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女科百效全書》新殘本摭談

天津市耀華中學（天津，300040） 傅一鳴 付 濱

《女科百效全書》由明代龔居中（字應圓，號如虛子、壽世主人）編輯，成書于明崇禎三年（1630年）。《中國中醫古籍總目》記載現存清康熙刻本，其一至四卷本藏于中華醫學會上海分會圖書館，被認為是孤本。2010年國家財政部、國家中醫藥管理局設立“中醫藥古籍保護與利用能力建設項目”，資助整理《中國古醫籍整理叢書》，《女科百效全書》入選其中。本次整理以中華醫學會上海分會圖書館藏清康熙刻四卷本為底本，并于2015年由中國中醫藥出版社出版。

有學者考證《女科百效全書》摘編了《校注婦人良方》及《胤產全書》等醫著的精華內容，并主要以《校注婦人良方》中調經、眾疾、求嗣、胎教、候胎、妊娠、坐月、產難等八門內容為藍本，分輯四卷而成［1］。但是查閱《校注婦人良方》可知，該書分為二十四卷，內容分調經、眾疾、求嗣、胎教、候胎、妊娠，坐月、難產、產后等九門。再查《胤產全書》分為四卷，卷一以求子調經為主，卷二以胎前病為主，卷三以胎產病為主，卷四以產后病為主。對照中華醫學會上海分會圖書館藏本《女科百效全書》，唯獨不見產后門內容。筆者據此曾懷疑這一所謂孤本并非全本。

丁酉夏日，筆者與父親閑談藏書，提及此事。父親講曾從一位書商手中購得《女科百效全書》一部，因其為殘本束之高閣已久，隨即取來一個舊報紙小包，內有發黃線裝舊書兩冊。筆者第一次有緣獲睹《女科百效全書》殘本。新殘本所存內容為卷二至卷五，分兩冊。其中卷二至卷四與中華醫學會上海分會圖書館所藏殘本卷二至卷四內容一致，唯多出卷五最為重要，恰可補館藏殘本的闕漏。新殘本為竹紙，正文版框高20cm，寬11．5cm，欄線四周為單欄，其每半頁10行，每行25字，書口均為白口，上為“女科百效全書”，下為頁次（見圖1）。其版式與中華醫學會上海分會圖書館藏四卷本描述一致。至于館藏四卷本存有目錄四頁，半頁10行，每行25字，缺卷五目錄，疑后人作偽將目錄卷五部分撤掉，以殘本充全本。

圖1 《女科百效全書》卷五首頁書影

鑒于新發現的《女科百效全書》殘本尚由私人收藏，眾多研究者不能目驗其書，以下僅對卷五內容略加介紹。其卷五卷首第一行題“新刻秘授女科百效全書五卷”，第二行題太醫院醫官云林龔居中編輯，第三行題指月山人富沙劉孔敦增補，第四行題譚陽書林發祥堂訂梓（見圖1）。卷五記述產后病癥五十八種。內容包括：產后將護法、產后調理法、包衣不出方論、產后血暈、血不下、血下不止、產后心神驚悸、中風恍惚、虛極生風、產后虛汗不止、冒悶汗出、產后汗多發驚、產后口噤腰背反張、產后中風、產后四肢筋攣、產后瘈、產后腳氣、產后遍身疼痛、產后腰痛、產后惡露上攻心痛、產后惡露腹痛、產后兒枕腹痛、產后小腹痛、產后寒疝痛、產后兩脅脹痛、產后血瘕、產后余血奔心煩悶、產后虛煩發熱、產后口干痞悶、產后血渴、產后乍寒乍熱、產后瘧疾、產后蓐勞、產后虛羸、產后嘔逆不食、產后霍亂、產后腹痛瀉利、產后赤白痢、產后頭痛、產后咳嗽、產后喉中氣急喘促、產后口鼻黑鼻衄、產后咳噫、產后血崩、產后月水不調、產后月水不通、產后四肢浮腫、產后痢疾作渴、產后大便秘澀、產后大小便不通、產后遺糞、產后諸淋、產后陰脫玉門不閉、婦人陰蝕疳、產后乳少或無、產后乳出、產后吹乳、產婦妒乳。

對照薛立齋《校注婦人良方·產后門》內容和順序，可知《女科百效全書》卷五大多節選自《校注婦人良方》。如產后將護法：“婦人產畢，飲熱童便一盞，閉目少坐，上床倚高，立膝仰臥，不時喚醒及以醋涂鼻，或……”此條兩書內容如出一轍。僅少數內容取自王肯堂《胤產全書》。如《女科百效全書·血下不止》：“產后惡露不絕者，由產后傷于經血，虛損不足或分解之時惡血不盡，在于腹中，……”摘自《胤產全書·血不止類》。由此可見龔居中《女科百效全書》雖輯錄多而發揮少，但擇要而輯錄，文獻價值不容小覷。

中華醫學會上海分會圖書館藏本，四卷雖全，但也有少量字殘缺或版面漫漶。此次發現新殘本既可以補其卷五之缺，又具有重要校勘價值。值得注意的是該書中方劑后均標明編號，新殘本仍未見有方劑索引備查，故兩書合璧是否為全本尚存疑。

［1］ 程志源，吳蘇柳．龔居中和他的《女科百效全書》［J］．浙江中醫雜志，2012，47（11）：831-8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