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公共圖書館未成年讀者服務研究*
——兼評《公共圖書館法》第34條

袁海龍

（安慶師范大學法學院 安徽安慶 246001）

1 引言

2 公共圖書館內涵及其未成年人服務之發展演變

2.1 公共圖書館內涵

圖書館是搜集、保存、提供、傳播圖書或信息等文獻資料的機構[2]，包括公共圖書館、高校圖書館、私立圖書館、專業圖書館等，公共圖書館是圖書館的重要組成。我國《公共圖書館法》第2條指出，本法所稱公共圖書館，是指以提供閱讀服務為主要目的，收集、整理、保存、研究和傳播文獻信息，向公眾開放，并經依法登記的非營利組織，包括由政府設立的公共圖書館和由公民、法人或者其他組織設立的公共圖書館[3]。

我國法律對公共圖書館內涵的界定，體現出兩方面特征。第一，公共圖書館屬于依法登記的非營利性文化機構。它經法定程序設立，向全社會公眾開放，收集、保存、傳播具有公共利益屬性的社會文化知識。第二，公共圖書館以收藏、整理、提供、傳播文獻資源為主要業務，承載著保存人類精神文化遺產、傳遞科學知識，開展社會教育，開發智力資源收藏的重任[4]。此外，圖書館包括實體圖書館和數字圖書館，我國《公共圖書館法》第31條規定，公共圖書館應當加強數字資源建設，為公眾提供數字服務[5]。美國公共圖書館未成年人服務的特色主要體現在公共實體圖書館，因此，本文中的公共圖書館包括公共實體圖書館和公共數字圖書館，但以公共實體圖書館為主。

2.2 公共圖書館未成年人服務的發展演變

公共圖書館最初向未成年人提供服務，是為了避免和消除文盲[6]。其實，整個人類社會的文明進步與發展，一直伴隨著提高社會公眾尤其是未成年人的科學文化素質，這一過程圖書館發揮了重要作用。畢竟，公共圖書館保存的各類作品是重要的人類文化遺產，擔負著收藏、保存、傳播人類文化遺產的重要使命[4]，并通過為廣大社會公眾提供學習的路徑和場所，滿足人類精神文化需要，提升人類精神文化水平。

為更好地服務于未成年人，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發布《公共圖書館宣言》，并幾經修改。宣言于1949年問世，指出公共圖書館是平民教育的生力軍，是一個民有民享的機構，應當為所有社會公眾提供同等的免費服務。1972年，宣言增加了向特殊群體提供圖書服務條款，如公共圖書館建筑應當位于城市中心地點，以便于老弱病殘讀者前去，公共圖書館應當為所有迫切需要的讀者提供服務[7]。 1994年，《公共圖書館宣言》再次修正，值得特別指出的是，修正的宣言從兩方面闡述了公共圖書館向未成年人提供服務的責任和義務，一是明確要求公共圖書館必須向未成年讀者、殘疾人、囚犯等特殊群體讀者，提供特殊的服務和資源；二是提出養成、強化未成年人的早期閱讀習慣，激發未成年人和青年的創造力、想象力，發起未成年群體掃盲等都屬于公共圖書館的使命。此外，宣言還強調，公共圖書館是傳播信息、教育、文化的重要力量，是社會公眾尋找和平及精神幸福的基本資源，所有社會公眾都有不受年齡、性別、種族、國籍、語言、宗教信仰或社會地位的限制，平等享受公共圖書館服務的權利[8]。

此外，國際圖聯也在服務和設施等方面針對未成年人、殘疾人、囚犯、外僑等特殊讀者群規定了具體的公共圖書館服務相關標準。如國際圖聯于1958年頒布《公共圖書館服務標準》，1959年頒布《公共圖書館建筑標準》，1973年頒布《公共圖書館標準》。2014年，國際圖聯在法國里昂召開的世界圖書和信息大會上提出，公共圖書館必須關注弱勢群體的受教育和信息需求，幫助未成年人、殘疾人、移民、老年人等邊緣化群體融入社會，減少社會不平等現象。實踐中，國際圖聯頒布的這些指導性條款推動世界各國制定相關的法律，拓展相關的服務。如制度完善的美國就頒布了公共圖書館服務標準相關的法律，以規范公共圖書館為未成年人提供相關服務。

3 美國公共圖書館為未成年人提供服務的內容

公共圖書館是美國圖書館事業的重要組成之一。據2017年美國圖書館報告，美國共有9 082個公共圖書館，7 641個公共圖書館分館或流動服務點，共計16 723個公共圖書館服務點，在美國教育、文化中具有重要地位[9]。美國作為世界超級大國，其公共圖書館提供未成年人服務的歷史悠久，成績斐然。早在1876年，美國圖書館協會兒童服務分會成立，1890年，第一個兒童閱覽室在馬薩諸塞州的一個公共圖書館開放[10]。為更好地落實未成年人享受公共圖書館服務，保證自由、平等、民主等價值理念得到更快的實現，美國于1964年公布了《公共圖書館兒童服務標準》，提出公共圖書館應當為未成年人提供專門的空間。1967年美國頒布了《圖書館盲人及視覺殘障者服務標準》[11]。

《星星》是毛澤東以給林彪回信為由、以黨內通信形式印發給紅四軍干部糾正黨內悲觀思想的一封信。 當時，中央革命根據地曾以《時局的估量與紅軍行動問題》為題印發過油印的單行本，發至黨內領導干部傳閱。 該信的公開發表是在延安整風期間。 1941年12月，毛澤東親自主持編印了黨內秘密文件《六大以來》，將此文作為整風運動文獻編入其中，題名為《毛澤東同志給林彪同志的信》(以下簡稱“1941年版”)，此后，該文經歷了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前和成立后兩個歷史階段的變化歷程。

美國公共圖書館一直遵循著“社會公眾自由獲取信息和思想是社會民主、自由的必由之路”之核心理念，致力于為社會公眾自由獲取信息和思想掃除障礙。當今世界技術日新月異，社會知識信息量巨大。美國人類學家奧斯卡 ·劉易斯認為，窮人的知識、觀念和精神匱乏是陷入貧困的主要原因；同時，巨大的知識差距存在于不同的群體或個人之間。毋庸置疑，知識對每個社會成員都很重要，但社會公眾之間存在著巨大的知識差距，而未成年時期是人一生中獲取知識財富的黃金時期。美國圖書館界認為，圖書館應當融入學校教育和家庭教育，幫助培養未成年人的閱讀習慣。公共圖書館未成年人服務屬于履行“社會職責”項目，目的在于使公共圖書館成為未成年人獲取知識的重要場所和社會改進的有力工具[12]。具體來說，美國公共圖書館為不同年齡段的未成年人提供服務，體現為以下幾個方面：

3.1 提供周到實用的硬件以滿足未成年人需要

美國公共圖書館提供的硬件設施真可謂周到、實用。首先，從地理位置來看，美國公共圖書館數量多，大多地處交通便捷的區域中心，轄區內的多數市民開車只需要幾分鐘就可以到達。中小學與公共圖書館之間的距離相當近，未成年讀者去往公共圖書館極為方便。每天下課后，孩子們可以到圖書館查閱資料，尋求圖書館員的輔導，以完成當天的家庭作業。當然，公共圖書館的硬件設施并非專為未成年人而準備，它為所有讀者提供服務。第二，從硬件設施來看，美國公共圖書館提供了一應俱全的硬件設施，以滿足所有讀者能享受到充分的圖書館服務。美國公共圖書館設有大型免費公共停車場及其館內各項滿足圖書館功能的設施，如公共衛生間、飲水間等。為了更好地服務未成年讀者，美國公共圖書館設有未成年人閱讀專區，向未成年讀者提供豐富的、適合的書籍、雜志、電影、音樂及音像制品以及安裝好相關軟件適合未成年人學習、娛樂的電腦。值得一提的是，數字化時代，美國公共圖書館還為未成年讀者提供豐富的電子圖書、音頻等閱讀、娛樂資料。未成年人專區還設有小型兒童游樂場，即使是嬰幼兒，進入公共圖書館以后也不會覺得枯燥無趣。

此外，美國公共圖書館還為特殊群體未成年人獨立進入公共圖書館提供了必要的硬件設施。停車場設有專門的殘疾人停車位；圖書館門口設有專門的輪椅通道、圖書館內設有殘疾人專用的衛生間、輪椅可用的桌子及會議室、屏幕放大軟件、大字印刷讀物等；為了保證未成年盲人獲取知識，美國公共圖書館允許專為盲人服務的導盲犬進入。這些細節，無不彰顯出美國公共圖書館為每一個未成年人提供的周到、貼心的服務。

3.2 提供豐富全面的軟性服務以滿足未成年人需要

美國公共圖書館一直重視未成年人獲取文化知識，自1919年美國創辦兒童圖書周開始，公共圖書館開始定期為未成年人提供圖書、舉辦活動[13]。通過多種方式為未成年人提供豐富全面的閱讀服務，具體表現為以下幾個方面：

第一，公共圖書館開館時間長。通常，美國公共圖書館周一周二從早上九點開館到晚上八點半，周三到周六從早上九點開館到下午五點半，即便是在大多服務機構關門的周日，公共圖書館依然從下午一點開館到五點。毫不夸張地說，美國公共圖書館的開館服務時間甚至比超市、醫院、銀行等機構的服務時間長。美國中小學通常下午三點左右放學，而圖書館通常開館至晚上，便于中小學生下課后去圖書館完成作業、借閱圖書。值得特別說明的是，美國有大量家庭教育的學生，他們不去學校接受教育，公共圖書館是這些家庭獲得教育資料的重要途徑。

第二，未成年人可以在父母或老師的幫助下辦理自己的借閱證，且享有優于成年人的特權，如超期未歸不用繳納罰金，當然，未成年讀者所借圖書或CD的數量少于成年人，如托萊多公共圖書館未成年讀者借書或CD一次不可超過3本，少于成人的不限量借閱。

第三，公共圖書館日常活動豐富。講故事、討論問題、跳舞、做手工、幫助輔導完成每日家庭作業等項目是主要內容。不僅如此，公共圖書館還組織孩子們參觀動物園，學習照相技術等活動；感恩節、復活節等節假日，公共圖書館常組織有特色的表演；學校春秋假期間，公共圖書館常面向孩子制定并推薦閱讀計劃。此外，公共圖書館還定期向未成年人父母提供育兒、教育、健康等為主題的公益活動，幫助父母科學養育孩子；定期向未成年讀者準備博物館、展覽館的免費或優惠門票等。

3.3 提供特別服務以滿足特殊未成年人群體需要

老人、兒童、殘疾人、病人、困居家中的人和囚犯屬于傳統弱勢群體，如今，知識滯后的人群也開始成為被關注的弱勢群體。未成年人本來就屬于弱勢群體，身體或心理殘疾的未成年人，或者特殊家庭如同性戀家庭以及遭遇家庭變故如離婚家庭、父母服刑家庭的未成年人，屬于弱勢群體中的特殊成員。未成年人屬于需要獲取知識和信息的最重要社會群體，殘疾兒童作為特殊的弱勢群體，在學習過程中包括在獲得公共圖書館服務時會遇到各種障礙。對弱勢群體的關注和關愛，體現出一個社會的文明程度；優先關愛弱勢群體，已經是今天人類社會的文明成果之一，更是人類的共識。一個文明的社會不僅應當關愛未成年弱勢群體的生命，更應當關注他們的健康成長。美國公共圖書館以提高社會個體發展能力為己任，為特殊群體未成年人能夠獲得更好的公共圖書館服務提供了多種便利。具體表現為以下幾方面：

第一，法律規則為美國特殊未成年人群體獲得公共圖書館服務提供了制度支持。美國公共圖書館殘疾人服務的歷史由來已久，法律規范具體全面。以未成年盲人閱讀服務為例，它經歷了在公共圖書館設立盲人閱讀服務部，為未成年人提供盲文服務的過程。1854年，美國波士頓公共圖書館作為第一家公共圖書館依法設立，1868年，該圖書館率先在建立了全球第一個盲人閱讀服務部，提供盲文書籍并提供盲文閱讀指導，展出盲人自制產品[14]。1931年，美國通過了《普拉斯—斯穆特法案》，建立了由聯邦政府撥款為成年盲人提供服務的圖書館項目。1939年，美國《圖書館權利宣言》宣示，所有社會公眾都有權自由得到圖書資料。1952年，國會對《普拉斯—斯穆特法案》進行了修正，公共圖書館應該向包括未成年人在內的所有殘疾人提供音頻、盲文服務。

對于特殊未成年人，美國圖書館兒童服務協會于2015年1月發布了《圖書館特殊兒童服務》，將同性戀及雙性戀家庭、在家教育家庭、自閉癥未成年人、父母服刑未成年人等7類歸為特殊的公共圖書館服務對象。因為此類未成年人自身雖然并不屬于殘疾人，但他們卻和一般的未成年人不同。以父母服刑未成年人為例，父或母因為犯罪而在監獄服刑，本身就已經對未成年人造成了心理創傷，再加上其智力尚在發育之中，理解力和判斷力還不成熟，容易受到周圍社會環境等不良因素的影響，當其遇到經濟困難的時候，更加需要得到社會的幫助。美國公共圖書館作為文化服務機構承擔了重要的特殊群體未成年人教育任務，特殊家庭的未成年子女是其特別關愛的群體對象。

第二，面向特殊未成年人群體提供有針對性的公共圖書館服務。如美國公共圖書館提供的英語語言服務就是較好的例證。眾所周知，美國公共圖書館提供的各項未成年人服務以英語為主，美國作為一個移民國家，以非英語為母語的未成年人較多，他們在利用公共圖書館時，在一定程度上存在著困難和障礙。為了提高非英語為母語未成年讀者的語言能力，美國公共圖書館以其英語語言水平評估結論為基礎，針對性地提供閱讀文獻，定期免費開展英語學習輔導[15]。不僅如此，針對盲人特殊群體，美國公共圖書館利用當代科技，創建了專門的數字資源和相應的檢索工具。如從1999年起，美國盲人和殘疾人圖書館服務處就開始通過因特網，利用網頁點字系統為盲人用戶服務[16]。

此外，美國還制定了公共圖書館標準法，對圖書館建筑、藏書、服務等應當達到的標準進行了具體規定，制度化了弱勢群體服務應滿足的標準。值得一提的是，美國公共圖書館還對其圖書館員進行特別培訓，要求他們在提供公共圖書館服務時應當具有平等意識和謙和的態度，尤其是對待特殊未成年讀者群體。

3.4 小結

總之，美國公共圖書館作為提供公共文化服務的重要平臺，對未成年讀者提供了學習文化、科技知識和信息的充分條件，幫助他們健康成長。美國公共圖書館未成年讀者服務主要具有三個特征：一是公共圖書館閱讀服務專業化、個性化、專門化；二是公共圖書館服務與學校教育、家庭教育緊密結合；三是公共圖書館服務與科技、大數據時代背景緊密結合[17]。美國圖書館遠不止公共圖書館，它還包括眾多的高校學術圖書館、中小學公私立圖書館、專業圖書館（以醫療、法律、宗教等為代表）、軍隊圖書館等。公共圖書館為未成年人提供的服務只是美國圖書館服務的一部分。可以想象，美國圖書館對于引導社會公眾從小形成終身學習的理念，并提供各項終身學習條件所起的重要作用，名副其實為提高社會公眾文化素質的基地。通常，在未成年時期，美國公共圖書館就已經教會其小讀者辨別圖書，研究圖書，閱讀圖書，會做簡單的圖書閱讀摘要。無需多言，未成年人教育一直受到美國政府的高度重視。為提高美國中小學教育質量，布什政府于2002年通過《不讓一個孩子掉隊法案》，包括提供更多的選擇給孩子的父母；保證每一個孩子都能閱讀；提高移民兒童的英語水平等內容。過去十多年里，公共圖書館為未成年人服務對該法案的落實提供了極大支持。

4 我國公共圖書館法第34條之規定及其落實

值得欣慰的是，我國公共圖書館法已經頒布生效，政府倡議全民閱讀，重視向未成年讀者提供合適的公共圖書館服務。當然，好的效果需要好的制度設計和服務提供，美國公共圖書館未成年人服務為我國公共圖書館服務的完善提供了可供借鑒的經驗。

4.1 我國公共圖書館法第34條之規定

《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共圖書館法》第34條規定：“政府設立的公共圖書館應當設置少年兒童閱覽區域，根據少年兒童的特點配備相應的專業人員，開展面向少年兒童的閱讀指導和社會教育活動，并為學校開展有關課外活動提供支持。有條件的地區可以單獨設立少年兒童圖書館。政府設立的公共圖書館應當考慮老年人、殘疾人等群體的特點，積極創造條件，提供適合其需要的文獻信息、無障礙設施設備和服務等。”[18]從該規定來看，我國重視未成年讀者獲得公共圖書館服務，但僅提及設置未成年人閱讀專區、配備專業人員、開展相關活動、支持學校教育。對于特殊群體未成年讀者，只要求政府設立的公共圖書館對此予以考慮，創造條件，提供無障礙設施和服務。

4.2 我國公共圖書館向未成年讀者提供服務之不足

公共圖書館法第34條的具體規定，表明我國政府已經開始重視利用公共圖書館向廣大未成年讀者提供公共文化服務，但未成年人獲得公共圖書館服務尚存在如下問題：

一是我國公共圖書館面向未成年人讀者服務的意識不強。我國公共圖書館屬于國家事業單位，開館時間與大多機關單位的工作時間及中小學上課時間一致。僅從開館時間來看，我國公共圖書館并沒有展現出服務者的風范。我國未成年人接受公共圖書館服務的需求本來就不高，一直疲于應付升學考試，幾乎沒有未成年人愿意花費大量的時間去接受公共圖書館提供的閱讀服務。畢竟，閱讀不能幫助學生在短期內迅速提高考試成績。

二是我國公共圖書館面向未成年讀者開展的活動單一，提供的服務不足。比起美國公共圖書館面向未成年人提供的全面服務，我國公共圖書館在服務項目和服務能力上明顯不足。一方面，我國公共圖書館提供的服務項目較少，主要為圖書借閱，公共圖書館面向未成年人組織的活動主要為繪本閱讀和看電影，比較單一。另一方面，我國絕大多數公共圖書館沒有設置供殘疾未成年人進入的通道，沒有供特殊人群使用的設施和借閱的圖書資源。我國公共圖書館陳列的適合未成年人的資源種類極為單一，幾乎沒有視頻、音樂可以出借，也沒有適合未成年人的豐富有趣的活動，更沒有課后作業輔導等服務提供。

4.3 我國公共圖書館向未成年讀者提供服務之完善

公共圖書館應當且必須為所有社會公眾終身免費獲取公共文化服務提供必要的條件[19]。未成年人是祖國的未來和希望，我國公共圖書館應當且必須為未成年讀者獲得知識和信息服務提供基本條件。筆者建議從以下幾方面完善我國公共圖書館未成年讀者服務：

第一，規范公共圖書館開館時間。我國未成年人幾乎都接受學校教育，等孩子們從學校下課，公共圖書館已經下班關門，或即將關門。而且，我國中小學生學業壓力大，他們客觀上缺乏充裕的時間去公共圖書館。即使是周末，公共圖書館中午閉館，開館時間短同樣不利于給未成年讀者提供好的服務。考慮到孩子和父母周一至周五幾乎沒有時間去公共圖書館，所有的讀者服務需求將集中在周末，對圖書館場所及各項資源的需求將產生沖突，不利于公共圖書館展開優質服務。因此，建議規范、延長我國公共圖書館的開館服務時間，如周一到周五上午延遲至10點開館，中午不閉館，晚上至9點閉館。

第二，完善公共圖書館硬件設施。公共圖書館作為人類的智慧寶庫，社會公共利益屬性十足，其公共利益主體地位已經得到了我國法律的確認。因此，各地政府應當保證對公共圖書館長期、穩定的資金投入。筆者建議，一是增設公共圖書館分館，保證人均公共圖書館保有量。建議在中小學校附近設立專門面向未成年讀者的公共圖書館，方便中小學生中午放學、下午放學后能到公共圖書館看書學習。二是各個公共圖書館應完善諸如殘疾人通道、盲人閱讀、大字體讀物等設施，保證所有的未成年人包括殘疾未成年讀者都能夠順利進入公共圖書館，并且能獲得適當的圖書館服務。畢竟，公共圖書館是弱勢群體獲取信息的重要場所，應當為縮小不同讀者之間的知識鴻溝做出應有的努力。

第三，增加公共圖書館服務項目。我國公共圖書館服務單一，主要為圖書借閱。建議增加作業輔導、畫畫、跳舞等多項面向未成年讀者的活動。我國中小學生學業壓力大，如果孩子們下課后能很方便到公共圖書館，圖書館應配備專業的館員輔導孩子完成作業。孩子們寫完作業后可以在圖書館看書，聽故事，看視頻，學唱歌、跳舞、畫畫，甚至是打游戲，相信父母和孩子的幸福指數會直線上升。此外，我國公共圖書館也應當履行評判信息真實的職責。信息時代，各種信息爆炸，未成年讀者個人心智尚不成熟，對信息缺乏辨別能力，因此，公共圖書館應當幫助未成年讀者獲得正確、真實的知識和信息。

5 結論

知識和信息是人發展的先決條件，免費獲取知識和信息是人權內容之一。正如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公共圖書館宣言》所倡導的價值理念，人類根本價值為個人的自由與發展以及社會的繁榮與發展。它的實現需要社會公眾利用并不斷提高行使民主權利的智慧和能力。社會公眾的智慧和能力則取決于其接受的良好教育，存取的思想和知識以及信息的自由開放度。

美國作為全球最發達的國家，公共圖書館不僅是社會公眾尋求并獲取知識、信息的重要渠道，還為社會公眾獲得終身教育、具備自主決策能力提供了基本條件。必須指出的是，美國公共圖書館得到長足發展，在社會文化生活中發揮重要作用的最主要原因，是美國各級政府重視圖書館事業，為公共圖書館提供了充足的經費保障。因為在美國政府看來，圖書館是社會公眾獲取信息、知識的重要場所，是教育、文化中心，是提高國民素質的公益性機構和基地[20]。

公共圖書館作為追求知識價值社會化的知識信息中心[21]，對于社會公共利益和人權的實現，具有不可估量的重要作用。因此，我國公共圖書館應以公共圖書館法的落實為契機發揮自身功能，倡導讀者至上的理念，提供平等服務，成為讀者終身自由獲取知識和信息的重要場所。

（來稿時間：2018年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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