減肥,似乎是由年輕女士為追求骨感美而興起的,后來影響到男性擴大到職場,但是,如果提出老年人尤其是肥胖老人的減肥問題,而且認為在某種意義上比年輕人減肥更重要,恐怕很多人都不會贊同。
中國人習慣于將老年人的肥胖褒贊為“發福”,總愛贊曰“心寬體胖”。因為老年人已經轉入“頤養天年”階段,往往離不開吃得好、喝得好,生活舒適愉快,即使體重增加了,也無傷大雅。如果人到老年還要接受減肥折磨,不是自己和自己過不去嗎?
果然,我提出準備減肥首先遭遇來自家庭的反對。反對意見一,你并不肥胖;反對意見二,你本來就沒有什么享受嗜好,如果再節食減肥,老年生活還有什么樂趣呢?
這里,再對自己的身體情況做一點說明。
我在13-15歲(小男孩長身體階段)時恰逢1960-1962年(“三年自然災害”),時至今日,內行人士一眼就能看出我的身體曾經經歷過嚴重的發育不良,后來又被群毆暴打至“重傷”(1967年),家里也沒有增補營養的經濟條件,以致直到2015年心腦血管大病爆發時,我其實都不胖。帶著“極高危”的出院報告回家后,一度心境低落,結果,2016年5月體檢時,體重達到81.5公斤(身高1.68米),結論為“肥胖”,體檢醫生提出“減肥”建議,而我也開始感覺到體重正在悄悄地成為我的負擔。
有一次,看到舉重運動員在最后一次增加重量時失敗,我突然聯想到,如果把舉重運動員最后一次的失敗看作是一個人心腦血管抗壓失敗的極限,那么應當就不難理解,他的失敗其實并不是舉起總量“XX公斤”的失敗,而是舉起“XX+1”的那一公斤的失敗。因為,只要撤掉那一公斤甚至半公斤,運動員就可以重新成功地舉起“XX公斤”的杠鈴。同理,如果把人的體重看成是一個杠鈴,那么,人的心臟就相當于一天24小時里分分秒秒都在舉著這個杠鈴,如果能從這個杠鈴上減少一公斤甚至半公斤,對于健康機體來說,可能感覺不到什么,但是,對于曾經患病的心腦血管來說,當意外悄悄到來時,這一公斤或者半公斤,就可能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只要減去,“駱駝”就可能安然無恙。
由此意識到,減肥對預防心腦血管“卒中——猝死”的重大價值就在于,哪怕體重只是減輕了一公斤甚至半公斤,就有可能在某種預想不到的情況下,保護自己平安度過一次“卒中——猝死”的危險。
于是,我決定減肥而且從保持一日三餐的飯量不超過7成做起,同時嚴格控制正餐以外的進食(包括不吃宵夜)。因為現在的飲食構成已經高度營養化,自己人到老年,身體消耗減少,需求相應減少,沒有必要攝入過量營養任其在體內變成脂肪徒增體重負擔。
2017年5月體檢,我的體重降為76.5公斤,結論從“肥胖”改為“超重”。而在體檢之前,自己已經開始感覺到了這種減肥方式的效果,其中最為鮮明的,是伴隨著體重的減輕,每天堅持定時定量分組運動完成后第一分鐘的即時心跳,已從100跳出頭降為90幾跳,顯然,這一降低與減肥有關。
之所以將“節食”減肥稱之為“忍饑”減肥,則是這種減肥開始后,首先要面對的就是隨著三餐攝入食物量的減少而引發的一種持續的饑餓感。一開始這種感覺很強烈,老是想著再吃點什么,這時就需要自己的減肥意志了。
在堅持了一年以后,我把健身鍛煉和節食減肥總結為一種“雙向合力”:一方面通過每天定時定量的體能鍛煉,保持心腦抗壓的功能力;另一方面減肥則以減輕心腦血管的負擔,通過這種雙向結合來防止心腦血管的“卒中——猝死”爆發。兩年多來的明顯效果是:它守護著自己在帶著“極高危”的診斷結論出院后,在奔七的“高齡”依然能夠堅持每天在電腦前不少于4個小時的工作。而每天堅持“坐而不待斃”的工作并且絕無虛夸的證據,就是2016-2017年兩年里往返北京與上海之間的6起公開判決生效的原創著作被抄襲的自主維權案例,還有同一期間內獨立完成的三部重要著作的第三版修訂,以及2017年新出版的兩部重要的專著:《劉伯奎談創新讀書——怎樣跨學科讀書》和在美國學術出版社出版的中文版《劉伯奎猜想——從“火星探索”猜想“人類的由來”》。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