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家創始人，賣火柴“起家”的商界奇才

岳長順

1月27日，91歲的宜家創始人英格瓦·坎普拉德病故于瑞典南部斯莫蘭家中。當1/10的歐洲人睡在宜家的床上的時候，人們是不是又想起了坎普拉德的童年——一個賣火柴的小男孩。坎普拉德的一生頗具傳奇色彩，但也有兩個瑕疵，一個是政治上，他曾參加過瑞典納粹分子的活動，生活上還有個壞毛病——酗酒。

英格瓦·坎普拉德1926年出生在艾爾姆特瑞農莊，農莊附近有個小村莊叫阿根納瑞。瑞典人戲說，斯莫蘭人是瑞典最吝嗇的人。英格瓦的父親非常吝嗇，很少給英格瓦零花錢。英格瓦想花零花錢，只得自己想辦法。也許是父親的吝嗇，造就了一個商業奇才，也許英格瓦天生就是一個商業奇才。小時候，他讓斯德哥爾摩的姑姑幫他買批發價的整包火柴，然后騎著自行車一盒一盒地零賣給鄰居，賣一盒火柴賺兩三分錢，收入也是可觀的。稍大一點，英格瓦就賣圣誕卡、圣誕裝飾品、花卉種子、圓珠筆、鉛筆。17歲時，父親給英格瓦一筆錢，獎勵他完成學業。他用這筆錢在叔叔家的廚房餐桌上創建了自己的公司，他用自己名字的第一個字母，用自己姓的第一個字母，用自己家農莊名字的第一個字母，用村子的第一個字母，拼起來就是IKEA（宜家）。英格瓦沒有錢開商店，就采取郵寄的方式銷售。

1947年，21歲的坎普拉德開始銷售家具。1951年，坎普拉德開始專做家具業務，發行了第一本宜家家具手冊。1953年，坎普拉德在埃爾姆霍爾特鎮買了一個木工商店，做成家具展室。1958年，坎普拉德在埃爾姆霍爾特鎮建立了第一家宜家店，建立了倉儲式銷售的模式。1963年，坎普拉德在挪威奧斯陸開了宜家店，隨后在瑞典和丹麥建立店面。至此，坎普拉德的宜家“占領”了斯堪的納維亞半島。從上世紀70年代起，坎普拉德開始拓展宜家在歐洲、北美和亞洲業務。

坎普拉德在1976年出版了他的第一本書《一個家具商的信仰》。這本書被公認為宜家的圣經。坎普拉德有無數廣為流傳的經典語錄。比如“不僅是成本原因，我們不住豪華酒店。我們不需要豪華車、給人印象深刻的頭銜、公司服裝或身份符號。我們靠的是我們的力量和我們的意志。”

坎普拉德的生活極其簡樸，乘飛機出行坐經濟艙，乘火車也是盡可能坐二等車廂。有人甚至看到坎普拉德在餐館用餐時把小袋調味品裝進自己的口袋。坎普拉德也常常光顧宜家的餐廳，因為那里的飯菜、甜點和咖啡價格便宜。坎普拉德住在酒店，有時會喝房間冰箱里的蘇打水，喝完了，他不忘抽空到超市買來補上。在宜家公司，坎普拉德要求員工節約用紙，用紙的雙面打印。在宜家，浪費資源就是犯了彌天大罪。

坎普拉德有一個政治瑕疵和一個生活瑕疵。媒體爆料，瑞典納粹活動分子英格達爾死后，他的個人書信被公開，其中有些地方涉及了坎普拉德。1942年，坎普拉德加入了英格達爾的泛法西斯新瑞典運動。坎普拉德1945年為這個組織進行募捐、招聘活動，后來他退出了這個組織。1999年，坎普拉德與瑞典記者合著了一本書，書名叫《設計領先：宜家的故事》。在書中，坎普拉德用兩章的篇幅解釋“新瑞典運動”。他在1994年有一封致宜家員工的信，信中說參加新瑞典運動是他“一生中的最大錯誤”，他要求原諒。“這是我的歷史的一部分，我非常后悔。參加了幾個純粹納粹風格的會議后我退出了。”這本書出版后，坎普拉德接受媒體采訪說，現在把他能夠說的都說出來了。一個人做了這樣愚蠢的事是否可以得到原諒？他參與“新瑞典運動”在政治上是受了他父親和祖母的影響。參加納粹分子活動是不光彩的，坎普拉德參加納粹分子活動那年才16歲。16歲做的一件不光彩的事，坎普拉德需要救贖。因為參加納粹活動的“污點”，坎普拉德在宜家進軍以色列時遇到了抵制。為了救贖，他向一個慈善機構捐了10億英鎊。

坎普拉德生活上的瑕疵是酗酒。有記者曾問過他關于酗酒的問題，他非常微妙地回答：“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有人說，很難理解的坎普拉德，一個一生推崇“簡潔”生活方式，一生視“節儉”為生命，一個一生致力于推廣自己商業圣經的商業奇才，卻在飲酒問題上不“簡潔”不“節儉”。▲

（圖為年輕時的坎普拉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