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瑤
摘要:賈克·阿達利《噪音:音樂的政治經濟學》,學術界評價不一。阿達利作為經濟學家,他沿著馬克思與阿德諾的道路走了下去,而我們則沒有理由不從這樣的角度繼續探究,不應當害怕犯錯誤而止步不前,哪怕我們最終證明這并不是正確的方向。
關鍵詞:賈克?阿達利;音樂;噪音
一直以來,馬克思主義思想在西方受到質疑,甚至是駁斥,有一種意見認為馬克思的美學體系較多涉及到的是藝術、美和美感的“外部規律”,是有關藝術和美的社會性質和社會作用探討。而馬克思對這種看法的意見是“由于反映在他們頭腦里都始終只是各種關系直接的表現形式,而不是它們的內在聯系”。也就是說,這些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理論,它們把美學問題討論的范圍限制在單一的學科中,而對其發展的本原卻不加論述。那么,假如我們只是在音樂的范疇中研究音樂,那么就脫離了社會,脫離了音樂的本原,無疑,最終也就走入了死胡同。
如果我們把音樂與社會發展聯系起來,那么就可以從許多角度來論述這個問題,例如:政治與音樂,經濟與音樂,道德與音樂……理論上再深入一步,便是音樂文化學、音樂社會學。而從政治經濟學出發,說聆聽音樂是一種政治與經濟行為的人極少見,法國的賈克·阿達利則是一位。賈克·阿達利是當代法國著名學術與政治人物,曾任法國總統密特朗的特別顧問,他的作品涉及面廣,并具有歷史文化的內涵,深受歐美知識界的重視。他的著作《噪音:音樂的政治經濟學》既不是一本音樂專著,也不是一本政治經濟學專著,但它跳出了音樂本身,揉合了經濟學與政治經濟學的方法對音樂的社會作用、供需因素、歷史演變等方面進行分析,特別是在字里行間以及內容之中折射出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思想的影響,顯示出作者對馬克思的厚愛。
賈克?阿達利出生于阿爾及利亞,“和同年代的知識分子一樣,均熱衷于社會主義運動,對政治改革與新經濟秩序的問題十分關心”。作者強調了音樂與社會的密切而錯綜復雜的互動關系,首先,作者假設音樂與噪音等同,那么整部音樂史即是噪音如何被含納、轉化、調諧、傳播的歷史。所謂音樂與噪音等同,就是說,在阿達利看來,音樂和噪音相同,本無任何意義,音樂的作用在于可以讓你洗腦,可以讓別的噪音消音。因此,傾聽音樂就是傾聽所有噪音,運用音樂進而控制音樂便是“權力的反映”也正是在這個意義上,音樂本質上屬于政治。
在現今西方議會民主制度下的工業化社會下,其經濟與政治變遷同樣導引當權者去圍制藝術和投資于藝術,不同之處在于其控制不像在獨裁政權下,未必要有合理的解釋一一對信息傳播的獨占,對噪音的控制,將他人的沉默無聲規范于制度下,可能都是確保權力長久的條件。在這樣的社會,對噪音的疏導有著新的較不激烈、較微妙的形式,政治經濟學的法則取代了審查法規,音樂與音樂家與其他東西一樣,本質上變成了消費物品、顛覆的回收再生器具或無意義的噪音。
阿達利論證了經濟與音樂演進的同時性。譬如,半音在文藝復興時代被接受,與商人階級的擴張正好同時,這并非偶然;在20世紀的大震動與戰爭爆發之前,在社會的噪音揭竿而起之前,魯梭羅寫了他的《噪音的藝術》,同時噪音進入了音樂,如同工業進入了繪畫一樣,這也并非偶然;工業大飛躍之際,管弦樂團開始被無節制、大量的使用,禁忌消失了,音樂工業才興起將人欲引導向商品,甚至到了滑稽諷刺的地步,同樣非偶然;最后,獲準在財產國有制度國家內生產的嚴謹而壓抑的音樂模式,直接指定“社會主義”為資本主義的繼起者,把人規范化或在對純凈、單一的完美的追求上,也是因為這樣做比較有效和系統化。
對于阿達利和他的這本著作,學術界評價不一,大部分音樂界的學者對其不予理會,或干脆斥之為“噪音”,有人提出“就作為人類藝術形式的一大種類的音樂,教化功能只能是某類音樂的部分功能,而不是全部音樂本身。音樂不同于噪音,音樂不同于政治工具本身”。但一些后結構主義批評家與比較激進的音樂文化研究者則十分支持阿達利的觀點,特別是其中流露出對新音樂與新社會動力的期望。
無論我們怎樣評價阿達利與《噪音:音樂的政治經濟學》這本著作,阿達利作為經濟學家,他沿著馬克思與阿德諾的道路走了下去,而我們則沒有理由不從這樣的角度繼續探究,不應當害怕犯錯誤而止步不前,哪怕我們最終證明這并不是正確的方向。
(作者單位:南京師范大學附屬中學江寧分校211102)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