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小戎
在美劇《少年謝爾頓》第三集里,謝爾頓跟家人一起聽牧師布道。牧師說:“有人問我怎么知道上帝是否存在,我回答說這是個很簡單的數學題:上帝要么存在,要么不存在,讓我們持懷疑態度來看,最壞的情況也是對半開。我喜歡這個概率。”謝爾頓說,牧師的說法是錯的,“混淆了可能性和概率,按照你的類比,我回家后,可能在床上發現100萬美元,也可能沒有。在哪個宇宙中這件事的可能性是對半開?上帝存在的概率是0,我相信科學”。
謝爾頓使用了歸謬法反駁牧師。再比如,我們出門的話,要么會被車撞到,要么不會被車撞到,被車撞到的概率是對半開,概率如果真的這么高,可能沒人敢出門了。任何事情的可能性都是1或0,即有或者沒有;而具體到特定的條件下,這件事發生的可能性有多大,這叫概率。

概率是一個很強大的武器,但清楚的數字往往壓不過我們的本能。英國一位統計學家參與撰寫的《一念之差》一書中說:“數字和概率呈現的是最后的結果,是人類共同的風險對于所有人概括的比率……人生就是用故事建造的迷宮。同時有兩股力量產生:一種把大眾推向確定,另一種則是把個體推向不確定。”人在幼兒時期死亡風險確實比較高,但只要撐到1歲以后,直到7歲,就到了他們人生中最安全的日子,可是我們陪幾歲的孩子玩耍時總是怕他們冒險。現在在英國,15歲以下的兒童死于交通意外的概率非常低,而且是所有年齡層中最低的,每年有更多兒童被窗簾的綁繩勒死,但人們仍會細心地照常接送孩子上學,而對窗簾繩的潛在風險可能還不夠警醒。
在英國,500萬人中每天死于意外的人大約是50人,百萬分之一的概率,專家把這個稱為1個微死亡,相當于連拋20次硬幣,全是人頭朝上的概率。這是正常生活的基準點,然后就可以以它為基準,來判斷其他事件的概率:在英國非緊急手術全身麻醉死亡的風險大概是十萬分之一,等于10個微死亡。再做一個對比:美國科普作家蘭道爾·門羅計算過每個人找到自己的靈魂伴侶的概率是萬分之一,這樣死于意外的可能性遠遠小于找到知心伴侶的概率。
另一個有用的概率是:每天運動20分鐘能減少19%的年死亡風險,相當于每天增加1小時平均壽命,賺40分鐘,但運動的報酬會遞減,每天鍛煉增加到1小時,僅降低24%的風險,增加1.5小時的壽命,只賺了30分鐘,所以人不能太懶,也別用力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