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 麗, 高澤崇, 鄭鵬飛, 吳小曼, 楊享兵, 張長春
(河北農業大學國土資源學院,河北保定 071001)
第二次全國改善農村人居環境工作會議指出,開展美麗鄉村建設,要本著因地制宜、分類指導的原則,旨在將農村人居環境的改善與現代農業建設、鄉村旅游發展、山區綜合開發充分結合,從而形成一條有特色、可持續、生態化的發展道路[1]。河北省省委于2016年年初印發的《關于加快推進美麗鄉村建設的意見》強調,要全面推進美麗鄉村建設,用5年時間實現河北省美麗鄉村的全覆蓋,為建設經濟強省、美麗河北奠定堅實基礎;為落實增減掛鉤政策,實施農村居民點改造專項行動,實現聯村并建,對空心率超過50%、剩余戶少于100戶的空心村,實施搬遷整治;計劃撤并村13 387個,建設中心村200個左右,力爭規劃期內帶動5 000個村莊實現美麗鄉村建設。
目前,各地陸續開展美麗鄉村、新民居工程等,農村人居環境的改善將成為河北省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重要內容,農村居民點整治相關問題將成為未來一段時間研究的熱點內容。農村居民點整治不僅能夠保障我國的糧食安全,保證耕地數量質量不降低,而且對促進我國社會經濟的發展、資源合理配置和生態環境管護等具有深遠影響[2-3]。專家學者及相關政府部門在農村居民點整治研究及實踐過程中,積累了較多的科研成果和實踐經驗。屠爽爽等梳理了農村居民點整治潛力測算方法的優缺點,詳細介紹了多因素綜合評價法、遙感判讀法等潛力測算的新方法體系[4];楊偉等分別采用模糊數學評價法、多因素綜合評價法、熵權法對農村居民點的整治潛力進行測算[5-7];李樂等統籌分析規劃、生態、經濟、社會等外部性特征,基于規劃導向理論對農村居民點的潛力分區及模式選擇進行研究[8];張正鋒等通過對比農村居民點整治前后的指標值,選取定量指標分析農村居民點整治對農用地集聚、農村居民點發展、農村生態景觀和居民生活環境的影響[9];高陽等通過構建地方政府-村民集體整治意愿博弈模型,從利益趨向的角度選取指標,對地方政府和村民的農村居民點整治意愿度進行分析[10]。由此可見,目前對農村居民點整治的研究主要集中在農村居民點整治潛力測算、整治時序及模式研究、整治后效益評價以及整治意愿度高低等方面,且整治潛力測算大多以數量潛力測算為主,鮮有考慮到質量潛力和外部因素的影響,研究較多限制于理論層面的潛力,造成農村居民點整治過程中對全局性的把握較差,限制了在全域范圍內有序開展農村居民點整治實踐。本研究在前人研究的基礎上提出了基于耕地綜合質量的農村居民點整治潛力分區研究。
本研究以河北省涿州市為例,通過對農村居民點整治數量潛力和質量潛力的測算,分別確定農村居民點整治后耕地整治數量潛力、自然質量等別潛力、利用等別潛力和經濟等別潛力4項單項潛力,然后結合社會和經濟等方面的影響因素,進行農村居民點整治綜合潛力評價研究,依據評價結果劃分潛力分區,探索統一科學的農村居民點整治潛力測算體系,從而全局系統地把握農村居民點整治實踐,保證整治的經濟、社會和生態效益達到最大化,同時,研究可以為指導涿州市農村居民點整治事業繼續進步和健康發展提供理論依據,具有深刻的現實意義。
河北省涿州市地理位置優越,地處京津冀環首都經濟圈,是河北省27個未來新生20萬~50萬人口城市之一,涿州市人口狀況見表1。伴隨著經濟社會的不斷發展,涿州市城市擴張的阻力越來越大,城市建設與耕地保護之間的矛盾愈演愈烈。
涿州市近幾年農用地減少、建設用地增加趨勢較明顯。數據顯示,2010—2014年涿州市農用地面積由53 597.78 hm2減少到53 046.30 hm2,共計減少551.48 hm2,減少面積占農用地總面積的1%;同時,2010年和2014年涿州市城市建設用地面積分別為18 025.99、18 616.91 hm2,共計增加面積 590.92 hm2,其中城鎮工礦用地增加240.94 hm2,農村居民點增加277.32 hm2。尤其在2013—2014年,農用地減少、建設用地增加的勢頭更為明顯。由此可知,涿州市農用地面積的縮減和城鄉建設用地的增加基本呈負相關關系,增減速率與農用地及建設用地變化速率基本保持一致,可見,涿州市農用地和建設用地的變化,大部分是由于城鄉建設占用周邊農用地得以實現,具體數據如表2所示。
表1數據顯示,2011—2014年涿州市常住總人口的變化量不大;常住城鎮人口的數量逐漸增加,變化幅度相對較大,變化量超過2萬人;常住農村人口的數量逐漸減少,變化幅度與城鎮人口增加量基本持平。

表1 涿州市人口狀況調查數據
通過涿州市建設用地供應狀況數據可知,涿州市土地供應面積較大,2010—2014年土地供應面積分別為188.49、112.14、295.68、217.95、46.35 hm2,其中考慮到2014年僅為一個季度的供應量,分析過程中不予考慮。數據顯示涿州市年均土地供應量都超過100 hm2,而涿州市后備土地資源較少,城市建設用地需求與農用地保護之間的矛盾較強烈,且耕地補充能力和水平都較差,土地供應難度較大,很大程度上影響著涿州市的社會經濟發展,具體數據如表2所示。

表2 涿州市近幾年土地利用現狀
注:資料來源于涿州市2010—2014年土地利用變更調查和土地利用規劃數據。
土地利用方面,2010—2014年間涿州市農用地和建設用地變化較為明顯,尤其是在2013—2014年間,農用地減少、建設用地增加的勢頭較為明顯,且考慮到涿州市目前處于發展提速階段,客觀上需要更多的建設用地,且涿州市的發展多以占用城鎮村周邊農用地實現;農用地面積的縮減和城鄉建設用地的增加基本呈負相關關系,增減速率與農用地及建設用地變化速率基本保持一致。可見,涿州市土地利用方面的變化,大部分是由于城鄉建設占用周邊農用地得以實現,城市建設用地緊張和耕地保護之間的矛盾較嚴重。
涿州市2010—2014年常住農村人口由32.58萬人減少到29.57萬人,人口減少3.01萬人,而農村建設用地面積范圍增加277.32 hm2,村莊用地面積增加與農村人口減少不協調,農村“空心村”、閑置房屋、建新不拆舊、一戶多宅等現象較嚴重。同時,涿州市2014年農村居民點面積達到 11 537.89 hm2,占到建設用地總面積的74.30%,可知農村建設用地是涿州市建設用地的重要組成部分,其開發潛力巨大。
涿州市2014年其他土地的面積僅僅為3 466.34 hm2,相比全市面積僅占4.6%,可見涿州市后備土地資源的開發潛力很小,無法滿足年均超過100 hm2的建設用地供應。
由上述分析可知,涿州市未來經濟社會發展需要大量的城市建設用地,而涿州市后備土地資源潛力有限,農村建設用地開發潛力較大,且涿州市目前農村居民點用地方面不合理的現狀較嚴重。可見,在涿州市開展農村居民點整治工作是科學合理的,農村居民點整治工作的規模化開展是涿州市實現新型城鎮化和小康社會的重中之重。
本研究通過4個方面對農村居民點整治潛力進行測算,分別為農村居民點整治后耕地數量潛力、農村居民點整治后耕地自然質量潛力、農村居民點整治后耕地利用等別潛力、農村居民點整治后耕地經濟等別潛力。其中整治數量潛力采用人均建設用地標準法,以鄉鎮為基本評價單位測算。整治后耕地的質量潛力分2步進行測算,第1步以農村居民點圖斑為基本評價單元,結合耕地質量等別評價成果,利用就近原則確定各圖斑的質量等別結果,第2步以圖斑面積為權重,通過加權平均法,確定各鄉鎮農村居民點整治后耕地的平均質量等別結果。
縣級土地整治規劃編制規程中建議,農村居民點整治后耕地數量潛力采用人均建設用地標準法[11-12]。該方法在對規劃期末人口數量預測的前提下,通過計算規劃期末農村居民點面積與現狀農村居民點面積的差值,確定農村居民點整治后耕地的數量潛力,測算見公式(1)。
Ai=A現狀i-A規劃i。
(1)
式中:Ai為i農村居民點整治后耕地數量潛力;A現狀i為i農村居民點現狀面積;A規劃i為i規劃期末農村居民點面積。
規劃期末人口預測是農村居民點整治后耕地數量潛力測算的重要環節,本研究通過歷史年人口數變化,確定人口的自然增長率和機械變化量[13],在分別確定自然增長率和機械變化量的基礎上對規劃期末人口進行預測。
Qt=Q0(1+r)t±ΔQ。
(2)
式中:Qt為規劃年期末人口數;Q0為基期年人口數;r為人口自然增長率;t為規劃期;ΔQ為人口機械變化量。
根據GB 50188—2007《鎮規劃標準》,人均建設用地不得超過140 m2/人,且需要在現狀人均建設用地的基礎上進行適當調整。數據顯示,涿州市各鄉鎮2014年人均農村居民點面積差別很大,但各鄉鎮均超過了140 m2的標準。依據GB 50188—2007《鎮規劃標準》,確定規劃期末各鄉鎮人均建設用地標準為人均居民點用地小于350 m2,規劃期人均居民點用地標準設定為110 m2;人均居民點用地大于350 m2但小于400 m2,規劃期人均居民點用地標準設定為120 m2;人均居民點用地大于400 m2,規劃期人均居民點用地標準設定為 130 m2。對涿州市15個鄉鎮農村居民點整治數量潛力進行測算,結果如表3所示。
農村居民點整治后耕地等別評定,應按照新增耕地等別評定的方法和技術路線完成。《耕地質量等別年度更新評價技術規范》要求,進行耕地質量等別年度更新評價時,所采用的因素指標區、標準耕作制度、指定作物、光溫生產潛力指數、評價指標體系、利用系數、經濟系數等參數,應與耕地質量等別補充完善成果采用的參數一致,具體操作過程中,大都采用臨近性原則進行等別評定。
基于臨近性原則,該研究采用ArcGIS空間分析中的spatial join功能進行農村居民點整治后耕地等別的確定,以涿州市2014年農村居民點現狀圖斑為目標要素,以最新耕地質量等別數據庫中的XJFDDY作為連接要素進行空間連接分析。最終選擇距離目標要素最近的XJFDDY屬性,賦值給相應的農村居民點圖斑,從而確定其整治后耕地的質量等別結果,并以面積為權重,以鄉鎮為基本評價單元,分析各鄉鎮的平均等別狀況,結果如表3所示。
由表3可知,涿州市農村居民點整治數量潛力巨大,涿州市2014年農村居民點面積合計11 537.89 hm2,2014年涿州市現狀農村人口29.57萬人,規劃年期末總人口26.84萬人。涿州市農村居民點整治數量潛力合計8 280.11 hm2,達到涿州市現狀農村居民點總面積的71.76%。其中,整治潛力比例超過70%的鄉鎮共計12個,包括雙塔街道辦事處、桃園街道辦事處、涿州經濟開發區、松林店鎮、碼頭鎮、東城坊鎮、林家屯鄉、豆莊鄉、刁窩鄉、義和莊鄉、百尺竿鄉、孫莊鄉;整治數量潛力最大的鄉鎮為刁窩鄉,達到913.90 hm2;整治數量潛力最小的鄉鎮為涿州市經濟開發區,整治數量潛力僅為 102.31 hm2;整治潛力比例最大的鄉鎮為刁窩鄉,整治潛力比例為78.37%,整治潛力比例最小的鄉鎮為東仙坡鎮,整治潛力比為68.67%。
國家自然等別主要反映耕地的自然質量狀況,為不考慮人為影響因素前提下的耕地質量狀況[14]。由表3可知,涿州市各鄉鎮農村居民點整治后耕地的平均國家自然等別區間為10.45~15.00等,其中自然質量狀況最好的鄉鎮為東城坊鎮,其平均等別僅為10.45等,該區域內整治后耕地的自然質量狀況普遍較好;自然質量狀況最差的區域為涿州經濟開發區,該區域是涿州市未來發展的重點區域,其自然質量狀況較差的現狀更加有利于涿州市開展占優補優。

表3 涿州市農村居民點整治潛力匯總
國家利用等別的高低能夠切實反映農村居民點整治后耕地的糧食作物生產能力[15],且河北省耕地占補平衡執行的標準主要體現在國家利用等別方面,具體內容為5~8等地為高等地、9~12等地為中等地、12~15等地為低等地。由表3可知,涿州市各鄉鎮農村居民點整治后耕地的國家利用等別區間為7.81~12.00等,大都集中在中等地范圍,較有利于開展耕地占優補優。結果顯示,東城坊鎮、義和莊鄉平均等別在高等地區間中,是涿州市整治后耕地最好的2個鄉鎮,其他13個鄉鎮平均等別都在中等地中,但考慮到目前河北省的實際占優補優政策,它們之間沒有明顯差別。
國家經濟等別反映的是農村居民點整治后耕地的經濟效益狀況,體現農村居民點整治后耕地所能產生的經濟效益[16]。由表3可知,涿州市各鄉鎮國家經濟等別區間為5.00~5.56等,差別不大,其中高官莊鎮、豆莊鄉和刁窩鄉有部分6等地,其他12個鄉鎮整治后耕地的國家經濟等別全部為 5.00 等,符合涿州市目前的耕地經濟效益現狀。
本研究對影響涿州市農村居民點整治潛力分區的指標進行分析,選取數量潛力、自然質量等別潛力、利用等別潛力、經濟等別潛力4項內部潛力指標,經濟可行性、生態可行性、政府組織可行、技術可行性、農戶意愿、區位條件6項外部潛力指標,構建農村居民點整治潛力分區評價體系,指標分述如下。
4.1.1 農村居民點整治數量潛力(N1) 農村居民點整治數量潛力是指對農村居民點集約利用、拆遷改造能夠節約的用地規模[17]。農村居民點整治數量潛力是整治潛力分區的首要影響因素,開展農村居民點整治,必要的前提是具備較大規模的整治潛力,從而確保工程開展的科學性和可行性,且整治數量潛力越大,整治的驅動力也就越大。本研究在整治數量潛力測算中運用人均建設用地標準法,指標值處理過程中運用正向標準化法進行處理,最終獲取各鄉鎮整治數量潛力的單因素作用分值。
4.1.2 自然質量等別潛力(N2) 本研究自然質量等別潛力的具體表達方式為各鄉鎮農村居民點整治后耕地的平均國家自然等別狀況,反映的是農村居民點整治后耕地的自然質量狀況。在相同利用條件和投入水平下,土地的自然質量狀況越好,其產生的經濟效益越高,整治的潛力也就越大,因此可知自然質量等別潛力對農村居民點整治潛力分區具有很大的影響。
4.1.3 利用等別潛力(N3) 國家利用等別潛力反映整治后耕地糧食生產能力的高低,是直接反映農村居民點整治后耕地質量高低的因素。國土資源部提出的耕地占優補優政策主要針對國家利用等別,因此整治后耕地的等別狀況越好,則在耕地指標置換過程中越容易使用,政府部門對其整治的意愿也就越大,其整治質量潛力也就越大。目前河北省執行的占優補優政策是將耕地劃分為高、中、低3種類別,然而從長遠考慮,本研究仍然按照具體級別狀況對利用等別潛力的單因素分值進行標準化處理。
4.1.4 經濟等別潛力(N4) 經濟等別潛力是指各評價單元整治后耕地的國家經濟等別狀況,反映整治后耕地所能產生的社會經濟效益,能夠體現整治后耕地所帶來的實際經濟效益。
4.1.5 經濟可行性指標(W1) 農村居民點整治是一項投資大、涉及面廣的系統工程,需要投入大量資金[18],因此須要保證投資者獲取足夠的經濟收益。農村居民點整治一般都是縣級以上政府進行資金投入,且需要鄉鎮級別政府部門給予一定的資金支持,因此在實際操作過程中須要綜合考慮當地縣市政府的社會經濟發展水平及鄉鎮的經濟實力。考慮到此次研究區為縣級市,縣級以上政府的社會經濟水平沒有差別,本研究通過分析各個鄉鎮近5年農業產值狀況以及GDP狀況進行經濟可行性分析。
4.1.6 生態可行性指標(W2) 良好的生態環境是農村居民點整治得以進行的保障,即農村居民點整治必須符合生態適宜性原則。農村居民點整治的生態適宜性與區域內植被覆蓋率、農村居民點斑塊的形狀、連片度密切相關[19],植被覆蓋率高則整治后耕地的生產穩定性高,農村居民點斑塊形狀越規整整治后越容易利用,農村居民點斑塊連片度越高整治的新增耕地率越高,反之則會在一定程度上阻礙農村居民點整治的實施。
4.1.7 政府組織可行指標(W3) 農村居民點整治是一種政府行為,其整治的可行性必須考慮政府組織,主要體現在政府相關規劃上[20]。本研究中政府組織可行性方面主要考慮土地利用總體規劃及土地整治規劃,具體依據各鄉鎮土地利用總體規劃中調整為一般農用地的規模和土地整治規劃中農村居民點整治規模確定。
4.1.8 技術可行性指標(W4) 農村居民點整治潛力的釋放需要在工程技術方面具有可行性,只有在目前技術水平下具有操作性的區域,才具有切實的整治可行性。本研究在技術可行性方面主要對灌溉、排水、道路工程措施的難易狀況進行分析,具體測算過程中運用3項指標的平均狀況進行分析。
4.1.9 農戶意愿指標(W5) 農村居民點整治切實影響著農戶的利益,農村居民點整治必須考慮的前提是當地農戶政治意愿的高低[21]。農戶意愿可以用農民對農村居民點整治進行的意愿度來表示,整理的意愿度越高,整理順利進行的保證度也越高。調查顯示,外出勞動人口越多,其對農村居民點整治的要求越強烈;農戶接受教育水平越高,所具有的技能水平也越高,其對經濟的追求也越高,因而其對農村居民點的依賴性較小,整治意愿越高;從事第二、三產業的人口比例越大,說明農戶對農業的依賴性越差,農戶可以依靠其他技能維持生計,因而對農村居民點的其他功能依賴性較小,農村居民點整治意愿度較大[22]。
4.1.10 區位條件指標(W6) 區位條件對農村居民點整治的影響主要體現在與主干道距離、與縣城距離和與鄉鎮距離3個方面,農村居民點距離主干道越近,其建設的難度就相對越小,且建成后越便于機械化操作和農產品運輸;而距離縣城和鄉鎮越遠,其被占用的可能性越小,造成農村居民點整治后耕地生產穩定性越強,越適宜進行農村居民點整治[23]。
熵權法是一種較為客觀的賦權方法。熵最早由申農將其引入到信息論,在信息論中,信息表示系統有序性程度的度量,熵表示系統無序性程度的度量[24]。因此,如果指標的無序程度越低即信息熵越低,就表示提供的信息量越大,在綜合評價過程中所起的作用就越大,權重也會越高。目前,熵權法被廣泛應用到工程技術、社會經濟、土地資源評價等領域。熵權法基于數學理論進行權重確定,缺乏社會意愿的考慮,基于此本研究通過專家咨詢法對熵權法結果進行驗證、修正,最終確定評價指標權重值。具體步驟如下:
(1)數據標準化。假設選取n個評價指標,m個評價對象,可構成權重確定的原始數據矩陣:
對該矩陣進行標準化,可得:
R=(rij)m×n。
采用極值標準化法消除指標綱量、數量級及指標正負取向方面的差異。


式中:rij表示i個鄉鎮第j個指標標準化后的值;xij表示i鄉鎮第j個指標的實際值;xjmax、xjmin表示研究區域內第j個指標的最大值和最小值。
(2)計算i評價單元j指標的比重Pij。
(3)計算第j個指標的熵值ej。
式中:k=1/lnm;m為研究區鄉鎮個數。
(4)計算第j個指標的熵權wj。
(5)計算第i個鄉鎮綜合評價分值。
式中:n為評價指標個數。
最終確定評價指標體系如表4所示。

表4 農村居民點整治潛力分區評價體系
本研究指標值標準化處理主要包括2種,一種是正向指標標準化法,應用正向指標標準化方法,首先需要求取各評價單元的最大因素指標值[25],即指標標準化中的理想值,在理想值確定的前提下,通過比例推算法,以指標實現狀況度量評價指標分值,具體計算方法如下:
ei=100×Si/Smax。
式中:ei表示評價單元i的整治數量潛力標準化分值;Si表示評價單元i的實際整治數量潛力;Smax表示評價單元整治數量潛力理想值。
區位條件指標值測算依據《城鎮土地分等定級規程》中對道路影響距離及商服中心影響距離測算的方法確定,以農村居民點圖斑面積為權重求取各鄉鎮的最終因素指標分值,其中需要特殊說明的是鄉鎮距離指標值測算以鄉鎮為單元。
通過農村居民點整治潛力分區評價指標體系,測算指標綜合分值區間為44~87,運用ArcGIS中自然斷點法求取等別節點為51、65、76,從而確定河北省涿州市農村居民點整治潛力分區結果如圖1所示。

通過圖1可知,涿州市農村居民點整治潛力狀況較好,主要是一級潛力區和二級潛力區,其中涿州市農村居民點整治潛力一級區分布在東城坊鎮、松林店鎮、刁窩鄉、義和莊鄉4個鄉鎮,面積總計320.02 km2,占涿州市總面積的42.59%,潛力一級區農村居民點整治的外部潛力和內部潛力均較大,且政府對此區域的整治意愿也比較大,是土地利用總體規劃和土地整治規劃中的重點整治區域。潛力二級區可以劃分為3個區片,區片1分布在涿州市北部百尺竿鎮、東仙坡鎮和碼頭鎮,該區域社會經濟發展狀況較好,是涿州市與北京市的接壤地帶,農村居民點整治的外部潛力巨大;區片2是涿州市西部孫家莊鄉,該區域外部潛力和內部潛力都相對較高,但考慮到此區域面積較小,農村居民點整治數量潛力較小,因此劃定為潛力二級區;區片3位于涿州市南部林家屯鄉、高官莊鎮、豆莊鄉,該區域農村居民點整治的內部潛力較大,然而考慮到該區域社會經濟狀況較差,加上政府在規劃方面對此區域安排較少,因此劃定為潛力二級區。
農村居民點整治三級區主要是涿州市城區3個街道辦事處:雙塔辦事處、桃園辦事處和清涼寺辦事處,潛力四級區為涿州技術經濟發展區。這4個評價單元位于涿州市城區內,考慮到涿州市未來社會經濟發展的需求,該區域是涿州市城市發展擴展區的范圍,不適宜發展農業。同時評價指標體系測算結果顯示,該區域內農村居民點整治的數量潛力較低,且整治后耕地的質量潛力較差,尤其是涿州市技術經濟發展區整治后耕地的等別狀況都是涿州市最差的,因此把涿州市3個街道辦事處劃定為潛力三級區,將涿州市技術經濟發展區劃定為潛力四級區。
本研究以涿州市為例,通過對農村居民點整治數量潛力和質量潛力進行測算,分別確定農村居民點整治后耕地整治數量潛力、自然質量等別潛力、利用等別潛力和經濟等別潛力4項單項潛力,然后結合社會和經濟等方面的影響因素,進行農村居民點整治綜合潛力評價研究,依據評價結果劃分潛力分區,探索統一科學的農村居民點整治潛力分區評價體系。研究結果可以為指導涿州市農村居民點整治事業繼續進步和健康發展提供理論依據,具有深刻的現實意義。
涿州市農村居民點整治數量潛力巨大,涿州市2014年農村居民點面積合計11 537.89 hm2,2014年涿州市現狀農村人口29.57萬人,規劃年期末總人口26.84萬人,根據人均建設用地標準法測算涿州市整治數量潛力合計8 280.11 hm2,整治數量潛力達到2014年涿州市現狀農村居民點總面積的71.76%。
涿州市各鄉鎮農村居民點整治后耕地的平均國家自然等別區間為10.45~15.00等;涿州市各鄉鎮農村居民點整治后耕地的國家利用等別區間為7.81~12.00等,各鄉鎮農村居民點整治后的耕地大都集中在中等地范圍內,較有利于涿州市開展耕地占優補優;涿州市各鄉鎮國家經濟等別區間為 5.00~5.56等,其差別不大。
通過分析影響涿州市農村居民點整治潛力分區指標,最終選取數量潛力、自然質量等別潛力、利用等別潛力、經濟等別潛力4項內部潛力指標和經濟可行性、生態可行性、政府組織可行、技術可行性、農戶意愿、區位條件6項外部潛力指標,構建農村居民點整治潛力分區評價體系。涿州市農村居民點整治潛力狀況較好,主要是一級潛力區和二級潛力區,其中涿州市農村居民點整治潛力一級區分布在東城坊鎮、松林店鎮、刁窩鄉、義和莊鄉4個鄉鎮,面積總計320.02 km2,占涿州市總面積的42.59%;潛力二級區分布在涿州市北部和南部的百尺竿鎮、東仙坡鎮、碼頭鎮、孫家莊鄉、林家屯鄉、高官莊鎮、豆莊鄉;整治三級區主要是涿州市城區3個街道辦事處:雙塔辦事處、桃園辦事處和清涼寺辦事處;潛力四級區為涿州技術經濟發展區。
受時間和條件限制,本研究采用臨近原則對農村居民點整治質量潛力進行測算,且質量潛力測算主要是基于耕地質量分等結果間接體現,未直接測算整治后耕地的糧食生產能力。本研究基于靜態指標進行農村居民點整治潛力分區,而時間尺度不同會對評價指標產生影響,進而左右潛力分區結果。加強動態潛力分區研究,增強潛力評價的連續性和動態性,將是以后研究的側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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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蘇農業科學》編輯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