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邊塞詩為例談古詩歌類型化閱讀教學

江蘇省海門市證大中學 曹榮彬

一個朝代有一個朝的代文明，一個朝代有一個朝代的文學。唐詩宋詞是中華民族的文化瑰寶，是先人留給我們的文化遺產，可能因為年代久遠，語文風格的迥異，造成我們現在學生閱讀古詩歌的困難重重。如何閱讀賞析古代詩歌呢，我想通過邊塞詩歌的閱讀鑒賞指導，獲得一些解讀古代詩歌的方法。

一、邊塞詩歌的產生與主要特點

國勢強盛，疆域廣闊盛唐時代以尚武和保家衛國的精神感染著知識分子，他們視野開闊，精神振奮，投筆從戎，赴邊求功，建功立業成為他們的渴望，甚至是精神支柱。于是，涌現的大量的描寫邊塞風光、戰爭和生活的詩歌。

從軍征戰詩最能表現出唐人之生活浪漫與傳奇色彩。邊塞詩人岑參、王昌齡等就是其中的典范代表，其對大漠、風雪和邊疆戰斗生活的描寫，開辟了前所未有的詩歌美學新高度，詩人通過充滿激情的浪漫描寫，給讀者傳達了新奇熱烈的難忘感受。如岑參的“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把邊塞風雪寫得如此溫暖，體現了詩人不畏嚴寒，滿腔壯志的男兒豪情。王昌齡的《從軍行》組詩中“琵琶起舞換新聲，總是關山舊別情。撩亂邊愁聽不盡，高高秋月照長城。”這組詩里有“孤”“獨”“愁”，正體現了詩人內心深處厭惡戰爭渴望和平生活的心愿。再如盧綸《塞下曲》，抓住軍事斗爭中的一個緊急場面：“單于夜遁逃”，描繪了一幅夜晚邊塞追逃的傳奇畫面：“月黑”而有風雪以及南飛之雁，說明這場風雪來的急，天上的陰云還未鋪的厚、鋪的勻，月亮剛剛由亮轉暗，大雪已經滿弓滿刀了。

邊塞詩作為眾多詩歌題材之一，也是可以尋找一些特點的，如景物是雄偉、壯闊的，人物是馳騁沙場、豪情壯志，風格奔放雄偉，豪邁悲壯的。抒發的情感多是反映邊塞的山川景物和風土人情，表達殺敵報國情懷的，謳歌邊塞將士不畏辛勞、保衛邊陲或是思鄉念親的，還有反向的——諷刺并勸諫拓土開邊、窮兵黷武的，表現將士和人民厭戰怨征的。意象而言，多是有著邊塞特色的。

二、領略意脈賞析邊塞詩歌

對于征戰主題的古詩歌來說，其詩意往往包含這幾方面的內容：戰斗之志與豪情，思鄉懷人向往和平的意緒，戰爭環境的艱苦惡劣，對犧牲的悲憫和對國家的忠誠等等。學生在閱讀過程中就要探究古詩歌要傳達何種詩意詩情，這種詩意詩情又是怎樣展開的、流變的。如岑參的《輪臺歌奉送封大夫出師西征》，此詩直接描寫戰爭過程，“戍樓西望煙塵黑”暗示戰局之兇險、“劍河風急云片闊，沙口石凍馬蹄脫”則是天氣之嚴酷，“四邊伐鼓”“三軍大呼”，其聲威與高昂士氣與惡劣的氣候環境相互映襯，表現出全軍將士斗志昂揚、睥睨一切的英雄豪氣。起首六句先寫戰前兩軍對壘；緊接四句寫白晝出師；然后寫天氣奇寒與戰事之慘烈，謳歌將士以身許國的英勇；末四句以議論照應題目，預祝凱旋，以頌揚作結。全詩有描寫，有烘托，有想象，有夸張，手法繁復，結構整飭，抑揚有致，情調激昂，充滿浪漫主義激情和邊塞生活的氣息，生動地反映了盛唐時期蓬勃向上的時代精神。而王維的《出塞作》，首頷兩聯兼用敘述和描寫，詩人視線放得很遠，天空與大地，用近乎敬畏與欣賞的筆調描繪了一幅吐蕃族的風俗畫面，此時的詩人是以一種藝術的眼光、浪漫的情懷來審視這場戰爭，對于敵方活動，詩人沒有丑化、妖魔化，而是以同樣的欣賞熱愛之情，寬廣豪邁而又自信的筆調去描寫“暮云空磧”“秋日平原”，學生在閱讀時就要用心體會詩人之心，讀出詩人的豪邁和自信。接下來的兩聯詩意有轉，面對敵方的聲勢主要寫我方的策略和行動，詩人用互文手法如閑庭信步概括了戰爭策略和過程。而戰爭的結果以一種近似驕傲的口吻宣示出來：“玉靶角弓珠勒馬，漢家將賜霍嫖姚”。

三、從用語和表達欣賞邊塞詩

征戰主題古詩歌中的典故詞和詩眼詞是比較多的，如“報君黃金臺上意”用黃金臺的典故以喻招賢之臺、“燕然未勒歸無計”用勒石燕然山的典故表示戰功未成、“漢家將賜霍嫖姚”指代功成受賞等。詩眼詞如岑參的《輪臺歌奉送封大夫出師西征》中有“虜塞兵氣連云屯，戰場白骨纏草根”，其中的“連”字把“虜塞兵氣”之盛很生動地表達出來，“纏”字尤其耐人尋味，既表達了戰地的荒涼，又傳遞出戰爭的慘烈，又讓人聯想到戰士的英勇和忠心。王維的《使至塞上》中的“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因為兩個詩眼詞“直”和“圓”而成為千古名句。在大漠長河的宏闊背景下，一柱孤煙，一輪落日，構成了一幅簡約粗獷而又內蘊豐富的圖畫，對于整幅圖畫的勾勒是一個瞬間的藝術，猶如現代攝影一樣，充滿了想象的張力，靜謐的落日和孤煙卻讓人想到的是在風沙肆虐之后的那難得的片刻寧靜。

通過邊塞詩歌閱讀和欣賞的思路，我們的出鑒賞詩歌要從意象入手，再現場景，獲得詩歌內容的整體把握，學會抓住抓關鍵詞，梳理整首詩歌的思路，推斷詩歌的大意，并獲得情感的把握，另外知人論世，體味情感，要在整體把握邊塞詩類型的基礎上具有分析詩歌，獲得具體的情感指向，從而獲得有效和精準的解讀。

總之，我們指導學生進行詩歌閱讀欣賞時，要注意詩歌的類型化，注意詩歌的意象特點和情感指向。萬變不離其宗，只要我們掌握詩歌的意象，尋找表現情感的詞語，體會作者詩歌寫作的藝術特色，那么，我們就會比較精準地理解、分析和欣賞詩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