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國 臣
(許昌學院 旅游學院,河南 許昌 461000)
2018年迎來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100周年,人們應重溫歷史,反思過去,牢記教訓,理性面對現實世界紛繁復雜的國際矛盾與糾紛,開創未來世界和平生活。正因為如此,對一戰后德國對大戰反思的探討與研究更具有現實的歷史價值。
一戰后,德國沒有對一戰所造成的災難和痛苦以及給德國帶來的嚴重后果進行正確的理性反思,反而在軍國主義和民族主義的荼毒下,否認戰爭罪行,尊奉戰犯,堅持軍國主義思想,宣傳民族復仇主義。
一戰后,德國對一戰的性質沒有正確而清醒的認識,不承認一戰是爭奪世界霸權的戰爭。1919年德國政府發表《關于戰爭發動者責任的白皮書》宣稱德國是“為了自衛而戰斗”,為“民族生存”而戰[1]3-4。德國人把一戰看成是實現“民族光榮的一切夢想”的戰爭。斯賓格勒認為一戰是德意志“民族中強大而具有活力的人們挺身而出,相信自己能夠而且將會取得勝利”的戰爭。在他心目中,一戰“是對德國的圍攻,德國作為‘中心帝國’受到整個世界的圍困”[2]21。魯登道夫把一戰看成是“民族生存之維持”[3]3的“民族戰爭”[3]2。1924年8月2日德國政府發行明信片,宣稱“十年前人民走向了令人難忘的團結并給予自由和保衛祖國而戰斗的軍隊以力量”[4]207。同一天,時任魏瑪共和國總統的社會民主黨領袖艾伯特發表演講,“聲稱德國的戰士不是為侵略性戰爭而戰斗,而是為防御性戰爭而戰斗”[4]207。因此,德國人自然不會承認挑起世界戰爭的罪行。
一戰是帝國主義爭霸戰爭,沒有正義可言,交戰雙方都負有戰爭罪責。《凡爾賽和約》規定德國及其盟國承擔全部罪責是不公正的,但作為一戰挑起者的德國承擔最主要的戰爭罪責是不容置疑的。關于戰爭罪責,德國竭力推卸。德國政府《關于戰爭發動者責任的白皮書》明確表示:“要我們承認我們是唯一的戰爭罪犯,這樣一個出自我們口中的坦白將是一個謊言……我們強烈地否認為了自衛戰爭而戰斗的德國和德國人民是唯一的戰爭罪犯。”[1]3在《凡爾賽和約》簽訂過程中,德國代表布洛克道夫——蘭佐接到條約文本后非常明確地講:“要求我們承認只有我們才犯有引起戰爭的罪責。這么一種出自我口中的供認將是個謊言。”[5]115雖然在戰勝國強壓之下,德國在《凡爾賽和約》上簽了字,但它并不承認戰爭罪責。魏瑪共和國議會在批準簽署條約時明確表示,德國政府雖然“批準和平條約,但并不因此承認德國人民是世界大戰應負責任的發動者”[5]116。1921年3月12日外長西蒙斯在國會發表演講:“我們已經在和約上簽署了一項表明德國唯一承擔戰爭罪的聲明,但并不意味著關于德國是唯一的戰爭罪犯的指責是真實的。……世界必須逐漸了解關于德國是唯一罪犯的說法是錯誤的,竭盡全力來澄清這一問題是我們的責任。”[6]99德國在國際事務中極力洗脫戰爭罪,1924年德國加入國聯的四大條件之一就是必須不再以任方式使德國承認戰爭罪責。1926年德國就是在不承認戰爭罪責的條件下加入國聯并成為常任理事國,從而洗脫了戰爭罪責的。
近代德國是靠普魯士軍國主義和對外戰爭發展起來的,殺伐斗狠的普魯士軍國主義傳統深深地扎根于德國人的意識之中。十一月革命推翻了帝制,建立了共和,但新建的魏瑪共和國卻被舊帝國傳統和軍國主義傳統的人物所把持。共和國仍然冠之以“德意志帝國”,而不是“德意志共和國”。“帝國”代表著已根植于德國人感情價值中的思想和原則,是德意志民族實現民族團結與統一、民族輝煌與榮耀的標志和象征。盡管代表國家的旗幟是紅、黑、金三色旗,但在國內仍以象征帝國輝煌與榮耀的黑、白、紅三色旗為標志。國防軍的特殊地位繼續保留并成為共和國中的“國中之國”。共和國充斥著濃厚的舊帝國傳統和軍國主義色彩。
正因為如此,一戰后的德國“不肯放棄德國軍隊的英勇傳統,戰爭及其經歷只是加強對戰斗英雄的歌頌”[7]471。恩斯特·榮格爾宣揚:“萬物之父的戰爭也是我們的父親。它錘打了我們,雕鑿了我們,把我們鍛煉得像現在這樣堅強。”“它已培養了我們……只要我們活著,我們就要繼續當戰士……這場戰爭不是武力的終結,而是武力重新占據優勢……新的軀體將注滿血液,強權將用鐵拳去奪取。”[7]472希特勒總是自我炫耀:“戰爭給我留下的巨大印象——一切經驗中的最大經驗。因為個人的利益——個人的私利——可以服從共同的利益,我國人民的偉大英勇的斗爭以驚人的方式證明了這一點。”[8]36民族主義者繼續宣揚“德意志民族是世界上最優秀”的民族,有權支配世界。德國的軍隊、大中學校成了民族主義和軍國主義的活動中心和夢想通過戰爭實現復仇、恢復昔日光榮與榮耀的精神家園。
也正因為如此,一戰后德國把興登堡、魯登道夫等戰犯奉為為祖國而戰的“民族英雄”,抵制對他們的審判。面對戰勝國要求審判戰犯的壓力,德國采取拖延、敷衍和討價還價戰術,最終使戰犯審判問題不了了之。戰犯不僅被保護起來,而且仍活躍于德國的政治、軍事和經濟等領域,其反動戰爭觀沒有變,他們不可能引導德國民眾進行正確的戰爭反思,摒棄戰爭走向和平,反而繼續堅持軍國主義傳統,力圖重建軍事強國地位,夢想通過戰爭實現復仇,恢復昔日的輝煌與榮耀。
一戰后,德國人“有一個普遍流行的感覺,即德國政體的改變,會從協約國那里得到一個對戰敗國贊同的態度,而且德國將作為在世界共同體中一個悔過的伙伴而被接納”[9]396,自信建立共和體制就會有得到一個公正和約的權利。但德國人想錯了,協約國給他們的卻是一個掠奪性和約。盡管《凡爾賽和約》暴露了空前掠奪性本質,但它仍不失為是對德國挑起帝國主義戰爭的嚴厲懲處,從某種意義上講,這種懲處應該是對德國人的警示。但對盲目自信的德國人來講,它無疑是當頭一棒,其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傷害,德國人感到的是奇恥大辱。德國國民對和約產生了極強的抵觸和反感情緒,舉國上下一致強烈反對,要求拒絕在和約上簽字。盡管德國簽署了和約,但德國民眾認為,“德國處在敵人的包圍之中,敵人嫉妒它的進步、它的文化成就、它的精明強干,不允許它獲得‘陽光下的底盤’……民眾仇恨它,政府領導抵制它,知識分子聲討它,右派攻擊它,自由黨人抨擊它”[10]96。
戰勝國對德國的掠奪性懲戒不僅沒有使德國人警醒,反而使德國人認為是對他們民族的壓迫、領土的剝奪和對人民的掠奪,自己是最大的受害者,進而激發了德國人的民族復仇心理。1919年6月28日《德意志報》發表民族復仇主義文章,叫囂“復仇!德意志民族!今天在凡爾賽鏡廳,恥辱的條約正在簽字。不要忘記它!1871年在這個地方,德意志帝國無限榮耀地誕生。然而今天,德國的榮耀正在被葬送。不要忘記它!德意志人民將以不懈的勞動奮勇向前,重新奪回應享有的國際地位。到那時,為1919年恥辱復仇的時候到了”[9]398!因此,在德國人的心中仍然抱有強烈的“戰爭不可避免,軍備不能放棄,民族愛國主義精神還應發揚光大”[10]90的民族主義思想。正如埃里希·卡爾勒指出的:“戰敗只是更增強了德國人原有的自卑感,他們看到他們民族光榮的一切夢想都隨第二帝國的崩潰而破滅了,不得不接受戰勝國強加在他們頭上的屈辱條約。戰爭……留給戰敗國的是痛苦、挫折和復仇心,并準備放棄任何文明的外表,再一次爭奪霸權。現在德國明目張膽地干出了一直是強權政治中所有的犯罪行徑。……納粹德國把國際政治的無法制狀態引入國內生活領域,開始教育它的人民要極端殘忍、冷酷無情。納粹分子是自稱的野人,其信條是:凡是有利于國的都是正當的。”[11]299事實如此,希特勒利用了民族復仇主義思想展開納粹運動,奪取政權,把德國引向了復仇的戰爭深淵。
近代德國有著長期分裂和民族國家形成、發展嚴重滯后的歷史,德國人的內心有著強烈的民族自卑和恥辱感。這種心理的外在表現是極強烈的民族優越感與傲慢。德意志第二帝國的建立,強化了這種強烈的民族優越感與傲慢,德國人認為日耳曼民族是統治和主宰世界的最優秀民族,德國軍隊是不可戰勝的,一戰失敗的現實是難以接受的。盡管德國承認失敗,但不承認軍事失敗。1918年12月將軍馮·煦赫宣稱:“如果有任何人斷言在這場戰爭中德國軍隊被打敗了,那么歷史將稱它是一個謊言。”[8]405艾伯特向德國軍隊發表演講,宣稱“軍隊‘沒有戰敗’”[12]94。
軍方不承認軍隊戰敗,將軍們“將軍事危機歸咎為平民的顛覆活動”[13]13,“宣稱德國軍隊從未被真正打敗過”[14]197。與普魯士軍國主義體制有著緊密聯系的君主主義者、大地主、實業家們不承認軍事上的失敗,他們“指責‘威爾遜的欺騙’,并不厭其煩講述說是社會主義者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給軍隊‘背上一刀’的神話”[11]308。
抱著強烈民族主義和軍國主義思想的德國知識界認為,“共和國、民主、自由主義等等新概念是導致德國崩潰的東西,是德國東山再起的障礙。……他們滿腔怒火地詛咒對這場災難負責的人,詛咒給德國帶來悠久恥辱的人,詛咒組織新政府的人”[10]91。從小就被教育崇拜軍人、在一戰中沒有感受到本土遭受戰火蹂躪的災難與痛苦的德國民眾,在德國統治者和民族主義者的誤導下,不能接受失敗的現實。他們深信“匕首神話”,深信“德國軍隊決沒有被打敗,戰爭的失敗是由于國內領導人的背叛和膽怯造成的;1918年11月的投降是政治領導的失敗,而不是軍事領導的失敗”[8]37。總之,在這樣的誤導下,“德國民眾更難承認戰敗,肅清軍國主義分子和建立一個共和國。相反它促使許多德國人傾其所能去否認戰爭罪,打擊那些指控他們的敵人,以及等待機會用武力證明將軍們是對的——德國是被自己背叛了”[14]191-198。
素以優秀民族自居而不服輸的德國人在戰后,對戰爭進行了所謂的反思,但這種反思沒有讓民眾認清給德國帶來災難性后果的根本原因是爭霸戰爭,反而產生了為下一次世界戰爭進行理論指導和準備的新軍事戰略戰術理論。
首先,構建了“總體戰”理論。弗里德里希·馮·伯恩哈迪提出了戰爭趨于總體化的觀點,認為未來戰爭沒有前后方之分;在和平時期必須做好戰爭準備,特別是民眾的戰爭準備;政治完全服從于軍事,必須集中全力投入軍事斗爭[15]27。國防軍軍官團得出的經驗教訓是未來的戰爭將越來越是一場總體性戰爭,每一種戰爭計劃都必須確保社會的整體動員,要為未來的戰爭做好準備,軍方就必須從這種意義上與社會達成某種融合[16]326。路德維希·貝克大將認為將來的戰爭是總體戰爭,為了進行總體戰爭,在平時,政治領導人不但要關注政治問題,而且要依靠本國力量解決軍隊和人民的供給問題;戰略家既要從軍事角度考慮問題,又要學會從政治角度去思考問題[15]28。恩斯特·榮格爾指出戰爭所涉及的領域空前擴大了,保衛國土是全體民眾的任務,“除了戰場上的軍隊之外,又出現了新型的交通大軍、補給大軍、軍備工業大軍——簡而言之,一支勞動大軍”。最大限度地發揮社會能量,“僅裝備軍隊已經不夠了,它要求武裝到社會的骨髓和每一根神經。實現這一目標便是總體動員的任務”[15]28。魯登道夫提出了系統的總體戰理論。其總體戰理論可以概括為以下五項基本原則:第一,戰爭是全體國民必須參加的,包括全部領土的總體戰。第二,打總體戰的人不是軍隊而是全體國民,國家經濟體系只有完全適應總體戰要求,才能有效地進行總體戰。第三,總體戰的軍事、經濟、心理等方面的準備必須融入平時社會生活中去。第四,必須充分利用各種宣傳手段增強民族團結精神和士氣,削弱和瓦解敵國的政治團結和士氣。第五,政治必須服從軍事,必須為戰爭服務,必須由一個最高權威即最高統帥全面指導總體戰。
其次,發展了擴張主義地緣政治學說。德國地緣學說的核心人物卡爾·豪斯霍弗思考了德國為什么失敗,以及如何再次興起。他堅信德國一戰失敗的主要原因是“對地理現實的忽視”。為了使德國擺脫失敗和屈辱,他決心改變德國對地理認識的不足。豪斯霍弗以麥金德心臟地帶學說作為理論依據,炮制了擴張主義地緣政治理論,提出了生存空間、自然疆界、陸權與海權、自給自足等觀念。他認為各國人口成長率不一樣,生存空間的需要也不一樣。活力充沛的日耳曼民族必須擴張,日耳曼民族有權超越“政治”或“人為”疆界,達到所自認的“天然”疆界。日耳曼民族在經濟上若以追求自給自足為目的,就必須擴大生存空間。他認為德國的命運在東方,中東歐國家是“一堆有待清理的垃圾,必須為德國的成長讓出地盤”[17]187。在他的竭力鼓吹下,地緣政治理念在德國不斷擴散不斷深入人心并產生了這樣的信念:國家之所以能成為強國是依靠地理條件,在某種意義上是“上帝選擇了”一個有生機的國家的人民去執行征服的使命。德國人認為:各有關國家必須歸還德國被《凡爾賽和約》分割出去的國土,日耳曼人必須成為一個單一民族國家;根據日耳曼民族語言和文化的空間分布,東方是德國擴張生存空間的方向。正如英國學者杰·帕克所言:一戰后,一種更加廣泛的國際主義走向完全反方向的德國地緣政治學家“充當了‘日耳曼精神’知識贊助人角色,成了領土擴張的辯護者”[17]186。這種地緣政治理論成為納粹德國軍事擴張的重要思想武器和戰略依據。希特勒明確表示:他的任務是使日耳曼民族的繁衍和土地的大小,“能夠有一種自然和適當的比例,而保障種族的生存”;擁有地球上充足的空間,保證民族的生存自由,“德意志民族也只有這種辦法,才能保障它是世界的強國”[18]327。對此他認為,“只有靠武力,決不能靠祈禱仁慈的上帝”[18]320。
再次,提出了機動靈活原則是軍隊作戰的關鍵。在這方面,澤克特、古德里安表現得尤為突出。澤克特指出:“未來戰爭的關鍵在于軍隊的機動性,……無論是進攻還是防守,全體部隊都要同時處于機動的狀態。”[19]12他指出:“龐雜的軍隊往往行動遲緩,難以靈活機動,所以也難以克敵制勝,只會被龐大的規模壓垮。”[19]11他強調各級指揮官必須打破常規,深入第一線,時刻把握戰斗的脈搏。他認為軍隊作戰機動靈活的關鍵在于訓練,主張“戰士為了完成他們的任務,必須接受完整的訓練”[12]95;力主對德國所有身體健康的男青年進行軍事訓練,特別是“體能和精神面貌的訓練”,這樣才“足以能夠保衛國土,同時也能給戰場上的正規部隊源源不斷地提供優質兵源”[19]11。古德里安通過對一戰大規模陣地消耗戰的反思,認為需要新的戰術和新的武器來恢復作戰的機動性。他關注關于坦克部隊的戰術和組織理論研究,認為坦克是一支可以獨立作戰的獨立武裝,而且在戰爭中起到決定性作用。他“對坦克戰術極為推崇,主張不畏側翼受敵,深入重地,克敵制勝”[19]34,“堅持坦克戰必須先置兩翼于不顧,強調突破,迅速深入重地”[19]39。澤克特和古德里安不僅是高機動突破戰術的倡導者,而且是積極的實踐者。他們的戰術反思與實踐,為德國再次走向世界戰爭做了具體的戰術準備。
對第一次世界大戰沒有正確理智反思的德國在民族復仇主義的指導下,利用英法矛盾、英法美反共反蘇心理和縱容政策,竭力擺脫戰敗國地位,謀求政治軍事大國地位。政治上,通過《洛迦諾公約》獲得與美、英、法同等大國地位,1926年加入國聯并成為常任理事國,擺脫了《凡爾賽和約》的束縛,恢復了世界政治大國的地位,爭得了行動自由,打開了再次走向世界戰爭的方便之門。軍事上,軍隊規模、兵種、武器裝備、軍事訓練等方面都受到嚴格限制的德國,積極發展未來進行戰爭的軍事理論和先進的武器裝備,把總參謀部變成培養軍官的學校,著力培養高素質軍官隊伍,在物質、技術、精神和軍事人才上著力打造最先進、最現代化的軍隊,為新的世界戰爭做準備,以圖東山再起。希特勒上臺后,利用美英法對共產主義的恐懼心理,制造蘇聯赤色威脅的謊言,打著維護和平的旗號,公開擴充軍隊,重整軍備,向軍事大國快速邁進并很快令世界其他軍事大國感到膽怯。與此同時,德國還大肆宣傳極端民族主義、生存空間論,大造戰爭輿論,挑戰一戰后的國際秩序;利用英美“扶德抑法”“歐洲平衡”和英美法反共反蘇的綏靖政策,不斷地向戰勝國發出軍事試探和挑戰,出兵進駐萊茵非軍事區,武裝干涉西班牙內戰,吞并奧地利、捷克斯洛伐克,一步步邁向戰爭。總之,第一次世界大戰后對戰爭的錯誤反思,最終使德國再次走向了毀滅性的世界戰爭之路。
目前亞太局勢紛繁復雜,作為世界大國的美國為了維護其世界霸權的一己之私利,遏制中國的和平發展,對日本采取縱容政策;作為第二次世界大戰罪魁禍首之一的日本,對第二次世界大戰的認知與態度同二戰前德國對第一次世界大戰的認知與態度如出一轍。日本政府否定戰爭罪責,大肆渲染自己是戰爭受害者的悲情色彩,堅持軍國主義,美化侵略戰爭,奉戰犯為“民族英雄”而頂禮膜拜,恢復二戰前軍國主義教育,毒化本國人民和年輕一代;利用美國遏制中國發展的重返亞洲政策和“亞太再平衡”戰略,挾強自重,竭力宣揚中國威脅論,抹黑中國,鼓吹價值外交,在東亞地區不斷制造事端,插手南海事務;試圖修改和平憲法,通過新安保法,為日本發動戰爭解禁;不斷更新武器裝備,強化自衛隊的力量,挑戰反法西斯戰爭勝利后所確立的國際秩序,試圖重溫稱霸亞洲舊夢。
對此,中國必須有清醒的認識,保持高度的警惕,采取有效的應對措施。首先,中國要堅定不移謀發展,不斷發展自己的政治經濟、文化科技和軍事實力,同時做好充分的軍事斗爭準備,有效捍衛自己的領土主權與核心利益不受侵害;其次,中國要以核心利益安全為基礎,堅持睦鄰安鄰共同發展,構建以我為主導的全方位多維度立體化的周邊和平發展與安全體系,維護亞太和平發展與安全;再次,中國要講好中國夢的故事,通過與世界全方位交流與合作,不斷地擴大自己的話語權,讓世界了解中國,了解中國發展路徑對世界和平與發展的貢獻,消除中國威脅論調;第四,中國要在努力構建中美新型大國關系的同時,警示美國為了自己的霸權,不顧亞太安全大局縱容日本是養虎為患,這樣做既損人又不利己,最終只能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最后,中國要奉勸日本以史為借鑒,真正汲取歷史教訓,放棄錯誤的戰爭觀,徹底正確地反思二戰中所犯的戰爭罪行,走和平之路,取信于亞洲各國人民,只有這樣才是日本的真正出路之所在,否則只會重蹈覆轍,最終毀滅的只能是日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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