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意氣風發的年輕人

陳華

汪國真的詩里說：“既然選擇了遠方，我們便只顧風雨兼程。既然目標是地平線，留給世界的就只能是背影。”我的身邊有一群像我一樣根植泥土的年輕人，他們或像麥田里的稻穗一樣埋頭只知道生長，或像冬日的向日葵般永遠面帶陽光，或像石頭間的小草般開出了不老天荒的花。

依稀記得，那群像風一般的少年，在田間的油菜花中不斷穿行，揮灑著青春的汗水，干著樸實的莊稼活，品嘗著農人的艱辛、農業的繁重、農村的窮苦。那時，有女孩子的淚水，也有男孩子的怨憤。不曾想過，在電視劇中看到的知青下鄉生活，有一天我們也來真正嘗試到了這樣的滋味。當夜鶯唱著歌曲的時候，把刺扎進自己的胸膛。活在當下的我們，在基層工作中痛并快樂著！

等到知了聲響徹每個晴天白日的時候，我們也就結束了麥田之行。夏季，是谷物生長的時節；夏季，是我們抗旱的時點。每在抗旱之際，我們那群年輕人就站到抗旱最前線。白天一起下水清理溝渠，或者如菜場巡視員一樣巡視整條渠道，晚上就和著衣服被子簡單入睡。那段日子，卻也能讓我們開心。在水里不是一樣游泳么，在守攤的時候不是一樣聽歌學習么，在夜晚深處不是一樣彼此暢談人生么？年輕人的字典里，沒有失敗；年輕人的書包里，也沒有背負太多的憂愁。

等到秋風起了，樹葉飄落，金黃色的谷物裝滿倉庫，我們那群年輕人就成了打火先鋒隊員。當環保成為一種社會共識，農村特別是農民，相應的環保意識依然淡薄，收割完莊稼之后大多喜歡一把火一了百了。我們那群年輕的小伙伴們，就得一起坐著宣傳車進村入戶，開啟“外掛”模式，貼標語、掛橫幅、防火苗、滅火險。最讓人難以忘記的是在晚上打火滅火，看到火苗，拿著掃把就直奔靶點往前沖，卻忽地掉進溝里，這也怨不得別人，誰教這黑夜里就冒出了這些“星星之火”。

誰也無法阻擋冬天前進的腳步。再寒冷的冬天，我們也都懷揣陽光。伴隨著民政扶危濟困時節，我們走進村舍，摸排最困難人群、最困境家庭。看著破敗的房屋、陳舊的物件、傷殘的人們，有時心里會感到莫名的震動，一種悲涼油然而生。盡管，一點小小的救助慰藉解決不了根本問題，可冬日里的陽光就從來沒有遺忘過任何人。一聲問候、一點關懷，一幀照片、一番情誼，我也愈加覺得我們的事業大有可為，我們的人生更具有現實意義。

不能忘懷，這塊奮斗過的土地，讓夢想與現實相撞擊的舞臺；不能忘記，那一群意氣風發奮斗過的朋友們。在鮮花鋪滿大地的春天里，我總能看到，那一朵朵小花，從石縫間、從荒野處、從樹林中冒出來。它們，根沉在地下，心向著陽光。 （作者系孝昌縣花西鄉黨委副書記、鄉長）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