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紅
(陜西師范大學,陜西西安710119)
引言:青銅器裝飾紋樣是賦予青銅器生命力的重要紋飾,裝飾于青銅器皿表面,強烈表現了商周時期的審美觀念,宗教信仰,以及社會思想。它與青銅器的器型設計相結合,構成了中國古代青銅藝術的完美統一,體現了古代工匠高超的創作技巧和工藝美術思想。研究和了解青銅器紋飾,不僅有助于認識中國古代燦爛的,裝飾藝術,而且對文物的收藏和研究,工藝美術的創作,電影電視的舞美設計以及裝潢裝幀的設計等均有參考和借鑒作用,為此我以青銅器的了解和研究為基準制作了本次畢業設計。本次論文淺析了部分青銅紋飾圖案,內容包括了部分青銅紋樣的年代,簡介,運用,以及在我作品中的運用,及材料的創新。
依據青銅器自身的發展可分為以下階段:夏朝為二里頭文化階段,商朝、西周、春秋階段,戰國及秦、漢階段。
青銅器流行于新石器時代,后來在秦和漢兩代最先出現小的工具和配件,在夏王朝出現了各種武器。在商朝中期內,其種類多樣,開始產生各種銘文和豐富生動的圖案。青銅器發展的輝煌時刻是在商代晚期至西周早期,其造型豐富多彩,復雜的圖案豐富華麗,風格雋永富麗。從那時起,其材質更加薄,裝飾更加簡潔。春秋戰國時期,由以鐵為材質制作工具,使得銅的使用逐漸減少。本文闡述的是早期的青銅器紋飾的使用及雕刻手法和形式的應用,其中以蟠螭紋,卷云紋,夔紋為主。
雕塑是以立體的造型,一定的可視空間和可觸的形態向人們傳達作者的審美情感,內心訴求,反應當代人們審美意識的藝術形式。作者通過不同材質,不同造型,或夸張,形象,抽象等的藝術手法達到藝術創造的能力。
西周實行奴隸制度,青銅工藝延續了晚商王朝,端莊凝重的風格,盛酒的器皿逐漸減少,食器逐漸增多,同時。銘文也隨著文化的不斷發展而逐漸被加長。西周中后期,隨著奴隸制度的逐步衰敗,出現了簋、盨、匜、鐘等新品種,形狀和裝飾日趨簡率,饕餮紋已很少運用,取而代之的是帶狀花紋,鳥紋、竊曲紋、瓦紋等,長篇銘文已習見。
春秋戰國時期的大變動促進了科技和生產力的發展,同時也提升了我國文化藝術的水平。商、周以來的獸面紋、夔龍紋等紋樣變得更為華麗、充滿人文氣息;在造型上,由莊嚴厚重變為輕巧多樣。春秋早期的紋飾與西周晚期的較為相似但出現了龍類紋樣相互交纏的紋樣但與其他紋樣一樣較為粗糙稀松。
1988年3月山西太原趙卿墓被發掘,出土物品數量之多,等級之高,轟動一時。其中有一件鳥尊,通高25.3厘米,長36.5厘米。昂首挺立的流線型鳥尊形態,腹腔中空與鳥頸相通,漂亮的彎喙作為流口,當鳥身向外倒酒時,鳥尊上唇會輕啟倒酒。復位后,上唇閉合,仿制灰塵,小蟲進入,工藝巧奪天工。小巧的虎形支腳作為鳥足,即使鳥尊內盛滿酒也會十分平穩。其外形流暢,圖案華美,制作精巧,無不展現了雕刻家的審美情懷和高超技法。鳥首和鳥身是以榫卯結構契合,可分離可聯合。羽紋、回紋和點紋作為鳥首的紋飾出現。鳥頸飾以夔紋,內填回紋,夔龍紋位于肩部,背部裝飾羽紋,鱗紋和夔紋置于鳥腹,云紋裝飾鳥足。夔紋似蛇似龍,頭部有一角,尾巴向上卷曲,有的夔紋已發展為幾何圖形。盛行于商和西周前期。在當時的玉器上,亦常見雕琢有夔紋。子乍弄鳥尊海外也叫它“鷹尊”,是美國華盛頓佛利爾美術館收藏的最精美中國青銅器之一,流失海外的子乍弄鳥尊青銅器,因其獨特造型及絢麗紋飾,在美術研究中具有重要的學術意義。特別是羽翅紋,刻畫極其精美逼真,這種仿真的羽翅紋是當時晉國青銅器造型藝術的突出特征之一,是由蟠龍紋簡化而來的。以后龍的頭部被省略了,這樣他就從龍紋中脫離出來,成為一種專門的紋飾,其形狀有如片片翅形羽毛相疊在一起。
優秀的雕塑作品依賴于豐厚的藝術底蘊,在不斷學習中,青銅器不論從器型還是紋樣都表現了傳統文化的固有理念,因而,深入了解青銅器器型、紋樣、雕刻形式及手法對我們將其應用到現代雕塑紋樣中至關重要,為現代雕塑造型的形式及裝飾手法找到了理論依據,從而更好推動了現代雕塑的造型及發展。今天我對青銅裝飾紋樣做出的一系列調查研究也十分有助于畢業創作時展現中華民族傳統工藝及造型上獨樹一幟的創意。
一子乍弄鳥尊為例,中國春秋時期山西的羽翅紋可謂無一能出其右,其身分布饕餮紋,夔紋,回紋。尤其一羽翅紋最為精巧華美,其雕刻生動,有如真實鳥翅的羽毛,雖為銅鑄卻未丟失羽毛的質感,鳥頸的夔紋是中國古代蟠龍紋的簡化,寓意吉祥,鳥足雖然小巧卻能十分穩當的支撐身體,并飾以精致的云紋,造型極具流線感,無論是鳥首,鳥喙還是鳥身都以流暢的曲線為造型體現,給人以舒適的視覺感官,華麗的紋樣遍布整個器皿無一不體現中國傳統工藝的巧奪天工。
中國至今為止留下了豐富萬千的工藝制作以及華美的紋樣設計以待后人學習,紋樣風格的多樣化,善用鳥獸作為裝飾及厚重的歷史背景無一不體現了中國古代人民的美好夙愿以及匠心獨具。其中也不乏楚家,道家,儒家的思想融合。為我們現代對裝飾紋樣的研究,調查和發展提供了大量素材及參考依據。
在本次設計中,我的設計是以仿青銅質感,著重還原部分紋樣如:羽翅紋,回紋,夔紋等,進行紋樣的研究。制作過程中并沒有以鑄銅來完成這次雕塑,而是以陶泥加以翻制而成仿制青銅質感,陶泥未干時進行雕刻,全干后燒制,燒制過后翻制成青銅質感,紋樣上選擇了羽翅紋,蟠螭紋,回紋等進行雕刻,其中,大量運用了回紋。回紋被我們漢族人賦予了富貴不斷頭的深意,其中橫豎短線曲折環繞組成或方或圓的紋樣,稱之為回紋幾何紋,可以認為在青銅器紋飾中除了象形紋以外的各種圖案都屬于幾何紋,它是以幾何形圖案,組成有規律的紋飾結構,在西周以前,幾何紋多數是作為裝飾主題出現在青銅器上。
在作品中以研究紋樣,形態為主的器型也并未完全仿制春秋時期青銅器的形態,而是在鼎,酒樽等原酒的形態上加以夸張,結合個人理解,進行部分器型上的設計,例如酒樽的仿制學習就以上下部分均選用酒樽口部的設計,突出研究紋樣及器型的主體部分。創作部分嘗試使用結合不同材質體現,這次作品中嘗試了陶泥與青銅質感的碰撞,以及陶釉向青銅質感的轉化,青銅質感通過雕刻技巧體現木頭的材質,青銅質感通過塑性體現泥材質等。多種材質,多種雕塑手法通過不同細節體現青銅質感。其中作品“輪回”以抽象的雕塑手法將老人與樹木結合,細節雕刻樹木的紋理,再輔以青銅質感,像是用青銅材質制作樹木,老人面部細節著重刻畫,繁簡對比明快,詮釋生命輪回,萬物結有道,生生不息的寓意,嘗試將青銅紋樣流傳的美好寓意加之與作品之上。作品“指路人”以概括,夸張,變形的手法制作成一位得道仙人的感覺,身體部分只是簡單塑造成為直立形態似是幻化成仙的過程,青銅質感給人以簡潔,剛硬的感覺但我采用的造型手法打破了這種慣例,反以青銅質感體現飄渺,細膩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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