。一邊是漁網紡織過程的展示。那原色的繞線車在這展館的角落里,靜靜地守候著歲月的變更,也默默地感受著時代的變遷,銀白的漁網顯得那樣的纖細,似一位賢惠的漁嫂,靜待她出海勞作的丈夫,受不了這深深的蠱惑,撩起織梭,我也裝模作樣當了一回漁嫂;一邊是貝殼類的展示,從深海貝殼到淺灘貝類,應有盡有,讓我看得眼花繚亂,雖是海島上的居民,卻是第一次見識這么多的貝類,也是第一次知道了竟然可以用那些貝類組成一幅幅美麗的畫面和裝飾品。博物館的二樓是魚類標本,千百種的魚類和千奇百怪的蝦蟹類。最吸引我眼球的是當年黃魚鲞加工的場面。那一幅幅生動的畫面和雕塑,讓人懂得了美味黃魚鲞制作過程之艱辛,看到了漁民的汗水溶進黃魚里,看到了太陽底下那一葉一葉竹瀝上的黃魚鲞,是那樣的金黃金黃,我更看到了那些漁嫂們扶著酸疼的腰時,臉上漾開的是幸福、是欣慰。
那是收獲,那是豐收,是漁民們辛勤和汗水換取的成果。看不完那一幅幅畫面,數不盡那一種種貝類,但是時間不容許。我只是這里一名游客,一個匆匆的過客,盡管不舍,但還是走出這珍藏了海洋里所有生物的博物館,還是揮手跟那朱紅的長凳說了聲再見。
繞過長長的山路,到了磨心山的腳邊。
渾色的海水被血色的夕陽映襯著,恍是被大火燃燒著。隨著海風的推動,那此起彼伏的波濤,視線能觸及的地方是摔碎了卻仍泛著底色的紅玉,近處更是像極了奶奶土灶里的火焰。此時,我的腦海里忽然閃出陳奕純教授的那篇《著了火的霞光,著了火的山》,那是一篇怎樣的力作?又是一幅怎樣的畫面?若此情此景此時他也在場,那又該是一篇多美的散文抑或一幅夕陽與海的美畫吧。拾級而上,仰望著那被四條龍緊緊擁抱著的定海神針,通體金黃,這是岱山人民的祈盼吧,希望神針能帶給漁民安全和收獲,能庇護這方人們平安幸福。此時我腦海里不由得浮現出《西游記》悟空手里的那根“如意金箍棒”。我一臉疑惑地問同行的老師,你們是不是把悟空手里的金箍棒借來了?惹得他們都笑我傻。
幸福、安寧、健康、富裕,不僅僅是岱山人民的祈盼,更是我華夏子孫的期待!就這樣一次一次走進岱山,一回一回穿過古鎮,看不煩岱山的美,吃不厭岱山的海鮮,我還會繼續,繼續來叩響岱山之門!
責任編輯:曹景峰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