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麗
摘 要: 1921年獲得普利策文學獎的《純真年代》被許多評論家認為是伊迪斯·華頓最成功的小說。在《純真年代》中,華頓通過對照手法的運用,細膩地刻畫了梅與埃倫這兩個截然不同的女性形象。對照手法在人物塑造中的運用,使得人物自身形成對照、人物與人物之間形成對照,同時也形成了新舊兩個世界的對照,精神世界與現實世界的對照,男性世界與女性世界的對照。豐富的對照,增加了人物形象的魅力,完善了作品的結構,使文本具有多種解讀的可能性。
關鍵詞: 純真年代 人物塑造 對照藝術
前言
伊迪斯·華頓(Edith Wharton,1862-1937)是19世紀末20世紀初杰出的美國作家。華頓于1862年出生于紐約的名門望族,優渥的生活條件使她接受了良好的家庭教育。在1866年到1872年期間,她隨父母先后旅居意大利、西班牙、法國和德國等歐洲國家,深受歐洲文化的濡染。她既展現美國的上層社會,也描繪美國人在歐洲的生活;她既展現第一次世界大戰的圖景,也反映新英格蘭農村人民的艱辛生活。華頓對紐約上流社會是極其熟悉的。因此,她描繪老紐約的社會小說代表了她創作的最高成就。1920年發表的《純真年代》代表了華頓創作的高峰,為其贏得了1921年的普利策文學獎。
《純真年代》將時光定格在19世紀70年代末80年代初的紐約上流社會。青年律師紐蘭·阿切爾在結婚前夕不顧一切地愛上了未婚妻梅·韋蘭的表姐埃倫·奧蘭斯卡伯爵夫人。紐蘭試圖沖破社會傳統與習俗,意欲與埃倫共度美好自由的生活,但最終還是選擇與梅度過平淡的一生。在《純真年代》中,華頓“巧妙地把傳統女性和挑戰社會習俗的女性并置在一起”[1]12,塑造了兩位獨具特色的女性形象。在人物塑造中,華頓運用了對照的藝術手法,使得女主人公梅和埃倫獨具特色,豐盈完美,耐人尋味。男主人公紐蘭在兩個女主人公之間的徘徊、游離、抉擇,承載著每個人都經歷過的情感漩渦,扣動著每一位讀者的心弦。對照手法在人物塑造中的運用,使得人物自身形成對照、人物與人物之間形成對照,同時也形成了新舊世界的對照,精神世界與現實世界的對照,男性世界與女性世界的對照。
一、人物自身的對照
在《純真年代》中,華頓善于從人物的主觀角度來開展情節的描寫。從而突出人物“純真善良”、“善解人意”、“體貼入微”的精神面貌,揭示女性在日益商品化的社會里所面臨的種種困境。雖然小說表面上講述了一個關于男性的故事,但是女性的故事嵌入其中,女主人公梅與埃倫自身具有的豐富性與復雜性,使她們自身形成鮮明的對照。
(一)梅:“他人即是自己”的內化
作為當之無愧的“風俗小說家”,在《純真年代》中,華頓以女性作家特有的細膩筆觸描繪了紐約上流社會女性貴族的服飾。首次出場的梅身著一襲白裙,手持鈴蘭,純潔甜美。梅出生名門,溫柔美麗,羞怯柔弱,從小就接受上流社會的正統教育,注定要成為一位賢妻良母。無論是她所穿著的素色服飾還是紐蘭每日為她送上的一束鈴蘭,都可被視為純潔典雅的象征。成為紐蘭的妻子后,她忠誠勇敢,無怨無悔,近乎完美,是紐約上流社會人人稱道的賢妻良母。
華頓毫不吝嗇對梅的光彩奪目的容貌的贊美,多次將她比作狩獵歸來的狄安娜女神。古羅馬神話中,狄安娜女神身材修長、相貌美麗,是家畜、森林野獸和大地產物的保護神。同時,她又是希臘神話中的狩獵女神,強大狡猾、十分殘忍。從表面上看,梅不諳世事,純潔甜美。但實際上機智謹慎,工于心計,冷酷殘忍。她能敏銳地察覺出紐蘭情感的異常,對丈夫紐蘭的工作了如指掌;她與埃倫秘密談話,最終將埃倫擠出紐約上流社會;最后她將自己懷孕的消息告訴紐蘭,徹底打破紐蘭出走日本的幻想。梅是一位成功的妻子,她美麗、純真,“永遠說得體的話”[2]19,她通過自己呈現出來的天真無知來獲取不易被男性察覺的權力,將紐蘭的棱角逐漸抹平。
有的評論家將梅歸入傳統女性的行列,認為其深受父權制思想的毒害,并且成為了傳統父權制思想的自覺捍衛者。毫無疑問,在上層階級中,女性總是比男性更加執著地捍衛既定的價值觀念和風俗習慣,她們熱心地成為男性的同謀。作為家族的一份子,維護家族的聲譽與利益是梅不可推卸的責任。當梅察覺到紐蘭情感的異常時,她堅持放棄與紐蘭的婚姻,真誠地給予紐蘭追求真愛的權利。但懦弱的紐蘭仍然選擇與梅結婚,并加速了這一進程。梅是一位堅韌的女性,她聰明地將對女性本是一種枷鎖的社會傳統轉化為她捍衛婚姻生活和女性權利的武器。她清楚地明白紐約上流社會是個威力強大的“機器”,它不僅可以將違背其習俗的女性碾得粉碎,它對男性也同樣具有威懾力。她知道,作為女性,她需要通過與男性的關系來定義自己,她需要維護婚姻的完整和家族的利益。
(二)埃倫:“努力成為自己”的悖謬
與梅不同,埃倫自小成長于歐洲,深受歐洲自由思想的影響,熱愛文學,熱愛藝術,具有極高的藝術鑒賞力。埃倫在社交圈的首次露面就因為她與眾不同的衣著打扮引起了爭議。她身穿法國30年代的服裝,十分引人注目;晚上會客時,她不顧習俗,穿了一件濃艷的紅絲絨的長睡袍。她別具一格,特立獨行,自然引起觀者的驚愕,被上流社會視為無法控制的危險因素。她風趣聰慧,語言幽默,在范德盧頓夫婦舉辦的宴會上,她一語道破范德盧頓夫婦令人望而生畏的秘密。紐蘭正是被她的自由氣息和豐富內涵所吸引。埃倫睿智坦率,見解獨到,給壓抑的社交活動帶來了生氣,但她也讓這個群體感到恐懼與退縮。最終,他們合力將埃倫擠出紐約上流社會。
埃倫(Ellen),與希臘美女海倫同名。她具有女神一樣的美貌,同時也具有催毀整個老紐約父權制社會的力量。她敢于離開波蘭的貴族丈夫,結束無愛的婚姻;她也會因為愛人的勸阻,放棄離婚的計劃。她敢于不顧陳規陋習,追求自我,卻不會義無反顧地與心愛的人在一起。她雖勇敢無畏,向往自由,但她有自己堅持的底線,她具有強烈的道德意識和犧牲精神。老紐約上流社會的道德是一種由歷史文化背景所造成的倫理道德。這種集體的道德在很大程度上不關乎個人品質,它是一種習慣,更多的是一種與善惡無關、以維護既定社會關系為目的的習慣。這種道德要求每一位成員機械地履行職責,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因此,這種規訓帶來的是對個人生活、道德和人生理想的毀滅力量。換言之,這種道德體系的本質是功利主義,是一種交換,將個人幸福、自由、自我實現與群體道德秩序進行交易。埃倫深愛著紐蘭,這種由愛而生的責任感和犧牲精神幫助她將對紐蘭的愛上升為超越肉體欲望的精神之愛。最終,為了梅的婚姻幸福和家庭完整,埃倫堅決地離開了美國,回到歐洲獨立生活。埃倫“努力成為自己”,但她不會為了個人的利益去侵害他人的利益,她不會無視個人的道德義務,她的道德意識凌駕于自由之上。
二、人物之間的對照
在《純真年代》中,華頓塑造出眾多的女性形象。其中,主人公梅和埃倫之間形成鮮明的對照。西蒙娜·德·波伏瓦在《第二性》中指出:“從傳統說來,社會賦予女人的命運是婚姻。”[3]199在19世紀70年代末80年代初的紐約上流社會,婚姻仍是女性唯一的謀生手段,是使她們的生存獲得社會認可的唯一方式。男性擁有多條實現自我的道路,而女性只有一種選擇。因而,女性對婚姻的不同認識和不同選擇使她們面對不同的人生境遇。
(一)梅:執著與堅守
梅是傳統社會培養出來的女子,她的行為舉止以紐約上流社會的要求為準則,不越雷池半步。因此,她信奉的是傳統的婚姻觀。在傳統的父權制社會中,女性需要通過與男性的關系來定義自己。也就是說,女性無法掌握自己的命運,她們不得不依賴于自己的丈夫。丈夫是已婚女性的依靠,家庭生活的和諧與穩定、家族的榮譽與利益便是女性存在價值的體現。婚姻中的女性在其丈夫去世之后,她們也不可能獲得獨立,她們不得不聽命于家族中的其他男性。
正如其他傳統女性,梅對婚姻有著強烈的依賴性,她會不惜一切代價維護家庭的穩定與家族的榮譽。在未結婚之前,她以女性特有的敏感,察覺紐蘭似乎另有所愛,因此她要求解除與紐蘭的婚約。最終結婚已成定局,任何形式的意外都會使家族的利益受到破壞,她不得不采取手段維持與紐蘭的婚姻。梅知道丈夫紐蘭另有所愛,但她并沒有公開與丈夫發生沖突。她暗中運用責任、忠誠、孩子這些傳統社會賦予女性的武器來挽留自己的丈夫,爭取自己的權益。梅用自己的隱忍與寬容保住了丈夫生存于那個社會所必須的體面與地位,她用自己的愛與包容維持了夫妻的融洽相處和家庭的和諧穩定,并最終給予丈夫和孩子一個完整安定的家庭。
梅對傳統的婚姻觀有內在的認同感,她一絲不茍地執行著社會規范要求她做的事情,努力與社會輿論保持一致。縱觀梅的一生,她就像鈴蘭花,生長在寂靜的山谷中,獨自芳香,不為人知。但她擁有足夠的智慧去審時度勢,去追求她所認定的幸福。在她天真純潔、高雅迷人、溫柔嫻順的外表之下,她心思浮淺、工于心計、狹隘守舊的內心時隱時現。外在的觀察永遠無法洞徹內在的豐富性。梅究竟是怎樣的一位女性,梅是否幸福,在紐蘭的敘述中,我們無從得知。她為了維護婚姻的穩定與家族榮譽所做的隱忍與犧牲,是否值得?在今天的讀者看來,或許是毫無意義的。但在華頓看來,卻是值得贊美的。
(二)埃倫:愛與醒悟
相對于梅,埃倫在婚姻問題上獨立大膽、沉著冷靜。在“害怕丑聞甚于疾病”的老紐約,她離婚的丑聞鬧得沸沸揚揚。在老紐約,婚姻的本質是一種“由一方的愚昧與另一方的虛偽捏合在一起的物質利益與社會利益的乏味的聯盟。”[2]35因此,在紐約的上流社會看來,漂亮的埃倫與富有的奧蘭斯卡伯爵的婚姻是一樁理想的婚姻。為了維護家族的榮譽與利益,埃倫的家人不惜利用經濟手段阻止埃倫離婚,逼迫其回到丈夫的身邊。與此同時,埃倫的丈夫為了維持體面的婚姻,提出愿意以一大筆錢為交換條件,讓埃倫回到歐洲,繼續扮演他客廳里“餐桌上的女主人”。面對這些壓力與誘惑,埃倫并沒有屈服,她始終堅定地與舊勢力、舊觀念進行抗爭。
對于埃倫而言,無愛的婚姻,不可能帶來幸福,它只會壓抑旺盛的生命力。她堅信能夠帶來愛與幸福的婚姻才有其存在的價值和意義。她毅然離開了她的丈夫,堅定地要求離婚。最終,埃倫放棄了離婚的上訴,不是因為妥協,而是為了摯愛紐蘭的幸福。當紐蘭提出與她遠走高飛,來到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去生活時,埃倫卻拒絕了他。最終,埃倫選擇離開紐蘭,回到歐洲獨立的生活。對于埃倫而言,忽視道德與責任的愛情,只會墮落為單純的欲望的滿足。在婚姻中,梅在意的是婚姻帶給她的財富和身份,而埃倫追求的是精神的契合、思想的自由。
三、兩個世界之間的對照
縱觀全書,梅與埃倫在衣著外貌、性格特征和婚姻觀等方面存在巨大差異。從總體上看,她們屬于不同的人物類型。她們代表著不同的價值追求,代表著不同的生活方式,也代表著新舊兩個不同的世界。同時,女主人公梅與埃倫,也與男主人公形成對照。因此,在《純真年代》中,不僅有新舊世界的對照,也有男性世界與女性世界的對照。
(一)新舊世界的對照:道德責任與自由理想
紐蘭是深受傳統束縛而畏懼社會非難的一代人的代表,梅是紐約上流社會的象征,埃倫是充滿自由與愛的新世界的象征。毫無懸念,紐蘭最終會選擇跟梅生活在一起。梅是紐約上流社會公認的好妻子,與她結合,意味著能夠被紐約上流社會接受,能夠成為上流社會中的一份子。埃倫身上的自由氣息吸引著紐蘭,但與她結合則意味著與紐約上流社會和傳統習俗決裂。
梅、埃倫與紐蘭,就像站在一列急速向前的列車上的不同車廂中的三個人。梅站在傳統的車廂里拼命地拽著紐蘭,使紐蘭向前的步伐格外艱難;而埃倫動人心弦的魅力迫使紐蘭向其靠近。梅代表著舊世界的威嚴,而埃倫則折射出新世界的自由氣息。埃倫是紐蘭精神生活的執掌者,梅則代表著平淡的現實生活。紐蘭在精神上渴望向前,但卻在舊的風俗習慣的束縛中和集體意志的壓制下邁不開腳步。小說中,紐蘭多次在梅與埃倫之間游離、徘徊,他一直在苦苦追尋“真實”的自我。但是,在敘述的展開過程中,我們發現根本就不會有自我的存在。在《純真年代》中,華頓花了大量的篇幅鋪陳紐約上流社會的風俗習慣、衣著服飾、家族譜系。而對于個性的任何觀察——他或她的意識、情緒、身體、歷史或者言語,都會把我們卷入到某個團體的集體經營中,它們存在于接踵而來的瑣事和社會風俗的基礎中。
紐蘭的選擇從表層來看,是選擇兩個深愛著他的兩個女人:梅還是埃倫;從深層意義上來說,是選擇兩個互相對照的世界:道德責任和自由理想。一個是婚姻、理智和責任的世界,另一個是愛情、沖動和自由的世界。紐蘭與梅有許多相似之處,他也是這個社會習俗的產物。在華頓看來,紐蘭選擇梅是明智的。梅“代表著和睦、穩定、友誼以及對不可推卸的責任的堅定信念”[2]166,代表著真實的生活。在人生暮年,紐蘭去巴黎看望埃倫,卻止步于樓下。因為對紐蘭而言,“在這兒要比上去更真實”[2]288。道德責任和自由理想的斗爭折磨著社會中的每個人,但最終自由理想的棱角卻總能被規則道德磨平。一方面是規則本身的根深蒂固,另一方面也是因為自由理想仍處于一個成長的脆弱的階段。
(二)“老紐約”中男性世界與女性世界的對照:同為羔羊
縱觀小說,我們發現梅與埃倫都處于失語的狀態。在男女二元對立的社會中,女性往往處于失語的處境,被動的地位。女性就像是一張白紙,男性根據自己的想象、需求進行涂染。在這個過程中,女性主體本身的意愿、要求被視而不見。當一個階層的生活模式和社交習俗固定化之后,即使是主宰者男性,他們的話語也往往無法代表自己的主觀意志,而是集體意志的表達。華頓往往通過“看似男性的視角來敘述故事,但是故事的情節卻顛覆了男性的權威,賦予故事以一種反諷的滑稽。”[1]11在《純真年代》中,梅與埃倫的形象主要是通過紐蘭的描述展現出來的。實際上,紐蘭在語言上也缺乏主體性,他無法逃離習俗語境與集體意志。他的個人意志無法通過語言準確地傳達出來。在他與埃倫的談話與會面中,他找不到合適的語言表達真實的內心,或者無法說出話。甚至想要說出的話與實際說出來的截然相反,常常是代表了他人意志的話。他的主體意志在對上流社會的融入過程中逐漸喪失。“口是心非”和“口不能言”是兩個不同的境界,前者是故意的隱藏,后者則是徹頭徹尾的失語。紐蘭歸根結底也是“老紐約”體制下一個被動的“失語者”。
在《純真年代》中,無論是不同類型的女性梅和埃倫,還是男權社會的統治者紐蘭,都被環境中的“風俗、禮儀、文化”等個人無法控制的社會因素所纏繞,顯得處處被動。自我在“老紐約”中不過是規則的玩物,再堅持的反叛也不過是一出跳梁小丑似的荒誕劇。
結語
在《純真年代》中,華頓揭示出紐約上流社會的陳規陋習、僵化規定對個人發展的壓抑與殘害。世襲貴族們狹隘無知、固步自封,面對百萬富翁、工商業財閥的崛起,他們的權力緊縮為一種社會風俗力量。雖然無力左右社會的發展,但風俗的力量還是相當可觀的。它使生活于其中的個體無法抗拒。盡管這個社會道德偽善、壓抑人性,但華頓對它仍有深深的眷戀。在華頓看來,每一個社會都應該有自己的一套傳統或法則,它可能有不合理的地方,但它對于維護社會的基本秩序卻是不可或缺的。人之所以區別于其他的動物,是因為他們敢于追求一些超驗的價值:誠實、責任、忠誠等。正常穩固的社會秩序是這些超驗價值得以存在的基礎。每個人都要受此約束,要自覺承擔起對家庭和社會的責任與義務。當個人利益與社會價值發生沖突時,個人需要為之做出讓步和犧牲,否則社會秩序和道德體系將無法維護。因此,在《純真年代》中,對于梅的隱忍與寬容,埃倫的犧牲與離開,紐蘭的選擇,華頓是極力贊成的。
《純真年代》被認為是伊迪斯·華頓結構技巧最為成熟的一部小說。對照手法在人物塑造中的運用,使得人物自身形成對照、人物與人物之間形成對照,同時也形成了新舊兩個世界的對照,精神世界與現實世界的對照,男性世界與女性世界的對照。豐富的對照,無疑增加了人物形象的魅力,也完善了作品的結構,使文本具有多種解讀的可能性。在多層次的對照中,華頓揭示出19世紀紐約上流社會中女性的遭遇和男性的困惑,抨擊了紐約上流社會的虛偽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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