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明交 馮偉林
(長江師范學院管理學院 武陵山區特色資源研究中心,重慶 408100)
農業是國民經濟的基礎,中國現代化也是新型工業化、信息化、城鎮化、農業現代化的過程,沒有農業、農村、農民的現代化,就不可能有中國的現代化。20世紀90年代以來,我國農業農村發展呈現出新的加速度,農村基礎設施、社會保障等條件得到大幅度改善,農業農村經濟發展出現了罕見的好形勢。到2017年,我國糧食總產量達到12358億斤,農民人均可支配收入達到13432元,實現連續13年較快增長,增幅連續第八年超過城鎮居民收入增幅,城鄉居民人均收入倍差2.71,比上年縮小 0.01,農民生活繼續改善,農民正齊力向全面小康邁進。成績令人欣喜,但同時必須看到農業農村可持續發展的基礎還不牢固,農村資源有限,農民增收受限。且從上到下過多關注糧食生產,關注糧食的產量,是否保持著高水平的持續增長,對農業第二、第三產業關注和思考的少,但利潤的增長恰好在農業第二、第三產業環節中。鄭風田[1]指出,農產品從田間到餐桌環節中,如果從種植、加工到銷售的利潤是一百塊錢,那么很多種植者的利潤不到10%或15%,大量的利潤被加工和后面的銷售環節拿走了,種植環節獲得的利潤特別少。導致農村青壯年勞動力不愿留在農村,走向城鎮,農村空心化、老齡化,留守婦女、兒童等多重社會問題越來越嚴重。究其根本原因,在資源有限甚至稀缺的情況下,分離發展的農村產業生產成本不斷增加,導致農產品附加值低。分離的農業價值鏈使得內留于農村、農業的利潤低,從事農業產業的農民收入增長幅度小、增長緩,導致大批農村勞動力被迫轉向城市,進入二、三產業就業,留給農村的是“993861”部隊,并擴大循環著[2]。 如何才能降低農業生產成本?如何才能提高農業經濟效益?如何破解農民從農業產業鏈中獲利低的困局?農村地區的發展動力是什么?
芹菜淪為垃圾、葡萄銷售無門、土豆滯留成山、白菜一跌再跌、多種農產品滯銷賤賣無路,收購計價單位從斤改為噸,從斤轉變成了車,“賣難”讓農民很痛苦,“買貴”讓消費者的心跌宕起伏。究其原因,目前,我國大多農業生產為“小而全”的方式,分散的農戶無力采用先進的生產技術和獲取充分的市場信息,供給與需求信息的不對稱,供給側失衡,農產品成本間接增加,導致了現實中的“賣難買貴”。在農產品價格反復漲跌中,處于生產鏈最末端、抗風險能力最弱的農民,卻承擔了市場最多的風險。產業鏈角度,各環節處于分離狀態,農產品生產、加工和銷售相互脫節,沒有形成產業鏈和規模經濟,加工轉化能力不強,無法有效提高農產品附加值,產業鏈短,加之各環節分離發展,農業形態單一,農業就業崗位少,農民收入增長緩慢。價值鏈角度,農業產中環節的收益和產后環節的收益脫節,由于農民談判地位弱,農產品生產的價值鏈處于末端位置,無法分享到加工和流通環節的增值收益,甚至生產環節的收益也不能完全得到保障。市場角度,較低的物質資本、人力資本和勞動生產率決定農民在農村產業利潤分配中只能獲得最少的部分,出現這種局面似乎有其合理性,但與全國到2020年全面脫貧格格不入。政府角度,必須維護社會公平正義和幫助貧困群體擺脫貧困,有義務把蛋糕分好,讓農民分享農業經濟發展中的紅利。
隨著美日韓等國家的農業“六次產業化”的推行,到我國在2014年底召開的中央農村工作會議上提出促進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的目標任務,農村產業融合發展在我國蔚然興起,可以說是三農領域最近幾年最熱詞匯之一,也是政策導向與基層實踐關注的焦點之一。從2015年的中央一號文件提出中國要富,農民必須富,富裕農民,必須充分挖掘農業內部增收潛力,開發農村二、三產業增收空間,拓寬農村外部增收渠道。再到2016年12月20日中央農村工作會議提出要著眼提高農業全產業鏈收益,努力做強一產、做優二產、做活三產,促進產業融合發展。更是在2016年的中央一號文件中以一個部分的內容闡述推進農村一二三產業深度融合發展,促進農民收入持續較快增長。直到2017年的中央一號文件在深入推進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加快培育農業農村發展新動能的若干意見中,再次強調深入實施農村產業融合發展試點示范工程,支持建設一批農村產業融合發展示范園,以此壯大新產業新業態,拓展農業產業鏈價值鏈。再到黨的十九大報告在部署實施鄉村振興戰略時,強調促進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支持和鼓勵農民就業創業,拓寬增收渠道,始終把解決好“三農”問題作為全黨工作重中之重。推進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對于新時期、經濟新常態下,破解一系列三農現實問題具有重大的實踐意義,對我國經濟發展從“速度時代”到“質量時代”轉型具有重要前瞻意義[3]。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作為新階段中國農業農村經濟發展的重大戰略和推進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重要途徑,準確認識其內涵、科學理清其內生動力、闡述融合發展的典型案例等具有重要意義。
融合是分工基礎上的結合。馬克思[4]在《資本論》中不僅剖析了分工的深化會不斷產生新的獨立行業,還看到了分工在一定的條件下將趨于收斂,出現分工基礎上的結合,這實際上就是融合思想的重要源流。隨著分工的發展,產業不斷細分,產業數目逐漸增多。但是,這一過程的演進始終伴隨著一個相反的運動,即將某些已經分開的產業再合并在一起,原來已經形成的分工界限重新變得模糊。這一“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內在統一現象,并不是在今天的信息時代和網絡化時代才出現。產業融合不是幾個產業簡單的相加,而是通過相互作用、相互滲透,逐漸融為一體,并顯現出新的產業屬性和新的產業形態。系統論的角度看,產業是一個系統,是由技術、產品、市場、經營者等要素構成的有機整體。推動產業融合發生的主體,主要是企業,產業融合的客體是具體推動的融合對象,主要包括技術、產品和市場[5]。
早在工廠手工業時期和機器大工業時期,就有一些天才的經濟思想家捕捉到了某些端倪,如馬克思分析描述道:“正如工場手工業部分由不同手工業結合而成一樣,工場手工業又能發展為不同的工場手工業的結合。例如,英國的大玻璃工場自己制造土制坩堝,因為產品的優劣主要取決于坩堝的質量。在這里,制造生產資料的工場手工業同制造產品的工場手工業聯合起來了。反過來,制造產品的工場手工業,也可以同那些又把它的產品當作原料的工場手工業,或者同那些把它的產品與自己的產品結合成一體的工場手工業聯合起來。例如,我們看到制造隧石玻璃的工場手工業同磨玻璃業和鑄銅業(為各種玻璃制品鑲嵌金屬)結合在一起。在這種場合,不同結合的工場手工業成了一個總工場手工業,在空間上多少分離的部門,同時又是各有分工的、互不依賴的生產過程。結合的工場手工業雖有某些優點,但它不能在自己的基礎上達到真正技術上的統一。這種統一只有在工場手工業轉化為機器生產時才能產生。”當然,在那個分工正在快速發展且分工的發展趨勢遠遠強于融合的時代背景下,不可能對這一與分工相反的運動做出系統的解釋和說明。但是經濟史上的這些寶貴的思想資源,對今天深入研究產業融合有著十分重要的啟示。
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讓農業“接二連三”是現代農業的本質特征,是經濟發展的必然趨勢。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就是要在做強農業的同時,通過有效的組織方式和緊密的利益聯結機制,把農村一二三產業緊密結合起來,融為一體,相互促進,實現共贏。從國內外的發展實踐經驗看,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是指各類農業產業組織以農業為基本依托,通過產業聯動、產業集聚、技術滲透、體制創新等方式,將資本、技術以及資源要素進行跨界集約化配置,打破農產品生產、加工、銷售相互割裂的狀態,使農業生產、農產品加工和銷售、餐飲、休閑以及其他服務業有機地整合在一起,延伸農業產業鏈條、完善利益機制,使得農村一二三產業之間緊密相連、協同發展,最終實現農業產業鏈延伸、產業功能拓展、產業新形態形成、農民就業崗位增加、收入提升,形成各環節融會貫通、各主體和諧共生的良好產業業態[6]。誠然,2015年的中央一號文件中用了一個段落闡述“推進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增加農民收入,必須延長農業產業鏈、提高農業附加值……。激活農村要素資源,增加農民財產性收入。”[7]可以看出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聚焦的范圍在農村、聚焦群體是農民、聚焦的基點是農業。融合的主體是與農業相關的一二三產業,并非是將傳統意義上的三大產業(農業、工業、服務業)簡單轉移到農村地區,這里講的農村第一產業主要還是與農林畜牧漁業相關的大農業,第二產業主要還是與農業相關的輕工業,第三產業主要還是與農業相關的服務業,體現的是農業的多功能性。提出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與國際國內諸多研究者的農業“六次產業化”、農業“第六產業”提法吻合。
農業產業化、農業“六次產業化”以及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都直接或間接的強調三次產業的有機聯系,但也有區別。農業“六次產業化”是以當地農戶和當地資源稟賦為基礎,通過農村第一產業的發展向二三產業延伸,主要關注農村的內生發展和農業的多功能性。農業產業化主要強調龍頭企業的輻射帶動作用,本質是依靠龍頭企業的嵌入實現農村外生性發展。農業產業化盡管實現了農工商、產供銷一體化,但仍屬于單一、線性的農業發展,并未形成新的產業形態,故不屬于產業融合。與農業產業化、農業“六次產業化”相比,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的異同主要體現在:(1)內涵更為寬泛,既可以從當地農民或農民合作社等中間組織向產業鏈下游延伸,也可以依托外部的龍頭企業向上游生產環節挺進,其精髓在于不管以何種方式實現各主體和各產業的聯結,都必須讓農村產業得到穩定發展、讓農民得到真正實惠,各經營主體分享融合利潤。從這一視角講,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是農業產業化的升級版。(2)與農業產業化相比較,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形成了新的產業業態,拓展了農業增值空間和農業產業鏈,不僅能夠促進農業產業縱深發展,從縱向上延長農業產業鏈,且在橫向上和空間上形成新的農業產業形態和農業產業鏈。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的目標在于形成一個縱向上延長、橫向上和空間上趨于拓寬的農業產業帶,增加農村產業附加值,提高農業在整個國民經濟中的地位。
通過眾學者研究得出,作為基礎產業的農業與二、三產業聯系緊密,農村范圍內農業與其相關產業融合發展,不僅在提質增效上有益,而且在調整產業結構、轉變農業發展方式、改善民生、加速推進農業現代化、推進城鄉一體化發展具有重要的意義[8]。但就農村產業融合發展動力,大多研究停留在綜述分析上,停留在農村產業融合發展的表象層面,農村產業融合發展在實踐上遠未達到信息產業融合發展、信息與新型工業融合發展的程度,未對其發展趨勢進行充分論證。眾多研究盡管分析了農村產業融合發展模式、類型、動力、融合度、融合效應等,在某些方面,如技術的發展對產業融合的促進、信息產業與相關產業的滲透融合、旅游業和服務業與相關產業的融合、農業與旅游業融合、技術融合與產業融合的關系等問題上,取得了較豐富的研究成果。但未應用經濟學的分析方法結合經濟學基礎理論,轉變方式,構建融合的一般分析框架,未對融合的動力進行推理證明,局限于就現象或者案例的單一分析,未能從經濟學的角度解釋分析產業融合的內在邏輯。
融合發展是趨同理論的延伸與發展,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表現為產業內部或與農業相關的產業之間的趨同,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即為農業相關的一產業、二產業、三產業之間的趨同過程[9]。產業發展必然遵循經濟發展的一般規律,即利潤最大化、成本最小化是任何產業發展不懈追求的目標。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就是突破傳統產業的獨立與分割,扭轉傳統產業鏈條的單一性,不斷加強產業間的銜接與延伸,實現資源共享最大化,競爭合作有序化,消除農村一二三產業間互相進入的壁壘,降低交易成本,提高農業產業、農業經營企業生產率和競爭力,促進農村產業在整個產業結構中由第一產業占優勢比重逐級向第二、第三產業占優勢比重演進,從低附加值向高附加值升級,使其向更有利于經濟、社會發展方向轉變。產業融合發展的本質是產業間的不斷趨同與收斂,不斷實現交易成本的節約,實現交易成本最小化,融合利潤最大化。(1)交易成本最小化。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的內生動力之一就是交易成本逐漸減小,且在融合點達到最小值,且融合的社會總成本收斂于融合點(假定為P)。(2)融合收益遞增。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的內生動力之一就是融合收益遞增,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收益逐漸增加,且在融合點(這里假定為P點)達到最大。社會交易成本的降低和融合收益遞增構成企業、產業和經濟區域推進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的兩大機制動力。交易成本降低和融合收益遞增的推理論證,厘清了融合的內在經濟邏輯,為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提供了理論支撐。
推進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既要研究和制定改造和提升傳統農業產業的激勵政策和措施,也要研究和制定投資產業融合及新型產業形態形成的激勵政策和措施。該融合內生動力的論證[2]厘清并詮釋了國家推行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戰略的重要意義,為國家進一步推進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的政策制定具有借鑒和參考價值,為后續研究者提供了重要的理論支撐。為破解農村就業崗位少、農民收入增長緩慢等現實問題具有實踐參考價值,對拓寬農民增收渠道,實現鄉村振興戰略具有上接天線、下接地氣的政策實施與落地作用。
如何破解農村就業崗位少、農民收入增長緩慢、“誰來種田”、農村“空心化”與“老齡化”的現實問題,山區縣如何真正厘清農村三產融合發展的內涵,尋找農村產業發展的內生動力,走適合自身的農村三產融合發展之路?我國是一個多山區的國家,山區占國土面積近70%,山區人口占全國人口30%。然而,山區與貧困相伴,山區已成為貧困的代名詞,因為山區農業基礎條件差、農業資源稟賦條件有限,導致了農業經濟發展慢、農民收入增長慢。據統計,國家級貧困縣中占80%位于山區中,特別是國家級14個集中連片特困地區占據著國家貧困縣的大量名額(在全國排名最低的600個縣中,有521個在該連片特困地區中,占到了近87%)。而這14個連片地區又以山區為主。山區的農業出路在何方?
龍山縣位于湖南西北邊陲,處于湘、鄂、渝三省(市)交界之地,史稱“湘鄂川之孔道”,地處武陵山區腹地,隸屬于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屬全省最偏遠的縣之一。南北長106公里,東西寬32.5公里,總面積3131平方公里,轄21個鄉鎮(街道)462個村(社區)。屬亞熱帶大陸性濕潤季風氣候區,四季分明。總人口約60萬,土家族、苗族等16個少數民族人口占總人口的71%。 龍山土地構成為“八分山水一分田,半分道路加宅園”,山地面積占總面積的80%,耕地面積僅占8%,人均不到一畝。(1)特有資源。有“南方空中草原”八面山、“佛教圣地”太平山、“國家地質公園”烏龍山、“巖溶地質的百科全書”洛塔石林、“茨巖塘花海”花芊谷等自然風光。水利、森林、草場等自然資源豐富,煤炭、紫砂陶、石英砂等礦產儲量巨大,有“萬寶山”之美譽。農業資源豐富,“龍山百合”“龍山蘿卜”“龍山大頭菜”“米良一號獼猴桃”“比耳臍橙”“高山蔬菜”“洗車河霉豆腐”“苗市臘肉”“龍山烤煙”“武陵黑山羊”“龍山中藥材”等一大批地理標志產品。(2)特有文化。集歷史文化、紅色文化、民族文化于一體,是秦簡文化的核心區、紅色文化的富集區、土家文化的發祥地,擁有“中國民間文化藝術之鄉”“中國土家族擺手舞之鄉”“中國土家織錦之鄉”“中國歷史文化名鎮”“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國家非物質文化保護示范區”等40多個國字號品牌。特別是3.7萬余枚秦簡的出土被譽為“21世紀以來最重大的考古發現”。2015年,全縣實現生產總值67.11億元,財政總收入6.11億元,規模工業增加值4.59億元,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61.03億元,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34.49億元,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17554元,農民人均純收入6913元。屬國家重點扶貧開發縣,截止到2015年年底,尚有10.4545萬貧困人口,2020年如期全面建成小康社會仍然任重道遠。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如何因地制宜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發揮自身潛力,是山區脫貧致富同步建成小康社會的希望所在,也是唯一途徑。如何發揮潛力、找到出路、找準產業,走出一條可持續發展的特色農業現代化發展之路?湖南省龍山縣,“靠山吃山”有新吃法,“靠水吃水”有新途徑,正在通過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模式來實現農民增收、農村發展。
第一,全局著手,因地制宜,以點成面,空間融合。為了找準路子,開展“縣院合作”,請專家進縣,實地調研,問情于地,問需于民,上山下山“問診把脈”,因地制宜,結合海拔、氣候、土壤、水質特性,“庖丁解牛”,分解條塊進行規劃,不同條塊不同產業。在條塊分割中選擇核心帶動區,以點帶面,依靠典型輻射帶動發展的思路與理念,突破山嵐高度、山坡弧度限制,轉劣勢為優勢,山中論劍,劍指“三農”。研究探索以龍頭企業為核心,采取政府引導、市場主導、企業投資、社會融資相結合的模式,建立“農戶+合作社+龍頭企業+品牌農業+統籌銷售”的完整產業鏈,實現農業產業的轉型升級,拉動農村就業,推動城鄉一體化發展的示范區。
第二,科學依據,結合實際,選優配強,帶動融合。突出生態、綠色、有機和富硒的資源稟賦,生產種植過程中采取統一育苗、統一種植、統一材料供應、統一技術指導、統一質量監管的“五統一”模式,研判分析適合發展的產業品種,以品種、品質、品牌的“三品”為發展戰略來精心選擇每一個核心區的農業作物種子,通過對比試驗和實踐選定“龍山百合”“龍山蘿卜”“龍山大頭菜”“米良一號獼猴桃”“比耳臍橙”“高山蔬菜”“洗車河霉豆腐”“苗市臘肉”“龍山烤煙”“武陵黑山羊”等作為龍山農業產業的主打產品。通過因地制宜的規劃發展,全縣21個鄉鎮正著力打造“一鎮一特”“一村一品”。
第三,提升價值,放開思路,一二三產聯動,產業融合。為了提升傳統農業產業的附加值,尋求“農業+”中更大的利潤空間,龍山縣正在結合自身山水優勢和民族文化優勢,讓山里人的思維放開,腦筋轉活。重新審視特有的好山好水好空氣,一個嶄新的全縣“農業+”規劃圖正在實踐中,以農業產業核心園區為依托,拓展鄉村交通網絡,提升基礎條件。打通“生產種植+標準化服務+訂單品牌營銷”的一體化產業鏈。打造八面山特色農業旅游觀光區、洗洛百合城、特色農產品一條街等一批農業旅游景區,打造從農產品種植、加工、消費的產前、產中和產后各環節的體驗農業、休閑農業、觀光農業、親子農業。將農村真正打造成為“讓城市融入大自然,讓居民望得見山、看得見水、記得住鄉愁”的好去處,展現少數民族山區縣特有的魅力,成為山區大縣的鄉村經濟靠得住山的典型示范。
第四,以美麗鄉村建設為契機,走休閑體驗之路,實現農旅融合。農業休閑旅游將助力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將龍山的特色農產品種養與土家文化、旅游服務融合,“特色農業+土家文化+休閑娛樂”正成產業。以里耶明清古街、八面山休閑度假區、洗車河民俗風情帶、茨巖-印家界旅游區、惹巴拉風雨橋、洛塔石林、烏龍山國家地質公園、烏龍山大峽谷等景點的打造,通過舉辦全國首屆戶外露營大會(八面山),洗車河龍舟賽、武陵山區三棒鼓擂臺賽等賽會活動,突出旅游品牌創建,使龍山旅游品牌影響力不斷擴大,拓展了客源市場。親子體驗、開心農場、徒步旅行正穿梭于都市——洗車河濱水風情——惹巴拉民俗村寨——里耶明清古街——里耶八面山空中草原等原汁原味的民俗風光帶中,體驗龍山人文歷史、民俗風情、休閑度假、自然山水。已成功舉辦了“春節直播惹巴拉土家過年”和“土家舍巴日”等活動,在中央四臺、湖南衛視等主流媒體相繼播出。龍山縣正以現代農業、休閑農業、創意農業建設為載體,推動著農旅融合。
第五,綠色發展、生態優先,發展循環經濟,多元化融合。建立產銷運旅的產業鏈,形成“種植+景點+采摘+休閑”“養殖+餐飲+休閑娛樂+旅游觀光”“養殖糞便+種養肥料+生產原料”的循環模式。最新的國家林業調查數據顯示,龍山森林覆蓋率超40%,灌草覆蓋率32%,自然資源豐富,各種資源在縣境內分布廣泛,是綠色經濟發展的絕佳之地。如何做到“既要金山銀山,又要綠水青山”,既保護好生態、又鼓起錢袋,端好生態飯碗,龍山面向探索轉型,埋頭做好山區文章,大力開發林下經濟和水塘經濟。林下養殖勁頭足,成立了諸如生態養雞合作社、黑豬養殖合作社等養殖合作社。大力發展“中藥材種植+雞鴨共生”“柑橘林+土雞養殖”“獼猴桃種植+土雞養殖”“湘西黑豬養殖+土雞養殖+田園觀光”“林草種植+黃牛養殖+休閑觀光+農家樂”“林下養蜂”“林下養羊”等等。水塘養殖,大力發展“水塘養魚+休閑垂釣”“水塘魚鴨共生”的生態循環經濟,拓展食物鏈,構造食物網,保持生態平衡和自然平衡。林下養殖、水中養殖、林中徒步旅游已經成為龍山生態經濟的“三駕馬車”,在養殖、種植的基礎上,引進龍頭企業,形成“產加銷、農工貿”的產業體系,成為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的最后一公里的實踐者。
總結案例的典型做法,對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有以下啟示:一是以農產品加工為引領,選優勢突特色,延伸農業產業鏈。二是圍繞“農業+”,推行農業交叉融合發展,拓展農業新功能。三是以先進要素滲透為契機,適應新常態,開拓融合新模式。最終實現農業產業鏈和價值鏈的延伸、產業范圍和產業功能的拓展、產業新形態和新模式形成,通過農村產業融合發展實現交易成本降低、融合收益遞增的新型農村產業發展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