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20世紀90年代,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開始有計劃地影印出版珍稀古籍文獻圖書。經過近20年的努力,珍稀文獻被定位為廣西師大出版社“一軸兩翼”整體出版格局中的一翼,形成了良好的社會影響力。其中,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與哈佛燕京圖書館的合作,具有特別的意義。
【關? 鍵? 詞】哈佛燕京圖書館;館藏資源;古籍文獻;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個人成長
【作者單位】馬艷超,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文獻圖書出版分社。
【中圖分類號】G237 【文獻標識碼】A 【DOI】10.16491/j.cnki.cn45-1216/g2.2018.24.025
一、“學術乃天下之公器”與哈佛燕京圖書館館藏文獻的影印出版
美國哈佛大學(Harvard University)是一所享譽世界的私立研究型大學,共擁有73個圖書館,其中的哈佛燕京圖書館(Harvard-Yenching Library)專門收藏與東亞相關的文獻。2014年,哈佛燕京圖書館第三任館長鄭炯文在接受澎湃新聞專訪時提到,哈佛燕京圖書館的藏書將近150萬冊,其中,中文文獻逾80萬冊,日文文獻將近35萬冊,朝鮮文文獻將近20萬冊,每年的增量不小,大概有3萬到4萬冊。據原哈佛燕京圖書館善本室主任沈津介紹,哈佛燕京圖書館收藏的乾隆之前的善本約有2400部,其中宋元明善本約有1500部,這里面還有188種善本是其他圖書館沒有的。
在哈佛燕京學社歷任社長及哈佛燕京圖書館歷任館長看來,哈佛燕京圖書館收藏的這些古籍,是中國傳統文化的一部分,雖然流落到海外,保存在北美地區一所私立大學的圖書館里,但它們都是“公器”。哈佛燕京圖書館的歷任館長秉持“學術乃天下之公器”的“共享”理念,而這正與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出版珍稀文獻、服務學術的理念相契合。在哈佛燕京圖書館鄭炯文及沈津的支持下,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長期以來投入大量的人力與物力,與哈佛燕京圖書館展開密切合作,將收藏在哈佛燕京圖書館的一些難得的珍本影印出來,并積極參與哈佛燕京圖書館館藏古籍文獻的數據化,通過影印出版紙質本圖書、參與古籍數據化這些工作,努力實現海外藏中文古籍的回歸。
筆者于2012年進入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文獻圖書出版分社后,一直從事古籍文獻類圖書的編校工作,并擔任“哈佛燕京圖書館文獻叢刊”“哈佛燕京圖書館學術叢刊”系列中多種圖書的責編。現將我們已出版的哈佛燕京圖書館館藏資源進行梳理,并談談自己在編校工作中的收獲與成長。
二、哈佛燕京圖書館館藏文獻的影印出版與再開發
哈佛燕京圖書館所擁有的中文善本特藏,向來以質量高、數量大著稱。沈津在談到哈佛燕京圖書館所藏善本的重要性時說:“在歐美地區,美國國會圖書館收藏中國古籍最多,它們的收藏始于清朝末年,而哈佛燕京圖書館是1928年創辦的,但經過80多年的搜集,無論是古籍收藏的數量,還是善本書的質量,哈佛燕京圖書館都可以和美國國會圖書館相頡頏,這是毋庸置疑的。”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對哈佛燕京圖書館館藏古籍資源的出版,是以影印文獻為切入點展開的,開始于2003年,收入“哈佛燕京圖書館文獻叢刊”;其后又通過與哈佛燕京圖書館訪問學者的合作,整理出版了一些館藏資源再開發的圖書,收入“哈佛燕京圖書館書目叢刊”“哈佛燕京圖書館學術叢刊”;同時還參與了哈佛燕京圖書館館藏文獻資源的數據化工作。
1.哈佛燕京圖書館館藏文獻的影印出版
截至目前,“哈佛燕京圖書館文獻叢刊”已出版圖書14種:《美國哈佛大學哈佛燕京圖書館藏中文善本匯刊》,2003年2月出版,榮獲第十四屆中國圖書獎;《紅軍長征記》,2006年9月出版;《參考消息》(一九四四年六月—一九四五年十一月)(延安版),2006年9月出版;《美國哈佛大學哈佛燕京圖書館藏明清婦女著述匯刊》,2009年3月出版;《美國哈佛大學哈佛燕京圖書館藏民國文獻叢刊》,2011年2月至2012年9月出版;《美國哈佛大學哈佛燕京圖書館藏寶卷匯刊》,2013年11月出版;《美國哈佛大學哈佛燕京圖書館藏蒙文文獻匯刊》,2015年3月出版;《美國哈佛大學哈佛燕京圖書館藏蔣廷黻資料》,2015年6月出版;《美國哈佛大學哈佛燕京圖書館藏稿鈔校本匯刊》,2016年9月出版;《美國哈佛大學哈佛燕京圖書館藏明代善本別集叢刊》,2017年6月出版;《美國哈佛大學哈佛燕京圖書館藏稀見類書匯刊》,2017年8月出版;《美國哈佛大學哈佛燕京圖書館藏清代善本別集叢刊》,2017年8月出版;《美國哈佛大學哈佛燕京圖書館藏明清善本總集叢刊》,2017年10月出版。
2.哈佛燕京圖書館館藏資源的再開發
北美藏中文古籍的另一種回歸,是通過撰寫善本書志對圖書版本、內容、遞藏等情況進行揭示,讓更多人知道哈佛燕京圖書館有這樣一些資料。因此,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在整理影印哈佛燕京圖書館館藏古籍的同時,也介入到全面揭示該館館藏的版本目錄性質的文史工具書出版領域,將成果納入“哈佛燕京圖書館書目叢刊”“哈佛燕京圖書館學術叢刊”。
截至目前,“哈佛燕京圖書館學術叢刊”已出版圖書3種:《胡漢民未刊往來函電稿》,2005年12月出版;《中國珍稀古籍善本書錄》,2006年10月出版;《裘開明年譜》,2008年10月出版。“哈佛燕京圖書館書目叢刊”已出版圖書5種:《20世紀中文著作者筆名錄》,2002年10月出版;《宋代研究工具書刊指南》,2008年3月出版;《美國哈佛大學哈佛燕京圖書館藏民國時期圖書總目》,2010年6月出版;《美國哈佛大學哈佛燕京圖書館藏中文善本書志》,2011年4月出版,為“十二五”國家重點圖書出版規劃項目,2013年獲得第三屆中國出版政府獎(圖書獎);《美國哈佛大學哈佛燕京圖書館藏中國新方志目錄》,2015年9月出版。
3.哈佛燕京圖書館館藏古籍資源的數據化
2017年8月1日,哈佛燕京圖書館正式宣布,館藏的4200部/53000卷中文善本特藏數字化工程已全部完成,網友可以免費在線瀏覽、下載。這個耗時10年的數字化項目,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是合作機構之一,主要負責其中的子部、集部文獻的數據化。對于此次哈佛燕京圖書館中文善本特藏數字化工作的完成,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總編輯湯文輝認為:“廣西師大出版社以‘開啟民智,傳承文明為辦社宗旨,與哈佛燕京圖書館‘學術乃天下之公器的理念高度契合,十幾年來,我社與哈佛燕京圖書館密切合作,積跬步以至千里,成果頗豐;該數字化項目嘉惠學林,廣西師大出版社與有榮焉。”
根據我社《珍稀文獻書目》(2018)著錄的已出諸書,結合目前在編品種進行統計,截至2018年底,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出版的“哈佛燕京圖書館文獻叢刊”“哈佛燕京圖書館學術叢刊”“哈佛燕京圖書館書目叢刊”的出版體量將達到900冊。或許正因為如此,哈佛燕京圖書館第三任館長鄭炯文曾在不同場合說道:“廣西師大出版社就是哈佛燕京圖書館的出版社。”鄭館長的這句話,讓我社同仁備受鼓舞,這是鄭館長對我們雙方良好合作的認可,是對哈佛燕京圖書館館藏資源出版后化身百千、造福學術界的一種肯定。
三、書與人共成長:編校拓展與編輯的個人成長
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影印出版的圖書,以學術研究所急需的文史資料為主攻方向,注重圖書現存版本的珍貴稀見,講求影印存真,并在編校的過程中注意提升其學術含量。哈佛燕京圖書館館藏精品的出版,既是圖書出版領域的大事記,也是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編輯隊伍進行編校拓展、收獲個人成長的重要過程。
1.豐富圖書編輯內容
在編校“哈佛燕京圖書館文獻叢刊”中的幾種影印圖書時,我們將《美國哈佛大學哈佛燕京圖書館藏中文善本書志》與影印古籍相結合,為部分圖書附了彩色書影,以提升影印古籍的學術含量,方便讀者的閱讀使用。
沈津主編的《美國哈佛大學哈佛燕京圖書館藏中文善本書志》于2011年4月出版。此后出版的“哈佛燕京圖書館文獻叢刊”,我們即在每部書的開頭附上《善本書志》中對應的內容,詳細闡明圖書的版本價值、學術價值和文物價值,提綱挈領,揭示一書之概要,便于讀者理解和把握全書內容。
哈佛燕京圖書館館藏的稿鈔本里,有一部分是有紅筆批注的,這類批注在修圖時如何處理,是個問題。如果全部彩印,將會增加修圖及印刷成本;全部修成灰度圖,則會降低讀者在閱讀使用時的體驗,讀者無法通過影印本了解原書的紙張顏色、墨色等信息。經過反復比較、調試,我們采取了一種折中的方案,即如果僅在天頭、行間有批注且數量不多的,每種圖書選4幅圖修成彩圖,放在每冊卷首,四色印刷,視為此書的插頁。正文則修成灰度圖,并通過調整對比度,讓讀者可以通過印刷效果中墨色的濃淡來區別哪些是原書的文字,哪些是前人做的批注,由此幫助讀者加深理解。
2.提高圖書編校質量
筆者有幸參與《美國哈佛大學哈佛燕京圖書館藏稿鈔校本匯刊》《美國哈佛大學哈佛燕京圖書館藏稀見類書匯刊》《美國哈佛大學哈佛燕京圖書館藏明清善本總集叢刊》《美國哈佛大學哈佛燕京圖書館藏清代善本別集叢刊》的編校,并擔任責任編輯,工作中為確保圖書的編校質量,仔細閱讀相關資料,注重提升個人能力,收獲良多。
筆者研究生階段學的是歷史文獻學專業,研究方向側重古籍目錄。因此,筆者有意識地將所學專業知識運用到圖書編校的過程當中。作為《美國哈佛大學哈佛燕京圖書館藏稿鈔校本匯刊》的責編,筆者對各書的目錄、單碼書眉進行了精心設計。由于這部書收錄的部分圖書原書無界行、書口無卷數及頁碼,筆者參考《中國古籍善本書目》的著錄體例,在前期的編校中為每種圖書標注詳細的單碼書眉,即書眉標注圖書書名及卷數等信息,以方便讀者的閱讀與使用。
在編校之余,筆者注重收集古籍圖書的出版信息,關注1912年以來特別是1949年之后各出版單位點校整理、影印出版的圖書,通過數據的收集與整理,標明這些圖書分別是以哪個版本為底本、校本的,還有哪些書或版本是值得整理研究的。為做好這個工作,筆者選取《四庫全書簡明目錄》和《書目答問》作為自己編校使用的案頭書,并根據工作需要對其進行訂補,通過整理、點校、排版、印刷,實驗了多種版式、字體、裝幀形式,通過這些瑣碎的事情,增強了對圖書內容、設計、裝幀、成本控制的了解。
工作之余的自我學習與鍛煉,加強了筆者對書的了解,擴大并加深了自身與學界的交流,提升了策劃圖書的能力。在做《書目答問》《四庫全書簡明目錄訂補》的過程中,筆者根據不同讀者的需求做了特裝本,“以書為禮”“以書會友”,經過與100余位書友的直接交流,廣泛收集信息,促成了《師顧堂叢書》與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的合作;在做好影印珍稀文獻的基礎上,開始關注并介入小部頭、單品種等普通古籍影印圖書的策劃與出版,在專業領域內實現了自我的迅速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