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文文 管雪松 Shan Wenwen & Guan Xuesong
(1.2.南京林業大學藝術設計學院,江蘇南京 210037)
國際博物館協會(ICOM,International Council Of Museum)對兒童博物館的定義是:“以兒童為對象提供服務的博物館?!辈煌谄胀ǖ奈幕逃龍鏊?,兒童博物館這一新時代背景下的產物,它既需要包含針對兒童的游戲性,又需要囊括傳統博物館的教育功能。又與傳統意義上的博物館不同是:傳統的博物館更注重知識的傳播與文物的存儲,它更注重文物自身的價值意義與知識傳遞的正確性,對于是否針對所有人群則不會多加考慮;而兒童博物館則更注重展品與兒童的互動以及其的教育引導價值,展品本身的實際價值并不高[1]。
學習是一個復合型為,不單單是知識的吸取,還有能力的培養。所以說,兒童博物館應該是一個集教育、娛樂為一體的復合空間概念;是一個力求寓教于樂的玩耍地點,是一個能夠充分調動五感,刺激兒童想象力,誘發孩子主動學習教育場所。
19世紀末在美國紐約開辦的布魯克林兒童博物館可以說是世界上最早的兒童博物館,從這個時間點開始兒童博物館的概念才逐漸得到教育學者的關注,并逐步蔓延至全球。也正是這一時候,全球相繼爆發了大范圍的教育革新運動[2]。人們舍棄了以往的學堂是教育,而是提出了“做中學”、“教師追隨兒童”的新型教學理念。博物館中束之高閣的展品、宗教般寂靜的環境,紀念碑一般的裝飾氛圍,晦澀難懂的文字說明這一切的一切十分不利于兒童教育的開展。學校開始嘗試與博物館合作,博物館逐漸成為了學生校外教育的一個與眾不同的延伸[3]。
20世紀30-60年代,在對兒童博物館的初步探索中,漸漸的跳出傳統的博物館設計思維,開放的展廳,可觸碰的展品,人們真正的開始從兒童的角度來思考設計。博物館從單純的“動手動腳”階段,進一步發展為與兒童多方位,多層次的“互動”階段,這一點從位于美國的印第安納波利斯兒童博物館中可行一窺[4]。
到了20世紀七八十年代,全球各地的兒童博物館急劇增多,不僅僅是政府組織,許多民間博物館也層疊而出。不僅僅是數量上的變化,建筑的設計、空間的設計、展示的形式都受到了重視。由于受到航天事業的發展,博物館的可展內容極大的豐富,各地的教育類機構開始迅速改建發展,在兒童博物館中比較著名的是波士頓兒童博物館的革新,他開始將兒童細分,針對不同的年齡層給予不同的互動教育,鼓勵孩子手腦結合,這一系列的革新不僅奠定了他在兒童博物館的歷史地位,而且對今后的博物館乃至現在都產生了深遠的印象。除了而博物館外,“探索館”這一新的理念被提了出來,鼓勵兒童自主探索獨立解決問題,這為兒童博物館有提供了一種新的思路[5]。
而到了現在,人們注重的內容和種類更加豐富,在科學、藝術、數學、科技等方面的發現不勝枚舉。除了更加成熟的展示手段,人們愈來愈傾向于“有感情”事物互動設計,而不是單一冰冷的展品成列。相較之前單純的面向學校教育機構,現在的兒童博物館與家庭、社區、學齡前兒童的互動愈加頻繁常見,客觀上與學校的教育提供了互補。學校教育教導學生文化上的知識,更多的是靜止的;兒童博物館為兒童提供動態上的教育模式,更加的靈活多變。相比于知識的灌輸培養,兒童博物館更看中對兒童學習興趣的培養與學習能力的鍛煉。這也使得世界對兒童博物館的探索不斷的走向新的階段[6]。
相比于美國、日本、德國等發達國家,國內的兒童博物館建設還處于“嬰兒學步”的階段。直到20世紀80年代才在臺灣誕生了中國第一家兒童博物館,而大陸地區的兒童博物館——上海兒童博物館,時隔十年才正式建立。中國的兒童博物館可為兩類:一類是政府組織以不以營利為目的科普場館,如科技館、博物館的兒童專區等等;另一類是以營利為目的的商業機構,如早教中心、幼兒書屋等等。兩種場館的性質雖不同,但大致上都是立足于對兒童課外知識的科普。
我們正真對兒童博物館的重視直到21世紀才略有增加。在這一時期,在我國北上廣等一線城市零星的相繼出現了一些不同類型的兒童博物館,這些在對兒童的教育、展品的展示方式等方面都可圈可點,其中比較著名的有:北京豆豆科技館、上海的玻璃博物館、呼和浩特的兒童探索博物管等等,這些對兒童博物館的嘗試,逐漸的為中國打開了互動式教育的大門,引導我們開啟了對于兒童教育模式的反思與思考。
試驗用煤粉取自神東補連塔礦,煤粉的工業分析、元素分析結果見表1。由表1可知,煤粉發熱量為29.11 MJ/kg,水分2.67%,硫含量為0.41%,其為高熱值低水分低硫煤粉。
但對于兒童博物館的探索發展,我國依然表現為對國外已有經驗的簡單吸收或直接引進,更有勝者,在專門針對兒童的展示裝置介紹居然是純英文的!不同的國家有不同的人文歷史背景,不同的教育風格,不同的社會環境,而這些居然被如此生硬搬取,這顯然不合適的。由于歷史、文化、教育方式的不同,我們對于教育技術、教育理念的吸收與接納不應全盤的,吸收與融合同樣重要。
總體來說,我國在對兒童博物館的探索上還存在著許多不足:缺少學校等教育結構銜接,孤立卻重復的知識灌溉;缺少完整的理論體系,缺少科學的規劃;缺少正規而全面的審查制度;缺少自己的特色,可替代性很強等。而這些因素對于形成我們自己的教育特色有著決定性的意義[7]。
《現代漢語詞典》對“兒童”的定義是:較幼小的未成年人。國際《兒童權利公約》給出的解釋是:18歲以下的任何人。中國的兒童組織少先隊的年齡要求在14歲一下。故我們將14歲以下的兒童作為研究的對象。人個性的形成很大程度上取決于孩童時期,積極的引導能夠幫助兒童塑造一個良好的個性。兒童的大腦發育一直到12歲才穩定下來,這一時期之前的兒童對與抽象圖案的接受度是巨大的。而12歲之后邏輯思維開始占據上風,這個時候的孩童對知識的接納和學習能力都是成人無可比的。到了18歲之后世界觀基本建立,這個時候對于知識的接納明顯慢于之前。而對于兒童博物館的研究可以充分幫助兒童在幼年時培養出健康必要的學習生活習慣,培養出自主探索接納知識的能力,同時,還能對學校的知識有個互補、擴展[8]。
兒童博物館對學校教育的拓展與延伸。海恩博士有一個經典的類比:“在家庭教育中,父母對孩子的教育,不僅包括一些主動的教育行為; 也包括很多無意識的隨機行為。這兩種行為會給兒童傳遞不同的信息,這種差異會讓兒童很困惑。”如同父母對兒童的教育一樣,兒童博物館不僅是理論教育的延伸,還是素質教育的拓展,它的側重點不單單是知識的類型與豐富程度,還有對知識的傳達方式的設計,從而給孩童帶來全方位立體的發展。它所傳遞的不僅僅是知識,還有處事做人的素養。這些對于兒童的影響才是潛在的、巨大的。學校的教育無可取代,但兒童博物館所扮演的角色更多的教會孩子如何在玩中思考、如何去發現世界的不同,這是一種主動的學習過程,而恰恰是這種能力對于兒童之后的成長產生了巨大的影響[9]。
錢學森曾問過:“為什么我們的學校 總是培養不出杰出人才?”同等情況下相比于數量,質量卻沒有外國的高。中國教育,特別是考核教育的金標準、甚至是唯一標準是是考試分數,不是創造性、批判性的思維,即分數必須決定教育的一切,其核心就是死記硬背,多刷題。而精英教育所需要的辯證思維能力卻少有關注。
其次,世界全球化所帶來的影響越來越明顯。事物與事物之間是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就如同蝴蝶效應一般,且無數的例子都在證明,無論我們承不承認,我們的文化在逐步的與世界相接軌、相融合。然而,在傳統文化的傳承上,我們只是相對做到了繼承,卻沒有真正的發展,在現下“文化融合”的時代背景下,我們需要發展、需要融合。文化傳承不僅僅的學習以前的文化知識,而是在了解它的基礎上發展它,它是一個立體的空間概念,而不是脫離了時間、脫離了社會的產物。如果兒童博物館能擔任一種文化傳承的角色,從小對孩童耳濡目染,從小對傳統文化的耳濡目染從而產生的特殊的閱歷、思維,將會對我國的文化傳承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10]。這能促使我國的、本土的優秀的文化得到有效的傳播代代相承。
整個兒童博物館的歷史并不長久,它并沒有像博物館那樣已經形成一套成熟科學的系統理論。因此,人類的每一次創新嘗試都或都或少地影響著整個兒童博物館的設計。縱觀整個兒童博物館的發展史,美國的兒童博物館的發展史為我們在兒童的教育理念、展示手法、博物館的運營方式等多個方面給我們提供了大量的經驗。
3.1.1 波士頓兒童博物館案例分析
美國第二古老的兒童博物館是建于1913年的波士頓兒童博物館[11-12]。早年的波士頓兒童博物館對孩子來說只是一上課的地方,并無其他特色。然后,在斯波克的創新實踐下,才顯現出另一種新的風貌。認為實踐與學習同樣有用的他大膽的推出了博物館展示的新概念——“猜猜有什么”[13]。將生活中常見的物品,以剖面的形式展現給兒童,有切了一半的烤面包機、剖開的棒球;有剖開的建筑,讓兒童清楚的看到不同空間的形態;甚至還有切開的城市下水道,方便兒童看看在城市地下的“城市血脈”等等。有別于傳統博物館的“請勿動手”,他鼓勵孩子們手腦結合的去學習,將博物館創造成一個“手腦并用”的地方。無形中促進了孩子們的自主學習能力與動手能力,讓兒童博物館成為了一個學校無法取代的場所[14]。
同時,首創了“匹配盒子課程發展計劃”,對學校教育進行了創造性的延伸。為學校的孩童提供與學校不同的學習環境與方式,給孩童搭建了一個更為廣闊而豐富的學習平臺。而這基本奠定了兒童博物館 “想象、提問、調查、創新和游戲”的宗旨。
3.1.2 上海兒童玻璃博物館案例分析
在中國,專門面向兒童開設的博物館并不是很多,少數幾座也主要集中在北上廣等一線發達城市[15]。在2015年開設的上海兒童玻璃博物館是中國在這條路的探索上做的一個大膽的嘗試。在空間的配色上,大膽的運用了紅、黑、黃、白等高純度顏色對比,給人一種神秘而夸張的效果;在展示內容的選擇上,選取了十分常見的玻璃為整個中間的展品,通過對平時習以為常之物的大膽創新,帶給兒童以不同的事物感受;在展示方式上,設置了不同的單元主題,如“熱力夢工廠”、“陽光沙灘”、“玻璃馬戲團”等等,并多以科技的形式來展示,通過簡單的多媒體互動,給予孩子更高效、直接的學習指導。所有的展覽設備都是在玩樂的過程中以有趣的方式將有關玻璃的知識傳授給孩子們,達到寓教于樂的目的。
毫無疑問,這座博物館在很多方面都是很成功的,可是太過扁平化的空間設計以及暗色系的顏色搭配,這一些些都只是適合于成年人的審美[16-17]。它可以成為當下所流行的“網紅拍照圣地”,但無法成為“孩子們玩耍的天堂”。不同于幾十年前,現在的孩童接受了太多的“鋼筋混泥土”,生“不識五谷”對于現在的孩子來說似乎并不是一個笑話,對于自然的體驗現在的孩子遠沒有幾十年前的孩子多,而我們現在的孩子需要這些。
兒童博物館,一方面針對兒童,一方面科普知識,這兩樣結合形成的特殊博物館也順應著當下全球發展的趨勢。但做一個博物館并不難,難的是通過對展示形式的設計、空間裝飾的設計、教育概念的塑造,在知識教育的同時培養孩子的處事學習能力[18]。豐富的知識儲備很重要,但好的學習能力更是豐富知識的基礎,學習的能力對于兒童的成長起著決定性作用。比起安靜的參觀,筆者更希望兒童不要遵守“請勿觸摸”、“保持安靜”等等常見的博物館規則,兒童本就是一個充滿好奇的人群,他們對于世界的認知很大程度是由他們的所見所感而決定的,我們又為什么要壓抑他們對于事物包含好奇的天性呢?一個可以玩耍的博物館是讓人印象深刻的,兒童博物館應該可以通過兒童與展品的強烈互動,滿足兒童對于事物的好奇,來達到寓教于樂的效果[19]。
兒童博物館之所以不可讓其他空間所取代,一方面是由于他所展示的實物資源,另一方面是實物與參觀者的互動性。它是一個能夠培養兒童自主認知的能力場所。這在許多國外成功的兒童博物館中得到了證明。因此,我們現下所要思考的則是如何立足于國外那么多優秀的案例,配合著我國當下兒童所接受到的教育背景,立足兒童的視角結合我國的傳統文化來設計一個適合我國兒童的兒童博物館。讓博物館成為一個培養兒童學習興趣,培養自主學習能力,提高對事物求知欲,產生夢想的地方。畢竟以后的世界是年幼的孩子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