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轉輪
浙江省高度重視數字經濟。2017年12月,浙江省委經濟工作會議提出,要把數字經濟作為“一號工程”來抓,發揮浙江信息經濟、“物聯網+”的先發優勢,高水平打造以數字經濟為核心的新經濟,推動全社會經濟變革、效率變革和動力變革,著力提升浙江經濟競爭力。過去一年,浙江省數字經濟產業快速發展,數字經濟體量排名全國第三,相關核心主營收入達到近1.4萬億元,同比增長22.8%,連續四年超過萬億元,穩居八大萬億產業之首。數字經濟已經成為浙江經濟提質增效、實現高質量發展的新動能。
當下,數字經濟正在深刻改變著人們的生活,點擊手機就能輕松購買高鐵票、刷臉就能完成在線支付、相隔萬里也能看病診療、掃描就能騎共享單車等。不過,我們在享受數字經濟帶來便利的同時,也面臨著這樣的問題:由于數字經濟具有平臺化、數據化、普惠化三大特征,傳統的監管模式難以適應數字經濟發展。新型的數字經濟監管模式應該如何構建?筆者認為,可以用信用監管的新理念來解決這個問題。具體而言,信用可以在以下三個方面對數字經濟監管發揮較大作用:
監管重點方面,信用助推事前監管向事中、事后監管轉變。長期來,政府監管部門更多地將監管重點放在事前審批,對企業的限制性要求較多;同樣,企業主要集中大量的資源放在審批環節,一旦達到相關資質要求,企業自我監管動力不足,監管部門也容易放松監管。但是,就數字經濟而言,大多數是輕資產的高科技企業,往往以軟件、程序等方式居多,一些企業的產品或者服務更多體現為基于互聯網、物聯網、大數據、人工智能基礎上的信息整合加工等無形方式,智力密集程度普遍較高。傳統的事前監管要求已經不太適用于對數字經濟的監管,這就需要通過制定加強信用信息公開、強化信用承諾兌現、完善信用獎懲制度等安排,實現監管重點向事中、事后監管轉變。
監管方式方面,信用助推單邊監管向協同監管轉變。數字經濟時代,社會治理模式發生深刻變革,過去單純政府監管模式加速向多元化協同監管模式轉變,逐步形成以政府監管為核心,行業自律、平臺治理和社會監管廣泛參與的立體化治理體系。第一,政府負責數字經濟立法以及信用監管措施的制定和執行,形成數字經濟監管“黑名單”制度,提高數字經濟領域各類市場主體失信違法成本。第二,行業協會、平臺企業制定行業或平臺信用評價體系,要求行業或平臺企業通過自身擁有的各類數據庫、信用評價系統等原始數據來對相關企業進行有效治理,降低監管成本。第三,要積極利用社會資源,通過標準準入等方式建立由信用服務機構等有關主體參與的監管實驗室,應用第三方信用報告,壯大社會監管力量,最終形成符合數字經濟發展規律的協同監管新格局。
監管手段方面,信用助推人力密集型向技術密集型轉變。數字經濟時代的企業往往會產生海量數據、參與人數眾多、交易頻率極高,如果還是依賴大量人力物力的運動式、隨機性的傳統監管手段,就會導致監管人員疲于奔波、監管效率低下。解決這種不利局面的根本途徑就是強化數字監管手段,提高監管的技術含量,實現線上線下一體化監管。一方面,建立監管部門和平臺企業的違法失信信息共享機制。監管部門要逐步對平臺企業開放基礎數據庫,同時平臺企業內部形成的海量數據庫也應逐步對監管部門開放,雙方形成互通有無、數據流暢的無障礙信息共享機制,其中數字經濟領域的違法失信信息共享尤為重要。另一方面,加快全國統一信用信息數據庫建設。通過大數據和云計算等技術,建立數字經濟領域各類市場主體信用檔案,構建“數字經濟監管模型”,推進數字經濟監管的精準化、智能化、數字化,全面提升監管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