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面朝天亦動人
——《老王》對中學生作文的啟示

江蘇省如皋市第二中學 張 琳

入選“蘇教版語文必修第三冊”的《老王》，通過描寫一個人力車夫老王與作者自己（楊絳先生）交往的生活瑣事，挖掘了蘊藏于小人物身上的真善美，謳歌了人間真情，深情表達了作者對于弱者的同情。課文雖然只是敘寫了老王的幾個生活片斷，但是在作者不瘟不火述說著中，老王的心好、老實、厚道，有良心、知恩圖報、關心人等美好品質躍然紙上。每一個讀到此文的人，都能在平白如話的文字里清楚地看到：老王雖然窮苦卑微，但是精神上沒有受到任何污染，他是一個本著做人的道德良心、極其純樸善良的好人。

也許有人要問：前人說“言而無文，行之不遠”，為什么《老王》如此質樸的語言，卻有如此震撼人心的魅力呢？這個問題問得實在好。不錯，前人是強調過“文”的重要。但是，前人所強調的“文”不等同于我們所理解的“詞句優美式”的“文采”，它還包括語言的“平白如話”、“清新自然”等語言風格。就像我們欣賞美女：打扮入時、引領時尚是一種美；素面朝天、質樸自然也是一種美。臺灣作家林清玄曾說：“化妝的最高境界可以用兩個字形容，就是‘自然’，最高明的化妝術，是經過非常考究的化妝，讓人家看起來好像沒有化過妝一樣，并且這化出來的妝與主人的身分匹配，能自然表現那個人的個性與氣質。”從這個意義上講，質樸語言所顯示的“素面朝天”的美麗因其毫無掩飾似乎更高一籌。

中學生在作文寫作時，要使看起來平平淡淡，風靜云淡的語言，經過漂洗的苦心經營后，于樸素中有著返璞歸真的華麗。就需要我們在一個“真”字上下功夫。即用真實的故事，讓質樸的語言令人動容；用真切的細節，讓質樸的語言令人動心；用真摯的情感，讓質樸的語言令人動情。

1.用真實的故事，讓質樸的語言令人動容

強調作文寫作中的故事真實，不是要求學生刻板的記錄生活發生的一切，而是反對學生為了作文能打動人，在作文中胡編亂造一些“悲情”故事。我們應該明白一個道理：文章故事的真實生動，是有效地避免千篇一律，人云亦云的最好方法。作文從生活中來，沒有生活體驗沉淀是寫不出感人文章的。

如學生佳作《身邊的故事》 一文，在這個方面可圈可點。作者就是真實敘說了身邊普通的人和事，文章中“媽媽的嘮叨、爸爸的悠閑，外公外婆的滿足，外來務工人員的希望……都異常的真實，讓人讀后時時有會心之感，共鳴之情油然而生。難怪老師給以高度評價：作者的語言是質樸的，娓娓道來，讓人有一種清新脫俗的感覺，少了許多矯情與做作，真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2.用真切的細節，讓質樸的語言令人動心

在作文中運用細節描寫不難。這就如同學一門手藝，時間長了自然也會了。但是要把細節描寫得真實卻不容易。這需要你不是為細節描寫而描寫細節，而是恰如其分運用細節塑造人物、敘寫事件，以引起閱讀者的同感，回想起相似的生活經歷，這才是成功的，這才叫細節的真實。

高考作文《失業的幸福》在這方面有上佳表現。作者在作文中多次巧妙的運用細節描寫，塑造李好婆的形象。特別是李好婆和老主顧之間的對話時人物神情的細節，將隱隱的羨慕之情溢于言表。博得老師“語言清新自然，細膩流暢，細節描寫生動逼真，帶著濃郁的鄉土氣息，頗具特色。不失為一篇精彩之作”的好評。

值得注意的是，所選細節一定要是文章需要的，一定是典型的，為主題服務。

3.用真摯的情感，讓質樸的語言令人動情

古人云：“感人心者莫先乎情。”將真摯的情感隱藏于質樸的文字之中，平平淡淡，自然而感人，這是學養深厚的大家手筆。也是我們需要學習的。

高考作文《情有獨鐘》在這個方面值得借鑒。考生在開頭點題“對種植花草情有獨鐘”后，細致敘述了自己是如何愛護和種植自己的“鐘情”之物，文字敘述的是自己用心的程度，文字間流淌的是自己對“鐘情”之物的深深情感。所以閱卷老師給以“這是一篇寓情于景的佳作”是中肯的，獲得滿分也是實至名歸。

其實中學生寫作時，常常會錯誤地將追求文字的華美當作第一要務，殊不知，平淡的、質樸的文字一樣能放射耀眼的光華，使人動容、動心、動情。

最后，請允許我把林清玄的文字送給大家：“寫文章的人不也是化妝師嗎？三流的文章是文字的化妝，二流的文章是精神的化妝，一流的文章是生命的化妝。”融入真正的生命體驗，質樸的語言同樣會出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