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
摘 要 在新媒體繁盛的生態(tài)環(huán)境下,信息傳播機制不斷完善,媒體所運用的傳播載體具有多元性。文章以新聞媒介為依托,將移動短視頻構建的動態(tài)社交語言作為研究對象,分析其動態(tài)性和社交性的信息傳播結構,以期探析動態(tài)社交語言的成因和發(fā)展趨勢。用戶的碎片化閱讀習慣、用戶與媒介主體話語權的重構和資本生產催生的熱情成為該對象的形成主因。然而,本質上,用戶的信息疲勞感并未因社交語言豐富化而減弱。相反,由于動態(tài)社交語言質量的良莠不齊,下里巴人的作品會使用戶反感甚至抵觸。再者,傳播結構所依托的文字、靜態(tài)圖片或聲音等仍具有自身的獨特優(yōu)勢,故動態(tài)社交語言就新聞媒介而言,僅為發(fā)展洪流中過客,并不能形成一家獨大,獨占傳播機制的局面。介于此,文章對動態(tài)社交語言進行分析,提出規(guī)制方案,媒介須不斷完善新聞的生產機制。
關鍵詞 新聞媒介;社交語言
中圖分類號 G2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2096-0360(2018)02-0007-02
1 動態(tài)社交語言的表征
1.1 碎片化呈現
短視頻的拍攝大多要求限制在幾十秒之內,旨意為“用最精簡時間講述最核心內容”。2013年微視App上線,代表著第三次社交媒體話語風格更新和轉變的又一新浪潮。邢宏宇(騰訊微博項目負責人)認為微視的時長為8秒,既能保證內容生產的行跡留給用戶,又符合網絡快銷和碎片閱讀的習性。
然而,用戶的信息接收疲勞感和縮短時長減弱內容傳達效果致使傳播效能降低。新聞客戶端中以“人民日報”為例,其移動短視頻新聞的時長大多在3分鐘以內。來源有自身客戶端原創(chuàng)拍攝,也有來自諸如梨視頻、澎湃等自媒體或機構的轉載。視頻內容均經剪輯,字幕輸出和靜態(tài)畫面穿插等,雖通過視頻形式展現,其閱讀和播放量較之其他方式傳播的新聞而言并無顯著差異。而其他客戶端比如央視新聞更是開設了與微視的長期合作。整體層面,新聞客戶端中的動態(tài)社交語言僅豐富了表意方式,賦予了表意功能,擴寬了表意空間。
1.2 動態(tài)性傳播
新聞報道從紙媒到新聞客戶端的演變,“采用了一條從抽象到具體、從靜止到動態(tài)、從單一到多元、從線性到交互的發(fā)展路徑。”[1]短視頻經非線性編輯剪輯而成,天然具有動態(tài)性的內核屬性。麥克盧漢認為媒介是人的延伸。自新聞傳播發(fā)展至今,腦中的文字、耳中的聲音、眼中的圖片,都將人的功能性延伸至更遠之地。雅各布森提出“人類社會中最社會化、最豐富和最貼切的符號系統(tǒng)顯然以視覺和聽覺為基礎?!盵2]短視頻最大的動態(tài)性體現在結合了人的眼耳口手多維一體的綜合傳播方式。信息在傳輸進大腦時,可以采用最便捷的通道直接進入了解形態(tài)。在意識和潛意識搭建的交叉框架中,短視頻可落于任意區(qū)域,為用戶的信息篩選和提取提供最簡潔的服務。
另一層面,短視頻的動態(tài)性更多體現在傳播主體和受體之間關系的重構與聯合。新聞客戶端中采用的短視頻或原創(chuàng)或轉載,第一手的短視頻資料可能來源于專業(yè)人士或團隊,也可能來源于普通大眾,使得傳播主體與受體間互相滲透,內容生產的來源更為動態(tài)和寬泛。媒體人蜂擁而至入駐短視頻,“有堅持‘只做新聞不做其他的,有堅持紀錄片視角的,還有主打趣味娛樂資訊類的?!盵3]而類似于一條、梨視頻和papi醬這樣的賬號,井噴式涌入短視頻市場,使得動態(tài)性更為增強。
再者,視頻內容的動態(tài)性往往放置于緊急突發(fā)事件當中,無論是普通用戶或在場者的手機拍攝或是新聞媒介通過專業(yè)設備拍攝的視頻,均建立在無線通訊設備暢通基礎之上,與新聞事件同步傳播于各大網絡平臺,實現“零距離,零時差”。并使擬態(tài)環(huán)境無限接近于現實。比如,人民日報客戶端在報道“8·8”九寨溝7.0級地震時,用鏡頭記錄下九寨溝余震時的塔防場景。視頻中的聲音、畫面、傳遞的信息使用戶觀看時有感同身受的緊張和現
場感。
1.3 社交性聯動
如今,大眾傳播的模式已從聚集傳播至分散傳播,泛化傳播至精準傳播。短視頻的社交性表現在民眾群體的聚合過程,同一群體通過某一興趣愛好相似的話題視頻進行交流溝通,形成內群。用戶與用戶之間,能就某一事件形成趨向性的輿論導向,從而搭建以社會認同為核心的群體集合。社會認同即為“一個社會成員共同擁有的信仰、價值和行動取向的集中體現,是增強社會凝聚力的必要條件。”[4]由于價值觀的類似,內群用戶集聚在各大視頻平臺進行交流。以微視、Vine為代表的移動短視頻的社交性成為凸顯功能,目的在于增強內群用戶的“社交黏性”。
而由于短視頻拍攝的即時性和動態(tài)性,用戶可通過“彈幕”表達對新聞事件的看法和評論。從使用與滿足來看,彈幕能夠依托媒介特性完成用戶內在價值的自我實現。傳播學家喬舒亞·梅羅維茨提出了“媒介情景理論”或稱“場景理論”[5]。在視頻中植入大量的用戶彈幕,可消弭用戶之間的時間和空間隔閡,從而更加豐富新聞事件的內容內核和外延信息。
此外,視頻對新聞事件報道或解讀,通常采用第一人稱或第三人稱的對話模式進行新聞呈現。這使得傳者與用戶之間的對話模式不斷更替,修繕更為平等。語言學家格萊斯認為對話具有“合作原則”“現實生活的對話機制建立在數量、質量、關聯和方式四個準則基礎之上?!盵6]這使得“互動”成為視頻傳播和反饋的雙向機制中必不可少的一環(huán)。諸如2017年雨季洪水,澎湃新聞客戶端通過視頻拍攝報道一個女子不顧勸阻,踩著即將被洪水沖垮坍塌的竹竿橋上完成過河。并通過全景視頻視角在視頻后期制作過程中植入問答模式,完成簡略的新聞事件前因后果介紹,完善并豐富報道因素。
2 動態(tài)社交語言的趨向
在資本市場中,有業(yè)內人士表示動態(tài)社交語言的井噴僅是短暫時間間隙的熱情,在第四代傳媒快速發(fā)展的今天,無論是彈幕的流行還是諸如papi醬的自媒體的運營等,都在為吸引用戶流量而絞盡腦汁,閱讀的碎片化和爆炸化帶來的疲倦感使得用戶被動接收撲面而來的信息。從動態(tài)社交語言的發(fā)展來看,傳播過程的碎片化使得擬態(tài)環(huán)境存在諸多不確定因子,且話語表達與畫面呈現出不可協(xié)調的溝通矛盾。此外,諸多涌動的傳播媒介形式在“互聯網+”的環(huán)境里,動態(tài)社交語言的動態(tài)性和社交性的功能同樣被淹沒于浩渺的快餐視讀和閱讀中。因此,筆者認為動態(tài)社交語言在長期的媒介資本化運營中,須堅持內容為王的主打基調,才能在信息化浪潮中占領一席之地。
3 動態(tài)社交語言的規(guī)制
以微信為例,動態(tài)社交語言作為附加功能存在,與“小程序”相媲美,而目前市場中以動態(tài)社交語言為主打的平臺依然占據了一定的市場份額,但風險性遠高于微信。因此,從動態(tài)社交語言本身出發(fā),須從內容表述、形態(tài)外化以及盈利模式層面更加精細化。
3.1 構建完善的內容生產體系
從傳播的本質來看,劉海龍認為“傳播是游戲”,以話語為分析角度,傳播的過程是人與自我,人與他人,即“我—你”的內部世界和“我—你”的外部世界的聯結。傳播消費涵蓋了豐富世界的所有表達。目前,動態(tài)社交語言更多偏重于游戲與娛樂的維度,快餐速度地消化“幫助”用戶過目即忘,但從傳播價值和信息訴求來看,動態(tài)社交語言應向內涵深度發(fā)展。從內容主導權來看,UGC的生產模式占據了大量份額,但由于提供者的思維導向千差萬別,使得動態(tài)社交語言可以在內容的創(chuàng)新性上進行深挖。
3.2 搭建豐富的外化形態(tài)表述
動態(tài)社交語言的形態(tài)表述集圖片、語言、動畫及視頻為一體,與內容結合后會有同質化現象存在,用戶更易在信息的接受中深感疲憊,因此無法完全滿足用戶對信息的新奇性需求。在動態(tài)社交語言的形態(tài)層面,可融入虛擬化技術,帶領用戶領略不同的虛擬場景,且在彈幕快速發(fā)展的支撐下,迎合用戶對創(chuàng)新性訊息的追捧。從而在本質上幫助動態(tài)社交語言采用“畫中畫”的話語敘述模式進行整合,在話語框架內搭建更具有豐富內涵的形態(tài)表述,進一步吸引用戶的稀缺注意力。
3.3 探索創(chuàng)新的盈利運營模式
目前的移動App一致,動態(tài)社交語言目前大多采用廣告的方式保證盈利,此種模式由傳統(tǒng)媒體的盈利模式延展而來,無法完全匹配且吻合“互聯網+”環(huán)境下的媒介健康生態(tài)運營機制。因此,動態(tài)社交語言平臺可依托自身實力,通過平臺本身資源完成盈利。另一方面,實現盈利需提供用戶更好的內容和服務,因此,從運營本身來說,依然不可分離“內容為王”,動態(tài)社交語言需借助PGC和UGC的內容生產穩(wěn)定用戶基數,且培養(yǎng)潛在用戶,從而在鞏固現有用戶的基礎上實現盈利目標。
參考文獻
[1]張梓軒,湯嫣,王海.動態(tài)社交語言對表意功能的革新——探析“移動短視頻社交應用”賦予新聞傳播的新空間[J].中國編輯,2015,5(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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