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術創新性檢索“兩步法”研究
——以專利為視角

周勝生

內容提要：本文從專利的視角結合專利法中規定的創造性評判標準和規范探討了改善技術創新性檢索質量和效率的方法。本文提出的“兩步法”檢索包括主要基于技術主題、技術問題及其技術原理的基礎構思檢索和主要以技術手段結合技術主題或特定功能的改進構思檢索。與基礎構思檢索相比，改進構思檢索領域更寬且具有可分性。“兩步法”檢索以對發明構思的深入理解為基礎，以創造性評判需求為導向，有利于提升檢索過程的針對性和檢索結果的全面性。除用于專利審查中的檢索之外，本文的“兩步法”檢索還可用于高價值專利篩選、科研成果評審、技術交易等活動中的技術創新性檢索。

一、引言

技術創新性評價是專利審批、高價值專利篩選、科研成果評審和技術交易等事項中的重要環節。為準確進行技術創新性評價，通過檢索以獲取之前的相關現有技術是技術創新性評價的前提。無論采用何種檢索系統進行檢索，其基礎均要分解技術方案基本構思構成要素，選擇適當的檢索要素，在檢索系統中，通過檢索要素適當擴展和組合，按照一定標準，從檢索結果中篩選出最接近的現有技術，由此實現對技術方案的檢索。由于現有技術的廣泛性，以及檢索資源和能力的局限性，技術創新性檢索，一般是在兼顧檢索質量的前提下的一種相對的、有限的檢索，即，檢索需要同時兼顧檢索的質量和效率。通常，檢索首先基于檢準的思路，采用全要素組合檢索，以希望盡快檢索到最相關的現有技術，在沒有得到適合的現有技術的情況下，進一步擴充檢索范圍，實施檢全的思路。在檢準的思路下，通常使用相對較準確的檢索要素表達，適當增加一些非基本檢索要素。與檢準思路完全不同的是，檢全思路則在檢索要素表達上做“加法”，盡可能擴充檢索要素的表達，而在檢索要素數量上做“減法”，盡可能剔除非基本檢索要素，并且還要進行部分基本檢索要素組合檢索，以實現更加全面的檢索。可見，檢全要比檢準復雜得多。因此，如何優化檢全的檢索策略，以盡快地獲得所需的現有技術，正是檢索的難點所在。本文主要針對在初步實施檢準策略之后，如何根據需要優化檢索策略以實現全面檢索。

隨著計算機檢索技術的發展，近年來專業化的計算機檢索理論和實務方面均積累了豐富的經驗，例如基本檢索要素的確定、表達和組合策略，特別是關鍵詞形式、意義和角度擴展等，均已有非常成熟的總結和歸納。①周勝生：《關鍵詞在專利文獻檢索中的應用》，載《情報理論與實踐》2010年第5期。但是，要獲得檢索質量更高、檢索過程更規范的檢索，在檢索理論和實踐方面，仍然存在進一步探討的空間。

影響技術創新性檢索結果的因素包括評價對象的確定性、創新性評價標準等。由于一般科研成果評審、技術交易檢索，在創新性評價方面并無統一的評價標準，檢索及評價對象、檢索結果及評價方式上呈現多樣性；而專利審批中的創新性檢索主要是依據《專利法》第22條用于評價專利申請的新穎性和創造性，具有明確的檢索及評價對象（一般是權利要求書）、評價標準和評價規范，因此，本文重點從專利的角度探討技術創新性的檢索規律和方法。

在專利技術創新性評價中，特別是在創造性“三步法”②“三步法”即確定最接近的現有技術；確定發明的區別特征和發明實際解決的技術問題；判斷要求保護的發明對本領域的技術人員來說是否顯而易見。參見《專利審查指南》（2010版），第172-173頁。評判中，準確理解和運用發明構思是創新性評價的基礎。因此，下文首先探討對發明構思的理解，在此基礎上提出“兩步法”檢索方法。

二、發明構思的理解

根據現有的研究，發明構思通常是基于申請文件本身所記載的背景技術、發明內容等所確認的技術改進思路，是依據申請文件本身的記載，能夠確認的發明對現有技術有所貢獻的內容。

要準確把握發明構思，需要從本領域普通技術人員的角度，客觀分析發明者基于的背景技術、所要解決的技術問題、所采用的技術手段和實現的技術效果等，從發明人角度，準確抓住發明對現有技術有貢獻的內容。在把握發明構思時，本領域技術人員需要基于申請文件依次尋找技術問題、技術手段和技術效果，即發明構思的三要素。③王思睿：《創造性評判中對發明構思的正確把握》，載《中國知識產權報》2015年12月16日，第010版。對發明構思的理解，要求站位本領域技術人員角度，并且通常從申請文件所披露的內容出發。

在專利檢索中，基于對發明構思的上述理解以及《專利審查指南》中關于基本檢索要素的定義④基本檢索要素是體現基本構思的可檢索的要素，參見《專利審查指南》（2010版），第273頁。，一般認為發明構思在檢索中的應用主要體現在：基于發明構思確定基本檢索要素以及從技術手段、技術問題和技術效果的角度制定檢索策略。然而，由于技術問題和效果通常較為上位，檢索結果精準度較低，因此，一般不單獨作為檢索要素，而是一種輔助的或補充的檢索手段。技術手段雖然是主要的檢索方式，但有時也存在難以概括或者在檢索系統中難以表達的問題，例如涉及大量的具體機械或電路結構及其連接關系、方法步驟和多個并列組份等內容的權利要求，直接從這些技術手段角度進行檢索存在較大困難，發明構思在檢索中的作用難以發揮。出現上述情形的主要原因在于，僅從這三方面理解和把握發明構思過于籠統，以至于它對檢索的指導作用不突出。

發明構思是發明創造的精髓，因此，也是技術創造性評判的核心，而檢索的基本目的在于查找可用于評價創造性的現有技術。為此，本文認為，為使尋找的現有技術更加符合創造性評判的需要，可以從創造性評判方式出發，探尋發明構思在檢索中的應用。

根據《專利法》第22條第3款規定，創造性是指與現有技術相比，發明有突出的實質性特點和顯著的進步。一般來說，要評價一件申請是否具備創造性，通常會綜合考慮申請相對于現有技術中的技術問題、技術主題、技術原理、技術手段及其技術效果之間是否存在差異，若有差異則需要進一步分析。創造性審查中，通常采用“三步法”的操作方式，其中第一步確定的最接近現有技術，通常要求其與待評價的技術方案具有相同技術主題（通常限定技術領域）和技術原理，至于某些具體技術手段上的區別，在具有一定的技術啟示下，本領域技術人員可以從其它現有技術中借鑒得來。也就是說，對于與一篇現有技術文獻相比，還有某些區別技術手段的技術方案，可以通過不同現有技術組合的方式進行創造性判斷；但是，如果技術主題或者技術原理不同，則一般很難實現多篇現有技術相組合的方式進行創造性判斷。可見，雖然技術手段與技術主題、技術原理對于創造性判斷來說都是不可或缺的，但是技術手段與技術主題、技術原理在創造性判斷實踐中的要求并不相同。按照這一理解，尋找具有相同技術主題和技術原理的現有技術是基礎，且一般在與發明相同或相近領域中進行，而尋找具有特定的技術手段的現有技術是補充，通常沒有技術領域的限制，只要其與相同技術主題和技術原理的現有技術具有可結合的啟示即可。

基于上述創造性判斷思路，本文認為，可考慮將發明構思分為基礎構思和改進構思兩部分。基礎構思是指涉及技術主題、技術問題和技術原理的構思，而改進構思是指在基礎構思的基礎上，采用的特定技術手段解決特定的技術問題的構思。

例如，某申請針對普通手機或平板電腦用戶自動拍照的需要，設計一種能夠在空中自動飛行并輔助手機或平板電腦拍照的設備。在獨立權利要求中，涉及大量關于飛行器的具體結構及其與手機或平板電腦的連接方式等內容。鑒于該發明是針對新的用戶需求提出新的技術主題，基礎構思可以概括為，一種能夠輔助手機或平板電腦飛行拍照的設備；而改進構思則是相對上述基礎構思，可能涉及飛行器的特定結構以及與手機或平板電腦的連接方式等內容。再例如，某專利申請涉及仿生掌連接機構，其針對現有技術中，撥桿通過收集器固定存在要么安裝不牢、要么不易拆卸的技術缺陷，提出了增加支撐架來固定撥桿，由此撥桿既容易安裝又牢固。如申請人所說，該申請是對現有仿生掌撥桿安裝方式的改進，因此，基礎構思可以概括為帶有收集器、撥桿的仿生掌，屬于申請人所基于的現有技術；而改進構思是涉及通過支撐架實現撥桿的固定安裝。一般地，當申請人發現現有技術中的新需求或新問題并提出新的技術主題時，通常會提出新的基礎構思。一旦基礎構思具有新穎性和創造性，則發明一定具備新穎性和創造性。

通過將發明構思分為基礎構思和改進構思兩部分之后，發明構思不僅將檢索策略與創造性評判有機關聯起來，而且還有利于針對發明構思的不同部分，采取不同的檢索策略。

三、“兩步法”檢索的介紹

對于每項發明創造，通常先進行全要素組合檢索，如果沒有檢索到可評述其新穎性或創造性的現有技術文獻，之后進行部分要素組合檢索，以實現更加全面的檢索。為更好實現部分要素檢索，本文結合對發明構思的理解和創造性審查實踐，提出“兩步法”檢索策略。“兩步法”檢索策略包括如下步驟：第一步基礎構思檢索，分析發明的技術主題、技術問題及其技術原理，確定基礎構思并檢索基礎構思；第二步改進構思檢索，在第一步檢索獲得的最接近現有技術的基礎上，分析主要區別特征，確定改進構思并檢索改進構思。上文已經分析基礎構思和改進構思的確定方式，下面重點介紹針對這兩類構思的不同檢索策略。

（一）基礎構思檢索策略

對基礎構思檢索，一般針對發明的技術主題進行，必要時輔以技術原理、技術問題或重要技術特征進行檢索。

對于基于申請人在說明書中描述的背景技術，以及審查員已經掌握的現有技術確定技術主題是新的基礎構思，可以直接采用技術主題進行檢索。如果發明涉及發現新的技術需求或新的技術問題時，還可將技術主題結合技術問題進行檢索；如果發明采用新發現的或在其它技術領域中的自然現象、自然規律或技術原理解決本技術領域的技術問題時，可將技術主題結合自然現象、自然規律或技術原理進行檢索。不管哪種模式，其主要目的都是，找出在技術主題、技術問題或技術原理上與發明主題最接近的現有技術，以便實現對具有相同或近似技術主題的盡可能的全面檢索。

對于技術主題不是新的基礎構思，通常根據申請人的描述，以技術主題，必要時輔以技術問題、技術原理或重要技術特征進行檢索，以檢索出具有盡可能多相同特征的現有技術。

基礎構思檢索是整個檢索的基礎，尤其是對于技術主題是新的基礎構思，如果沒有檢索到可破壞基礎構思的現有技術文獻，則一般無需進行進一步檢索。

（二）改進構思檢索策略

在完成基礎構思檢索之后，如果檢索到相同或類似的基礎構思的現有技術，可通過技術對比確定改進構思并檢索改進構思。只有檢索到公開改進構思的現有技術，才有可能通過與基礎構思檢索獲得的現有技術文獻結合評判技術方案的創造性。

對改進構思檢索一般以技術手段結合技術主題或特定技術功能的方式進行。技術手段結合技術主題的檢索，通常在其特定的技術領域中進行，這種檢索模式獲得的檢索結果與基礎構思的檢索結果領域相同或相近，便于與基礎構思檢索到的現有技術相結合評判創造性。在這種檢索模式下，從創造性判斷的角度考慮，在檢索結果篩選時，需要重點關注特定技術手段的作用或功能，以便找到結合的技術啟示。

如果上述檢索策略沒有檢索到合適的對比文件，在獲得相同或類似技術主題，并采用相同技術原理的現有技術的基礎上，還應當從區別技術手段本身進行檢索，即區別技術手段與其特定作用或功能結合式。這種檢索一般不限于發明所在的技術領域，只要檢索到特定的現有技術手段，并具有與基礎構思檢索到的現有技術相結合的啟示，即可用于評判創造性。因此，這種檢索策略的檢索范圍更寬，這是改進構思檢索相對于基礎構思檢索的一個重要區別。

此外，從創造性評判的角度看，本領域技術人員在一定的技術啟示下，可以將不同的現有技術組合起來評判創造性。在檢索中，在涉及多個改進技術手段的情況下，如果沒有檢索到一篇現有技術全部公開這些改進點，還可以設想多篇現有技術組合的方式評判創造性。為實現這種組合，首先需要分析改進構思的可分性，之后按照拆分的改進構思分別進行檢索。這是改進構思檢索，相對于基礎構思檢索的另一重要區別。

需要說明的是，上述針對基礎構思和改進構思的檢索策略是從“檢全”的角度考慮。實踐中，如果通過初步檢索發現檢索結果非常多，則可在此基礎上進一步增加相關限制，例如，在針對技術主題檢索時，可增加技術問題、技術原理或主要的技術手段等，以實現更加準確的檢索。但在增加這些限制之后，檢索結果過少或者仍然沒有檢索到相關文獻時，還是應當去掉上述限制，以實現更大范圍的檢索，否則極有可能存在漏檢。

四、 兩步法”檢索的實證研究

下面通過實際檢索案例分析“兩步法”檢索在實踐中的應用情況。

某專利申請涉及一種云存儲系統。在現有的云存儲系統中，當用戶將文件數據上傳云存儲服務器時，用戶端需要先計算上傳文件數據的摘要值，云存儲服務器通過檢索全局摘要字典，來確定服務器中是否存在該摘要值。因此，用戶端每上傳一個摘要值給云存儲服務器，就需要進行一次全局摘要字典的檢索。由于全局摘要字典中數據量龐大，導致每次檢索時，云存儲服務器都要耗費大量的計算資源。該發明公開了一種云存儲方法、用戶端及云存儲服務器，在云存儲服務器中，將全局摘要字典分成不同數據類型的特征碼字典，對于每個上傳的數據特征碼，依據類型檢索相應類型的特征碼字典，由此降低云存儲服務器的計算負擔，提高了檢索效率。

該申請請求保護一種云存儲系統。該系統包括用戶端和云存儲服務器，該用戶端產生業務請求，提取數據特征碼和數據類型，并對數據特征碼、數據類型和業務請求封裝后一起發送。該云存儲服務器將全局摘要字典，分成不同數據類型的特征碼字典，接收并解析數據特征碼、數據類型及業務請求，并依據數據類型對業務請求進行處理。

在針對權利要求進行常規全要素組合檢索未檢索到合適對比文件的情況下，實施本文的“兩步法”檢索。基于申請人所述并結合領域公知技術，基礎構思可確定為：一種包括用戶端和云存儲服務器的云存儲系統，其中在上傳數據時，云存儲服務器通過全局檢索，確定其中是否已經存在該摘要值以減少重復存儲，屬于該申請基于的現有技術，改進構思為在云存儲服務器中，將全局摘要字典分成不同類型的特征碼字典，對于每個上傳的數據特征碼，依據類型檢索相應類型的特征碼字典，由此降低云存儲服務器的計算負擔。

基于上述分析，第一步針對基礎構思進行檢索，具體檢索策略為檢索主題“云存儲系統”，并結合主要解決數據重復存儲（數據冗余）問題，為盡可能檢索到更接近的現有技術，在檢索結果較多時可增加“云存儲服務器”“特征碼”等檢索要素。經檢索，獲得發明名稱為“控制云存儲中數據冗余的方法及裝置”的現有技術文獻，其與該申請所基于的現有技術文獻基本相同。第二步針對改進構思進行檢索。由于改進手段與技術主題結合，即為全要素組合檢索，未檢索到合適對比文件，因此，重點從改進手段及其實現的功能方面進行檢索，即根據數據類型進行存儲和檢索以降低計算負擔，提高檢索效率，即檢索“數據類型檢索”“檢索和存儲效率”這兩個基本檢索要素。在對基本檢索要素表達進行適當擴展后，獲得一篇發明名稱為“文件發布和檢索的方法及其系統”的現有技術文獻，其公開了為提高檢索效率，根據數據類型進行存儲和檢索。按照創造性三步法評判標準和步驟，上述兩篇現有技術文獻可相結合評述該專利申請的創造性。

本案通過“兩步法”檢索，不僅擴展了檢索領域，而且還實現了將檢索策略與后續創造性評判方式相結合，提高了檢索的針對性。

五、“兩步法”檢索的意義

之所以提出根據不同構思類型的“兩步法”檢索策略，其目的在于，在充分理解發明的基礎上，每一步檢索盡可能地抓住最為核心的內容，最終實現對現有技術最為全面的檢索。在基礎構思檢索之后，結合獲得的現有技術情況以及創造性預期分析，提出改進構思檢索策略，最終實現對整個技術方案的全面檢索。這種檢索策略以創造性的預期評判需要為導向，將發明構思概念、創造性判斷有機地結合到檢索策略中，體現檢索者對現有技術水平的認知過程，也體現專利審查中對創造性評判的要求，它可以使檢索更加具有針對性，檢索思路也更加清晰。具體地說，“兩步法”檢索具有如下意義。

（一）在要素確定方面有利于更準確地確定基本檢索要素

通過將發明構思分為基礎構思和改進構思，進一步明晰了在不同的檢索階段基本檢索要素的內容，有利于結合創造性審查需要，更加準確地確定每階段的基本檢索要素。在基礎構思檢索階段，一般從技術主題、技術原理和技術問題等角度確定基本檢索要素，而在改進構思檢索階段，一般從技術主題、特定技術手段及其作用或技術功能角度確定基本檢索要素。

（二）在要素表達方面有利于避開某些不易表達的特征的干擾

對于涉及復雜的機械結構、多個方法步驟和多組份等特征的技術方案，從具體技術手段的角度轉向技術主題、原理、功能或問題的角度進行檢索，可避開對這類難以表達的特征進行直接檢索。

（三）在要素組合方面有利于從創造性評判的角度構建更全面的檢索策略

在“兩步法”檢索策略下，基礎構思檢索步驟中，體現對最接近的現有技術的要求；而改進構思檢索步驟中，體現在多篇現有技術文獻相結合評判創造性時，對技術啟示的要求。這些與創造性“三步法”的要求相適應，不僅有利于擴大檢索的范圍，實現更加全面的檢索，而且在檢索中直接體現多篇文獻相結合的創造性審查思路。

在實際檢索中，可能有人會提出，從創造性評判角度看，如果沒有檢索到發明改進的技術手段，則該方案肯定具有創造性，為何不直接針對發明改進的技術手段檢索。對此本文認為，在某些情況下，如果一開始直接針對技術手段進行檢索，這種檢索很可能不夠全面。這是因為，創造性判斷時，需要將發明與現有技術整體進行比較，創造性評判方式和評判要點，隨著檢索者本人對發明構思的理解和現有技術知識掌握而變化，特別是對于技術主題或技術原理是新的發明，如果一開始直接針對技術手段進行檢索，則很可能因對發明構思和現有技術掌握的偏差，而導致基本檢索要素選擇、表達或組合上出現偏差。例如，使用了非基本檢索要素、表達不全面或者組合不恰當等問題，從而導致檢索不全面。本文提出的“兩步法”檢索，通過分層次的檢索，可以相對容易地解決上述問題。

結語

針對常規的全要素組合檢索沒有獲得合適的對比文件的情況，本文提出“兩步法”檢索。“兩步法”檢索具體包括如下步驟：第一步基礎構思檢索，分析發明的技術主題、技術問題及其技術原理并確定基礎構思，從技術主題角度，必要時輔以技術原理、技術問題或重要技術特征進行檢索；第二步改進構思檢索，在第一步檢索獲得的最接近現有技術的基礎上確定改進構思，從技術手段結合技術主題或其特定功能角度檢索。“兩步法”檢索基于對發明構思的深入理解，以創造性評判需求為導向，不僅有利于厘清檢索思路，而且還使檢索更有針對性、更加全面，有利于提高檢索質量和檢索效率。除用于專利審批中的檢索之外，本文的“兩步法”檢索，還可用于高價值專利篩選、科研成果評審和技術交易等中的技術創新性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