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健暉
(北京物資學院圖書館 北京 101149)
國家圖書館是按照法律或其他安排建立的,負責收集和保管一個國家內出版的所有重要出版物,并起貯藏作用,扮演國家總書庫角色的圖書館。它是一個國家的藏書中心、書目情報中心、國內外書刊交換與協作中心和圖書情報學術研究中心,是一國圖書館事業的重要推動者和引領者[1]。國家圖書館戰略規劃的制定和實施對一國圖書館事業的持續發展和不斷進步具有重要的影響[2],不僅能確定今后一段時間內圖書館的使命、目標及其實施計劃的路徑,還可以起到規范自身行為、優化工作流程、關注技術發展、增強組織向心力以及宣傳圖書館的作用。
國外圖書館界從20世紀70年代就開始著手研究制訂各國國家圖書館的戰略規劃,其實踐應用也已較為成熟。通過40余年的發展,現已形成周期性、系統性、連續性、規范性以及長期規劃與中短期目標、制度化與實踐應用相結合等特點。通過對現有文獻的調查與整理,發現我國學者對英國[3]、荷蘭[4]、美國[5]、俄羅斯[6]、蘇格蘭[7]、愛爾蘭[8]、新西蘭[9]等國的國家圖書館戰略規劃比較關注也作了比較詳細的梳理,而對德國國家圖書館的戰略規劃在整體上還鮮有研究。基于此,本文對《德國國家圖書館2017—2020優先戰略》加以介紹與解讀,希望能使國內圖書館界對德國國家圖書館今后4年的工作重點有所了解,以期為國內圖書館界的相關研究與實踐提供參考和借鑒。
德國圖書館事業始于公元7—8世紀的修道院圖書館,后幾經挫折到公元10—13世紀的教會圖書館發展為一個高峰,隨后在公元15—18世紀,法蘭克福與萊比錫成為歐洲著名的出版文化中心。盡管德國圖書館事業起源較早,但德國國家圖書館的發展歷史卻較為曲折。1871年德國的第一次統一極大地促進了當時德國公共圖書館的發展,1912年在萊比錫建立了第一所國家圖書館——德意志圖書館,二戰結束后該圖書館成為德意志民主共和國國家圖書館;1946年,德意志聯邦共和國在法蘭克福建立了自己的國家圖書館。1990年,民主德國與聯邦德國根據統一法令,上述兩個圖書館和1970年建于柏林的德國音樂檔案館合并組成了德意志圖書館,分別承擔國家圖書館的不同職責。從兩德統一后到21世紀初的大約15年間,由于各館一直處于調整磨合階段,故作為國家圖書館的戰略規劃一直未能制定。2006年,德國立法機構頒布了《國家圖書館法》,將德意志圖書館正式命名為德國國家圖書館。《國家圖書館法》明確了德國國家圖書館的使命與任務,不僅成為其工作的新起點,也為德國國家圖書館的發展開啟了一段新篇章。21世紀以來,全球大環境的變化、互聯網及信息技術的迅猛發展深遠影響了圖書館自身的建設與發展,在為其帶來機遇的同時也有眾多挑戰需要面對。為了更好的應對挑戰,德國國家圖書館領導機構意識到必須對圖書館的未來發展做出戰略規劃,統籌考慮今后若干年的發展。
在此背景下,德國國家圖書館于2014年發布了《德國國家圖書館2013—2016優先戰略》(以下簡稱《戰略》),《戰略》分為五大優先戰略主題,每個主題下設4—6個子目標[10]。這是德國國家圖書館自成立以來第一次以書面形式發布其四年一個周期的戰略規劃。從13版《戰略》完成的結果來看,78%的子目標全部或部分實現,但由于受人力匱乏、財力緊縮、計劃整體調整以及各種環境變化的影響,有部分項目沒有達成預想結果。鑒于此,德國國家圖書館于2017年發布了《德國國家圖書館2017—2020優先戰略》作為下一個四年周期的戰略優先方案[11],更為重要的是2017版《戰略》可以看成是《德國國家圖書館2025:戰略指南》(2025 DNB STRATEGIC COMPASS)(以下簡稱《指南》)的補充。如果說《指南》明確了德國國家圖書館未來10年的發展路徑,那么新版《戰略》可以被看成是為實現《指南》中所涉及的長遠規劃而要階段性完成的中期目標。2017版《戰略》對德國國家圖書館2017—2020這4年所要涉及的五大優先戰略主題,即文獻收集與長期保存、編目與數據發布、館藏呈現與服務體驗、標準整合與對外合作、人才發展與組織變革分別作了說明與規劃。
根據《國家圖書館法》的要求,德國國家圖書館的主要任務是完整、全面、客觀、公正地收集自1913年以來在德國國內出版的各種圖書、音像資料和電子出版物、國外出版的德語文獻、德文著作的外文譯本以及長期保存能夠代表德國文化遺產的文獻資源。目前德國國家圖書館擁有各類館藏文獻資源超過2 800萬冊(件),每年新增館藏出版物將近4 000種,這給文獻采訪工作帶來了很大的壓力。《戰略》中提到越來越多的印刷出版物同時也會擁有電子版本,面對出版的大量文獻,圖書館難免會在收集時出現遺漏。因此《戰略》一方面強調要改進采訪工作規則,建立文獻采訪的系統評估,通過與外部數據的對比識別、協調印刷出版物與電子出版物的采訪工作;另一方面則要重點加大對數字文獻資源的采訪工作,特別是對網頁資源要予以更大的關注。早在2006年,德國國家圖書館就與國內外相關機構緊密合作,在觀念上和技術上對館藏資源的數字化保存做了大量基礎工作。為了繼續擴充館藏資源數字化數量,使更多的館藏資源得以保存,《戰略》特別要求德國國家圖書館對外要在法律和資金允許的范圍內開展更廣泛的合作,對內要在技術應用、設施更新和流程改善等方面做好保障工作。另外,目前各類數字媒體資源已占德國國家圖書館館藏文獻資源總量的50%,要把數字媒體資源的保存與日常工作密切聯系,對從分析媒體資源、檢查存儲路徑到建立相關保存措施以及制定附加標準等工作開始進行初步的探索。
國家圖書館不僅要滿足讀者對各類信息資源查找的需求,更要承擔國家編目工作的職責。當前,德國國家圖書館更多的在使用人工方法對媒介館藏數據進行編目,既缺乏效率又無法與外部機構數據庫進行鏈接。為了完成《戰略》中所要求的在2020年前完成所有媒介館藏的編目工作,德國國家圖書館正開始嘗試同時使用自動化和人工方法處理數據編目,到2020年基本可以實現在模塊化、具有高度靈活性、分類編目與主題編目能夠互相兼容適應的系統內進行編目工作。鑒于德國國家圖書館的編目數據在德語國家和地區信息資源共享及對德語出版物的識別中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戰略》也強調德國國家圖書館的數據全球發布任務。為保證數據的可用性及增加數據類別,要求德國國家圖書館應該更敏銳的去適應用戶對數據的需要,要求其全面總結用戶對數據使用的需求,對數據服務進行市場調查,并要對用戶的需求做到及時反饋,優化數據服務。
目前德國國家圖書館部分紙本文獻、圖片、音像制品的資源原件受收藏時間、館舍環境的影響或受制于材質本身較為脆弱等因素出現了不同程度的破損而無法向讀者提供服務。為了保護以及方便讀者使用這些文獻資源,《戰略》要求在本周期結束時完成至少5萬冊(件)已部分損壞或易受損毀的館藏印刷出版物以及館藏所有盒式磁帶的數字化工作并面向讀者進行服務。為了可以按時完成計劃,德國國家圖書館著手引入文獻按需數字化(EOD)技術來實現這一目標,該技術不僅可以起到長久保存文獻的作用,還可以為用戶的學術、科研、教育工作提供便利。在新版優先戰略中還特別指出要為用戶提供靈活服務,改進閱覽空間布局設計,在法律、技術、經濟因素許可范圍內提供掃描、復制、打印和下載服務,實現服務場所泛在化。德國具有悠久的歷史和眾多的文化遺產,作為國家重要文化基地之一的德國國家圖書館不僅在提供文化信息、文獻資源方面發揮著重要作用,其本身更具有傳承歷史的使命。《戰略》強調要通過收集、展覽與歷史和文化相關的特色館藏起到對藝術與文化的研究提供支持的作用,要與研究機構建立長久合作關系、不斷加強和學校之間的聯系、豐富學生校外教育模式。通過舉辦各類展覽使參觀者可以身臨其境體驗歷史,并要通過展覽挖掘所展主題的深刻含義,致力于德國文化的對外傳播。
通過統一的標準與規范讀者可以使用圖書館網絡系統突破民族與語言的界限查找所需信息,加速規范文檔的整合依舊是本優先戰略的主題之一。為了更好的實現這一目標,《戰略》認為編目規則應該變得更加靈活通用,書目格式的標準也應進行更新優化。當前德國國家圖書館與柏林國立圖書館正在共同開發和維護德國聯合編目系統,這也為今后服務的深入開展提供了保證。另外,德國國家圖書館已經開始為德國國內的文化、科學及學術機構展開類似ORCID的統一資源命名服務,賦予每個數字文檔一個唯一、標準的標識符,使其具有一個永久的地址路徑。為確保今后這項工作的持久性,《戰略》要求對目前的技術進行完善,對永久標識符系統要進行必要的更新,還要積極開展國內及國際間的合作。
《戰略》指出德國國家圖書館應該成為一個可以激勵雇員自我發展、提高創新能力并且以機構專業性高、組織結構靈活為目標滿足未來需求的魅力型組織。為了能更好的應對今后幾年所面臨的任務,德國國家圖書館要求其雇員要直面挑戰,能從自己熟悉的工作領域大膽走向新的領域。圖書館會為雇員提供可能的條件并鼓勵館員利用自身知識與技能更好地融入到新工作領域。當前社會發展的速度大大超出了人們以往的認知,圖書館也應改變以應對社會變化。德國國家圖書館面臨的環境變化不僅需要雇員勇敢的面對,更要采取更加靈活的組織形式迅速應對這些改變。對內要確保高效的辦事效率、精減辦事流程、簡化辦公手續等;對外其交流和服務工作要滿足不同目標讀者群體的具體需求,不僅要吸引更多的普通讀者,更要吸引全國性和國際間組織參與圖書館活動,還要發展與專家、政府和其他相關社會組織之間的有效交流與對話機會,在此過程中評估與預測國家圖書館可能出現的問題并最終找到答案。
通過對上述五個優先戰略內容的解讀,可以發現《德國國家圖書館2017—2020優先戰略》主要特點在于“優先”二字,該報告并沒有對今后四年所要完成的任務無一遺漏的進行列表式呈現,而是著重突出優先要解決的問題。信息時代帶來的沖擊、政府投入的縮減、服務形式的改變以及讀者對服務質量提升的期待使全球圖書館都面臨著巨大的壓力,也促使圖書館必須從內部到外部進行轉變以適應形勢的變化。《戰略》從文獻參訪、服務方式、人員組織、機構合作等方面回應了德國國家圖書館面臨的挑戰,也帶給我們幾點思考。
從《戰略》中可以看出德國國家圖書館在對讀者服務上強調對服務方式的創新,更加關注讀者服務體驗效果,不論是從引進按需數字化服務技術為讀者提供靈活服務、重新設計閱覽空間布局為讀者提供閱讀的舒適感,還是力求實現讀者在哪里服務就要跟到哪里的泛在化服務,無一不體現出重視讀者服務體驗,強化讀者服務的思路。在我們的傳統認知里圖書館的館舍面積越大,設備越先進,就意味著圖書館的服務能力越強。誠然,圖書館的建筑與設備是實現好服務必不可少的條件,甚至可以被認為是重要條件,但我們還是應該思考,除了建筑、設備為讀者帶來的短暫新鮮感外,在體現圖書館最重要存在價值的服務上,圖書館能給讀者帶來什么新的創新以及不一樣的服務體驗?當前正是圖書館從傳統型圖書館向新型圖書館轉變時期,不管時代和圖書館如何發展,強調服務、把服務作為圖書館的本質屬性都不會過時。因此,需要建立以用戶為中心的新的理念、模式和機制,圖書館的一切工作都要圍繞著用戶來開展,用戶在哪里,服務就在哪里,確立用戶在圖書館中的主體地位,無論是到館用戶、網絡用戶,還是一線用戶[12]。
OCLC在其《掃描與傳遞:以用戶需求為導向的特色館藏與檔案數字化管理》的報告中強調“傳遞數字化內容已成為圖書館和檔案館的核心功能之一”[13]。在網絡時代,我們更應多關注互聯網及其技術,主動借力于互聯網提高圖書館的服務能力,擴展服務內容,延伸服務空間,提升讀者的服務體驗效果。以德國國家圖書館準備引進的文獻按需數字化服務為例,該服務目前已在歐洲的多家公共圖書館實施,把館藏文獻通過掃描、轉錄等技術手段轉為數字形式,然后通過網絡向讀者提供服務。我國各類型圖書館擁有大量具有很高歷史和文化價值的館藏資源,但有相當一部分或因放置地點較為偏僻不易獲取或因文獻資源本身較為珍貴,致使不能很好地被物盡其用。國際圖聯也指出全球圖書館的核心工作是保存和保護包括電子資源在內的所有載體形式的文化遺產,并為下一代獲得這些資源提供保障[14]。以中國國家圖書館·國家典籍博物館為例,截至2013年底,館藏文獻總量已達3 200多萬冊(件),其中古籍善本14萬部200萬冊(件)[15]。但其中大部分館藏文獻都是以實體展覽或者線上圖片展覽的方式呈現給讀者,而如果想閱覽文獻資源則有著較多的限制和繁瑣的手續,并且只能通過讀取縮微平片的方式獲取,還不能完全滿足讀者的需求。德國國家圖書館的做法不失為一個既能解決部分館藏文獻因各種原因不能提供讀者服務,又可對文獻資源加以保護的一種新型服務手段,帶給我們一種新的思路。
《戰略》中對于組織變革和人才發展的關注也應該引起我們的注意。無獨有偶,在2017年由新媒體聯盟(NMC)發布的《新媒體聯盟地平線報告:2017圖書館版》報告里對今后五年圖書館發展需要面臨的“有難度”及“嚴峻”的挑戰中均提到了“組織結構要能適應未來工作”和“接納徹底變革需要”等內容[16]。
在泛在化和社交化的信息環境與服務模式下,圖書館面對的外部環境變化之快超乎想象。圖書館要想提高讀者滿意度,持續滿足讀者需求,主動應對挑戰還應努力從自身的改變做起。早在2000年,大英圖書館為了更好的適應未來發展,對其組織結構進行了大規模改組,將原來的眾多部門打亂,重新按讀者需求設置為六大部門;2011年,哈佛大學圖書館將原有的73個分館按五大板塊進行重組,重組取得了較好的效果[17]。由于歷史及行政關系等原因,我國大部分圖書館還在采用直線型組織結構、職能型組織結構或直線職能型等組織結構。不可否認,這些較為傳統的組織結構在過去的歷史階段較好地適應了當時圖書館的實際情況,推動了圖書館事業的發展,但目前圖書館應考慮采取較新的組織結構以實現更高的工作效率,滿足讀者需求,保持其創造力。與傳統型組織結構相比,新型組織結構把分屬于不同領域的專家組成一個團隊承擔一個臨時或永久任務提高工作專業性,不僅具有更大的靈活性,縮短對讀者的響應時間,還可以因任務直接下達到“節點”而為組織凝聚核心能力并節省成本。
此外,圖書館員也不可避免地要涉及到這樣的變革。圖書館員一直是圖書館發展中的一大要素,如果沒有訓練有素的工作人員,圖書館空有資源與設備也難以為讀者提供有效服務。在數據時代和信息環境下,圖書館員承擔的角色正朝著多元化發展,正在由之前的文獻服務提供者向信息傳遞者轉變,將來更會是學科專家、智慧館員的角色。圖書館員不僅面臨著幫助讀者最大化理解圖書館存在價值的任務,并且還要運用多種手段把圖書館所提供的服務與資源整合到研究當中,這就要求圖書館員不斷學習新技術和技能,磨練和發展自身的研究能力,為參與用戶研究和提供課程、應對工作挑戰積蓄能量[18]。因此,原有對于圖書館員的管理與考核也已不能很好適應現在的環境及將來的挑戰,應適當引入相關人力資源模型或理論如勝任力模型或人本主義需要理論,優化人才結構并建立科學的考核、激勵機制鼓勵館員發揮主觀能動性,打造適應新形勢條件下的圖書館人員體系。通過提高組織運行的效率,有效整合和優化人力資源,實現圖書館的可持續發展。
合作與交流已經成為當前的一種趨勢,也是各類服務機構生存與發展不可或缺的條件。圖書館合作發展成為圖書館事業橫向及縱向發展的主要形式,也成為圖書館履行社會職能、承擔事業使命、實現功能創新和拓展的主要渠道[19]。《戰略》中多次提到圖書館應與各類機構進行不同層次的交流與合作,既要加強與類似文化機構的業務合作也要多和專業機構進行對話溝通。在當今社會提倡共建共享的理念氛圍下,信息共享成為大勢所趨。對國內圖書館而言,跳出圖書館圈子的思維模式,依托技術支持、尋求外援合作也就變得更加具有現實意義。一方面在技術層面而言,圖書館可與國內外引文機構、出版商、技術公司展開進一步合作開發新系統平臺功能,改善原平臺的互動與集成性,為讀者提供更多進入系統的方式,使讀者通過搜索文獻資料文摘,進而鏈接到相關全文數據庫。同時可以委托技術公司將文獻數據進行深入加工,并與搜索引擎企業建立合作關系,使讀者可以利用搜索引擎快速檢索館藏資源,使圖書館原有的被動數據服務逐步轉變為主動服務,幫助讀者和研究人員整合及存貯數據,確保用戶獲得持續、穩定的數據來源。二是圖書館應多和政府機構、非盈利組織、文化部門增加聯系,互通消息,通過市場調研獲得對用戶需求的第一手資料,采集更多與讀者行為有關的數據信息,補全相關的維度標簽完善用戶畫像,盡可能地分析出讀者在閱讀偏好和服務需求方面的更多信息;對用戶要更加敏銳的認知與把握,洞悉讀者的隱性需求;積極與社交媒體互動,運用多種媒體平臺創造與用戶接洽的機會,擴大圖書館的影響力,使潛在用戶轉變成現實用戶;參與政務信息公開、為政府決策提供咨詢,在多機構合作交流的同時也推動圖書館在不同領域可以為用戶提供多種服務,在知識社會實現其自身更大的價值。
對于任何一家圖書館而言,文獻資源的采訪和保存工作都是重中之重,同時也是提供服務的基礎。我們正處于網絡時代,對數字資源的采訪已成為各家圖書館工作中重要的組成部分。從《戰略》中不難看出德國國家圖書館正在加大數字資源的采訪與長期保存工作力度,而數字資源的采集、存儲、利用以及長期保存等一系列問題都離不開網絡技術和數字技術的支持。德國國家圖書館最早從 1998年開始,就參與了由歐盟承建的“歐洲網絡化繳存圖書館”項目的研究和應用工作,重點研究數字資源的長期保存和長期可利用性等技術問題。時至今日,該館參與和主持的數字資源開發、利用、保存等各方面的技術項目達十余項[20]。相比之下,國內圖書館在數字館藏建設方面或是與數據庫商合作搭建數據庫平臺或是數字化特色館藏,在同樣重要的數字資源長期保存領域,從技術和內容等方面還有很大的發展空間。此外,盡管現在相當一部分數字資源是作為印刷出版物的衍生品形式出現,但越來越多的資源僅有電子格式,甚至很多是專門為在網絡上播放而創作,數字資源正在擁有與印刷資源同等的地位。而這其中對于網頁資源的采訪和保存又是需要特別關注的。當前以百度、谷歌等為代表的搜索軟件憑借著可以實時為公眾提供檢索資源的特點,已經成為人們日常生活中不可缺少的工具。但網絡信息的“生命周期”有限,隨著時間的推移一旦鏈接失效或者內容發生鏈接對象的改變,原來的信息就會消失。根據日本國立國會圖書館在2016年的調查,網絡內容在一年內消失20%,兩年內消失39%,五年內消失51%;URL一年內消失23%,兩年內消失44%,五年內會消失近70%[21]。因此,圖書館除了在制定相關工作規劃時應突出數字資源,在主動采訪時發揮積極作用;同時也要利用好自身影響力,促進一些主流網站加入到圖書館的網絡資源庫中;要善于利用類似網絡爬蟲技術進行選擇抓取,聚焦于指定的網站為入口,通過鏈接擴展到更多的網站,這樣可以在一定范圍內的網站進行自動化、全面、長期的采集和保存[22]。
(來稿時間:2017年1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