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絡與社會資本的經濟學分析框架

李怡霖

摘 要：隨著社會經濟學的不斷發展，社會網絡理論和社會資本理論也隨之興起，并不斷發展。從社會視角來分析經濟學現象時，社會網絡和社會資本是兩個重要的方面，是跨學科分析的主要理論工具。本文通過對比研究社會網絡和社會資本兩方面的內容，總結出其二者之間的異同點，發現二者是一對和諧統一的概念。經濟社會學創立于19世紀末，而后經歷了20世紀初的形成階段、20世紀60年代的傳統階段以及20世紀80年代后的復興階段這三個發展階段。

關鍵詞：社會網絡；社會資本；經濟學分析

經濟社會學是一門運用社會學的理論方法來研究經濟現象的學科。這一理論建立在三大基礎性假設之上。第一，經濟行動鑲嵌于社會關系網絡中；第二，經濟行動將追尋經濟與非經濟的目標；第三，經濟體制是社會學的構建。由此，該理論的核心觀點在于社會結構表現為網絡的形態，而經濟現象嵌入在社會結構這一網絡中，一切經濟行動都是對社會結構的投資活動。

一、社會網絡理論

（一）弱關系理論

Granovetter對于社會的貢獻主要在于：發展并深化了嵌入的概念，以及提出了弱關系及其橋作用理論。社會網絡關系按照聯結的強度可以分為強關系和弱關系。從某方面來講，弱關系是社會網絡的一種關系而并非經濟上的一種關系。而判定社會網絡關系強度具體包括互動頻率、感情深度、親密程度和互惠程度四個方面。如果社會網絡的關系互動頻率越高、感情深度越深、關系越密切以及互惠程度越高，則其為強關系，反之則為弱關系。另外，我們不難得出，處于強關系中的所有個體，在性別、年齡、身份、受教育程度等方面具有一定的相似性，而處于弱關系中的個體間卻存在較大的差異性。根據實際情況可以了解，在社會群體中，相互之間有一定聯系的個體通常擁有相類似的信息，因而在強關系體系中就會造成大量的信息冗余，而弱關系體系中卻可以信息互補，因而具有更大的潛力。通過研究發現，社會網絡中的關系一般是通過兩個或多個人的聯系所建立起來的，而這種情況的出現則導致兩個不同的團體間的關系必然是弱關系。基于上述的研究和發現，我們引入了“橋”的概念，認為弱關系在不同的社會團體之間充當了傳遞信息橋的作用。而并非所有弱關系都能發揮信息橋的作用，但信息橋一般都是弱關系，這是信息橋和弱關系之間的一種潛在聯系。弱關系理論的出現，為經濟社會學的興起奠定了一定的基礎，許多相關方面的等學者基于此論證了社會網絡對于獲取信息和資源的實際價值，并且提出了創造價值的網絡結構原則。

（二）強關系理論

強關系在社會網絡中起著十分重要的作用，它是維系社會網絡內部關系的紐帶。如果沒有強關系的支撐，社會網絡內部的關系將會一團糟。由于社會團體是單個的個體因為某些方面的聯系而聚集在了一起，這就直接造成了社會團體內部信息和資源的重復冗余。在一些學者的觀念中，他們認為強關系理論的價值是低于弱關系的。然而，不同的人對于同一事物會有不同的看法，對于這一觀點，后來的學者通過不斷研究，提出了不同的看法。在對于中國經濟現象的研究中，強關系的重要性尤為突出。強關系以信任為基礎，以人情為媒介，讓不同成員在社會網絡中結成了穩定的小圈子，從而使行動者更好地獲取了信息和資源，這便是所謂的結構洞理論。所謂結構洞，就是兩個行動者之間由于關系缺失而形成的一種網絡狀態。在社會網絡結構中存在這樣一種縫隙，即某個行動者和有些行動者之間彼此聯系，但又與其他行動者不發生直接聯系，這就在網絡中形成了不直接聯系的洞的形狀。弱關系理論和強關系理論都只是討論了關系雙方的好處，沒有探討第三方的優勢，而結構洞理論則看到了第三方從網絡結構位置中獲取的洞效應。結構洞將不同社會團體中的冗余信息進行交換傳遞，帶來了信息量的增加和擴散。此外，行動者通過結構洞取得了控制優勢。面對不同種類的信息需求與供給，掌握結構洞的行動者完全可以根據自己的利益控制信息的傳遞過程，甚至成為專門經營關系網絡的網絡企業家。結構洞上的行動者更具創新優勢，這類行動者掌握了更多的信息和資源，從而也獲得了更高的創新能力。總之，掌握結構洞越多的網絡成員，更能為自己和相應團體帶來好處，這種特殊的位置優勢蘊含有價值的社會資本，完全可以轉化為企業持續的競爭優勢。

二、社會資本理論

社會資本理論不是單一的某一方面，與之相反的是，它包含經濟學、政治學、社會學、組織理論學等多個方面的內容。在經濟社會學中，社會資本是指社會網絡中的個人因占據特殊位置而能夠獲取利益的能力，即社會關系的價值創造力。社會資本理論經歷了從社會規范角度闡述社會資本到從社會資源的角度，探討社會資本再到后來的從能力角度分析社會資本這三個階段。社會資本概念的形成經歷了復雜的探索歷程。從社會資本理論的發展脈絡看，首先提出了社會關系的場域和“資本”的概念。場域是由社會關系組成的社會場合或領域，即一張社會網絡；資本一般包含經濟資本、文化資本及社會資本三類。三種資本在場域中其實是相互轉換的，且社會資本是通過關系網絡而獲取的實際資源和潛在資源的總和。而隨后對社會資本在社會結構中的功能性展開的研究，認為社會網絡中不同行動者基于自身利益的各種交換形成了持續的社會關系，這種關系即是社會資源、社會資本。社會資本是依附于社會關系中的特殊聯系，是一種能力的表現。結構洞就是社會資本，是企業等經濟活動主體的最終競爭優勢，最終含了社會資本研究的兩個重要概念：網絡嵌入和網絡資源。此外，社會資本具有一定的情景性。不同的行動者對于不同商業目標的追尋，使得社會資本的作用因人、因事而大相徑庭。簡言之，在不同的場景中，社會資本具有極強的權變性。我們可以發現，社會資本是一個動態變化的概念。因此，社會資本會隨著網絡結構的調整而變化。另外，社會資本理論已被廣泛應用于企業研究。在企業研究領域，企業社會資本被認為是企業內部和外部各種具有規范、價值和偏好等特性的社會網絡的集合。對于企業社會資本的作用，也是不容小覷的，它有利于降低企業的交易成本，提高企業的核心能力，便于企業獲取內外部知識和資源，提升企業的創新能力。可以說，企業社會資本增加了企業間的信息流動，提高了來自企業合作伙伴的利益回報，開拓了企業創新的來源，是現代企業獲得成長的重要資源。

三、結語

經過以上梳理可以看出，一方面，社會網絡理論強調了行動者通過社會互動所構建的社會關系網絡，以及這一網絡對行動者行為的影響；另一方面，社會資本理論是以資源、結構和行動為核心的。在他們的理論體系中，資源是一切投資活動的目標，社會結構是投資活動的場所，而行動者及其行動是投資活動的參與者。因此，社會資本是一個包含了社會關系網絡結構與功能的動態變化的投資過程。簡而言之，社會網絡理論解釋了行動者如何通過社會關系中的聯結實現信息、資源的獲取以及能力的提升，這本就是一種結構與行動的結合。社會資本是資本視角的社會關系和社會結構，反映了社會資源對于經濟體系的重要意義。社會網絡理論與社會資本理論既有區別，又有聯系，二者對立統一，相輔相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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