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穎斐, 余仁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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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計生產效率與上市公司盈余質量的相關關系研究——基于獨立審計微觀項目層面的路徑分析
劉穎斐, 余仁佩
(武漢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湖北武漢,430072)
以2013—2015年非金融類主板上市公司為樣本,結合DEA模型,檢驗了獨立審計微觀項目層面審計生產效率與上市公司盈余質量的相關關系及其作用路徑。實證結果表明,審計師的項目審計生產效率越高,上市公司盈余質量越高。在影響審計生產效率的兩條作用路徑中,審計純技術生產效率與上市公司盈余質量顯著正相關,而審計規模生產效率暫時還不具有提升上市公司盈余質量的有效性。
審計生產效率;純技術生產效率;規模生產效率;盈余質量
審計市場的激烈競爭促使事務所日益重視審計生產效率的提高,事務所試圖通過提高審計生產效率、降低審計成本來維持自身可持續生存與發展。有意義的審計生產效率提升的前提是保證一定的審計質 量[1?2]。審計行業作為一類特殊的中介服務行業,其特殊性表現在,審計行業提供的相關服務必須能夠合理保證資本市場信息的真實、可靠性,它直接關系到資本市場資源配置效率的高低。但是,審計生產效率關注的是成本效益問題,事務所為達到目標約定的產出會選擇投入有限的審計資源以節約審計成本;審計質量關注的是會計信息真實可靠,這往往需要投入更多的審計資源[3?4]。這一悖論提出了一個具有研究意義的問題:審計師為達到目標審計生產效率會不會損害審計質量,進而損害上市公司會計盈余質量呢?
如何解釋審計生產效率的科學內涵,這是首先要明確的問題。根據Robbins的觀點,效率是指資源的投入產出比。在多投入多產出的情況下,界定最優生產效率點的常用分析方法是數據包絡分析方法(DEA),該方法通過運用線性規劃方法界定在多投入多產出情況下的相對最優生產效率點。現有文獻中也有很多通過數據包絡分析方法(DEA)來計算事務所層面的相對審計生產效率[5?8]。此外,Lee[9]借鑒Banker[10]對可變規模報酬下DEA模型的研究,將審計生產效率進一步分解為審計純技術生產效率和規模生產效率。其中,審計純技術生產效率集中量化了事務所運用審計技術和方法提供審計服務的效率,規模生產效率則重點測度了事務所通過調整其規模和人員配置提供審計服務的效率。這種分類方法為我們研究微觀層面審計生產效率與上市公司盈余質量之間的相關關系及內在作用機理提供了一個新的研究視角。
然而,目前有關審計生產效率與上市公司盈余質量關系的研究較少,并且尚沒有文獻從純技術效率和規模效率兩方面來研究審計生產效率與上市公司盈余質量的關系。劉明輝等[8]將以可操控應計利潤衡量的審計質量作為自變量、事務所層面的審計生產效率作為因變量后發現,審計生產效率會隨審計質量的提升而降低。這是因為假定其他條件不變,提高審計質量的重要途徑就是加大審計投入,因此審計生產效率可能會降低。曹強[7]研究發現審計師出具非標審計意見可以提高審計生產效率。本人認為事務所可以將出具的非標審計意見當作應對高風險審計客戶的自我保護措施,面對高風險審計項目時,事務所直接出具非標審計意見而不是繼續加大審計投入以規避審計風險,從而提高審計生產效率。另外,Gong等[11]用中國事務所的審計投入數據研究發現,事務所合并后可以大幅減少審計投入小時數,在提高審計效率的同時,以上市公司可操控應計利潤衡量的審計質量也有小幅提升,這說明了審計生產效率和上市公司盈余質量也可能出現同方向的變化。
本文借鑒監管部門通過規模及資質限制對會計師事務所從事證券業務的資格進行管理的思路,在前人研究的基礎上,將從會計師事務所單一審計項目角度衡量的投入、產出關系定義為審計生產效率,并進一步從純技術生產效率和規模生產效率兩個方面探討其與上市公司盈余質量的相關關系。這一研究將有助于揭示會計師事務所內部審計資源使用效率影響上市公司盈余質量的作用路徑,從而為注冊會計師事務所提高獨立審計效率提供內部管理建議,為監管機構強化對會計師事務所“做強做大”戰略實施情況的監督提供經驗證據。
一方面,在一定產出水平下因減少審計投入而提高的審計生產效率可能損害會計盈余質量。Caramanis 和Lennox[3]以希臘1994—2002年間9 738個審計項目為研究對象,發現審計時間投入越少的上市公司越有可能迎合管理層的盈余預期,并進行向上的盈余管理。這一結果說明了,審計投入少雖然意味著審計生產效率的提高,但可能導致大量關鍵且必要的審計程序沒有得到有效執行,審計師在執行審計項目的過程中不能有效約束上市公司盈余管理行為,從而導致會計信息盈余質量下降。
但另一方面,審計生產效率提高也可能會帶動盈余質量的提升。首先,從人力資本的角度看,事務所的主要投入是審計師這一人力資本,高效率的審計師通常對所審客戶的行業背景、生產經營特點、內部控制系統會有更深入的了解,從而更有能力鑒別上市公司的盈余管理行為,進而提高報表盈余質量。其次,從事務所規模經濟的角度看,Banker 等[12]的研究表明,事務所通過調整內部最優規模可以降低成本,提高勞動的生產效率。高效率的事務所能夠享受規模經濟帶來的低成本,并逐步獲得市場競爭優勢,擴大市場規模,獲得更多客戶“準租金”,而審計師任期準租金可以作為抑制機會主義行為的抵押品[13]。即事務所向最優規模轉化可以在審計資源投入一定的情況下,減少審計師的機會主義行為,從而提升被審客戶的會計信息盈余質量。最后,從社會資本的角度看,審計師的社會資本是指以審計師個體為中心,及其在社會網絡中的地位、資源、信任及聲望在內的總和。王熹等[14]認為信任是決定網絡組織效率的關鍵因素之一,本文將這一觀點延伸到由審計師和客戶組成的社會網絡關系中,可以得到,審計生產效率的高低一定程度上是事務所與客戶相互信任程度的體現,而信任又源于良好的聲譽[15]。所以從這個意義上看,高效率的審計師擁有更多的社會資本,為了維持自身的聲譽,審計師將保持較高的獨立性,從而抑制上市公司盈余操控行為。以上三點理由均可能導致審計生產效率對上市公司盈余質量產生積極作用。
因此,本文提出如下一組對立假設:
H1a:會計師事務所的項目審計生產效率與上市公司盈余質量之間呈現正相關關系。
H1b:會計師事務所的項目審計生產效率與上市公司盈余質量之間呈現負相關關系。
項目審計生產效率是從項目整體上評價事務所將多種資源轉化為審計服務的能力,它可以被細分為純技術生產效率和規模生產效率兩部分,這兩者對上市公司盈余質量的影響可能存在差異。從純技術生產效率角度看,每一家會計師事務所經過歷史發展,都傳承著自身獨有的審計文化和理念,為提高審計效率并降低審計風險,它們會偏好服務特定行業的客戶,并針對這些行業形成專門的審計技術。Gramling等[16]指出,具有行業專長的審計師通常具有專門的審計技能、經驗和因知識規模而產生的專精知識。行業專長可以代表更好的審計證據搜集能力和搜集效率,降低審計報告時滯,提高審計生產效率等[17]。同時,事務所通過人員的選拔和專業化培訓,采用先進的工作方法,提高審計計劃管理和質量控制水平也可以逐步提高審計生產效率,進而提高上市公司的盈余質量。由此,本文提出假設2:
H2:會計師事務所審計項目的純技術生產效率與上市公司盈余質量之間呈現正相關關系。
從事務所規模生產效率的角度看,盡管事務所可以通過向最優生產規模轉移,共享知識與技術,并享有規模經濟帶來低成本的好處,進而提高上市公司盈余質量。但如果事務所內部在調整規模和人員配置時的效率處于規模效益遞減的狀態,體現為內部管理結構更加臃腫,業務循環更長,官僚主義問題更加嚴重,那么此時的規模生產效率并不能轉化為事務所的內在優勢[18]。特別是在中國審計市場上,很多事務所合并是在監管部門的強制推動下進行的,并不是自發的市場行為。事務所合并改善了市場結構,但內部交易成本諸如內部資源整合方式、人才管理制度、人員配置和結構安排等問題的存在可能會使事務所的規模生產效率不能發揮其有效性,從而無法提高被審單位的會計信息盈余質量。因此,規模生產效率對上市公司盈余質量也可能有兩方面影響:當事務所向最優規模轉化,實現規模經濟,并獲得競爭優勢時,規模生產效率的增加會提高上市公司會計報表的盈余質量;當事務所內部交易成本增加過多時,規模生產效率對上市公司盈余質量可能產生負面影響。由于不明確會出現上述哪種情況,本文再次提出如下一組對立假設:
H3a:會計師事務所的規模生產效率與上市公司盈余質量之間呈現正相關關系。
H3b:會計師事務所的規模生產效率與上市公司盈余質量之間呈現負相關關系。
本文選取2013—2015年①所有A股主板上市公司作為樣本,所有涉及上市公司的數據來源于國泰安數據庫,涉及證券資格事務所審計生產效率的部分數據來源于中國注冊會計師協會網站。本文同時剔除了以下樣本:(1)金融、保險業的公司;(2)各模型所需數據不全的樣本;(3)當年度被ST處理的公司;(4)在計算盈余管理指標操控性應計利潤時,還剔除了分年分行業中公司數小于10的樣本以降低模型估計誤差。最終獲得3570個公司樣本觀察值。為了消除極端值的影響,本文對所有連續變量進行了1%水平上的winsorize處理;為了控制潛在的異方差和序列相關問題,對所有回歸系數的標準誤都在公司層面上進行了Cluster處理。本文所有的數據處理和統計分析由Deap2.1、Excel2010以及stata12.0完成。
1. 盈余質量
現有文獻多采用可操控性應計利潤表示盈余質量。根據黃梅和夏新平[19]的研究成果,采用修正后的截面瓊斯模型計算操縱性的應計利潤,作為盈余質量的替代衡量指標,具體見模型(1):


其中,TA,t表示公司第年的總應計額,它等于公司第年的凈利潤(NI,t)減去經營活動的凈現金流量(CFO,t);A?1表示公司第?1年末的資產總額;?表示公司第年的營業收入減去第?1年的營業收入;?表示公司第年末的應收賬款減去第?1年末的應收賬款;PPE,t表示公司第年的固定資產凈額;,t為殘差項。
對上述模型分行業分年度進行回歸,得到的殘差項(,t)即為操控性應計利潤,記為DA。參照Becker等的研究[20]選擇DA的絕對值(_)和正向的DA(_)作為盈余質量的指標。
2. 審計生產效率
(1) 連續變量
本文采用數據包絡分析方法(DEA)對相對審計生產效率進行評價。數據包絡分析方法(DEA)是運用線性規劃方法,選擇合適的投入產出數據,通過求解以下線性規劃方程,以解決多投入多產出效率評價問題的一種相對績效評價方法。需要注意的是,運用DEA計算出來的項目審計生產效率是較最優生產效率而言的相對效率,并非審計生產效率的絕對值,這種相對性可以直接觀測各個審計項目生產效率的差異。
目標函數:min

其中,代表決策單元的相對效率值,其值小于或等于1;代表決策單元的權重;用X,j表示第單元的第項投入量,Y,j表示第單元的第項產出量;、、分別代表投入變量個數、產出變量個數和決策單元個數。
在投入產出變量的選擇方面,Banker等[6]在考察美國審計市場時曾選取1995—1999年注冊會計師人數、合伙人數量以及其他從業人員人數作為投入變量,并選取審計業務收入、咨詢業務收入和稅收籌劃業務收入作為產出變量。劉明輝等[8]選取2006—2010年注冊會計師人數、其他從業人員人數作為投入變量,選擇事務所總收入作為產出變量,用以衡量事務所整體的運營效率。考慮到數據的可獲得性和準確性,借鑒Banker和劉明輝等人的經驗,選取注冊會計師人數和其他從業人員人數作為投入變量,選擇審計業務收入作為產出變量。由于是站在事務所審計項目層面來研究審計生產效率對上市公司盈余質量的影響,所以將審計投入變量按照每家會計師事務所審計的客戶規模進行分配②,以此估計事務所“能夠”用來投入到每家客戶的審計資源。每個項目審計生產效率的投入變量為事務所可供分配到每個審計項目上的CPA人數(1h)和可供分配到每個審計項目上的其他從業人員人數(2h),產出變量為每家上市公司的審計收費(1h),具體衡量方法如下所示:

(2) 分組變量
通過對項目審計生產效率連續變量(1)的分析發現,由上述方法計算出來的項目審計生產效率值整體分布區間比較集中,最大值和最小值之間的差距僅為0.279。所以出于穩健性考慮,將審計生產效率連續變量1的值四等分后,從小到大依次賦值1、2、3、4,得到審計生產效率的分組變量2,以此作為項目審計生產效率的另一個衡量變量。
3. 審計生產效率的兩個分解變量
在DEA模型下,可以將審計生產效率深入分解成審計純技術生產效率和審計規模生產效率。利用DEAP2.1軟件中的BCC模型結合投入產出指標計算得出各審計項目的生產總效率1及其分解后的純技術效率()和規模效率(),并將其作為衡量項目審計生產效率、審計純技術生產效率和審計規模生產效率的連續變量。
對于假設1,借鑒Francis和Yu[21]等人的研究,擬使用模型(2)來檢驗審計生產效率對上市公司盈余質量的影響。

對于假設2和假設3,本文將模型(2)中的解釋變量Eff替換成它的兩個影響因素變量——審計純技術生產效率(Vrste)和審計規模生產效率(Scale),構建的具體模型如模型(3)所示。

上述兩個模型中,被解釋變量DA是盈余質量的代理變量,包含_和_兩個指標;模型(2)中Eff解釋變量代表審計生產效率,包含Eff1和Eff2兩種度量方式。另外,模型(3)中的Vrste和Scale分別代表構成審計生產效率的純技術生產效率和規模生產效率。參照Francis和Yu[21]等人的研究,本文選擇了如下控制變量,具體含義如表1所示。
表2列示了主要變量的描述性統計結果。項目審計生產效率連續變量()的均值為0.045,說明審計生產效率的平均值僅相當于行業最優水平的4.5%,整體行業審計生產效率有待提高。審計生產效率連續變量()中位數為0.027,代表有一半左右的上市公司審計生產效率在0.027以下,且其最高值為0.281,說明審計生產效率的分布不太均勻,直接使用審計生產效率()的原始值可能對主回歸結果造成偏差。兩個分解變量純技術生產效率()和規模生產效率()的均值分別為0.117和0.333,前者高于總體審計生產效率值()均值,而后者處于最優規模的1/3水平上,這說明“規模不經濟性”拉低了整體的項目審計生產效率。

表1 各變量名稱、符號及含義

表2 主要變量的描述性統計
首先,為了檢驗假設1,表3第(1)~(4)列報告了項目審計生產效率影響盈余質量的實證結果。如表3所示,項目審計生產效率連續變量()和分組變量()分別與上市公司盈余管理程度的兩個指標()和()在不同程度上顯著負相關,表明盈余質量隨著項目審計生產效率的提高而提高。以上結果支持假設H1a。
然后,對于假設2和假設3,表3第(5)~(6)列檢驗了純技術生產效率和規模生產效率對盈余質量的影響。如第(5)~(6)列所示,純技術生產效率分別與可操控性應計絕對值()和向上盈余管理可操控性應計絕對值()均在5%水平上顯著負相關,而規模生產效率與上述兩個盈余管理的指標正相關,但并不顯著。上述結果說明,審計生產效率因審計師相關審計技術和方法提高而提升時,上市公司會計盈余質量更高;而事務所目前的規模水平所體現的規模生產效率并沒有在改善上市公司盈余質量方面發揮效用。以上結果支持假設2和假設H3b。
為了確保模型估計的有效性,做了如下穩健性 檢驗:
首先,考慮當年獲得非標準審計意見樣本公司的影響。借鑒陳信元和夏立軍[22]的做法,在研究樣本中剔除當年獲得非標準無保留意見的公司。其次,將樣本規模從主板上市公司擴大至所有上市公司中符合條件的樣本。再次,采用基本Jones模型、無形資產Jones模型和績效調整法這三種方法重新計算可操控性應計利潤。最后,重新在簽字會計師層面計算了審計生產效率的兩個代理變量(連續變量和分組變量)。以上所有穩健性檢驗的結果都支持本文的結論。

表3 審計生產效率及其分解變量和上市公司盈余質量回歸結果
注:***表示在1%水平上顯著,**表示在5%水平上顯著,*表示在10%水平上顯著。由于篇幅原因,其他控制變量的回歸結果暫未列示
本文研究發現,審計師的項目審計生產效率越高,上市公司的盈余質量越高。分解影響項目審計生產效率的兩條作用路徑后發現,因審計技術和方法改而提高審計生產效率時,其審計項目對應的上市公司擁有更高的盈余質量;而審計規模生產效率與上市公司盈余質量相關關系不明顯,暫時還不能發揮規模生產效率對抑制上市公司操縱盈余行為的有效性。
本文的研究結論對審計師、事務所內部管理和監管機構具有以下實踐意義。第一,對審計師而言,應繼續強調創新和改善審計技術和方法在提高項目審計生產效率、提高盈余質量方面的重要作用。第二,對事務所內部管理而言,應注意各種審計資源的配置,著重降低內部協調、管理成本以使其小于外部交易成本,發揮規模經濟帶來的低成本的好處,提高并維持事務所的競爭優勢。第三,對監管機構而言,一方面應鼓勵事務所整體進一步提高審計生產效率,強化對大型公司盈余管理行為的監督;另一方面,監管機構在推動會計師事務所“做大”的同時要注重“做強”戰略的有效實施,更好地發揮審計中介服務對促進資本市場有效資源配置的重要作用。
本文的實證研究還存在一定局限性:一是在首次計算項目層面審計生產效率時,以事務所對每一個審計項目“能夠”投入的人力資本作為計算審計生產效率的投入指標,具有一定的主觀性,但本文已參考已有文獻盡量避免主觀性影響。二是在項目審計生產效率變量的兩種路徑的衡量上,研究結論可能因DEA模型的度量方式出現偏差,是否具有其他更好的變量或模型還有待進一步研究。
① 本文沒有選擇2013年以前的數據,這是因為注冊會計師協會網站每年公布的《會計師事務所綜合評價前百家信息》沒有公布2010—2013年間關于審計生產效率投入指標之一的“其他從業人員人數”。
② 選擇客戶公司規模作為審計項目投入的分配標準的原因在于,審計投入與客戶公司規模高度相關(Caramanis和 Lennox,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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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audit production efficiency and earnings quality of listed companies: Analysis of the pathway based on independent audit micro-project level
LIU Yingfei, YU Renpei
(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Wuhan University, Wuhan 430072, China)
Based on the main board non-financial listed companies from 2013-2015, and combining the study with the DEA model, the present essay tests the influence of efficiency of audit production on earnings quality and its pathway in the audit project level. Empirical results show that the higher the efficiency of audit production made by auditor, the higher the earnings quality of the listed companies. Also, when we separate two paths that influence the efficiency of audit production, we find that the increase of audit pure technical efficiency has great positive impact on earnings quality, and that the effect of audit scale production efficiency to improve the earnings quality is limited.
the efficiency of audit production; audit pure technical efficiency; audit scale production efficiency; earnings quality
[編輯: 譚曉萍]
2017?07?13;
2017?11?10
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會計判斷過程中的倫理決策模型構建與應用研究”(71272227);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審計契約壓力傳導對審計質量的影響及契約參與方應對策略研究”(71672131)
劉穎斐(1978—),女,湖北武漢人,武漢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審計理論與實務,會計信息質量與公司治理;余仁佩(1993—),女,湖南岳陽人,武漢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碩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審計理論與實務
10.11817/j.issn. 1672-3104. 2018.01.013
F239
A
1672-3104(2018)01?0095?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