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話徐宏軍博士：搞科研如同在跑馬拉松

本刊編輯/薛惠莉

走上科研道路是順理成章的事

本刊：據了解，徐博士一直致力于豬用疫苗的研究，從事這樣一份工作您認為最大的樂趣是什么？在最初的時候是怎么走上疫苗研發這條道路的，會不會感覺研發工作很枯燥很無聊？

徐宏軍：我個人比較喜歡技術研究工作，在大學和研究生學習階段就讀的是獸醫學、免疫微生物和傳染病相關技術領域，畢業后也一直在國內動物疫苗制造企業工作，從事動物用生物制品的研究開發、工藝升級、品質提升工作就自然而然了。目前從事動物疫苗的研發工作也有15年的時間了，最大的樂趣在于可以在動物疫苗技術創新與生產實踐的交匯點上實現一些新的、有實際意義和應用價值的技術突破，比如病毒抗原的細胞懸浮培養工藝、抗原工業化純化工藝、耐熱凍干工藝的開發等等。這些技術上的突破可以從一些點或面上改變我國動物疫苗生產技術與工藝現狀，提升動物疫苗制造的質量和效率，為養殖戶的疫病防控提供更好、更有效的疫苗產品的同時，也能促進我國動物疫苗產業的發展和技術進步。不但沒有感覺到枯燥和無聊，反而比起剛剛進入這個行業從事研發工作之初，更覺得這個領域的樂趣、挑戰和新奇，發現了更多的現存的可以通過技術創新來解決的生產實踐中的問題。比如：我國動物疫苗的臨床免疫副反應發生率相對較高，活疫苗的保存條件高，產品劑型不能差異化等等問題。都需要進一步的改善和解決并與國際接軌。同時新技術、新疫病變化的出現也給當前的動物疫苗產業提出更多的要求和挑戰。任重而道遠，時不我待，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疫苗的研發需要不斷攻克，不斷創新

本刊：目前市場上疫苗種類較多，按照所含病原不同主要可以分為基因工程疫苗和全病毒疫苗。您認為我國目前基因工程苗的研發技術是否已經成熟？主要存在的困難有哪些？

徐宏軍：隨著DNA重組技術的出現和快速發展，基因工程疫苗作為一種嶄新的疫苗，為疫苗技術的發展帶來了新的突破。基因工程疫苗包括亞單位疫苗、重組活載體疫苗、核酸疫苗等，因為基因工程疫苗除去病原體中無效和致病成分，只保留能引物免疫保護的成分，具有安全穩定、能產生良好的保護性免疫反應，成本低的優點。原核表達系統是目前掌握的比較成熟的表達系統，但原核表達系統缺少像真核表達系統那樣的重組蛋白表達后的修飾能力，不能產生正確的二硫鍵，表達的重組蛋白的可溶性較差，在表達重組蛋白的過程中會產生脂多糖或內毒素成分。因此如何利用大腸桿菌進行顆粒性抗原的表達和組裝是難題之一。

再比如現在病毒樣顆粒疫苗（VLPs疫苗）是一種新興的疫苗，它是亞單位苗的一種，VLPs作為傳染病和非傳染病疫苗的候選具有極大的優勢。VLPs在沒有傳統免疫佐劑的存在下自身即可激發有效的免疫應答。VLPs具有和宿主細胞天然的親和能力，具有細胞靶向作用的潛能。迄今，雖然已經有數十種的VLPs在實驗室中成功制備，但只有極少數能夠在疫苗中取得突破，獲得合適的放大制備工藝、組裝工藝和制劑工藝組合是目前阻礙其發展的重要原因。

總體而言，我國目前基因工程疫苗的研發技術已經比較成熟，并且在個別產品上體現出了較大的優勢，代表了疫苗技術的未來發展趨勢。但同時也存在很多需要進一步攻克和解決的技術難點。比如：表達后的蛋白高級結構的改變，免疫原性的缺失或降低，下游工藝技術的提升等等。

本刊：目前對基因工程疫苗的研發投入增加，全病毒疫苗相比基因工程疫苗來說有什么優勢和劣勢？

徐宏軍：全病毒疫苗包括滅活疫苗和弱毒活疫苗。是指利用人工變異或從自然界篩選獲得的減毒或無毒的活的病原微生物制成的制劑或者用理化方法將病原微生物殺死制備的生物制劑，用于人工免疫以保護人或動物產生免疫力。先來說一下活疫苗，活疫苗的免疫效果好，接種后在動物體內有一定的生長繁殖能力，機體猶如發生一次輕微的感染，所以活疫苗用量較少，而機體獲得的免疫力比較堅強而持久；接種途徑比較多，像滴鼻、點眼、飲水、口服和噴霧等途徑都可以。一般來說活疫苗弱毒株的遺傳性狀比較穩定，但由于反復接種傳代，也可能會出現病毒毒力返強現象，造成產品不安全。滅活疫苗是選用免疫性良好的病原微生物經人工培養后，用物理或化學方法將其滅活，使其傳染因子被破壞而仍保留其免疫原性所制成的疫苗，它的優點就是安全性能好，不會存在散毒和毒力返強的危害，缺點是接種途徑較少，主要通過皮下或肌肉注射進行，產生免疫保護需要的時間長，通常在2～3周才能產生免疫力，不適于作緊急接種。

基因工程疫苗上一個問題已經簡單介紹了它的優點，比如產量高、成本低，可以大批生產、安全性高等，但是也存在缺點，比如免疫效果較差，像亞單位疫苗的抗原決定簇種類較為單一，不能誘導機體產生針對所有抗原表位的抗體，降低免疫效果；對于基因工程載體疫苗來說，如果已經人工或自然免疫載體微生物，由于載體抗體的存在，會導致疫苗免疫失敗。再比如核酸疫苗可能會具有潛在的致癌風險。

總體而言，基因工程疫苗是發展趨勢，目前尚不能完全替代全病毒疫苗。

本刊：目前國內豬場用聯苗的多還是用單苗的多？這兩類疫苗哪個更安全些？

徐宏軍：首先疫苗屬于生物制劑的一種，國家對疫苗的管控是非常嚴格的，不管是單苗還是聯苗都必須通過農業部的審批檢驗后才能夠進入市場銷售，正規途徑銷售的疫苗是安全可以放心使用的。

多聯苗可以用于無法確定確切病原的傳染病，也可作為同時預防多種傳染病的一種簡便方法。有些人擔心給動物注射混合抗原疫苗可能存在抗原間的競爭，降低保護作用或增加不良反應的風險，但這是缺乏事實依據的。在國家最初審批疫苗時，會要求多聯苗中每一種的免疫效果不低于該成分的單苗效果，其次多聯苗可以避免對動物多次注射造成更多的動物應激及注射反應，減少動物痛苦。所以多聯疫苗的研發越來越多，其免疫效果也確實是很有保障的。

當然，在某些特定的情況下，由于免疫環境的需要，有的是需要單苗的。比如在某一種疾病污染環境中的動物，免疫此種疾病的單苗能給予動物更好的保護。所以在聯苗和單苗的使用中要視免疫環境等因素具體情況而定。從安全的角度看，聯苗和單苗并無本質上的差異，優劣主要看免疫效果。

蔚藍生物技術聯合升級促進產品品質提升

本刊：目前蔚藍生物覆蓋了哪些豬用產品？在2018年，蔚藍生物有哪些豬用新產品上市？

徐宏軍：蔚藍生物的豬用病毒類疫病疫苗產品主要有豬瘟活疫苗（瘟易清）、豬偽狂犬病活疫苗（偽易凈）、豬圓環病毒滅活疫苗（助圓康）等。豬用細菌類疫病疫苗產品主要有豬多殺性巴氏桿菌病活疫苗、豬敗血性鏈球菌病活疫苗、仔豬副傷寒活疫苗等。蔚藍生物豬用疫苗產品均在2016-2017年間通過多項技術的聯合升級（懸浮培養工藝、抗原深度純化、定量檢測技術、耐熱保護技術等）實現了產品品質的革命性提升。產品內控質量標準已經遠高于國家標準，抗原含量、雜蛋白含量，內毒素殘留量、耐老化能力等多項產品質量指標已能與部分進口同類產品媲美，獲得了較好的市場認可和較高的行業影響力。

2018年我們會有豬流行性腹瀉—傳染性胃腸炎二聯滅活疫苗（助腹康）的上市以及一些耐熱保護劑產品和純化疫苗產品的上市。

豬流行性腹瀉—傳染性胃腸炎二聯滅活疫苗已經獲得獸藥產品批準文號，該產品是轉讓中國農業科學院哈爾濱獸醫研究所的產品，經過了多年的臨床應用實踐，安全性和效力均有很好的驗證。半成品抗原含量可達108．0TCID50/0．1 mL，接種 2 周后可產生保護水平的抗體，豬只免疫攻毒均可達90%以上保護。在此基礎上，我們也根據現有的疾病流行情況，對產品進行了改良，可以保護現有的流行毒株。

耐熱保護劑的系列產品我們會采用無明膠無蛋白的耐熱保護劑新配方，可在2～8 ℃保存，便于運輸，避免因運輸溫度導致疫苗效價的下降，無蛋白源可避免蛋白對豬產生的免疫副反應。

純化疫苗是我們在現有疫苗的基礎上，采用先進的純化工藝對抗原進行純化，具有更高的截留率和更低的殘留，去除未溶解顆粒、細胞碎片等雜蛋白，去除率可以達到90%以上，減少臨床副反應，使用更安全，并且可以提高疫苗中的病毒含量。

后記：在與徐博士的接觸過程中，了解到他不僅熱衷于科研，工作之余對運動也情有獨鐘，夏季喜歡打乒乓球，冬季樂于滑冰，他說，只有身體更加強健，才能更好地投入事業和家庭。

2018年是新的開始，在新的里程起點，感受收獲的同時，也要迎接新的挑戰，承擔更大的責任，新的一年，蔚藍生物幾個重量級的新產品開發項目已經展開，新的產品工藝將對現有疫苗行業形成顛覆，新的疫病組合的疫苗也是國內前所未有，技術難度和工作量都極大，所以，2018年蔚藍生物必會實現疫苗產品研發技術上的重量級突破，為行業帶來更為優質、安全和有效的新產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