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智越,陳傳統
(1.溫州醫科大學附屬蒼南醫院 內分泌科,浙江 溫州 325800;2.蒼南縣第三人民醫院 內科,浙江 溫州 325800)
痛風性關節炎(gouty arthritis,GA)是一種先天性嘌呤代謝異常、血尿酸異常增高、尿酸鹽結晶沉積于骨關節處引發的炎癥反應性病,以關節復發急性炎癥為特征,疼痛劇烈,臨床尚缺乏特效治療藥物和方法[1]。目前臨床對GA多采取非甾體抗炎藥和秋水仙堿抗炎鎮痛為主,然而單純西藥治療常產生消化道不良反應、白細胞減少等[2]。痛風舒片是中成藥制劑,功用清熱、利濕、解毒,輔助常規西藥可減輕GA患者臨床癥狀,近期效果顯著[3]。本研究探討痛風舒膠囊輔助常規西醫療法在改善GA患者臨床癥狀的效果,并觀察患者血清中高遷移率族蛋白B1(high mobility group box-1,HMGBl)和糖基化終產物受體(receptor for advanced glycation end products,RAGE)水平的變化。
1.1 一般資料 選取本院2016年1月—12月收治的GA患者88例;納入標準:①根據《原發性痛風診斷和治療指南》[4]符合GA診斷,②年齡20~65歲,③首次發病,④近1個月未采取相關藥物治療,⑤患者知情同意;排除:①繼發性痛風者,②妊娠或哺乳期婦女,③關節炎重度畸形、僵硬者,④伴心、肝、腎及內分泌系統等嚴重障礙者,⑤自身過敏體質者,⑥既往風濕性關節炎或類風濕性關節炎者,⑦未按規定用藥者;按數字表法將患者隨機分為對照組和治療組各44例。對照組:男40例,女4例;年齡31~60歲,平均39.05±5.12歲;病程6個月~3年,平均1.44±0.18年。治療組:男39例,女5例;年齡33~61歲,平均38.86±5.17歲;病程8個月~3年,平均1.56±0.19年。2組上述一般臨床資料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
1.2 治療
1.2.1 基礎治療 依據《原發性痛風診斷和治療指南》[4]予非藥物常規措施。包括健康教育,合理飲食(禁飲酒、多飲水及控制飲食中嘌呤含量),適當調整生活方式,對肥胖者用低熱量膳食及增加運動量,注意休息。
1.2.2 藥物治療 對照組口服美洛昔康分散片(江蘇亞邦愛普森藥業有限公司,國藥準字H20010108),7.5 mg/次,2次/d;秋水仙堿片(云南植物藥業有限公司,國藥準字H53020166),初始劑量為0.5 mg/h,癥狀緩解后0.5 mg/次,3次/d。治療組在對照組基礎上口服痛風舒膠囊(青海綠色藥業有限公司,國藥準字Z20025414,批號20170225,規格0.3g*12粒*2板*6小盒),2~4粒/次,3次/d,飯后服用。兩組均連續治療4周。
1.3 觀察指標
1.3.1 癥狀、體征積分 依據《22個專業95個病種中醫診療方案》[5]擬定標準, 評價患者的關節腫脹、關節疼痛、關節活動受限及發熱;其中關節腫脹按4級計分:關節無腫脹或腫脹消失(0分),關節腫脹、皮色紅(1分),關節顯著腫脹、皮色發紅(2分),關節高度腫脹、皮色暗紅(3分);關節疼痛按5級計分:無疼痛(0分),輕度疼痛、但可正常活動(1~3分),中度疼痛、影響工作但生活自理(4~6分),較嚴重疼痛、生活不能自理(7~9分),劇烈疼痛、無法忍受(10分);活動受限按4級計分:關節活動正常(0分),關節活動受限(1分),關節活動明顯受限(2分),關節活動嚴重受限(3分);發熱按4級計分:體溫正常(0分),體溫37.5 ℃~37.9 ℃(1分),體溫38 ℃~38.9 ℃(2分),體溫≥39 ℃(3分)。
1.3.2 復發情況 分別在治療后4周和8周觀察復發病例數,計算復發率。
1.3.3 血清中HMGBl、RAGE水平檢測 空腹下抽取患者的外周靜脈血,室溫離心(3000 r/min)10 min,提取血清,置于-20℃保存,采用酶聯免疫吸附法(ELISA)檢測。
1.4 療效評定標準[5]臨床控制:關節腫脹、疼痛完全消除,關節活動恢復,癥狀體征評分減少≥95%;顯效:關節腫脹、疼痛基本消除,關節活動不受限,癥狀體征評分減少≥70%但<95%;進步:關節腫脹、疼痛基本消失,關節活動輕度受限,癥狀體征評分減少≥30%但<70%;無效:關節腫脹、疼痛及關節活動無顯著改善,癥狀體征評分減少<30%。
1.5 數據分析 采用SPSS19.0統計軟件處理數據;計量資料采用t檢驗,計數資料用χ2檢驗;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1 癥狀、體征評分比較 治療前,2組患者癥狀、體征評分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后,2組患者的癥狀、體征評分均顯著減少,且治療組低于對照組,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患者癥狀、體征評分比較
注:與本組治療前比較,*P<0.05;與對照組治療后比較,△P<0.05。
2.2 療效與復發率比較 治療組總有效率(95.45%)高于對照組(77.27%),差異有統計學意義(χ2=4.728,P<0.05);治療后4周和8周,治療組痛風性關節炎復發率分別為2.27%、4.55%,對照組為18.18%、22.73%,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
2.3 患者血清中HMGBl和RAGE水平比較 治療前,2組血清中HMGBl和RAGE水平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后,2組血清中HMGBl和RAGE水平明顯下降,且治療組低于對照組,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2。

表2 患者血清中HMGBl和RAGE水平比較
注:*與本組治療前比較,P<0.05。
GA屬傳統醫學“痹證”范疇,對GA的治療應以清熱、祛濕為主及兼以祛毒為輔的治療原則。中醫藥對GA發揮了多靶點、多環節的治療效果,近年來積累了豐富的臨床經驗,將中醫藥聯合西醫不僅可減輕西藥引起的不良反應,也可降低復發率[3]。痛風舒膠囊為收載于國家標準中成藥,由大黃、車前子、澤瀉、川牛膝、防己組成,其中大黃攻積導滯、瀉火通腸、涼血解毒、活血祛瘀;車前子、防己、澤瀉利水滲濕,通淋瀉熱,消腫止痛;川牛膝引藥下行,活血祛瘀;全藥合用起到活血通經、利水滲濕、清熱解毒及消腫止痛之功,臨床上用于溫熱瘀阻所致GA病[6]。本組結果顯示:治療后,治療組癥狀和體征(關節腫脹、關節疼痛、活動受限、發熱)評分顯著低于對照組;治療組治療后4周和8周痛風性關節炎復發率分別為2.27%和4.55%,均明顯低于對照組,治療組總有效率顯著高于對照組;進一步說明了痛風舒膠囊輔助西醫治療GA不僅可更好改善患者臨床癥狀體征,提高臨床療效,也明顯降低了疾病復發率。
HMGBl是高遷移率族蛋白B家族成員,常作為炎癥反應的重要警報素,炎性刺激HMGBl后其理化性質發生變化,其賴氨酸殘基發生乙酰化,改變了HMGBl的核定位、核轉移,使其分泌至胞質或胞外參與免疫炎癥反應[7]。RAGE是HMGBl的典型受體代表,與HMGBl具有較高的親合力,兩者結合后可激活NF-KB,誘導其他細胞因子等激活,參與GA的形成、發展[8]。文獻報道與生理狀況下比較AG患者體內HMGBl、RAGE轉錄水平均顯著升高,且GA患者的HMGBl轉錄水平與RAGE轉錄水平呈顯著性正相關,HMGBl-RAGE-NF-KB信號通路在GA發病機制中發揮了重要調節作用[9]。本組結果顯示:治療后,治療組血清中HMGBl和RAGE水平明顯低于對照組。結合既往研究結果,筆者推測痛風舒膠囊可能通過抑制HMGBl和RAGE水平,進而調節患者機體的炎癥反應,對GA達到治療作用。
[1] 何曉紅,徐偵雄,何羿婷.加味桂枝芍藥知母湯治療痛風性關節炎30例[J].中國實驗方劑學雜志,2013,19(19):326-328.
[2] 陳樹清,蔡友錦,周厚明,等.傷科八味散外敷配合四妙湯內服治療急性痛風性關節炎臨床療效觀察[J].中藥材,2012,35(08):1366-1368.
[3] 顏璽,蔡翠珠,郭亞蕾.痛風舒片聯合薏柏痛風巴布劑治療痛風性關節炎濕熱痹阻證的臨床觀察[J].中國實驗方劑學雜志,2016,22(21):167-171.
[4] 中華醫學會風濕病學分會.原發性痛風診斷和治療指南[J].中華風濕病學雜志,2011,15(06):410-413.
[5] 國家中醫藥管理局醫政司.22個專業95個病種中醫診療方案[M].中國中醫藥出版社,2010:269-273.
[6] 牛德斌.HPLC測定痛風舒片中3個蒽醌類成分的含量[J].中國實驗方劑學雜志,2010,16(10):69-70.
[7] Ek M,Popovic K,Harris HE,etal.Increased extracellular levels of the novel proinflammatory cytokine high mobility group box chromosomal protein 1 in minor salivary glands of patients with Sj?gren’s syndrome[J].Arthritis Rheum,2006,54(07):2289-2294.
[8] Xie Y,Yu N,Chen Y,etal.HMGB1 regulates P-glycoprotein expression in status epilepticus rat brains via the RAGE/NF-κB signaling pathway[J].Mol Med Rep,2017,16(02):1691-1700.
[9] 潘舒月,周京國,青玉鳳,等.高遷移率族蛋白B1及其糖基化終產物受體在原發性痛風性關節炎患者的變化及其臨床意義[J].中華風濕病學雜志,2014,18(02):82-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