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先秦部分文體是口頭敘事的產物。語體與瞽史講誦有密切關系,以道德教化為目的,通過對前代先王歷史的追述,傳承治國思想。記事性的語體,言事結合,不僅記錄人物間的言論對話,而且要記錄歷史事件的發展過程。為了建構情節,瞽史們往往會根據情理和自己的生活經驗進行合理想象,增添不少虛構的內容,以吸引聽眾,達到講誦的效果。而通過對經說體例和重出故事兩個方面的分析,可以認為“說”這一文體最初的來源就是口口相傳的故事。隨著社會功能變化和書寫的普及,語體和說體在漢代以后分別有了不同方向的發展。
關鍵詞:先秦;口頭敘事;語體;說體
中圖分類號:I207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0751(2018)02-0140-06
一、口頭敘事與語體
《說文·言部》對“語”的解釋是:“直言曰言,論難曰語。”段玉裁注:“論也。此即毛鄭說也。語者,御也。如毛說,一人辯論是非謂之語。如鄭說,與人相答問辯難之語。從言,吾聲。”先秦典籍中出現與語相關的內容,大都表對話之意。《詩經·大雅·公劉》:“于時言言,于時語語。”孔疏:“直言曰言,謂一人自言;答難曰語,謂二人相對。”①《禮記·雜記》“三年之喪,言而不語,對而不問”,鄭注:“言,自言己事也;語,為人論說也。”②所謂語,就是二人對說,有問有答,是記錄問答對話之言。張政烺說,語“既是文獻記錄,也是教學課本”③。的確如此,《國語·楚語上》申叔時對貴族教育內容做了系統的闡釋,列舉教導太子的內容,其中提到“教之語,使明其德,而知先王之務用明德于民”,韋注:“語,治國之善語。”④語體是以道德教化為目的,通過對前代先王歷史的追述,傳承治國思想。1993年湖北荊門出土的郭店楚簡中有類似格言的文句,整理者將其命名為《語叢》。⑤郭店一號墓的墓主人是楚國“東宮之師”,也就是“頃襄王太子橫的老師”。⑥陪葬的書籍,暗示了墓主人生前“教師”的身份,也說明了這些書籍所具有的教育意義。
韋昭對《國語》文體的定義是:“采錄前世穆王以來,下訖魯悼智伯之誅,邦國成敗,嘉言善語。陰陽律呂,天時人事,逆順之數,以為國語。”⑦與《左傳》不同,《國語》對于國家興衰歷史事件的記錄,更側重于嘉言善語和典章訓誡方面。《國語》大量的內容都是人臣勸諫君主,勸諫一般會預言正反兩方面的后果,以作警醒。《周語》中的祭公謀父諫穆王伐犬戎、邵公諫厲王采納國人之言、芮良夫諫厲王悅榮夷公、仲山父諫宣王料民都是這樣的三段式結構。《國語》主客問答的穩定結構形式,表明對話體散文已經大體定型。⑧《國語》并不僅僅是一部史書,其意義并不在于記事,而在于“語”。“語”其實就是問答對話的記錄,記事性的語體言事結合,不僅僅記錄人物間的言論對話,同時也記錄事件發展過程。
《國語》記述歷史時并不像《左傳》那樣按照歷史年代把重大事件依次列出,而是選取有代表性的典型事件。如《周語》中記載穆王,聚焦于祭公謀父勸諫穆王征伐犬戎之事,其他事跡概不提及。厲王朝則記載了厲王虐,國人謗王;厲王說榮夷公兩則事件,展現了厲王昏暴、不聽勸諫。幽王朝,僅選取三川皆地震這一自然災害事件,預言國亡。而且同一人物的事件盡量安排在一起,集中敘述。《魯語下》康子求教、露睹父鬧宴、內外朝之別、敬姜論勞逸、敬姜循禮都是圍繞敬姜來講述的,更像是講故事時將相同主題的事件安排在一起。
在具體歷史事件的描繪中,與《左傳》相比,《國語》有更多情節的鋪張。以驪姬陷害太子申生這個故事為例,《左傳》和《國語》的兩種敘述中,故事情節是一致的,都是講述驪姬從被娶到謀害申生的全部過程,但是細節不同。首先,人物有了變化:為獻公占卜的人,由《左傳》中的卜人變成了《國語》中的史蘇,與驪姬密謀殺害申生的人由中大夫成變成了優施;《晉語》同時交代了驪姬與優施“通”的關系。其次,具體過程也不同,《晉語》要詳細得多。驪姬讒害申生的整個過程,分了兩條線索:一條線索是驪姬密謀讒害申生的過程,驪姬一方面不斷和優施密謀如何陷害申生,一方面接二連三向獻公誹謗申生;另一條線索是申生面對這些讒害時從積極應對到被動接受的過程。驪姬一計不成再施一計,一計比一計狠毒。申生則見招拆招,明知是陷阱也不愿違背其父之意,但無論伐霍還是伐東山都凱旋而歸。驪姬不僅沒除掉他,反讓他贏得勝利。最后,驪姬使出陷害申生弒父這一毒計,逼得申生自縊。兩條線索,同時進行,具有反襯的效果。驪姬被刻畫得心如蛇蝎、不擇手段;申生則仁義孝順、顧全大局。這使故事更具悲劇色彩,更難得的是還有細致的心理刻畫。
對于重耳流亡之事,《左傳》和《國語》記載略有差異。《左傳》中晉國歷史的記載詳于戰爭,《晉語》詳于諸公子之亂及文公流亡之事,傳說故事更多,情節演繹更類似于后世小說。徐北文認為《國語》是“說唱文學”,《國語》中晉獻公死后諸公子之亂這個故事是當年口頭傳說的一個簡本,因而據此推想,在戰國時的說唱必然是十分精彩的。⑨恰恰說明了《國語》的口頭特征。
史傳作品(歷史敘事)不僅僅是歷史事件的組合,還包括“情節”。史傳文學并非純粹的歷史再現,實際是將歷史事件以敘事性的話語重新表達出來,“時人出言,史官入記,雖有討論潤色,終不失其梗概者也”⑩。海登·懷特就認為歷史是第三種話語,它既不是意識形態的,也并非絕對科學性的。B11錢鐘書也認為:“古代史與詩混,良因先民史識猶淺,不知存疑傳信,顯真別幻。號曰實錄,事多虛構;想當然耳,莫須有也。”B12歷史事件在敘述時往往被演繹成具有開端、發展、高潮、轉扭和結局的小說。《國語》的推測、想象之辭雖然與純粹的文學藝術想象是有所區別的,但“這種推測、想象對此后對話體散文虛化有一定的影響”B13。
譚家健言“《晉語》出自晉人之手”B14,的確如此,《晉語》記載晉國之事十分詳盡,稱晉君時多稱公,多次說“來”,《晉語》中多次引用瞽史所記之材料。結合《晉語》表現出來的口頭敘事特征來看,可以推測《晉語》就是晉國瞽史講述所記錄下來的內容。王樹民認為瞽史是我國最早的史官B15,有口頭講誦的職能。《國語》中有大量關于瞽史的記載,都說明了瞽史以口頭講誦前代歷史興亡故事,對君主起到道德教化的作用。《魯語上》記載單子言:“吾非瞽史,焉知天道。”B16《周語下》有“古之神瞽考中聲而量之以制”B17,說明了瞽史以口頭講誦前代歷史興亡故事,對君主起到道德教化的作用。《國語·楚語上》左史倚相說:
在輿有旅賁之規,位寧有官師之典,倚幾有誦訓之諫,居寢有褻御之箴,臨事有瞽史之導,宴居有師工之誦。史不失書,矇不失誦,以訓御之,于是乎作《懿》戒以自儆也。B18
《左傳·襄公十四年》有“史為書,瞽為詩,工誦箴諫,大夫規誨,士傳言,庶人謗,商旅于市,百工獻藝”B19的記載。瞽史一般伴隨君王左右,在君王身邊,隨時講誦,“王前巫而后史,卜筮瞽侑皆在左右”B20。瞽史講誦的多是古代的歷史故事,以及嘉言善語,“可以給人君、貴族、卿大夫增長歷史知識,是提高聽政水平的材料”B21。口頭敘事與書面敘事不同,聽者和講述者是雙向交流的互動關系,講述者的敘述靠口頭語言來進行,故事要充分調動聽眾的興趣,就要有高潮迭起的情節演繹。
瞽史還會運用一些講誦技巧,如使用韻語,或采取程式化的重復方式來記憶歷史事件、嘉言善語。B22《國語》中提到關于瞽史的典籍《瞽史之紀》(《國語·晉語四》),就是口頭講誦的記錄文本。B23從文體性質、情節建構和作者三個方面來看,《國語》產生于口頭敘事,是具有口頭性質的文體。由此看來,“語”體源于口頭敘事,最早出于史官“記言”,用來明德于民;后又逐漸分化出家語、事語,具有鮮明的口傳色彩。
二、口頭敘事與說體
《說文》解釋:“說,釋也。”劉勰言:“說者,悅也;兌為口舌,故言咨悅懌。”B24吳訥《文章辨體》稱:“按說者,釋也,述也,解釋義理而以己意述也。”B25說,就是解釋性、闡述性的文體。
《韓非子》中有《說林上》《說林下》《內儲說上七術》《內儲說下六微》《外儲說左上》《外儲說左下》《外儲說右上》《外儲說右下》,記錄的大多是歷史故事。“林”,顧名思義,是聚集的事物,就是故事集之意。“儲說”也就是存儲下來的故事。《史記·老子韓非列傳》司馬貞索隱:“《說林》者,廣說諸事,其多若林,故曰《說林》也,今《韓子》有《說林》上下二篇。”B26
《韓非子》中的說體,由經和說兩部分構成,經在前,說在后。經就相當于敘事內容的大綱梗概,說則是對經的闡釋和演繹。如《內儲說上》七術:“主之所用也七術,所察也六微。七術:一曰眾端參觀,二曰必罰明威,三曰信賞盡能,四曰一聽責下,五曰疑詔詭使,六曰挾知而問,七曰倒言反事。此七者,主之所用也。”B27后面分別解釋經中的七則內容。《外儲說左上》《外儲說右上》《外儲說右下》都是這樣的體例。據《漢志》載,解經文體有傳、記、說、解、故、微、章句、解故、雜記等。說體格外之多,解《詩》的有《魯說》《韓說》,解《禮》類有《中庸說》,解《論語》的有《齊說》《燕傳說》《魯夏侯說》,解《孝經》的有《長孫氏說》等。特別應當指出的是,漢代的經師之說與《韓非子》中的經說已大不相同。漢代經說之說,是為解說儒家經典;而《韓非子》的經說,實為通過故事闡發自己的觀點,文字更淺顯。
說體中的“經”,就是口頭敘事中的底本;“說”就是以口頭敘事的方式對“經”重新演繹。《墨子》中也有《經》和《經說》,是同樣的經說體例。《莊子·天下》:“相里勤之弟子,五侯之徒,南方之墨者苦獲、己齒、鄧陵子之屬,俱誦墨經,而倍譎不同,相謂別墨。”B28說就是對經的闡釋。趙逵夫認為:“《儲說》部分將所收集寓言分類編輯,各有提要,帶出目錄,以便記憶和運用,這在當時是一種具有創造性的編排方式。”B29周勛初言這種經說體是為了宣講或辯難時,先列出提綱,再加以闡釋和發揮。《管子》也有類似的編排體系。B30
《說林》和《儲說》中的故事,都是為文章主旨服務的小故事,既沒有統一的主題,也沒有統一的編排體系。這些故事多取材于歷史史實和民間故事,也有韓非自創的。根據筆者統計,《韓非子》中的《說林》共有71則故事,上篇34則,下篇37則;《儲說》共有經31則,說241則,“一曰”44則。《說林》取材于歷史故事的有53則,占總篇幅的75%;《儲說》中取材歷史的故事有202則,占總篇幅的83%(“一曰”中的故事基本是重復的故事,所以不計入統計范圍)。《說林》和《儲說》的故事大部分都見于其他史傳,蔡姬蕩舟章見于《外儲說左上》和《左傳·僖公三年》,宋襄公與楚戰章亦見《左傳·僖公二十二年》,《內儲說上》的三人成虎章亦見《戰國策·魏策二》。除了與其他典籍重出的故事,在《儲說》中有很多故事都是重出的;而《韓非子》用了采集眾說的辦法,將不同版本的故事都列舉出來,以“一曰”標明,其中《內儲說上七術》有5則,《內儲說下六微》6則,《外儲說左上》6則,《外儲說左下》6則,《外儲說右上》12則,《外儲說右下》9則。
這些重出的故事可以分為以下三種情況:第一,故事情節、人物基本相同,唯有詳略之分(見表1)。第二,故事情節大致相同,但人物不同(見表2)。第三,情節相同,但細節不同(見表3)。
除了以上表格列舉之外,還有這樣幾種情況,《外儲說左下·說二》季孫適懈故客以為厭己而殺之。“一曰”版中,是南宮敬子與顏涿聚議論季孫被殺之事。《外儲說右上·說二》申子論無為可以規之,兩個版本只是用詞不同。《外儲說右上·說三》以狗猛酒酸而言國患社鼠,內容基本一致。《外儲說右上·說三》衛嗣與薄疑言繩之外與法之內,兩個版本基本一致,第一版本多了些議論性的總結。除了在《韓非子》中所列舉出的不同版本,還有很多故事的不同版本并沒有一起記錄于其中,太田方認為這是韓非所記錄的異聞B31;梁啟雄也言:“用‘一曰的體裁作補充敘說,或保存不同的異說。”B32這些故事有不同的變體,但有一個文本核心B33,而這些不同版本實質是故事的變形,這種變形就是口頭敘事導致的變異。“‘說體是據傳說而記錄成文的文本,屬于相告、轉述、追述,而非當時記載,也就意味著會形成大同小異的多種文本。……‘小異,是因為轉述、追述中對于一些具體情節、細節、過程,會因時間、地點、述說者的關注點等因素的差異而有不同的描述。”B34
三、說體先秦以后的兩條發展路線
通過對經說體例和重出故事兩個方面的分析,我們可以認為“說”這一文體產生于口頭敘事,其最初的來源就是口耳相傳的故事。《漢書·藝文志》中記載《黃帝說》《伊尹說》《鬻子說》,魯迅言其似口頭文學,“或托古人,或記古事,托人者似子而淺薄,記事者近史而悠謬者也”B35。都說明了“說”是早期的口頭敘事文體,文人有意識地采集整理,在動態的傳遞B36中完整保存。到了漢代有《說苑》《新序》《世說》,唐代有《長短經》等書,雖然也是匯集格言遺說,但這些說體的性質已發生變化,“它們已經從談話資料變成備查辭藻、典故,供人寫文章的資料,不再是口頭文學的范圍”B37。
“說”作為口頭文體,還有一類游說之體,即陸機所言“說煒曄而譎誑”類。劉勰《文心雕龍·論說》也將戰國辯士游說之辭歸入說體。姚鼐《古文辭類纂》列為書說類B38。說和書雖有相同的文體功能,但說多為口語。而對比兩個說體,說(shui)是勸說(persuasive),說(shuo)是解說(explanatory),“二者的區別主要在于早期帝國公共交流的轉變。到了漢代,由于中央集權國家官僚制度現象和不同文學形式的發展,公共論說不可避免地由口頭向書面文字轉變”B39。所以說(Persuasion)和說(Treatise)雖然字是同形,但卻是不同的文體。
說體在先秦以后沿著兩條路線發展:一條是發展到漢代經說體,到魏晉以后至唐發展為說理文體,側重于說明性、闡釋性;另一條是通俗口傳故事的路線,漢代《說苑》等故事匯編,到殷蕓《小說》的創作,《弇州四部稿》立說部,遂向后世小說文體發展。
古代文體的生成最初源于行為方式。口頭講誦是早期禮儀活動的重要內容,有一些文體就是在這種口頭宣講的活動中產生的。“人們在特定的場合中,為了達到某種社會功能而采取了特定的言說行為。這種特定的言說行為派生出相應的言辭樣式,于是人們就用這種言說行為(動詞)指稱相應的言辭樣式(名詞)。久而久之,便約定俗成地生成了這種特定的文體。”B40《說文》“言”部所載表示文體的詞語比如語、詩、讖、諷、誦、訓、謨、論、議、諫、說、誓、記、謳、諺等,本義都與口頭形式有關。這些詞語既指口頭行為,也指文體名稱,表示此類文體源于口頭行為,“因需適應禮儀的要求,遣詞口宣之初,便具有初步的文體意識”B41。甲骨卜辭中,出現了很多表示言說行為的提示詞,“告曰”“呼曰”“祝曰”,大都是“言說方式+曰”式的稱引方式B42,說明了早期文體的生成過程,實際就是從“言說行為(動詞)”到“言辭樣式(名詞)”的過程。B43
文體的構成一方面有內容、題材等內部元素,另一方面也包括外在的語言、結構形式。一般來看,文體在發展過程中,內部特征的轉變并不十分明顯,主要在外部特征。具體表現在文體功能上,有擴大、縮小之別。中國古代文體本來就講致用,注重應用功能,這種變化和社會發展不無關系。應用場合變了,文體功能自然隨之發生變化。口頭敘事文體包括語體、說體在先秦時期被運用在多種場合,無論是神圣莊嚴的廟堂祭祀,還是唇槍舌劍的外交場合,甚至在民間的勾欄瓦舍,都有口頭敘事的廣泛存在。這時期的口頭敘事并不完全等同于后世的口頭文學,是書寫并不發達階段的文學或文本產生方式,后世的口頭文學是流傳于口頭的通俗文學。漢代以后,口頭敘事的社會功能有了轉變,加之書寫的便捷化和普及化,口頭敘事文體與先秦時期的面貌逐漸相差甚遠,朝著兩個方向發展:一個方向是仍然流傳于口頭,形式更加通俗,口誦藝人更加專業化,諸如后世的講唱文學;另一個方向是逐漸定型于物質文本,完全進入書寫形態。這是文體發展的必然結果,也是文學發展的自然規律。
注釋
①〔漢〕毛亨傳,〔漢〕鄭玄箋,〔唐〕孔穎達疏:《毛詩正義》,北京大學出版社,1999年,第1302頁。
②〔漢〕鄭玄注,〔唐〕孔穎達疏:《禮記正義》,北京大學出版社,1999年,第1151頁。
③張政烺:《〈春秋事語〉解題》,《文物》1977年第1期。
④徐元誥:《國語集解》,中華書局,2002年,第483頁。
⑤李零:《郭店楚簡校讀記》,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7年,第56頁。
⑥李學勤:《先秦儒家著作的重大發現》,《人民政協報》1998年6月8日。
⑦徐元誥:《國語集解》,中華書局,2002年,第594頁。
⑧陳桐生:《先秦對話體散文源流》,《學術研究》2017年第8期。
⑨徐北文:《先秦文學史》,齊魯書社,1981年,第107頁。
⑩〔唐〕劉知幾:《史通》,浦起龍通釋,呂思勉評,上海世紀出版社,2008年,第109頁。
B11[美]海登·懷特:《后現代歷史敘事學》,陳永國,張萬娟譯,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3年,第356頁。
B12錢鐘書:《寫在人生邊上·人生邊上的邊上·石語》,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2002年,第20頁。
B13陳桐生:《先秦對話體散文源流》,《學術研究》2017年第8期。
B14譚家健:《先秦散文藝術新探》,齊魯書社,2007年,第234頁。
B15王樹民:《中國史學史綱要》,中華書局,1997年,第8頁。
B16徐元誥:《國語集解》,中華書局,2002年,第113頁。
B17徐元誥:《國語集解》,中華書局,2002年,第113頁。
B18徐元誥:《國語集解》,中華書局,2002年,第500頁。
B19楊伯峻:《春秋左傳注》,中華書局,2009年,第1011頁。
B20〔漢〕鄭玄注,〔唐〕孔穎達疏:《禮記正義》,北京大學出版社,1999年,第705頁。
B21趙逵夫:《論瞍矇、俳優在俗賦形成中的作用》,《陜西師范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9年第2期。
B22魏瑋:《從重復敘事看〈國語〉的口頭講誦性質》,《西北師大學報》(社會科學版)2016年第3期。
B23伏俊璉:《談先秦時期的誦》,《孔子研究》2003年第3期。
B24〔梁〕劉勰著,范文瀾注:《文心雕龍注》,人民文學出版社,1958年,第328頁。
B25〔明〕吳訥:《文章辨體序說》,人民文學出版社,1962年,第43頁。
B26〔漢〕司馬遷,〔宋〕裴骃集解,〔唐〕司馬貞索隱,〔唐〕張守節正義:《史記》,中華書局,1982年,第2148頁。
B27周勛初:《韓非子校注》,鳳凰出版社,2009年,第246頁。
B28陳鼓應:《莊子今注今譯》,中華書局,1983年,第863頁。
B29趙逵夫:《拭目重觀,氣象壯闊——論先秦文學研究》,《福建師范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3年第4期。
B30周勛初:《韓非子校注》,鳳凰出版社,2009年,第249頁。
B31[日]太田方:《韓非子翼毳》,中西書局,2014年,第361頁。
B32梁啟雄:《韓子淺解》,中華書局,2009年,第226頁。
B33[美]柯馬丁:《方法論反思:早期中國文本異文之分析和寫本文獻之產生模式》,見《當代西方漢學研究集萃·上古史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6年,第351頁。
B34廖群:《上海博物館敘事簡與先秦“說體”研究》,《中南民族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16年第1期。
B35魯迅:《中國小說史略》,人民文學出版社,2006年,第27—31頁。
B36陳桐生:《論戰國諸子對先秦文獻的保存》,《中山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2年第4期。
B37李零:《郭店楚簡校讀記》,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7年,第74頁。
B38《古文辭類纂序目》,續修四庫全書第1609冊,第313頁。
B39Matin Kernkln. "Persuasion" or "Treatise"? — The Prose Genres shui and shuo in the Light of the Guwencileizuan of 1779. In Ad Seres et Tungusos: Festschriftfür Martin Gimm, ed. Lutz Bieg, Erling von Mende, and Martina Siebert, pp. 221-243. Wiesbaden: Harrassowitz, 2000.
B40郭英德:《中國古代文體學論稿》,北京大學出版社,2005年,第29頁。
B41吳承學,李冠蘭:《命篇與命體——兼論中國古代文體觀念的發生》,《中國社會科學》2015年第1期。
B42吳承學,李冠蘭:《文辭稱引與文體觀念的發生——中國早期文體觀念發生研究》,《北京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6年第4期。
B43郭英德:《中國古代文體學論稿》,北京大學出版社,2005年,第29頁。
責任編輯:行 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