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昭寧
(鄭州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 國家領土主權與海洋權益協同創新中心,河南 鄭州 450001)
在經濟全球化發展的今天,保證國家經濟穩定、又好又快的發展是各個國家需要面對的問題。歷年來,稅改是美國政治經濟發展中的熱點和焦點問題。從里根政府到特朗普政府,歷屆政府都試圖通過稅收來調整國家經濟。瓦科拉夫·斯米爾認為,美國制造業的歷史是美國創造國家的歷史[1]。制造業創造出的產業鏈具有高度關聯性,他們在吸納眾多傳統職業的同時還造就了很多嶄新的就業機遇。為此,面對美國國內的經濟發展形勢,振興美國制造業是特朗普稅改的宏觀目標。隨著中國和美國之間經濟聯系的日益密切,加之特朗普稅改計劃的推行,稅收收支對跨國貿易的資本流通及中美雙方外資企業的發展動向產生了直接影響。
首先,現階段,美國的貧富差距較大,美國國內所存在的稅負矛盾使美國稅收對美國經濟的調控處于失衡的狀態。在國際上,一個國家以及地區居民的收入差距的常用指標通常通過基尼系數顯現。基尼系數介于0-1之間,基尼系數越大,國家或者地區居民收入的不平等程度越高。當基尼系數處于0.3-0.4之間時,表示收入相對合理;當基尼系數處于0.4-0.5之間時,表示收入差距較大。在基尼系數中,0.4通常被作為收入分配差距的“警戒線”。基于黃金分割律,“警戒線”的準確值為0.382。一般發達國家的基尼系數處于0.24-0.36之間,美國的基尼系數于近年來高于0.45,已超過0.4的“警戒線”標準,表明美國的貧富差距較大[2]。自20世紀60年代美國稅制成立以來,美國國內就存有美國公民貧富差距失衡的問題、國內外企業的發展和稅負失衡的問題以及企業和個人均在稅負標準上呈現出嚴重的虛實差的問題[3]。在美國,一般中產階級的稅率大概是15%或25%,相對富有的中產階級大概需支付35%的稅率。然而,超級富豪的投資收入適用稅率低于15%,遠低于一般中產階級應繳稅率。隨著時間的推移,美國的貧富差距由此逐漸拉開[4]。
其次,美國企業的境外利潤回流成本大。金融危機的全球化影響給世界各國都帶來了或大或小的沖擊。由于各國經濟發展趨勢的不明朗,減稅政策成為了刺激國家經濟的重要選擇。美國經濟自2008年金融危機以來處于慢增狀態,近十年,GDP增長率均為2%。對此現狀,特朗普政府深信減稅政策能使美國經濟實現3%-4%的增長[5]。在白宮的新聞發布會上,史蒂文曾表示稅收制度改革的核心是為了讓企業稅率更具有競爭力,讓美國企業將境外利潤回投于美國國內,從而創造就業,增加美國國內的就業率。根據瑞銀的統計,微軟所持有的境外利潤高至1 240億美元,蘋果為1 098億美元。美國政府為鼓勵美國公司將境外利潤回流于國內,在此次稅收制度改革中,征稅體系實現了從屬人制到屬地制的轉變,大幅度地降低了美國公司境外利潤的回流成本。特朗普政府在企業方面的大規模減稅充分體現了美國對企業發展的重視程度。基于此,企業減稅政策的推行正是美國制造良好營商環境和吸引外資的良好機遇。企業的更新、發展和再投資拉動美國整體經濟的增長,提高美國就業率。
第三,美國的實體經濟亟需振興。里根總統上臺恰遇美國通貨膨脹率高、經濟增長率低的局面。基于凱恩斯主義所提及的過分強調國家干預經濟、重視拉動總需求所帶來的弊端,里根總統認為過高的稅收成為了國內公民的負擔,并導致美國的經濟出現停滯性通貨膨脹的現象。為了擺脫美國長期以來停滯性通貨膨脹的局面,里根政府采取了以拉弗為代表的供給學派的政策主張,他于20世紀80年代推行減稅以及減少聯邦政府的財政預算支出等政策來帶動美國的經濟走出困境。然而,由于美國國內一些大型跨國公司為了尋求高利潤、低成本,他們將一些低附加值的產業或是一些產業中所含有的低附加值生產制造轉移至勞動力成本較低的國家。由此,制造業外遷的現象使美國制造業開始出現趨勢性萎縮,進而導致產業空心化。2007年和2008年是戰后美國經濟最為衰退的時期,奧巴馬政府高度重視以重振制造業來推動美國經濟復蘇,并于2012年將其作為美國經濟的核心戰略。與奧巴馬政府所提出的經濟政策本質相同,特朗普政府提出的企業減稅意在鼓勵企業發展以推動美國經濟的增長[6]。
在競選期間,特朗普曾多次提及在美國推行大規模的稅收制度改革計劃是美國經濟政策的核心之一。此次的稅收制度改革計劃是自里根時代以來大規模的稅收制度改革,涉及企業稅收、個人稅收、家庭稅收等方面。
企業所得稅稅改。企業稅改著重于稅率、征稅體系以及境外利潤三個方面。其一,降低企業稅率。企業所得稅從35%降至20%,降后稅率偏低于全球范圍內工業化國家企業稅率的平均值。稅改政策中的關鍵在于降低企業稅收。對于導管企業所有者,征稅標準由之前按個人所得稅稅率征稅轉向依據適用公司稅率21%征稅[7]。其二,征稅體系由屬人制轉向了屬地制。對于跨國公司的征稅變為屬地制[8],凡是美國的跨國公司在境外已繳稅,轉回美國國內便不需再次繳納企業稅。屬地稅制代替了全球征稅制。其三,鼓勵境外利潤回流。美國對美國企業境外利潤回流本國的現金征稅從35%下調至15.5%,對歸國再次投資的境外利潤回流征稅從35%降至8%。稅改前,美國對美國企業在全球獲取的利潤進行征稅,此次稅改不再對納稅人的境外收入進行征稅。
個人所得稅稅改。此項稅改著重于稅率、稅級和稅基三個方面。其一,降低了個人所得稅稅率。稅率在之前稅法規定的七檔中有所調整,七檔中的二至四檔以及第七檔相比之前的規定均有所下調,下調范圍在1%-4%之間。此外,此次稅改將取消替代性最低限額稅。其二,個人所得稅的繳納稅級有所提高。單身繳稅人的繳稅標準由之前規定的年收入6 350美元提至12 700美元,家庭繳稅的繳稅標準由之前規定的12 000美元提至24 000美元。其三,凈投資所得稅的征稅標準出現大幅度的變化。稅改前的稅法規定凡是個人收入超過20萬美元及家庭年收入超過25萬美元需繳納3.8%稅費,此次稅改將取消或者在五年之內逐漸取消凈投資所得稅。
家庭所得稅稅改。此項稅改涉及遺產稅、兒童稅收以及房屋貸款稅收方面。其一,遺產稅的免稅額大幅度的提高。稅改前的稅法規定遺產稅的免稅額為543萬美元,對于超出免稅額的遺產金額征收18%-48%的稅率,此次稅改中,特朗普政府將遺產稅的繳稅起點提升至1 100萬美元。其二,提高兒童征稅起點與兒童稅收補貼。稅改提高了有兒童的家庭的征稅標準,兒童稅收抵免額由1 000美元提高到2 000美元,兒童稅收優惠可全額退還額度增加到1 400美元。其三,公民購房貸款征稅有所下調。美國公民購買房屋的貸款繳稅標準從110萬美元減少到75萬美元。
首先,特朗普政府所推行的稅收政策會在一定程度上刺激美國經濟增長,增強美國的科技創新力。
其一,能夠促進美國經濟的增長。從企業稅層面來看,企業稅率的驟然下降能使大多數的美國企業減少稅負的壓力,從中獲益,從而提高企業的再投資率,提高美國就業率。通常情況下,中小型企業不享有大型公司擁有的國內外稅收惠利,他們急需借減稅政策獲益。尤其是對于那些合伙型企業,征稅標準的轉變也使其成為最為獲益的一部分。此外,譬如美國國內的通訊行業、科技行業以及勞工成本較高的制造業等繳稅高的行業,減稅政策的推行不僅能使其獲得極大的企業收益,還將創造外資流入的機遇。對于原本就享繳稅低的部分行業,相比較而言,獲益少。此外,境外利潤回流稅率的減少將會或多或少地引發美國企業境外利潤的回流。據統計,此次稅改前,美國的部分企業因美國稅率高而選擇海外投資,境外利潤約為2.6億萬美元。境外利潤回流征稅標準的下調將會引發部分企業境外利潤的回流,回流方式各異,可一次性納稅回流,也可以投資為由回流。美國的勞動生產力成本依舊較高,因此資本回流幾率較大的是在歐、日、韓等發達國家的美國企業,美國經濟的增長指日可待,就業增長率有望得以提升。從個人稅的層面來看,個人稅和家庭稅的下降從整體上減輕了個人與家庭的負擔,增加了個人財產的可支配度。在特朗普執政期間,此項減稅政策不僅能夠減輕美國國內各個階層的納稅負擔,還能增加他們的收入,從而提高個人的投資率和消費次數。
其二,能夠增強美國的科技創新力。科技創新與經濟是相輔相成的。美國是世界上的經濟大國,其為美國的科技創新提供了很好的發展基礎,科技創新力的不斷升級更新又能為美國帶來持續的經濟增長。特朗普的企業減稅能夠吸引企業將其收益投資于科研,提高企業的創新力,依靠創新力拉動經濟的快速增長。此外,減稅政策還能吸引大量的外資投資,美國企業可將外投資金用于科技研發和產品的創新,進而加強科創力,提高美國的經濟地位。
其次,特朗普政府所推行的稅收政策會在某種程度上拉大美國的貧富差距,阻礙企業稅改目標的實現并加劇美國政府的財政壓力。
其一,減稅政策益于富裕人群,將加劇美國國內的貧富差距。從個人稅改和家庭稅改這兩個方面來看,雖然美國公民均為受益者,但是政策明顯偏于富裕人群。比如,從2018年開始,美國國內年收入最高的人群將會因為個人稅收的下調而增加3.4%的收入,相比較而言,低收入人群僅增加了0.4%的收入。個人減稅政策推行的時間越久,低收入人群納稅會隨之增多,相反富裕人群仍持受益者的姿態。再比如,遺產稅免征額的成倍增加實則利于富裕人群。由此可看出,稅改會在某種程度上加劇美國的貧富差距,會慢慢吞噬美國的經濟基礎。
其二,稅改極大可能引致國際性大規模稅改,從而不利于美國企業稅改目標的實現。法、意等國家曾因小布什政府下調美國公民的個人所得稅而隨之適當下調國家征收個人的稅率標準。如今,隨著全球化聯系的日益密切以及國家間的不斷競爭,特朗普政府推行的減稅政策在一定程度上吸納了大量的國外資本,并引起了世界各國的極大關注。各個國家為了本國的利益以及適時控制本國資本的外流走向,緊跟其后推行減稅計劃。例如,特麗莎·梅政府計劃將英國的企業所得稅的征收標準降為17%;馬克龍也曾承諾要通過降低法國企業稅率的征收標準以助中小型企業的競相發展[9]。美國的稅改之日便是對其他國家經濟發展的增壓之日。然而,特朗普曾計劃通過企業稅改增加美國企業的競爭力,吸引美國企業海外利潤回流以及外來投資,一旦減稅風在國際上愈演愈熱,這股熱潮會在一定程度上使美國企業稅改出現事倍功半的效果。
其三,稅改增加了美國政府的財政負擔。減稅無疑會刺激政府財政,會出現經濟增長、收入增加以及擴寬稅基的局面。然而,減稅帶來的隱患也是不容忽視的。據估算,美國減稅會增加政府的財政赤字1.5萬億美元[10]。國際上的赤字率以及債務率標準分別為3%和60%。從2009年到2016年,美國的聯邦赤字率與聯邦債務率均在一路走高,2016年的聯邦赤字率與債務率分別為2.9%和77%。從2000年到2016年,美國國債總額所占GDP的比例成倍增加,國債的發行空間與今后發展受到限制。美國財政因稅改而出現危機是不可避免的發展結果。
世界是普遍聯系且不斷發展的,任何國家的某個政策變動都會在國際社會中泛起波瀾,留下或多或少、積極或消極的影響。作為世界上最具影響力的國家之一,美國稅收制度的變動無疑會激起國際上的稅收波浪。
第一,美國稅改是中國經濟發展的機遇。首先,美國稅改有利于擴寬中國企業在美的消費市場,企業“走出去”的步頻變穩加快。中國作為制造業大國,一直以來,中國企業為美國創造的就業崗位數量相比較而言較為樂觀。基于中國在美的總商會統計數據,中企美投為美國所創就業崗達20萬左右,約為美國蘋果公司以及微軟公司的崗位數之和。對此,中國可借助美國稅改中增長就業的目標穩固自身發展,為進一步擴寬海外市場提供堅實的基礎。近年來,中國在美國的投資于2013年超過了美國在中國的投資,接下來的幾年中,中國在美國的直接投資額呈持續增長態勢。可見,對中國來說,美國企業稅改是中企繼續在美投資的好機遇。此外,個人稅收標準的上調在某種程度上有效地增加了美國居民的收入,為居民的購買力提供了一定的經濟支撐。中國作為新興經濟體,日用品對美外銷數量在逐漸增多,加之稅改的走低模式,中國出口型企業的發展以及商品外銷擁有著極大的發展機遇。
其次,美國稅改促進了中國企業在本國的發展。稅改引發了外資在華撤離的現象,在某種程度上,這種撤離給中國本土企業的發展提供了機遇和空間。實際上,面臨著大量的外資進入中國市場,中國的國內企業因為管理不到位以及生產技術落后等一系列問題而面臨虧損甚至破產的局面。比如,當西門子、哈斯等產業在中國占據一席之地時,中國的機床行業等一些本土企業的市場影響力持續減弱,有的甚至虧損累累直至破產。
第二,美國稅改對中國經濟的發展形成了挑戰。首先,美國稅改會在一定程度上對中國吸引外資產生威脅。一方面,美國境外利潤回流稅率的下調會吸引原本在中國發展的美國企業撤回投資。特朗普稅改的目的就是為了刺激制造業的回歸發展,企業稅率加之邊境稅率的下調無疑對國內外的美國企業產生了巨大的吸引力。迄今為止,已有相當一部分的在華美企回美發展。比如,在特朗普上臺后,英特爾將投資70億美元于亞利桑那州的錢德勒建設半導體生產工廠;星巴克公司已將原本在中國投資的陶瓷杯制造業撤回美國。另一方面,外資在中國市場的投資會呈現減弱的趨勢。自中國的市場經濟實行體制改革,外資中投不僅促進了中國市場經濟的發展,還加速了中國外貿的增長。中國于2017年實際利用外資額同比2016年高出7.9%,其中,美國在中國的外資中占據較大的比例[11]。外資的投入對國家經貿的發展起著越來越重要的作用,稅改后的美國在國際上的外資吸引力明顯增強,這將會減弱外資中投的熱情。
其次,美國境外利潤回流稅率的下調會引發中資美流的現象。在經濟全球化的推動下,中國政府鼓勵中國企業積極開展對外投資,越來越多的企業基于自身的經濟實力開始逐步走向外投的發展模式,比如科爾集團在美國南卡羅來納州開設棉紡織工廠。稅改后,美國的企業稅率的大幅度下調為企業提供了更多的發展和盈利空間,這將會吸引中國資本在美投資發展。特朗普稅改所強調的扭轉產業空心化的局面指的是改善美國中低端制造業的發展局勢,隨著美國吸引外資環境和條件的成熟化與透明化,中國將會有更多的企業赴美投資。
其三,美國稅改在無形之中給中國稅改帶來了壓力。目前,中國企業稅率的征收為25%,明顯高于特朗普稅改后的企業稅率。除了增值稅和企業所得稅之外,還要面臨各地方政府所收取的這項費用,這無疑給中國的企業帶來了巨大的壓力。曹德旺在進軍美國建廠時曾說過,雖然美國人工成本貴,但在美國,稅收和土地等資源成本相較而言具有優勢。福耀集團在美投設玻璃工廠引發了國內企業稅改的激烈討論。另外,美國商品的平均制造成本高出中國5%,雖然中國擁有勞動力成本的優勢,但是美國某些勞工成本低的地區基本與中國的勞工成本持平,加之減稅政策的推行,中國的稅制改革肩負極大的壓力。
其四,美國稅改會導致人民幣出現貶值的危機。2017年以來,人民幣反彈的很大原因是由于美元指數的持續疲軟。 特朗普稅改可能會引發金融市場對美元的重新定價,結合美聯儲的加息和縮表,加之美國經濟整體上的發展,美元存有升值潛力。 美元升值將會對世界上的其他貨幣造成壓力。美元的走強趨勢會加劇中國資本外流,人民幣將肩負雙重的貶值壓力。
特朗普稅改以美國優先為重點,采用大規模稅減來提升美國經濟和就業率。這種改革方法給中國帶來了許多不確定性的因素。面對美國稅改帶來的眾多挑戰,中國應該借機謀劃,客觀積極地面對,避免陷入被動的局勢。
首先,加速推進稅改的進程,優化稅收結構。目前,我國稅收的征收還是以間接稅為主,征收的主要對象是企業,這導致我國的企業稅負程度要遠高于美國,高稅負在一定程度上對企業國際化發展以及自身實力的增強形成了制約。由此,中國除有大型國企,較少擁有享譽國際的民企。放眼國家金融政策中長期至長期的金融結構調整,稅收政策在其中占據著極大的影響力。美國稅改后20%的企業稅率普遍低于OECD所有國家的均線,對此,身為制造業大國的中國應據其國情適當調改企業稅率。近年來,中國大力推實營改增減稅政策,不僅間接稅的數量有所下降,間接稅在總稅收中的所占比例同前一年相比下降了8%。我國可以借此繼而調低間接稅的稅率,實現間接稅到直接稅的轉化,減少企業的負擔。另外,中國統計局曾公布2016年中國的企業所得稅、增值稅以及營業稅占財收一半,所占比遠遠高于美國企業占財收的均線[12]。中國還存有較大的減稅空間,稅改亟需繼續推進。中國應該強化創新,不僅需要積極推進傳統產業的優化升級,還要竭力發展新興產業。我國企業的總稅率為68%,美國企業的總稅率為44%,其中,中國企業的所得稅為10.8%,美國企業的所得稅為28.1%。基于中國的對外開放和引進外資以及各種各樣的稅惠政策,對以上矛盾的結果便不足為奇。面對形式各異的稅惠政策,我國應該對其梳理整合,并對整合后的稅收款項制定統一的法律標準,這有利于縮小我國與他國之間企業所得稅稅率差,合理調整稅收結構。
其次,打造良好的營商環境,降低外資在華的風險,減緩中外資本利潤外流的壓力。無論是從主體上還是從名稱上,我國的稅收體系存有種類多、復雜的特點。這種特點也使龐大的稅收體系攜低透明和低控的劣勢。對此,我們要對稅外費進行及時合理的規整,清除重復收費項目,保留應存稅收。基于世界銀行的研究,良好的營商環境能使企業創辦的時間減少十天左右,增加投資比0.3%,GDP增速為0.36%[13]。對此,我們需要提高政府的辦事效率,減少企業的投資及運營成本,合理規范市場秩序,確保政策的透明性和公正公平性,要對在華企業持平等對待的態度,從而打造良好的營商環境。另外,中國要緊跟國內供給側改革的步調,面對美國稅改會引發外資回流的現象,要冷靜分析,沉著應對,著重對外開放的重要性,放寬市場準入規則,創建開放合作的新格局。
第三,鼓勵中企美投,讓更多有能力的企業“走出去”。在未來競爭中,國家制造業技術的先進程度在國家競爭力中起著關鍵性的作用,制造業的高端轉型是制造業大國保持競爭力的必然選擇。目前,中國企業的在外投資涉及能源資源、制造業以及服務行業,中國應支持中國企業在美并購投資以增強人才、技術儲備,從而在保護中提升中國制造業的重要地位。從2000年至今,中企美投快速走高。據美國榮鼎集團的統計數據顯示,2000-2016年間,中國企業在美國的投資項目由17個增長至1 360個,總投資額從6 800萬美元增長至1 095億美元,2016年的投資額約高于2015年投資額的三倍。2012年到2016年間,中國企業跨國并購的成功率在持續增長,其在2017年上半年成功案例410起,共649億美元[14]。可見,在政府的引導鼓勵之下,中國企業“走出去”的步速在又穩又快地提升。此外,中國企業在信息技術、汽車制造、文化娛樂等行業的投資突飛猛進。在這些投資領域中,中國具有廣闊的消費市場和雄厚資金,美國具有先進技術和優質產品,兩國呈現出互補優勢。中企美投的增長態勢已經充分表明中美兩國在跨國投資中互補的局面早已形成。盡管特朗普的稅改政策倡導“美國優先”的原則,并對中國提高稅收門檻,但其為中國企業“走出去”提供了發展空間。為此,中國要始終將引進外資與赴外投資放在同一高度,鼓勵企業創新優化,并借助自身優勢巧妙避開貿易壁壘,增加對美投資。另外,從中企美投現狀來看,投資方式以并購為主,中國在2015年已成為美國最大的貿易伙伴國。因此,中國在美投資的企業可以通過并購重組的方式創建產業園并優化產業結構,企業員工在與美國同事共事時可以學習很多管理、研發經驗,以拓寬海外市場,增加投資效益。
美國制造業的長期外遷相繼成就了德、日、中等國家制造業的發展,美國國內出現失業人口劇增,制造業核心技術外移,經濟增速緩慢的現象。為此,特朗普政府意通過稅改回爐美國制造業,提高美國經濟增速,提升美國就業率。稅率的調改在企業及個人方面實現了重大突破,從美國企業及個人稅改中可以明顯看到,稅改給美國帶來了巨大紅利。全球制造業巨頭因美國企業稅率的大規模下調接踵而至遷入美國,美國的海外利潤也將以積極的姿態返回美國。此外,居民收入的增加刺激了美國國內的消費需求。然而,美國國內的貧富差距加大以及政府財政壓力增加等嚴重隱患逐漸浮出水面。與此同時,美國的稅改政策也給中國帶來了雙面影響。中國的經濟發展狀況因美國稅改面臨著“走出去”機遇以及外資撤回的挑戰,中國稅收政策也因其而面臨著稅改的利勢和壓力。對此,中國應該基于中美稅制的差異統籌思考,制定應對方案,適時調整稅率,優化稅收結構,建公正公平的營商環境。中國應重視國內外市場均衡發展的局面,既要堅持引進外投并重的局面,讓更多有能力的企業去開拓海外市場,又要對國內新興企業的發展給予鼓勵和扶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