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偉華 宋寧 馮桂山 袁勝芳 劉祎
1河北醫科大學第二醫院感染性疾病科(石家莊 050000);2河北省保定市易縣人民醫院內科(河北保定074200)
據文獻報道發熱待查(fever of unknown origin,FUO)的病因可達200多種[1],迄今,國內外對FUO的病因診斷都是十分棘手的問題,依然是臨床醫生所面臨的重要挑戰。FUO的病因分布具有時間和地域差異。最新的FUO專家共識[2]提出了規范FUO的診斷流程,關注FUO病因隨著時空演變的差異,研究FUO的診斷方法,對及早診斷、規范治療,尤其是抗生素的規范使用具有重要意義。
1961年PETERSTORF和BEESON首次提出FUO的定義[3]:(1)體溫>38.3 ℃;(2)發熱持續3周以上;(3)住院1周仍未明確診斷者。通過前2個標準可排除急性、自限性疾病,如常見的病毒性疾病,第3個標準給予1周的時間完成對發熱病因的初步調查,滿足以上3個標準仍不能明確診斷者,則納入FUO的范疇。
1991年DURACK等認為FUO的定義應該更加全面[3],一些隨著醫學進展而發生變化的疾病應納入其中,如HIV感染和中性粒細胞減少癥等;隨著血清學和影像學技術的發展,使得診斷更加迅速,檢查時間也相應縮短,遂將檢查時間改為3 d,還將FUO分為4型:經典型、院內獲得型、HIV相關型、中性粒細胞減少型。經典型FUO定義為:(1)多次體溫>38.3℃;(2)發熱持續3周以上;(3)經3次門診就診或住院3 d仍未確診者。院內獲得型定義為:住院至少24 h出現發熱,而入院前無明顯感染跡象,至少3 d未確診;HIV相關型定義為:門診HIV感染者反復發熱持續4周,或住院HIV感染者反復發熱持續3 d未確診;中性粒細胞減少型定義為:中性粒細胞數≤0.5×109/L者,反復發熱持續3 d未確診。
2015年MULDER等[1]認為DURACK等的診斷標準中,3次門診就診與住院3 d所進行的檢查內容有所差異,不同地區3 d所進行的檢查內容也有一定差異,因此認為確定檢查內容比確定檢查時間更為可靠,遂將FUO定義修改為:(1)至少2次體溫>38.3℃;(2)發熱持續時間≥ 3周;(3)無以下免疫缺陷:包括發熱開始前3個月內中性粒細胞減少≥1周、艾滋病病毒感染、低丙球蛋白血癥、使用10 mg強的松≥2周;(4)經詳細檢查,包括血沉、C-反應蛋白、血常規、電解質、腎功能、肝功能、心肌酶、鐵蛋白、抗核抗體和類風濕因子、蛋白質電泳、尿液分析、連續3次血培養及尿培養、胸部X線片、腹部超聲檢查、結核菌素皮膚試驗仍未確診者。
1999年我國發熱性疾病研討會上提出我國FUO的定義:發熱3周以上,體溫>38.5℃,經詳細詢問病史、體格檢查和常規實驗室檢查仍不能明確診斷者[4]。我國幅員遼闊,各地區醫療水平存在很大的差異,常規實驗室檢查的內容有所不同,1999年FUO的標準未對常規實驗室檢查的具體內容進行界定,因此,在臨床實施的過程中存在未標準化的問題,這需要進一步解決。
2017年我國專家[2]提出目前國際上關于FUO的表述已統一,建議我國統一這一概念的表述,鑒于我國最早使用“發熱待查”一詞進行描述,因此,建議采用“發熱待查”這一命名。希望通過規范FUO診治流程為臨床醫師診治FUO提供參考,并結合國內外文獻和臨床實踐,將FUO分為4類:經典型FUO、住院患者的FUO、粒細胞缺乏患者的FUO和HIV感染者的FUO。經典型FUO指:發熱持續3周以上,口腔體溫至少3次>38.3℃(或至少3次體溫在1 d內波動>1.2℃),經過至少1周在門診或住院的系統全面的檢查仍不能確診的一組疾病。系統全面的檢查應至少包括3大常規,糞便隱血試驗、肝功能、腎功能、電解質、血培養、胸部X線片和腹部B超。且患者無免疫缺陷相關疾病史。住院患者的FUO指:患者入院時無發熱,入院后發熱超過3 d,口腔測體溫至少3次>38.3℃(或至少3次體溫1 d內波動>1.2℃)。粒細胞缺乏患者的FUO指:患者存在粒細胞缺乏(中性粒細胞計數<0.5×109個/L);發熱超過3 d,口腔體溫>38.3℃(或體溫1 d內波動>1.2℃);體液標本經培養>48 h后結果顯示陰性。HIV感染者的FUO指:確診HIV感染,住院患者發熱超過3 d或門診患者發熱超過3周,口腔體溫>38.3℃(或體溫1 d內波動>1.2℃)。
FUO的病因復雜,KNOCKAERT等[5]將FUO病因分為:感染性疾病、非感染性炎癥性疾病(non-infectious inflammatory disease,NIID)、惡性腫瘤、其他疾病和未明熱5大類,其中感染性疾病、NIID、惡性腫瘤為3大主要病因,FUO病因中感染性疾病、惡性腫瘤所占比例下降,NIID和未明熱比例上升。
近30年感染性疾病所占比例下降,從75.7%減至51.1%[6],但仍是FUO最常見病因[7-10]。感染性疾病中,最常見的為細菌感染,其中又以結核病最常見,比例為16.2% ~ 32.5%[6,11-12]。結核感染率呈上升趨勢,肺外結核構成比高于肺內結核[4]。但肺外結核臨床表現具有非特異性和隱匿性的特點,需引起足夠的重視。還應注意的是,考慮感染性疾病的FUO患者,血沉和堿性磷酸酶升高提示粟粒性肺結核的可能。這可能與粟粒性肺結核可使肝臟出現亞臨床損傷,導致堿性磷酸酶升高有關[1,3]。
近十年來FUO病因中惡性腫瘤所占比例下降,從17%降至11%[6],以血液系統腫瘤多見,尤以淋巴瘤最多見[6-7]。高齡、脾大、腹腔內腫大淋巴結是預示FUO患者淋巴瘤可能的獨立危險因素,乳酸脫氫酶與淋巴瘤的預后相關,腎功能則反映了疾病的嚴重程度[8]。惡性淋巴瘤患者中脾腫大常見,脾切除病理檢查可作為診斷淋巴瘤的重要手段[14]。FUO相關的實體腫瘤主要是腎臟、肺臟和結腸腫瘤,以FUO為首發表現的良性和惡性結腸腫瘤相對少見[15]。
近30余年來FUO病因中結締組織病構成比增加,從11.5%增至22.0%[6],最常見的是成人Still病[12],且西方國家與非西方國家之間存在一定差異,西方人口中,最常見的是成人Still病、大血管血管炎(包括顳動脈炎)、系統性紅斑狼瘡、結節病,所占比例依次為5%、5%、3%、2%[9],非西方人口中,最常見的是成人Still病、其次是未分類血管炎、風濕性多肌痛、系統性紅斑狼瘡,均占2%[9]。
FUO病因復雜,應充分利用病史采集、體格檢查、實驗室檢查、影像學檢查和侵入性檢查等整合分析診斷線索。
3.1 病史采集和體格檢查詳細的病史采集和體格檢查是基礎,大多FUO患者僅以發熱為表現,伴隨癥狀少,但詳細的病史采集和體格檢查仍可提供隱匿線索,尤其是起熱時間等相關發現有重要意義。
申曉東等[16]的研究表明起熱時間與FUO的病因診斷有一定的關聯,下午(13:00-18:00)發熱提示感染性疾病可能性大,夜間(18:00-24:00)發熱提示結締組織病可能性大,淋巴瘤常為凌晨(0:00-6:00)發熱,感染性心內膜炎患者表現為發熱時間絕對不規律,引起該現象的原因尚不明確。
TAKEDA等[17]的研究表明FUO病因診斷最相關的關鍵特征是關節炎,其次是宮頸淋巴結病變、缺氧和眼部癥狀。其中最重要的診斷特征是關節炎,這是診斷NIID的特殊線索。宮頸淋巴結病變患者應警惕惡性淋巴瘤的可能,有眼部癥狀的患者需關注系統性疾病的可能,尤其是NIID。臨床上發現上述線索應注意NIID、惡性淋巴瘤的鑒別。
3.2 實驗室檢查目前國內外關于FUO病因診斷的實驗室檢查尚無統一的標準,隨著醫學檢驗技術的迅速發展,很多檢驗指標被發掘,諸如降鈣素原(procalcitonin,PCT)、超敏 C-反應蛋白(high sensitivity C-reactive protein,hs-CRP)、血清鐵蛋白(serum ferritin,SF)、血沉(erythrocyte sedimentation rate,ESR)等非特異性炎癥指標對FUO的病因診斷有重要價值,多種指標的合理聯合對FUO的診斷也是大有裨益。
PCT穩定性好,不受免疫狀態或激素影響,細菌感染后4 h就可在外周血中檢測到,6 h達高峰,嚴重細菌感染時可升高1 000倍以上,且與嚴重程度正相關,病毒感染時其水平無明顯升高,風濕性疾病活動期與靜止期PCT水平無明顯差異,是鑒別感染性與非感染性疾病的重要指標,對感染性FUO的診斷有重要價值[18]。細菌感染性發熱與病毒感染性發熱的PCT最佳截斷值為0.575 μg/L,全身性細菌感染與局部細菌感染的PCT最佳截斷值為2.145 μg/L[19]。還需要關注的是,侵襲性真菌感染通常是細菌性膿毒癥延長抗生素治療后的并發癥,膿毒癥晚期出現嚴重的全身感染,刺激大量的抗原產生引起免疫麻痹,可能導致侵襲性真菌感染時PCT的低水平。干擾素是控制真菌感染的主要因素之一,侵襲性真菌感染時γ-干擾素升高可抑制血清PCT水平。因此,危重患者出現輕度PCT升高,達到1 μg/L左右時,要警惕侵襲性真菌感染的可能[20]。
hs-CRP超過3 mg/L提示存在慢性炎癥,其水平與疾病嚴重程度正相關且持續時間與病程相當。hs-CRP對良惡性腫瘤的鑒別及病情監測有一定價值,惡性腫瘤hs-CRP水平更高,醫療干預后良性病例hs-CRP較惡性病例大幅降低[18]。有研究[21]顯示在接受酪氨酸激酶抑制劑治療的轉移性腎細胞癌患者中,CRP水平升高是預后不良的獨立預測因素。NAKAMURA等[22]的研究表明軟組織肉瘤患者hs-CRP水平高于良性軟組織腫瘤患者和健康者,且CRP水平升高提示預后較差,考慮可能與腫瘤生長誘發腫瘤周圍的炎癥,或癌細胞增加炎癥蛋白的產生有關。
細菌感染尤其是膿毒血癥時,SF顯著升高提示疾病惡化和預后不良。成人Still病患者的SF水平可升高5~10倍以上,系統性紅斑狼瘡活動期SF亦顯著升高。前列腺癌、腎癌患者血清SF明顯下降而癌組織SF升高,肝癌、乳腺癌、急慢性白血病患者SF顯著升高但在病灶切除或疾病緩解后可恢復至正常水平[18]。KIM等[23]的研究表明,FUO病因中感染性疾病的SF平均水平較低,血清SF水平預測由非感染性原因引起的FUO的最佳臨界水平為561 ng/mL。SF對風濕性疾病診斷及活動有參考價值,對感染及腫瘤的治療和預后有指導意義。
FUO患者中WBC計數<4 000/μL比白細胞計數為4 000~8 000/μL惡性腫瘤發生率顯著升高,WBC計數高,NIID的可能性增加,未明確診斷的可能性降低[24]。中性粒細胞與淋巴細胞比值的升高與肝癌、食管癌、肺癌等惡性腫瘤預后不良正相關[18]。
ESR為非特異性炎癥指標,各種情況致血漿中纖維蛋白原或免疫球蛋白增多均可增快。ESR對惡性腫瘤也有診斷價值,FUO病因中惡性腫瘤患者ESR均>40 mm/h,ESR正常是排除惡性腫瘤的有力證據[24]。PCT、CRP、ESR、SF等的早期聯合檢測可提高成人FUO的診斷率。
外周血涂片檢查對FUO的病因診斷有預測價值,FUO患者外周血涂片顯示核左移、毒性顆粒、液泡化或非典型淋巴細胞提示感染性疾病的可能。非典型淋巴細胞提示急性病毒感染的可能,大量非典型淋巴細胞提示單核細胞增多癥的可能性大。涂片顯示大量未成熟的細胞或紅細胞、血小板異常可能是白血病或其他血液病的診斷線索,超顆粒嗜中性粒細胞、早幼粒細胞等提示急性早幼粒細胞白血病,發現有核紅細胞提示骨髓增生異常綜合征的可能[25]。
鐵調素是一種急性時相反應蛋白,是固有免疫和鐵代謝之間的橋梁,在鐵代謝平衡中起核心調節作用,感染時鐵調素升高,鐵濃度減少,抑制病原菌生長,感染性疾病患者急性期鐵調素升高,后期與PCT、CRP、SF、ESR、WBC同步下降;腫瘤患者鐵調素升高,血清鐵濃度降低,與癌癥患者的全因死亡率相關,是抗腫瘤防御機制的一部分,惡性腫瘤患者表現為鐵調素水平持續升高,尤其是在急性白血病和淋巴瘤時顯著升高;動態監測鐵調素對鑒別感染性發熱和腫瘤性發熱有診斷價值,但由于樣本量少,無標準化的鐵調素檢測方法,并未提出鐵調素診斷感染性或腫瘤性疾病的截斷值[26],鐵調素的臨床價值仍有待進一步的研究。
CRP>60 mg/L、嗜酸細胞<40 mm3、SF<500 mg/L,與FUO中感染性疾病獨立相關,三項指標至少符合兩項,其診斷的敏感性、特異性、陽性和負性預測價值分別為91.4%、92.3%、86.5%、95.2%[27]。
T細胞免疫斑點-結核試驗(T-SPOT.TB):可用于潛伏結核感染和活動性結核的診斷。診斷敏感性為70.6%,特異性為84.4%,可用于各類結核的診斷,其診斷價值因肺外結核的部位而異,對骨關節結核、淋巴結結核、泌尿生殖系統結核診斷的敏感性較高。T-SPOT對典型FUO的陰性預測價值可高達91.2%,有助于排除活動性結核[28]。
3.3 影像學檢查在詳細的病史采集、體格檢查及實驗室檢查的基礎上,結合所發現的診斷線索,可進一步行相應的影像學檢查,包括胸部CT、腹部CT、腹部超聲,或者是正電子發射計算機斷層顯像(PET-CT)等。PET-CT/PETMRI結合了PET和CT或MRI的功能,不僅可全身掃描,還可同時提供病灶的功能改變和形態改變,很好地彌補了CT或MRI的不足。以下主要就PET-CT進行論述。
PET-CT的應用:PET-CT能反應體內葡萄糖代謝狀態,在腫瘤、感染、非感染性炎性細胞等多種超代謝細胞中葡萄糖攝取增加,提示腫瘤和炎癥性疾病,且對腫瘤的診斷價值最大,其敏感性為72.2%~93.8%,特異性為57.5%~70%,對FUO的病因具有潛在診斷價值,PET-CT結果正常可使FUO最終診斷率提高36%,如結果異常可使FUO最終診斷率提高83%。PET-CT對FUO有診斷價值,FUO應用PET-CT檢查的診斷效率、路徑、經濟學價值以及結果評估仍有待大樣本量分析驗證。
3.4 侵入性檢查當上述檢查有較為明確的指向性,考慮某一部位、組織或器官病變時,侵入性檢查就顯得尤為重要。
淋巴結活檢是最常見的侵入性檢查,淋巴結腫大患者,應行淋巴結活檢,且完整切除活檢優于針吸活檢,頸后或鎖骨上/下淋巴結,或者是肱骨內上髁淋巴結活檢更有診斷價值,肺門、縱隔或腹膜后淋巴結活檢確診率較高,上述提及部位應優先選取。盡量避免頸前、腋窩或腹股溝淋巴結活檢,因為這些部位通常被報告為“非特異性的炎癥變化”,不能排除感染/惡性腫瘤[29]。
病變累及骨髓者,需行骨髓活檢進一步確診,可用于白血病、淋巴瘤等疾病的診斷,骨髓活檢有較高的診斷價值,優于骨髓涂片[30]。以FUO為表現的亞急性感染性心內膜炎,血培養為陰性時,骨髓活檢和骨髓培養可為陽性[4]。
3.5 診斷性治療診斷性治療應在不影響進一步明確病因的前提下進行,結合現有資料,對可能性較大的病因進行特異、足量、足療程的治療,目前最常用的是診斷性抗結核治療和抗寄生蟲治療。結核病患者體溫開始下降的時間平均為治療開始后的第(19±l0)天,最長的超過40 d,對高度懷疑結核病的患者診斷性抗結核治療應延長至6周[31]。抗寄生蟲治療包括抗瘧原蟲治療、抗血吸蟲治療、抗利什曼原蟲治療等。對非典型發熱者,血檢瘧原蟲陰性,結合流行區及流行季節,其他疾病無法解釋,且瘧疾不能排除,應盡早行診斷性抗瘧疾治療[32]。有血吸蟲疫水接觸史,高度疑診血吸蟲感染者,應用吡喹酮抗蟲治療,對于腦血吸蟲病患者可結合CT、MRI等檢查,MRI的檢出率更高,且有以下特點:病灶大多位于頂葉;主要表現為炎性肉芽腫,T1WI為低信號,T2WI為高信號(與灰質比較);增強后為小結節樣強化聚集成簇,對腦血吸蟲病的診斷和鑒別診斷有重要意義,服藥2周后復查頭顱CT或MRI,病灶明顯縮小或消失者,則基本可以確診[33]。黑熱病診斷的金標準是找到利什曼原蟲的無鞭毛體(利杜體),如僅能檢測到原蟲的抗體,結合典型的臨床表現可擬診,抗原蟲治療后確診。對發熱、脾大、三系減低來自黑熱病疫區的患者,在除外血液系統疾病后應盡早行原蟲抗體及骨髓檢查,對高度疑診者,盡早行診斷性治療,首選兩性霉素B脂質體[34]。
FUO的病因診斷一直是是臨床醫師所面臨的一項艱巨的考驗,在明確診斷前應盡量避免過早應用退熱藥物、抗生素及糖皮質激素,以免掩蓋病情,延誤治療,對于高度疑診患者可采取診斷性治療,進一步明確診斷。FUO的預后與潛在疾病相關,其死亡率依賴于潛在疾病的本質,明確診斷越晚預后越差。但FUO患者的整體預后仍較為樂觀,5年死亡率在3.2%,51%~100%的患者可自愈[35]。
FUO的病因復雜,仍是診斷難題,其病因診斷應從常見病入手,重視常見病的非常見表現,在完整詳細病史和體格檢查的基礎上,合理整合及運用實驗室檢查、影像學檢查,必要時選擇侵入性檢查、診斷性治療進一步明確診斷。盡管通過多種檢查手段,仍有部分FUO患者未能明確病因,探索FUO的病因診斷依然任重而道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