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至上”的倫理審視

楊利勇

(棗莊學院體育學院，山東 棗莊 277160)

1 金牌至上的倫理本質

競技體育目標是追求巔峰，金牌是追求巔峰到極致的標志[1]。競技體育追求“更快、更高、更強”，金牌是對運動員努力與付出的回報，是對他們不斷追求卓越精神的肯定，更是對更高、更快、更強奧運精神的完美詮釋。任何一個運動員都希望取得比賽的勝利，把金燦燦的獎牌掛在自己的胸前。在高手如云的競爭中，獲得金牌絕非易事，必須要有超強的實力，而超強實力需來自于艱苦的訓練，最終才能在激烈的競爭中獲得金牌。金牌代表著人類主流的價值觀和正義追求[2]，代表著人類不斷完善自我、超越自我的精神追求。首先，不斷地自我完善。運動員、運動隊為了獲得優異的成績，必須經過長期而艱苦的訓練，全面客觀分析自己的能力，以及自己的劣勢與優勢，不斷地挖掘出內心向上的欲望和潛能，彌補不足、補齊短板，使自身在素質、技戰術等方面得到完善，讓硬實力變得強大無比。同時，建立超強的心理和自信，控制好認知、情緒和行為，使軟實力超群。只有實現了自我完善和豐盈，并能夠發揮出超強的實力，最終才能戰勝各路強手。其次，不斷地超越自我。超越性是人發展和完善的動力，也是生活充滿意義的源泉[3]。任何一個運動員或運動隊要奪冠軍就需要不斷提高身體和心理素質、技術、戰術等競技能力，突破一個又一個的瓶頸，把自己做大做強，不斷超越自我和對手，從而在激烈的競爭中戰勝對手。世界紀錄不斷被打破，人類極限不斷被成功挑戰，以及劉翔、蘇炳添等打破人種謬論，就是對超越自我精神的最好詮釋。沒有創新，就沒有突破，沒有突破就沒有超越，唯有超越才能鑄就輝煌。由此觀之，競技體育中金牌至上的倫理本質，就是在公平競爭的基礎上不斷完善自我與超越自我。有了這一本質，競技體育才會更加精彩紛呈，它注定會使競技體育獲得蓬勃而又恒久的發展。

2 金牌至上的倫理價值

2.1 國家和民族的政治需要

運動員參加比賽，代表集體、代表民族、代表國家，這使得競技體育無法脫離政治。第一，擴大政治影響，提升國際地位。金牌的背后是政治、經濟、文化、科技的比拼，是國家綜合實力的體現，關系到國家的榮譽,關系到國際影響力的擴大與提升。在奧運會等世界大賽上獲得金牌，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傳遍世界各地，為世界人們所熟知，影響力巨大。當五星紅旗在世界賽場上高高飄揚時，世界認識了中國，看到了中國的強盛，擴大了中國的影響力。李娜奪得法網冠軍后，路透社等重量級媒體稱贊李娜是中國大滿貫第一人，李娜的勝利也是中國的勝利[4]。第二，振奮民族精神。體育比賽的結果具有不確定性，勝負懸念引人關注，加之比賽雙方各具代表性，重大比賽的勝負與他們所代表的國家名譽相聯系，因此，大型體育比賽已成為各國人民矚目的社會活動，可以抒發愛國情感，鼓舞國民士氣，弘揚國家威風。劉翔、李娜等人的奪冠，在向人們展示高超技藝的同時，征服了全世界，有力地擊碎了人種論的謊言，讓世界看到了中國人的潛能，并向世界宣示一切皆有可能，激發了中國人的斗志、自信心和民族自豪感。女排在世界舞臺的驚艷表現，為樹立民族自信提供強大的事實支撐，提振了中國人的精氣神，成為激勵和感召全社會的旗幟和領航者[5]，女排精神也已成為整個民族銳意進取、昂首前進的精神動力。他們用超強的實力，以及無私奉獻、團結協作、頑強拼搏精神詮釋著體育的內涵，并不斷向社會傳遞著正能量，洗滌著人們的靈魂，影響著一代又一代的中國人。

2.2 競技體育發展的驅動力

人們對金牌的追求與渴望，推動了競技體育的廣泛開展與水平的大幅度提升。如果在賽場上不是為了冠軍和金牌，而僅僅只是參與，那么競技體育早就消亡了。首先，金牌是導向力。競技體育的目的是推動全人類的和平、友誼、進步，使人類變得更強大。人們在追求成績的提高時,還要有精神上的追求。在尋求成績、金牌方面的滿足時,還應追求超越于金牌、超越于自身本能的意義與價值,最終達到物質與精神、利益與價值的和諧發展。金牌是支撐競技體育生存與發展的巨大動力和無形資產，從而產生了巨大的吸引力與輻射力。通過體育競賽，將競技體育的公平、公正、平等、不斷超越、頑強拼搏等價值觀向世界各地傳播，并滲透在人們的日常行為之中，從而推動世界的和平、友誼、進步。其次，金牌是調節力。金牌的獲得是一個系統工程，需要社會、政府、大眾等方面進行通力合作，把有限的體育資源應用到優勢項目中，通過人才培養、科學訓練與技戰術創新、管理體制和基礎保障等方面的通力合作，使得優勢項目能夠生產出強大的競爭力，進而成為核心競爭力，以確保在激烈的競爭中立于不敗之地。金牌是一個國家、地方全面、協調、可持續發展的凝聚力，更是支撐競技體育發展的精神支柱。金牌滲透在體育個性與魅力之中,影響著體育的發展，成為一種軟實力,而這種實力積淀、積累、傳承到一定程度,就會放射出巨大的張力，推動競技體育的整體進步。第三，金牌是活力。一方面，要想推動競技體育的發展，就必須激發體育管理部門的內在活性。縱觀競技體育發展的歷程，就是把成績、金牌與利益分配掛鉤，調動了體育管理部門的積極性，從而造就了競技體育突飛猛進的發展。另一方面，體育人才尤其世界冠軍是促進運動種類和種群協同進化、推動系統不斷躍升的最主動、最具活力的部分，并向體育人口輻射出能量流和人才流，對體育人口的發展起著關鍵作用。在體育高水平人才的培養中，采用的是先進的理念和最新科技的成果，且更有實用價值；并通過反饋，使初級訓練得以更新和改進訓練方法，不斷提高訓練水平，為培養更多的體育人才提供強大的人力基礎，使競技體育得以持續地發展，并能夠持續保持競爭優勢。

2.3 大眾體育的牽引力

沒有比賽就沒有競爭，沒有金牌就沒有明星[6]。金牌對于推動大眾體育的發展,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第一，提高了社會的關注度，推動著全民健身的發展。金牌運動員必然會引起更廣泛的社會關注度，成為媒體競相報道的話題。冠軍成為萬眾矚目的熱點，通過欣賞運動員的高超技藝，最大限度地“感受”體育，從中獲得精神享受，也更好地了解體育運動項目，極大地點燃了參與體育的熱情。法網奪冠的李娜成為了新的全民偶像，也帶來了中國的網球熱潮，網球在女性眼中也從以前的冷僻小眾項目一躍成為時尚潮流運動[7]。第二，推動了體育運動的普及。一個體育項目想要得到長足的發展，能否吸引媒體及社會的持久關注度是個重要因素；而重大的國際比賽能夠為其搭建亮相的舞臺，也是吸引眼球的最有效手段。金牌所帶來的競爭體育水平的提高，在一定程度上會帶動群眾體育的發展，沒有金牌的項目，往往也不具有廣泛的群眾性。自容國團在乒乓球男子單打上拿下中國體育史上第一個世界冠軍后，乒乓球就成為中國當之無愧的國球[8]。丁俊暉奪得世界冠軍，中國迅速刮起“臺球風”， “臺球人口”已達到6 000萬[9]。丁俊暉帶火了臺球項目，李娜帶火了網球，使得越來越多的人尤其是青少年參與其中，有力地推動體育運動的蓬勃發展。第三，提高了大眾的競技水平。金牌向大眾體育輻射出巨大能量流，對體育人口的發展起著關鍵作用。在冠軍的培養中，所進行的知識、技能、和智力等方面的開發，手段比較先進，更有實用價值，通過反饋使大眾的技術水平和訓練水平得以不斷提高。在世界冠軍的指導與幫助下，他們的水平得到了大幅度的提高，甚至有能力與專業運動員同場競技。大眾的乒乓球水平之高，《誰是球王》可窺一斑。大眾競技水平越高，鍛煉的積極性越高，極大地推動了群眾體育賽事的開展，這又進一步提升了競技水平，使得大眾體育呈現出良性循環的態勢。

2.4 體育產業發展的助推器

發展體育產業最關鍵的是明星，“沒有明星，很難把產業搞上去。有了明星，球隊才有價值，比賽才能吸引觀眾，贊助商和轉播商才愿意投入。”[10]第一，拉動了體育賽事表演業的發展。每位體育觀眾都希望看到高水平的比賽，而頂級水平的運動員最有吸引力。有了世界冠軍級別的運動員參與，比賽才能吸引觀眾，觀眾都希望能夠一睹冠軍風采，贊助商和轉播商才愿意投入。李娜法網奪冠后，對中國網球，特別是青少年的影響絕對是巨大的，有李娜的比賽，上座率是最高的[11]。CCTV5直播李娜法網奪冠的全國收視率達到2.75，收視總人數高達9 577萬，加上CCTV新聞頻道，全國收視總人數達到1.16億[12]。里約女排決賽收視率是春晚的兩倍，女排決賽局間廣告賣出了5秒廣告211萬的天價[13]。第二，促進體育相關產業的發展。在體育明星的影響和帶動下，激發了大眾參加體育鍛煉的熱情，增加了體育消費，進而促進了體育市場的發展。丁俊暉世界冠軍后，上海的臺球館激增1 400家，北京的臺球館漲至1 600多家，中國臺球產業每年都在以30%的速度增長[9]，中國的臺球產業的發展，很大程度上要歸功于“丁俊暉熱”，激活了中國臺球的市場。“孔令輝+CCTV”使安踏迅速贏得了很高的知名度，2 000多家專營點的銷售大漲[14]。李娜、丁俊暉等世界冠軍，無疑為中國體育產業的發展，帶來了無限商機，使得中國體育產業以滾雪球的方式向前發展，規模呈幾何量級增長。金牌是增加體育人口，帶動體育相關產業迅猛發展的助推器，是無法或缺的。

3 金牌至上的倫理代價

3.1 非人性化的訓練

競技體育追求的是更快、更高、更強，追求的是勝利，是金牌；而實現這些目標的是人，于是教練員、運動員就成為了獲得金牌的工具。運動員要想取得優異的成績或是金牌，就必須承受常人無法承受的運動負荷和無法忍受的痛苦，還要在學業、健康方面作出巨大的犧牲。每一個運動員都要克服人本性之中的惰性，才能高質量地完成訓練，才能取得好的成績，教練員的督促與監督，以及管理制度就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為了提高成績，大肆采用非人性化的訓練和管理，不計后果、竭澤而漁的方法加大運動強度，造成了許多運動員的早衰、殘疾、死亡。體罰、辱罵、毆打運動員成了家常便飯，甚至克扣運動員的工資和獎金。只要能拿金牌，什么個人尊嚴、體育精神、運動員的健康和死活，統統都可以放到一邊。如，馬俊仁及其利益集團喪失了人性，其魔鬼訓練法令無數運動員身體遭受摧殘。其采用任意的恐嚇、毒打、羞辱方式對待女弟子，甚至是“撕乳罩”“剃光頭”，強行切除運動員闌尾。馬家軍前隊長李穎不堪折磨，25歲尋短見身亡，包括王軍霞在內的馬家軍成員都有過自殺念頭[15]。非人性化訓練和管理成了提高成績的必要手段，這必然導致了訓練過程的工具化與以人為本理念產生了嚴重的沖突，必然會使“人本”這一核心理念被邊緣化。

3.2 公平競爭缺失

金牌是競技體育利益所在，且具有唯一性，這就決定了擁有者一定是最強者，這種資源的有限性增加了體育競賽的激烈性和殘酷性。競技體育競爭的越發激烈，取得理想的利益越是困難，投入難以得到理想的回報。同時，競技體育的長期性和偶然性，決定了要想獲得金牌絕非易事。為了實現利益最大化，只能采用非常規手段，利用假、潛、黑的手段獲得利益，以犧牲公平競爭為代價，用卑劣的手段強取豪奪他人的成果。造假者回報豐厚，誰不造假誰吃虧，已成為許多業內人士的“潛意識”，造假業已成為體育行業的“潛規則”。在權力的掩蓋和保護下，體育失信無法得到鏟除與根治，業已成為可怕而又無法割掉的毒瘤，嚴重危害了體育的健康運行，必將限制體育競爭力的提升。從北京奧運會女子舉重隊3名運動員服用興奮劑[16]，到大坪中學靠國字號當槍手奪得女足世界冠軍[17]，造假、興奮劑屢禁不止，這必然擾亂了體育的健康運行，進而嚴重制約了體育競爭力提升的效率。

3.3 體育生態嚴重失衡

中國需要在奧運賽場上展示自己的力量,需要在世界舞臺上揚眉吐氣；但以金牌為第一取向,忽視大眾體育均衡發展的表現是與體育強國、和諧社會等理念相違背的。就目前而言，一方面我國奧運成績舉世矚目，另一方面我國全民體育卻發展滯后，學生身體素質持續下降。這主要是源于我國過分重視競技體育的發展，把絕大部分的資金投入到了競技體育中，使得大眾體育、學校體育的發展滯后。 “奧運爭光計劃”和“全民健身計劃”早在十幾年前就出臺了，體育主管部門一直把重點放在奧運爭光上。競技體育是面子工程，見效快，關注度高，又有豐厚的利益回報，使得各地領導都十分重視；而且可以在短時間內取得理想的成績，更容易引起大眾和媒體的關注，帶來許多收益。各省市高度重視金牌，把體育當作政績工程，于是把有限的資源都投入到競技體育中來，推動了競技體育的快速發展。而大眾體育的開展受困于傳統文化等諸多因素的影響，且時間長，效果不明顯，遠不如競技體育來的快，更無法與金牌帶來的利益相提并論，被邊緣化是自然的，從而限制了大眾體育的開展。沒有濃厚的體育文化和厚重的群眾基礎，何來競技體育的發展？何來金牌？

4 金牌至上的倫理限度

4.1 追求金牌必須堅持以誠信為本

官員追求政績是理所應當的，沒有政績當官何為？我們需要的是碌碌無為的領導嗎？我國的體育如何能夠發展？領導、教練員、運動員追求成績更是理所應當的，沒有成績，如何能夠讓國旗在國際賽場上高高飄揚？如何能夠彰顯中華民族的風采？關鍵是追求政績和成績，決不能不擇手段，決不能拋棄體育精神，決不能拋棄誠信，以誠實的態度和公平的精神，采取符合規則的合理的手段，去追求政績、成績、金牌，何過之有？不僅不能否定，而且還應大力提倡。老子曰：“人無信不立，業無信不興，國無信則衰。”對于體育事業來說，要得到發展就必須恪守誠信。誠信有力地維護了公平競爭精神，誠信有力地維護了制度正義，擾亂賽場秩序和其他各種腐敗行為，以及使用違禁藥物和訓練、競賽中的一切不軌行為，隨之而消失。誠信決定了制度、政策執行的力度，決定了賽事結果的公平。誠信是體育人智慧與才能的統帥，而且又是促使智慧和才能形成、積累、增長的動力，從而有力地推動了體育人才能力的不斷提升。誠信，使假、黑、潛的問題不復存在，公平、正義凸顯，使得體育生態得以健康有序地發展。唯有擁有誠信，體育人才會苦練內功，體育科技的創新才會層出不窮，體育競爭力才能不斷提高[18],必將迎來體育的蓬勃發展和輝煌永駐。

4.2 追求金牌必須堅持以人為本

我們需要奪取金牌，而且是越多越好；需要更多的人參與到競技體育中來，尤其是青少年；并且形成強大的群眾基礎，才能實現體育強國的夢想。體育是人性的回歸，是對人性異化的克服。獲得金牌不是體育的唯一，不應把競技體育的發展與人的發展人為地割裂與分離。不能因為金牌、成績，而剝奪運動員的學校學習的機會和權力，剝奪社會生活的權力，不能讓他們生活在只有體育的空間中。體育生涯畢竟是短暫的，最終是要走向社會回歸生活，沒有知識、技能和社會閱歷，必定難以在社會上立足。體育生涯理應成為人生良好發展的敲門磚，而不應是絆腳石。身無長技的運動員，無法在社會上立足，生活難以保障，必將影響到后備人才，終將會造成競技體育的衰敗。對此，我們應以體育的人文觀為核心，強調以人為本,以人的健康為本、以運動員的全面發展為本、以人的終身發展為本、以全體人的發展為本。只有堅持“以人為本”的理念，保障運動員的受教育權等許多人權，才能使運動員得到尊重，才能為運動員的終生發展打下堅實的基礎，才能使金牌成為運動員實現人生飛躍的助推器，而不是陷阱。通過大力提倡人文體育觀，強化“以人為本”的體育理念，就會使競技體育回到正確的軌道上來，必將使體育真正實現應該實現的目的。

4.3 追求金牌必須堅持以體育文化為本

隨著競技體育的不斷發展，金牌正以它鮮明的特質從體育文化的羽翼下脫離，且物化得越來越嚴重，導致了“拜金主義”的泛濫，并以不可抗拒的力量和速度沖擊競技體育的發展。體育文化則不同，它常常刻在人們骨子里，流淌在人們血液中，內化為潛意識進而轉化為特定的思維習慣與行為習慣，經常在不知不覺中左右著人們的言行舉止。金牌是利益的代表，那么，體育文化就是道與德。人的價值觀、道德觀等決定著體育的發展方向，決定著競技體育的興衰。金牌是符號，它需要文化來統領、來導航。老子曰：“勝人者力，自勝者強。”勝人之力表現為獲得金牌或勝利，而自勝則更多需要精神、意志、道德來支撐。體育文化絕不僅僅是空洞之詞，而是人自我完善、自我調整、自我修煉的力量源泉，它對競技體育有著統領意義。推動競技體育發展是金牌與體育文化的共同使命，把金牌與文化融會貫通起來，是我們應該具有的態度。唯有加強體育文化的建設，以體育的價值理性為本，這樣金牌才會干凈與純潔。

5 結束語

競技體育就是要不斷完善與超越自我，就是要追求巔峰，就是要追求金牌，否則，奧運會等世界大賽要獎牌榜干什么？世界各國都不斷加大對競技體育的投入，提高自身的核心競爭力，就是為了在比賽中獲得金牌。美國日本也在不斷追求金牌，美國和日本通過國家撥款，學習中國舉國體制中的優點來提升自己的競技水平，就是為了在國際大賽中獲得更多的金牌。競技體育中金牌至上理念不是體育異化的罪魁禍首，更不是萬惡之源，而是人類自我價值肯定和不斷完善與超越自我的象征。追求金牌是為了促進競技體育的更好發展，是競技體育發展的內驅力；追求金牌是國家與民族的現實需要；追求金牌是拉動大眾體育蓬勃發展的引擎，是體育產業發展的助推器。“金牌至上”對于競技體育來說是十分重要的，但是也是要有底線與限度的，就是要以誠信為本，確保競賽的公平與公正；要以人為本，加強人文關懷；要以文化建設為本，弘揚正能量；要以制度建設為本，保障競技體育的健康運行。只有在合乎道德、規則、體育精神的基礎上的“金牌至上”，才是競技體育真正需要的金牌，這樣才能保障我國競技體育健康有序地發展，才能夠加快我國由體育大國邁向體育強國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