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胡愛蓮
在電影《芳華》中,一改傳統的敘事視角,運用的是獨特的第一人稱視角。這除了與原作者嚴歌苓的真實人生經歷相符合之外,也是電影敘事角度的需求所在。通過第一人稱“我”來對故事進行講述,特別講述那段文工團經歷,則與原作者本人經歷幾乎相同,其中的混合性與不可分割性極為突出。
《芳華》這一電影的“故事核”就是20世紀七十年代末,在部隊文工團中,其中一名男團員,言行各個方面與雷鋒極為相似,因為情之所至與一個女團員聯系起來,致使人物命運發生轉變,但其結局則較為凄涼……”電影對當時的時代特征進行了認真考量,極具懸念與驚奇。
以第一人稱進行故事講述,作家主體感情融入較多,將作家敘事結構與策略方面的價值充分表現出來,為了對“我”在整個電影敘事中出現的次數與比例進行控制,將限制性敘事的敘事效果充分體現出來。除此之外,在第一人稱的回顧性敘述中,既存在著“我”回憶往事的眼光,也存在著作為被追憶對象的“我”正在經歷所發生事件的眼光,這兩種眼光互為交替,突出現場感的同時,也將藝術的真實性充分表現出來,使整個電影的敘事變得更加連貫通暢。
與其他電影不同,在電影《芳華》中運用的是第一人稱“我”來對整個故事進行講述。處于回顧時空中的“我”,屬于全知視角。通常情況下,對于正在發生的事件,第一人稱限制視角不可能對其進行講述,容易因為后續故事設置懸念,將兩個時空中的“我”的敘事視角整合起來。
在電影的開端,中年的“我”與劉峰恰巧相遇,然而劉峰卻躲避了與“我”的相逢。隨即,就追溯至30多年之前,通過少年“我”的視角,將樂于助人、堪稱完美的“英雄劉峰”展現出來。在電影的開端就設置了總懸念,并且該懸念貫穿于整個電影中:“英雄劉峰”為何會變成如今的“落魄劉峰”?他是怎樣走到現在如此境地?這個電影故事都是圍繞該懸念來展開,容易引起廣大觀眾的反思,也讓故事的線索以多種形式交替呈現。
該影片在講述故事主線之內設置懸念,通過正敘、倒敘、插敘等故事講述方式,讓我們能夠感受當前時空的發展,也能夠感受那個年代的歷史變遷,更加清晰地了解了“觸摸事件”發生的歷史背景,中年的“我”是對歷史的反思,少年的“我”是歷史事件發生的參與者,故事講述中我又是整個事件的旁觀者,正是通過這樣多角度的故事講述,讓故事線索呈現出多樣性,但是其中又蘊含著序列性,讓我們能夠跟隨講述者的步伐跟進整個事件的發展,讓我們在多線索錯綜復雜的故事中感受故事的系統性與完整性。
《芳華》這部電影極具回憶性,在該電影中,將今天與過去進行對話。當時的年代非常單純、簡單、透明并充滿理想,在舞臺上表現的就是毛澤東“新文化猜想”。在整個電影中充滿了極具浪漫色彩的理想主義文藝,所有人都全身心投入革命中去,目的是要拯救全天下受苦的群眾,并以飛快的速度擴展至各個文藝工作團體中。然而,前臺的演出與后臺的世間生活并不存在“同構關系”。這些少男少女,特別是文工團的少男少女,自始至終都在上演著每個人心中的小伎倆、小心思、小矛盾以及兩情兩性關系。其中,最為卓爾不群的當屬主人公劉峰。
文工團中劉峰是一位“名人”。其居住在紅樓,日常生活中大家一旦遇到繁瑣之事,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找劉峰”。劉峰非常樂意幫助別人,大家又都稱之其為“雷又峰”。然而,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中,劉峰與林丁丁進行了單獨接觸,在其撲向林丁丁時,林丁丁發出了呼救聲。也就是的一聲呼救,直接將劉峰送進了地獄,公開對劉峰進行了批判,接著進行黨內警告,并將其下放至伐木連。在爆發中越邊境沖突時,劉峰回至野戰部隊的工兵營,在殘酷的戰爭中,其失去一條手臂。轉延后至海南做生意,老婆跟人跑了,仍然獨自頑強的生活。改革開放激情高昂的時代中,和劉峰落魄的人生形成了鮮明對比。在整個歷史的變遷中,劉峰自始至終都保持著最初的悲憫、善良與同情,歷史與角色相互輝映,形成了那個時代那個角色的獨特性與唯一性,也讓歷史變遷與角色的命運真正結合在一起。
隨著時間的流逝,七十年代文工團少男少女們的“芳華”已經一去不復返,曾經的如花美眷也如流水已經遠去,人性光環中的點滴卻滲透出來。《芳華》一片的時間跨度長達40年之久,而其講述故事的節奏卻有條不紊,敘事角度多元變化,將一個人物的完整歷程呈現在我們面前,引發我們深思,讓我們對人生、命運予以深刻反思與研究。《芳華》這部電影不得不說是一部成功之作,從敘事視角下所引申的歷史記憶也在我們的腦海中久久徘徊。
[1]高明.電影《芳華》:曖昧的歷史認知[N].社會科學報,2018-01-18.
[2]范志忠,張李銳.《芳華》:歷史場域的青春話語[J].當代電影,2018(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