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慶齡與“保衛(wèi)中國同盟”慈善義演活動探析

郭常英+賈萌萌

摘 要：全面抗日戰(zhàn)爭時期，宋慶齡為了宣傳中國抗戰(zhàn)、爭取國際社會對中國抗戰(zhàn)的援助，于1938年6月在香港成立了國際統(tǒng)一戰(zhàn)線組織——保衛(wèi)中國同盟，通過多種渠道籌款開展救濟活動，其中義演籌款扮演著重要的角色，如舉辦音樂會、慈善舞會、游藝會、義賽、義映電影等形式進行籌款，為戰(zhàn)時孤兒、傷兵難民、受災民眾等提供援助。其作用是雙重的，即一方面擴大了宣傳，另一方面使真正需要幫助的人得到救助。

關鍵詞：宋慶齡；保衛(wèi)中國同盟；慈善義演

中圖分類號：K2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0751（2018）02-0125-05

為了爭取外援，支持中國抗戰(zhàn)，宋慶齡于1938年6月14日在香港發(fā)起成立了保衛(wèi)中國同盟（以下簡稱“保盟”）。1945年12月更名為中國福利基金會，1950年8月更名為中國福利會。保衛(wèi)中國同盟是中國近代史上一個重要的社會團體，目前學界關于保盟的研究主要以介紹性敘述、回憶性論述為主，如吳大琨介紹了保盟的成立以及為支援抗戰(zhàn)開展的工作①；許乃波介紹了保盟的成立、任務、成員以及開展的抗戰(zhàn)工作②；林影闡述了宋慶齡領導的保盟對支援抗戰(zhàn)所做的貢獻，與各種倒退、分裂活動進行斗爭以及在國際上的影響；③朱敏彥對保衛(wèi)中國同盟的創(chuàng)立背景、創(chuàng)立過程以及對中共領導的八路軍、新四軍的援助進行詳細的論述④；張鵬斗介紹了全面抗戰(zhàn)中“保盟”的籌建、“保盟”的救援工作、“保盟”存在的歷史意義等⑤；徐鋒華介紹了1938—1958年保盟的創(chuàng)建與沿革、開展的工作以及宋慶齡的社會權力關系網(wǎng)絡⑥。《中國福利會志》一書詳細介紹了中國福利會的情況，包括其成立的背景、任務、組織機構、名稱變更、成員情況等。⑦其他相關宋慶齡的書籍中大多都涉及保盟，但對保盟義演活動的研究較少。本文依據(jù)相關史料，對抗戰(zhàn)時期保盟的義演活動進行研究，希可彌補目前有關保盟研究的不足。

一、保盟的成立及其慈善救助活動

1.保衛(wèi)中國同盟的成立

七七事變爆發(fā)后，為了爭取國際社會的支援，支持中國抗戰(zhàn)，“1938年6月，在香港九龍嘉林邊道寓所小客廳里，宋慶齡正式向世界宣告保衛(wèi)中國同盟成立，發(fā)表了她簽署的著名的《保衛(wèi)中國同盟成立宣言》。”⑧該組織由宋慶齡擔任主席，中國銀行董事長宋子文任會長，香港醫(yī)務總監(jiān)的夫人希爾達·賽爾溫—克拉克為名譽秘書，香港大學教授諾曼·法朗士擔任司庫，美國合眾國際社記者愛潑斯坦擔任宣傳，廖承志、廖夢醒、鄧文釗、鄒韜奮等人也參與其中。⑨其宗旨是：“在抗日民族統(tǒng)一戰(zhàn)線和國際反法西斯陣線的旗幟下，爭取國際友人和海外華僑援助中國抗戰(zhàn)，加強中國人民與世界人民的聯(lián)系。”⑩保盟在發(fā)表的成立宣言中稱保盟目標有二：“一、在現(xiàn)階段抗日戰(zhàn)爭中，鼓勵全世界所有愛好和平民主的人士進一步努力以醫(yī)藥、救濟物資供應中國。二、集中精力，密切配合，以加強此種努力所獲得的效果。”B11保衛(wèi)中國同盟是一個民間組織，不從屬于任何政黨，具有明確的奮斗目標和堅定的原則。

2.保衛(wèi)中國同盟的慈善救助活動

抗戰(zhàn)時期，保盟為支援中國抗戰(zhàn)事業(yè)做出了不懈的努力，通過多渠道籌款開展救濟活動，如向中外人士募款、舉行義演籌款、組織義賣活動、通過報刊進行募捐等。無論是前期在香港抑或后期在重慶，保盟均組織了多次的慈善救助活動，給中國的抗日戰(zhàn)爭以有力的支援。如1939年年初，中國婦女救援會香港分會、香港中國婦女士兵救濟會、香港中國婦女俱樂部、中國基督教女青年會以及廣東婦女新生活運動委員會，幫助保盟募集4500多件中國藝術品，運往紐約、巴黎和倫敦進行出售，所得收入用于中國的醫(yī)療救濟事業(yè)。B121939年年初，哥倫比亞溫哥華華人愛國同盟向保盟贈送5副卡車底盤，要求運送給西北游擊戰(zhàn)士，保盟為之配備了車身、汽油及運費，但這些卡車所載的來自世界各地的救濟物資只用2輛卡車就可裝滿。B13保盟為了不使運給西北游擊戰(zhàn)士的5輛卡車空載，組織了“卡車滿載運動”。“3月11日，5輛卡車，裝載了15噸物資，由兩名醫(yī)生和15名駕駛員護送經(jīng)海防開往內(nèi)地。”B14此次“卡車滿載運動”為西北地區(qū)的難民和傷員籌募到了急需物品，有力地支援了中國的抗戰(zhàn)事業(yè)。保盟為幫助戰(zhàn)斗中的游擊戰(zhàn)士抵御嚴冬，于1939年5月發(fā)起“兩萬毛毯運動”，國外援華團體積極響應這一運動，“在半年時間內(nèi)，加拿大、美國、新西蘭、澳大利亞等國際友人和海外僑胞捐獻了毛毯和資金，2萬條毛毯運動取得了圓滿成功。”B151939年11月，保盟發(fā)行圣誕卡以便籌募救濟基金。“共印制1000份，由美國華盛頓的中國救亡協(xié)會、紐約的美國援華會、檀香山的中國人民之友社和菲律賓的中國工業(yè)合作協(xié)會菲律賓委員會發(fā)行。這次圣誕卡，共售得380.80美元、772.28港元和274.46比索。”B161941年，黃泛區(qū)災情十分嚴重，諸多難民流浪于西北地區(qū)，為救濟華北災民，宋慶齡領導保盟發(fā)起了“一碗飯運動”，“孫夫人為推動（一碗飯運動）一日晚招待各界、中西人士赴會者數(shù)百人、情緒熱烈。孫夫人席間說明此次籌款、專為（工合）用以救濟黃河水災難民。”B17“出售餐券和捐款總共收入22144.95元港幣和615元國幣。”B18所得收入全部用于救濟難民及安排難民就業(yè)。1941年11月，為推動工合運動的發(fā)展，保盟舉辦了由國貨展銷和游藝活動兩部分組成的嘉年華會。“嘉年華會于11月11日下午，在香港嘉路連山道旁海軍球場開幕，開幕式由威爾遜主持，宋慶齡剪彩，參加開幕式的還有嘉文、阮維楊、何香凝、福克斯、鐘秉鋒和美國作家思安等。會期3周。此次共籌得2萬港元。”B19但由于香港淪陷，所籌募的資金并未及時用于工合運動。

保盟誕生于全面抗戰(zhàn)時期，成立之后致力于支援中國抗戰(zhàn)組織了形式多樣的慈善救助活動，其中組織的電影義映、義賽、游藝會、慈善舞會等義演活動是整個慈善救助活動中重要的一部分。

二、保盟居港時期的慈善義演活動

保盟在香港成立之后便積極從事支援中國抗戰(zhàn)事業(yè)，如宣傳中國抗戰(zhàn)、爭取國際社會援助、開展慈善救助活動等，其在義演籌款慈善救助中扮演著不可替代的角色，對支援中國抗日戰(zhàn)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保盟在香港時期舉辦義演的過程中，其義演形式并不是一成不變的，而是靈活多樣的。

1.舉行游藝大會以籌募資金

全面抗日戰(zhàn)爭開始之后，傷兵難民日漸增多，迫切需要賑濟。1939年7月，為賑濟傷兵難民，“保盟與香港婦女界聯(lián)名邀請藝術界舉行茶話會，當即決定舉辦僑港藝術家聯(lián)合籌賑游藝大會，推舉謝紉余、廖夢醒、歐陽予倩、馬師曾、薛竟先、李化、嚴夢、蘇怡為籌備委員會委員，下設組織、宣傳、游藝、票務4部，負責籌備”B20。游藝大會在8月10日和11日舉行，當時參與演出的有容玉意、容小意、盧翠蘭、吳楚凡、胡美倫、紫羅蘭、李綺年、李楚年等人，出演的節(jié)目主要有話劇、鳳陽花鼓、京韻大鼓、粵劇、草裙舞等。這次慈善義演活動進展順利，募集資金11000港元，募集到的資金在一程度上幫助了傷兵難民。

2.舉行音樂舞蹈會籌募資金

保盟將兒童視為民族的未來，“他們將來要在他們的父母正在戰(zhàn)斗、受苦受難、流血犧牲的土地上建立一個新中國”，“不能讓戰(zhàn)士們的子女成為‘迷失的一代，必須把他們從由于饑餓而瀕于死亡和由于無人照管而使肉體和精神上遭受摧殘的惡果中拯救出來”B21。為了救濟戰(zhàn)爭中的孤兒，宋慶齡呼吁國際社會對中國戰(zhàn)災兒童伸出援助之手。救濟戰(zhàn)災兒童缺少資金支持，保盟便通過組織義演活動籌募資金。1940年10月18日，保盟在香港半島酒店組織了一場音樂舞蹈會。“到中外各界名流四百余人，港代督岳桐亦蒞會參加，情形熱烈，成績甚佳。”B22“9點半以前所有票子都已售完，雖然盡力增設席位，仍有相當多人的怏然離去。”B23此次演出有舞蹈家戴愛蓮、男低音歌唱家斯義桂等著名人士參與，劇目有單人舞、現(xiàn)代舞、獨唱、長笛獨奏、四重奏等。“由于許多來訪的和本埠的藝術家的熱誠支持，上演的節(jié)目格外精彩。演出會無論是作為音樂表演還是募捐項目，都獲得了重大成功。3685.35元的凈收入將用作保盟戰(zhàn)爭孤兒基金。”B24

1941年1月22日，為了援助國際和平醫(yī)院以及幫助在抗戰(zhàn)期間遭到轟炸的昆明惠滇醫(yī)院的重新建設，保盟在香港皇家劇院組織了一場音樂舞蹈會，為其進行募捐。“參加演出的有：戴愛蓮、斯義桂和馮顯聰領導的中華歌詠班。”B25“晚會凈收入4500元，捐贈給國際和平醫(yī)院和昆明惠滇醫(yī)院。”B26

3.義映電影籌募資金

抗戰(zhàn)時期國際和平醫(yī)院缺醫(yī)少藥，缺乏必要的醫(yī)療設施，為了使國際和平醫(yī)院更好地開展救護工作，保盟多次為其舉辦募捐活動。1940年2月，保盟在香港皇家劇院放映了反映墨西哥人民爭取民族獨立的影片《裘萊士》。“影片放映前，插映了一部當?shù)財z制的短片，片中由香港主教何明華和孔祥熙女兒孔令偉講述國際和平醫(yī)院的目標以及為什么需要在香港開展新的募捐活動。”B27“2月6日義演收入中超過平常票價的部分，以及2月8日春節(jié)（陰歷新年）演出的全部收入，都充作國際和平醫(yī)院基金，按此計算，兩天的凈收入超過3000元。”B28

1941年4月2日，保盟再次組織了義演活動以幫助戰(zhàn)爭孤兒，在李劇院放映了反法西斯的電影《牧師禮堂》。“出席觀看的有香港總督羅富國爵士，以及許多知名的英國和中國朋友。全部凈收入為3217.30元港幣，開支只有60元。”B29義演所得的收入全部用于救濟戰(zhàn)爭孤兒。

義演活動通過多種形式展開，可以引起義演活動參與者的興趣，使更多的人參與到義演活動中，相反的，若拘泥于一種形式則容易使人產(chǎn)生疲勞感，不利于義演活動更好地開展。

此外，義演活動的成功，也與諸多中外各界名流參與有關。如歐陽予倩是早期話劇的開拓者，也是著名的京劇家，與梅蘭芳齊名，當時有“南歐北梅”之稱；馬師曾是著名的粵劇表演藝術家，被稱為“粵劇泰斗”“一代伶王”。B301940年2月放映《裘萊士》影片募捐時，“出席觀看的有香港總督羅富國和夫人、國民政府海外部部長吳鐵城和夫人、英國駐香港水域艦隊司令佩西·諾伯爾和夫人、香港駐軍司令A.E.格雷塞特和夫人，宋子文和夫人、中國紅十字會主席衛(wèi)正廷、孫科夫人、羅伯特·何東，周壽臣等”B31。有中外各界名流參與義演活動，增強了義演活動的影響力，有利于活動的順利開展。

保盟組織的義演活動還起到了借助義演、宣傳抗戰(zhàn)的作用。如1940年2月放映的《裘萊士》，即借以暗示中國當前的時局跟墨西哥相似，激起民眾反抗的斗志。通過放映電影，觀眾可以身臨其境地感受到中國面臨的危機，更愿意伸出援手支援中國抗戰(zhàn)。又如1941年1月，戴愛蓮的獨舞《東江》，是戴愛蓮根據(jù)當時真實的報道創(chuàng)作的。“舞蹈表現(xiàn)了廣東東江的漁民們給東江游擊隊送物資時遭到日機的轟炸，漁民們在船翻人傷的情況下，努力搶救物資，充滿著復仇的決心。”B32

三、保盟居渝時期的慈善義演活動

香港淪陷后，宋慶齡離開香港，前往重慶，領導保盟繼續(xù)開展工作。在重慶時期，保盟同樣開展了一系列的慈善義演活動救助社會各界。

1.救助災荒地區(qū)

抗戰(zhàn)期間，多地發(fā)生災害，保盟組織各種義演募捐支援災區(qū)。如1942—1943年中原大旱，莊稼歉收，十室九空，災情異常嚴重。“加上蝗蟲為害，餓死的百姓達400萬以上。”B33為了救濟河南的災民，保盟組織了賑豫足球義賽。“1943年5月13日下午，宋慶齡親自出席在重慶川東師范學校球場舉行的開幕式，并為球場開球。”B34“所籌得國幣十五萬五千五百卅元。”B35此次義演活動所募集的資金雖未能解決河南省災情嚴重之現(xiàn)狀，但在一定程度上救濟了河南災民。

1943年廣東旱災，持續(xù)時間長達一年多之久，造成了嚴重的大饑荒。“全省大旱災，加上疫癥流行，估計全省死約300萬人。”B36宋慶齡于7月4日在道門口銀行界同人進修社舉辦賑災游藝會，為廣東災民籌款，參加此次義演活動的是一些國家籃球隊隊員以及業(yè)余藝人。“該會共籌得國幣十九萬六千八百四十八元五角二分，連同陳光甫先生所捐贈國幣五千元，共得國幣廿萬〇一千八百四十八元五角二分。”B37所籌得的款項全部用于救濟飽受饑荒的廣東災民。廣東旱災一直持續(xù)到1944年，災情仍然十分嚴峻。宋慶齡于1944年2月再次組織義演為廣東災民籌款。“孫夫人及英大使薛穆夫人系籌振粵災，特發(fā)起于二月三四日兩晚，假銀社上演二幕英文樂劇（雜耍）。”B38這次義演活動進展得十分順利，為粵災“實籌得國幣三十八萬一千零八十二元三角六分，已分送廣東萬國救濟會和曲江萬國醫(yī)療隊等，分別進行救濟”B39。保盟組織的義演活動在整個救濟粵災活動中發(fā)揮了重要的作用，穩(wěn)定了社會秩序，安撫了民心，使中國軍民全身心投入抗戰(zhàn)事業(yè)中。

抗戰(zhàn)期間湖南自然災害頻仍，為援助湘災，保盟于1944年4月組織義演活動進行募捐。“孫夫人為籌賑湘災，特約舞蹈家戴愛蓮女士及中國舞蹈藝術社與斯義桂教授，中華交響樂團，于本月十四日晚八時，假國泰大戲院表演音樂舞蹈。”B40此次義演活動凈得459648元法幣，由湖南省政府駐渝辦事處轉(zhuǎn)匯湖南省政府主席薛岳代為施賑。B41

2.救助貧困

湘桂戰(zhàn)爭結束之后，旅居桂林的作家大部分都疏散到了柳州。為救助貧病的作家，幫其返渝，度過困難時期，保盟舉辦慈善舞會幫助全國文協(xié)籌款。1944年9月，“孫夫人發(fā)起之援助貧病作家舞會，定于今明兩晚假勝利大廈大廳舉行，兩夜入場券共六百張，早已售罄”B42。“全國文協(xié)贈送郭沫若、茅盾、老舍、孫伏園、曹禺、巴金、雪峰等人的著作，作為晚會的獎品。”B43這次義演活動成功募集到救助資金，“總數(shù)約為八十萬，即將轉(zhuǎn)交全國文協(xié)，分配貧病作家”B44。這一義演活動救助了許多貧病的作家，幫其解決了困難，有利于作家更好地開展文學作品創(chuàng)作。

3.為慈善機構和學校募捐

1945年5月，保盟為救助重慶市救濟院和工合學校，舉辦舞會籌募資金。“于本月十八、十九兩日晚間假勝利大廈舉行舞會，籌款半數(shù)撥交市救濟院，半數(shù)撥交工會培黎學校。”B45這次舞會得到中外各方人士的支持，參加者主要是盟軍軍官和士兵，一些外國要員也出席了舞會。“舞會收入約計200萬元法幣，一半交重慶市救濟院，一半交山丹培黎學校。”B46這次義演活動所得的捐款對重慶市救濟院難童和工合學校安裝機械設備起了很大的作用，幫助解決救濟院的困難以及促進學校發(fā)展。

保盟在重慶時期組織的義演活動涉及賑災、助貧等方面，其形式多種多樣，有足球義賽、游藝會、音樂舞蹈義演及慈善舞會。就觀眾而言，一方面滿足了自身娛樂的需求，另一方面又能夠助人為善，一舉兩得，何樂不為？此時的義演活動與以往的義演相比，其功能更加齊全，除傳統(tǒng)的救災義演外，對貧困作家的救助，體現(xiàn)出其涉及范圍漸廣與這一時期義演的相對成熟。保盟在國統(tǒng)區(qū)組織的義演活動，得到了各方人士的支持，1944年賑濟湘災義演由重慶市長賀耀祖夫人主持，著名舞蹈家戴愛蓮、歌唱家斯義桂積極響應參加義演，宋慶齡、周恩來、鄧穎超等觀看演出。B47一方面體現(xiàn)出保盟的義演活動具有強大的號召力，另一方面可以看到各方對義演活動的肯定與支持。正是由于各方人士的支持，義演活動在這一時期才能夠繼續(xù)發(fā)展下去，從演出形式、演出規(guī)模、救助對象以及宣傳模式都得到了一定程度的發(fā)展，這對義演有巨大的推動作用。當時中國民眾深受戰(zhàn)亂的影響，加之自然災害時有發(fā)生，民心不穩(wěn)，保盟所組織的義演活動，所籌資金用于賑災、助貧，這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穩(wěn)定民心，增強民眾抗戰(zhàn)信心的作用。

四、結語

保盟在香港期間所組織的慈善義演主要有電影義映、音樂舞蹈會以及戲劇義演；在重慶期間的組織的慈善義演有足球義賽、游藝會、音樂舞蹈義演及慈善舞會。在重慶時期，保盟義演活動的形式更加多樣，較之前增加了一些新的義演形式，豐富了慈善義演救助活動的內(nèi)容，吸引民眾參與其中，有助于募集資金進行救濟。保盟居港時期組織的慈善義演活動除了募集資金進行救濟外，很大程度上發(fā)揮了借助義演、宣傳抗戰(zhàn)的作用。如1939年組織的義演活動，出演劇目有《焦土抗戰(zhàn)》《最后勝利》《龍城飛將》等，此類的話劇表達了抗戰(zhàn)的決心以及堅信中國抗戰(zhàn)會取得最終勝利的信心。1940年2月保盟組織電影義映，放映墨西哥反法西斯、爭取民族獨立的電影《襲萊士》，暗示中國現(xiàn)狀，使觀眾感受中國面臨的危機，為中國抗戰(zhàn)起到了很好的宣傳作用。1941年1月，保盟組織了音樂舞蹈會，其中舞蹈《東江》深刻揭示了日本的法西斯罪行，激起觀眾的愛國熱情。通過舞蹈、電影、話劇等這些有畫面感的形式，觀眾對法西斯的罪行有了切身體會，進而認清中國的現(xiàn)狀，堅定抗戰(zhàn)的決心。而保盟在重慶時期組織的義演活動則主要突出其救濟作用，如對豫災、粵災、湘災以及貧病作家的救濟，較保盟在香港時期組織的義演活動而言其宣傳抗戰(zhàn)的作用不突出。

保盟通過義演活動籌募資金、宣傳抗戰(zhàn)、爭取國際社會對中國抗日戰(zhàn)爭的支援。其作用是雙重的。一方面“讓中國的國際朋友們知道中國戰(zhàn)區(qū)和敵人占領地區(qū)人民的真正需要”，另一方面“把捐款、醫(yī)療物資和其他捐助物送給真正和迫切需要的人們，使朋友們和同情者的捐贈最有效的得到應用”B48。抗戰(zhàn)時期作為一個特殊的時期，期間保盟所開展的義演活動有其自身的特色。總體而言，抗戰(zhàn)時期保盟義演活動呈現(xiàn)出義演活動形式多樣、中外知名人士參與義演、借助義演宣傳抗戰(zhàn)的特點。與此同時，這一時期保盟的義演活動主要起到了對傷兵難民的救濟以及對抗日戰(zhàn)爭宣傳的作用。總之，保盟在抗戰(zhàn)時期對中國的抗戰(zhàn)事業(yè)做出了巨大的貢獻，而其義演活動在抗戰(zhàn)時期也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注釋

①吳大琨：《孤島上的“保衛(wèi)中國同盟”》，《群言》1987年第8期。

②許乃波：《回憶抗戰(zhàn)時期的宋慶齡》，《抗日戰(zhàn)爭研究》1991年第1期。

③林影：《宋慶齡與“保衛(wèi)中國同盟”》，《杭州師范學院學報》1989年第2期。

④朱敏彥：《宋慶齡與八路軍》，《上海師范大學學報》1994年第1期。

⑤張鵬斗：《宋慶齡與保衛(wèi)中國同盟》，《檔案建設》2015年第11期。

⑥徐鋒華：《身份、組織與政治：宋慶齡和保盟——中福會研究（1938—1958）》，上海書店，2013年。

⑦《中國福利會志》編纂委員會編：《中國福利會志》，上海社會科學院出版社，2002年。

⑧黃牛：《中國福利會》，《今日中國》1998年第6期。

⑨莫世祥、陳紅：《日落香江：香港對日作戰(zhàn)紀實》，廣州出版社，1997年，第25頁。

⑩袁旭、黨德信：《中國民主黨派與抗日戰(zhàn)爭》，北京燕山出版社，1997年，第244頁。

B11宋慶齡：《宋慶齡選集·上》，北京人民出版社，1992年，第231頁。

B12B13B18B23B29宋慶齡基金會研究室編：《保衛(wèi)中國同盟新聞通訊》，中國和平出版社，1989年，第20、6、398—399、223、323頁。

B14B16B19B20B27B31B46B47《中國福利會志》編纂委員會編：《中國福利會志》，上海社會科學院出版社，2002年，第136、139、139、137、137、137、141、141頁。

B15丁衛(wèi)平：《中國婦女抗戰(zhàn)史研究1937—1945》，吉林人民出版社，1999年，第81頁。

B17《孫夫人推動一碗飯運動》，《中央日報》1941年7月3日，第2頁。

B21中國福利會編：《永遠和黨在一起 宋慶齡》，上海人民出版社，1983年，第5—6頁。

B22《港保衛(wèi)中國同盟舉行茶舞會》，《中央日報》1940年10月20日，第3頁。

B24中國福利會編：《保衛(wèi)中國同盟通訊·中》，中國福利會出版社，2013年，第229頁。

B25B41仝妍：《現(xiàn)代性與大眾化：中國現(xiàn)當代舞蹈發(fā)展研究》，中央民族大學出版社，2014年，第95、96頁。

B26盛永華：《宋慶齡年譜1893—1981（上冊）》，廣東人民出版社，2006年，第695頁。

B28中國福利會編：《保衛(wèi)中國同盟通訊·上》，中國福利會出版社，2013年，第133頁。

B30韋祖慶：《賀旅歷史名人》，光明日報出版社，2013年，第229頁。

B32余俊杰、劉中國：《白石龍大營救始末》，花城出版社，2015年，第489頁。

B33政協(xié)北京市昌平區(qū)委員會文史資料委員會編：《昌平文史資料·第八輯·紀念南口戰(zhàn)役70周年專輯》，中國文史出版社，2008年，第123頁。

B34王鑫宏：《河南近代災荒史研究》，河南人民出版社，2015年，第248頁。

B35《孫夫人宋慶齡女士一再感謝賑災人士》，《新華日報》1943年9月2日，第3頁。

B36廣東省地方史志編纂委員會編：《廣東省志·大事記》，廣東人民出版社，2005年，第451頁。

B37《賑濟粵災游藝會》，《新華日報》1943年7月16日，第3頁。

B38《賑災》，《中央日報》1944年1月23日，第3頁。

B39《粵災籌賑會》，《新華日報》1944年3月18日，第3頁。

B40《孫夫人主持籌賑湘災》，《新華日報》1944年4月7日，第3頁。

B42《援助貧病作家舞會》，《大公報》1944年9月29日，第3頁。

B43胡北淇主編，宋慶齡基金會重慶市分會編：《宋慶齡誕辰百周年學術論文集》，西南師范大學出版社，1993年，第300頁。

B44《援助貧病作家》，《大公報》1944年10月6日，第3頁。

B45《舞會籌款》，《大公報》1945年5月10日，第3頁。

B48徐鋒華：《身份、組織與政治：宋慶齡和保盟——中福會研究（1938-1958）》，上海書店，2013年，第64頁。

責任編輯：王 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