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兩國的理工科大學人文素質教育比較研究

宋園園

(上海城建職業學院, 上海 200438)

0　引　言

人文素質是以人文精神為內核，由人文認知、人文情感、人文意志、人文行為等要素構成的主體品質。在理工科院校的教育體系中，人文素質教育與專業教育是有著明確的目標差異和職能區分的兩個相對獨立的教育活動及過程。中國現代最負盛名的歷史學家陳寅恪說:“吾民族所承受文化之內容，為一種人文主義之教育”[1]，美國著名教育家杜威也曾說:“教育必須首先是人類的，然后才是專業的”[2]，雖然中美兩國的文化淵源不同，但都認為人文素質教育是人類教育之根本。

1　美國理工科大學生人文素質教育現狀

美國的高等教育堪稱是世界上卓越而完美的教育，美國理工科大學非常注重大學生的人文素質培養，為了全方位拓展理工科學生的文化視野，學校的課程設計部門把自然科學、工程技術與人文社科等相關學科有機融合在各個專業的課程中。這種文理滲透式的人文素質教育對學生的IQ、EQ、AQ、CQ和社會化能力等都有諸多幫助與提升，它涵蓋了基礎知識、公民教育、學習方法、多元文化、智能教育、經典名著學習等。這也是美國工科院校里教育評估的主要指標之一。

美國的理工科大學在人才培養目標和課程設置方面形成了一套獨樹一幟的辦學模式，在人文素質教育方面都有較全面的考量。美國工程技術專門委員會制定了工程教育培養專業人才的11條評估標準[3]，其中最核心的標準是: 在復雜情況下具備獨立的工程實踐能力；具備應用數學、科學與工程知識的能力；有設計、實驗分析與數據處理的能力；有職業道德及社會責任感、具備流暢、有效的表達能力；學會終生學習的能力等，這5項已成為當下美國評估一名合格的工程師應具備的能力素質的基本標準。

例如: Harvard University人文素質教育就別具特色，其教學大綱明確規定: ① 運用數據、圖表分析問題、解決問題；② 邏輯嚴密，語言豐富，具備流暢地表達能力(指口頭表達與書面表達)；③ 有創造性、敢于承擔風險、具備獨立思考與解決問題的能力；④ 科學運用計算機，篩選有用信息，寫出科學報告；⑤ 培養協同與合作的團隊精神；⑥ 樹立健康的三觀、學會在逆境中生存。

全美最負盛名的理工科大學Massachusetts Institute of Technology，把“發展個人的自信和思維的多面性，為將來知識和職業的發展打下基礎”[4]作為課程設置的原則。他們一方面非常重視定量研究的嚴謹性，另一方面，也非常重視學生的人文素質教育。學校為理工科學生的全面發展提供了良好的平臺，很多學生不僅取得了工學學位，同時還獲得了政治學、經濟學、管理學、文藝學的學位。學校認為，只提高科學技術能力是不夠的，更應有能力和有效地參與集體文化才是大學教育的根本。美國的重點理工科大學Stanford University，從1981年開始，就重新整合課程，與自然科學學院，人文與社會科學學院合作，為進校的新生開設了人文素質的綜合課程，為理工科學生在斯坦福大學以后的學習打下寬基礎、厚專業的根基。綜合課程注重不同學科的融合，以提高學生的理解和解決問題的綜合能力。課程由兩項必修的核心課組成，一門是自然科學，一門是人文社會科學，人文科學知識是自然科學知識的必要補充。綜合課程的目的是為新生提供一個可持續發展的學習背景，要求理科生必須修完數學、科學、人文和社會等學分的核心課程。

美國大學協會(Association of American Universities)創始會員之一的加利福尼亞大學伯克利分校核心課程研究小組經過長達3年的課程研究，于1989年重組了核心課程，其核心課程的設立原則是圍繞以下幾個方面:體驗多元文化、職業寫作能力、公民與職業道德教育、社會問題討論、研究學科歷史、哲學教育。依據這個原則，讓學生選修九大學科領域的13門課程作為核心課程，學生必須修完全部學分，才能進行專業課的學習。

美國幾乎所有的理工科或者綜合大學，其課程設置的理念大都是:從liberal arts education到general education[5]。美國的教育家們也驕傲的認為:高等教育體制將是美國未來發展最有利的優勢之一。隨著美國在國際上的名望每況愈下，但不得不承認其高等教育卻一路高歌，始終吸引著全世界的求學者。多年的教育實踐證明，博雅教育是美國高等教育的精髓所在。很多學生在職業生涯中表現出的卓越能力正是博雅教育帶給學生的厚積薄發和可持續發展的原動力。

2　中國理工科大學生人文素質教育現狀

我們把目光轉向國內的理工科院校，在梳理具有代表性的10所工科院校的人文素質教育中發現:有些院校對人文素質課程的設置比較隨意，持可有可無的態度，據統計，綜合課程占整個課程體系的25%的有1所大學，占20%的有1所大學，占15%的有2所大學，占10%的有6所大學，這一組令人失望的數據，足見這些工科院校的重理輕文。

國內的理工科學生，把大量的時間和精力都投入到專業課的學習，僅用一些零星的課余時間參加一些社團活動，系統地學習人文科學知識和中國傳統文化，幾乎不可能，即便有些學校為了評估和應付一些教育檢查，勉強開設了一些人文素質教育課程，也只是作為考查課或者選修課，沒有剛性的學分要求，有的也只停留在書本講授和機械背誦上。最可悲的是，受傳統觀念“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影響，認為科技教育才是正途，而人文教育只是走走形式，熏陶熏陶，不實用；從而導致理工科學生人文素養缺失、信仰迷茫、價值觀扭曲，以至于學生們實踐能力差，社會知識淡薄，審美能力弱化。許多用人單位在對理工科大學生的評價中說道:語言口頭表達能力和書面表達能力無法滿足職業對他的要求，更談不上文學藝術修養，缺乏團隊合作精神，面對挫折常常一蹶不振等，如長此以往地忽視人文素質的教育，將嚴重制約著人才的健康成長，甚至背離人的全面發展。

隨著高等教育體系的不斷完善，已經越來越多的理工科大學關注到人文素質教育的重要性。例如:

國防科技大學2014年開始實施人文素養提升工程，并且把人文素質教育比作學生全面發展的“營養套餐”，只有品種齊全，鮮美可口才能贏得學生的青睞。[6]經過調查研究，他們開設了《中國傳統文化概論》《跨文化交際》《大學美育》《物理學及其軍事應用史》等5門必修課程及23門選修課程。

上海理工大學核心治學理念:傳承滬江百年文脈，弘揚博大人文精神，精致、高效、和諧。立足工科基礎，強化文化素質教育。同時，配合各種社團活動，人文學院也組織了一系列人文講座；大連理工大學打造了一系列與國際一流大學相稱的、優勢互補、特色鮮明的人文學科群。從校園文化建設到課程設置都注入了人文精神的培育內容；西安科技大學樹立全面發展的人才培養理念，把人文素質教育列入學校教育的重要內容，創新方法，精心設計以文、史、哲、藝術為主體的人文素質教育課程體系，新開設的“博雅”文化系列活動以優秀的傳統文化陶冶師生情操，以新穎的活動形式提升師生審美品位，不斷推進校園文化建設。

曾到一些土建類高職院校做調研，發現這類院校對人文素質教育也給予了足夠的關注，如上海城建學院和湖南建筑工程學院率先在全國高職院校開啟了獨立的人文素質課，這門課程的獨到之處，在于打破了原有大學語文的語言學和工具學的藩籬。在課程中設計了人文講座單元。“科技與人文”“漢語的文化魅力”“古典詩詞的審美情韻”“藝術賞析”等8個主題，將專業課知識與人文科學知識進行有機融合，拓展了學生的文化視野，潛移默化地影響著學生的人文修養，以實現精神升華和靈魂凈化來推進學生的全面發展。

3　美國與中國理工科大學生人文素質教育比較

在人素質教育的推廣中，更多的是以開設綜合課程的方式進行，使得人文素質和通識教育之間具有通約性。在這里，東西方是比較耦合的。中國自古以來，以儒家文化思想為核心的教育就極其重視通識教育和人文素質教育，其教育目的是為社會培育大量的官員后備軍，為國家意識形態服務。而強調學生的人文素質教育，不僅是中國傳統教育的核心內容，也是美國教育的核心內容。著名的哈欽斯理念便是美國現代大學在歷史轉軌期形成的，這一理念現在已經成為經典，并貫穿在美國各個大學之中。著名的美國哈佛大學前任校長科南提出:繼承西方古典的人文教育傳統，是現代通識教育的核心問題，而必須考慮的最基本問題是我們的文明要保存[7]，這些看法幾乎與教育家哈欽斯的理念如出一轍。藉此，可以清晰地看到，美國的通識教育實際是為“美國意識”服務的。中國與美國的關系一直很微妙，曲折而漫長的路程，培養了不同的人才，他們的身上帶有不同的人文烙印。理性、科學、個體，是美國文化視野下探究人文素質教育規格的基本維度，在對比中我們發現:

3.1　指導思想不同

從1994年開始，克林頓政府把美國高等教育的改革計劃提到議事日程，Harvard University、Massachusetts Institute of Technology、Stanford University、Columbia University等美國一些名牌大學都十分重視開設人文社科類課程，理工科大學中人文社會科學的課程已占大約30%，并且是作為辦學水平的重要評價指標。美國在《2000年教育目標法》中，把學生的個人良好品德教育納入國家八大教育目標的主要內容。提出教育新思路:① 采用別具一格的方法，使每個學生都能達到知識的世界級標準要求；② 努力提升學生的“全球意識”，強化學生國際視野；③ 培養文理交叉型的跨學科復合型人才；④ 引領教育科學改革，實施系統性城市計劃。愛因斯坦曾說:“用專業知識教育人是不夠的，通過專業教育，他可能成為一種有用的機器，但是不能成為一個和諧發展的人”[8]。對于理工科大學的人才培養目標，積極進取的創造精神、高尚的道德品質，正確的人生態度，明確的社會責任感，人際交往中的寬容與合作精神，都是要通過人文素質教育來實現。

然而，國內的許多理工科院校，在人才培養方面存在著一些偏頗與不足，許多心系高等教育、熱愛學生的教育工作者對當前理工科學生的文化素質現狀表示擔憂。當前一部分理工科學生呈現出了“三有三無”狀態:① “有知識沒文化”，② “有智商無智慧”，③ “有欲望無理想”。

1999年11月在中國大規模泛濫的計算機黑客類病毒"秘密"，始作俑者就是某大學計算機專業的一名大學生。2009年3月，黑龍江某大學計算機專業的大學生郭浩利用“灰鴿子”病毒，竊取了他人的銀行卡信息，致使被害人48萬余元不翼而飛。還有中國臺灣省大同工學院學生陳盈豪為發泄對防毒軟件不滿情緒而編制了電腦病毒"CIH"，1998年4月26日造成全球6 000萬臺計算機被毀，此后每年的4月26日定期爆發，繼續造成更大破壞。這一件件觸目驚心的案例，不得不讓人擔心我們的素質教育。

先后走訪了華東六省一市的10所理工科院校，理工科大學生缺乏人文素質教育造成的最大后果是缺乏價值判斷和社會責任感。有些理工科學生對國家大事漠不關心，甚至形成了個人至上，金錢至上的價值取向。大多數學生上專業課還能認真聽講，通識課上，學生們要么在玩手機，要么睡覺，要么就在備戰英語四六級考試，教師們也習以為常，人文素質教育的現狀不容樂觀。對于這種現狀，楊叔子院士用“五精五荒”來概括——精于科學，荒于人學；精于電腦，荒于人腦；精于網情，荒于人情:精于商品，荒于人品；精于權力，荒于道力[9]。這4個字形象地道出了知識經濟的出現對人的發展帶來的負面影響。

(1) 從教育主體來看。經濟全球化時代，科學技術在高度分化的基礎上又呈現出高度融合的趨勢。學科的交叉與文理的相互滲透，要求大學教育在培養21世紀新人時要注重“高、新、寬、全[10]”，即培養的人才要掌握高科技知識，具有創新能力和創新意識，具有寬厚的基礎和全面發展的知識結構。

(2) 從時代背景來看。經濟飛速發展帶動了社會結構的重大變革，智能化，信息化取代了傳統的勞動密集型產業，同時也產生了許多新興產業，高等教育作為國民經濟社會發展中的一項重要準公共產品，供給側結構性改革要精準發力，主動調配教育產品種類和數量，增加有效供給，形成結構合理的教育產品群落，最終實現人才培養能力的“倍增效應”和良性發展。

人的良性發展，人文素質教育是抓手，教育主管部門的態度、指導思想、重視程度是關鍵，不能嘴上說重視，實際沒行動。政府要引導、媒體要造勢、學校要作為，而不能僅停留在“加強人文素質教育”的口號上。

3.2　課程設計的不同

1918年11月以后(第一次世界大戰)，美國的教育家們呼吁復興人文科學教育，并將解決美國的社會問題寄托于此，它強調學生個性與共性的同步發展，培養學生的社會使命感，使生活更有品位、知識更連貫。在美國大學教育的通識課中，哲學、歷史、文學、語言等課程所占比重逐漸增大，通過人文學科的育化功能，成為具備“科學文化”和“人文文化”的綜合型人才，促進學生“人的自由全面發展”[11]。

例如:美國Columbia University的核心課程包括民俗文化、文學與藝術、世界簡史、科學與社會分析等領域；加利福尼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核心課程包括公民教育、文化多樣性、歐美文學、智能教育、性別研究等領域；美國密蘇里堪薩斯大學醫學院的核心課程包括醫學倫理學、醫學哲學、醫學法學等。據不完全統計，有些醫科大學會安排近25%的學時來學習文化藝術和人類學[12]。透過美國的理工科大學的課程設計，不難看出:學校不僅重視加強自然科學知識的學習，強調工程實踐的能力；同時，更注重表達、溝通能力與團隊合作精神；打造學生終生學習的能力；培養學生的職業操守及社會責任感。

我國理工科大學所開展的文化素質教育囿于傳統思想的禁錮，存在著先天不足，現行人文素質教育的思路、措施、方法、手段、模式、條件和環境，與培養學生成為健全人格、和諧發展還有較大的距離。大部分理工科院校，以公共課程的形式，通過第一課堂組織實施。以同濟大學為例，他們的土木工程專業的人文素質核心課程主要包括:數學、計算機、歷史、倫理、哲學、社會學等11門選修課。再如，交通大學的文化素質教育選修課分為7個領域:數學與自然科學、社會科學、文學、計算機、語言、藝術、科技寫作等。這里可以看出，類似交通大學和同濟大學這樣的985重點高校，已經意識到人文素質課的重要性，然而，在教育實踐中，教師和學生簡單地將人文素質教育作為一門“補充課程”，以增加人文學科中各學科的知識教學。由于對人文素質教育的片面理解，導致學生的負擔加重，人文素質教育的目標沒有得到有效的實現。

3.3　校園文化環境不同

校園文化是師生共同營造和參與的文化活動，是精神文化的靈魂所在，放在社會大文化的背景下，校園文化只是一種亞文化。中美兩國由于政治制度、傳統文化、歷史背景等不同，校園文化環境也存在著千差萬別。中國的主流校園文化體現了社會主義精神風貌，大多數教師、學生和管理者都是追求知識型和倫理型，學生的課外活動主要是追求知識、培養愛好、發展人際關系。美國高等教育在很大程度上尊重學生的個性發展，校園文化具有強烈的以自我為中心的個人主義和實用主義價值觀。

(1) 顯性文化的不同。以校園建筑為例。任何一所學校的校園精神、辦學理念、育人原則都需借助一定的載體來體現，比如:校園的建筑、公共設施、宣傳語、雕塑、校徽等實物都能傳遞出各種文化信息。美國很多理工科院校，大都是18世紀前后建造的，校園建筑非常講究視覺效果，即富有美感又富有人性。在這些充滿藝術氣息和歷史底蘊的校園建筑中，體現著一定價值取向的人文精神。

美國的大學一般都沒有壁壘森嚴的大門，更沒有高高的圍墻，是真正的無邊際開放性大學。學校與周邊的環境沒有明顯的分界線，但這并不影響美國人心中存在著的隱形的分界線。中國的大學校門承載著很多文化含義，或莊嚴雄偉，或古樸典雅，校園都是用高高的圍墻與外面劃出了涇渭分明的界限，學校的一切活動幾乎都在這封閉的院墻內進行，給墻外人的感覺是神秘而高不可攀的。中國的院墻文化古來有之， 它深鎖著中國人封閉、內斂、含蓄的文化心理。

(2) 隱性文化不同。美國校園文化的指導思想是:為大學生精神成人創造有利條件，讓他們知道生活的要義，成為和諧發展的公民。因此，美國理工科院校會鼓勵學生到周圍社區做義工，到慈善機構或者福利院做義演，到企業去做助理工程師，參與企業的策劃活動，總之，學校非常重視學生的自主能動性；重視課外活動與校外教育；重視情境的熏陶，潛移默化地影響學生。同時，它又深受資產階級的個人主義、享樂主義的世界觀影響，致使很多學生表現出對政治的冷漠。

中國校園文化的指導思想是:把學生培養成有文化、有道德、有理想、有紀律的社會主義的建設者，傳承和實踐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建設有中國特色的校園文化，同時，隨著社會的不斷進步，科學及民主呈現在每一所大學。同時，受著國家政體的影響，中國大學校園文化都有著很深的政治烙印。

(3) 行為模式的不同。崇尚自由的國度——美國同樣會給學生提供很大的自由空間， 如通過學分制和彈性學制，讓學生自由地安排自己的學習和生活。美國許多理工科院校的學生社團活動五花八門、眼花繚亂， 有文化型、藝術型、研究型等多種社團，如The UFO research association、Tap Dance、Choir、CSSA等等，不勝枚舉。學校也會給予經費支持，學生是這些社團的主人，一切由學生來決定，不受校方干擾，學生在活動中體驗快樂的同時收獲書本外的知識，求得個性發展，在活動中充分享受民主和自由，同時也讓激昂的青春賦予了人文的理性之光。美國的大學生非常獨立，崇尚個人奮斗，基本上都是靠自己打工來賺取學費和日常開支。在美國理工科的大學里，一個學生打好幾份工是常有的事，他們靠著勤工儉學來支付學費和生活上的開銷，即使再困難也不會向父母伸手，因為他們知道父母只是賜予自己名字的人，與財產無關，用中國的老話來形容他們做到了“自力更生，豐衣足食”。

中國大學生的課余活動大多是學校的“規定動作”，一般都是在教師指導下有選擇地參加學生會設立的社團活動。尤其是理工科的學生很少參加此類活動，在他們的心里，學習是最重要的，社團活動簡直就是浪費時間。他們嚴重缺乏社會生活知識，認為社會實踐可有可無，一心只讀“圣賢書”。

中國大學生在大學期間的各種費用大部分由父母來支付，很少有學生通過勤工儉學自食其力。有些貧困家庭的孩子，父母寧愿節衣縮食也竭盡全力為孩子提供良好的物質生活，而學生也認為這是天經地義，久而久之導致學生過分依賴父母，成了“精神侏儒”。

4　美國理工科大學人文素質教育對中國的啟示

在美國理工科大學，人文素質教育是高等教育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從教育內容到課程體系都形成了自己獨特的風格。這些成熟的經驗很值得我們借鑒。

(1) 突出人本精神的通識教育。通識教育的任務，就是讓學生通過文化的熏陶，養成科學和文明的精神，從而具備遠大眼光、通融識見、博雅健康，而不僅僅是某一狹窄專業領域的專精型人才。20世紀70年代，哈佛大學通識教育改革的設計者羅索夫斯基說:“通識教育的好處可能會隨著年齡的增加、身心的成熟、世事的洞察和生活的經驗而越發顯著”[13]。通識教育的有效載體是通識課程，因此，一個完善的通識教育體制還應包括合理的通識課程設計。其課程應該按照教育主管部門要求開設思想政治理論課、英語、體育、計算機等必修課程外，還應增加包涵人文常識、自然科學、社會科學、哲學、歷史、心理學、語言教育等。

(2) 蘊含人文氣息的專業教育。在專業教學中滲透人文精神、蘊含人文氣息，并不是要求專業課教師必須講授人文知識，而是指在專業教學中要向學生介紹學科產生發展的歷史及前輩為該學科所作的努力而產生的科學精神；鼓勵學生思考，培養學生的科學精神和創新意識；把人文觀、價值觀、思維方式、思想作風、治學態度傳授給學生。如果教師僅僅單純地進行專業教學，就不能有效地解決學生的思想困惑、道德困境、做人問題，這樣的教學不能算是成功的教學。在專業教學和人文素質教育之間，人文素質教育也應是“重頭戲”，專業教學的落腳點是為培養大學生適應社會、學會做人，造福人類的能力服務。教師應以專業教學為載體對學生進行人文精神的培育，把專業知識轉化為學生的理論武器和認識能力。意大利詩人但丁說過“一個知識不全的人可以用道德去彌補，而一個道德不全的人卻難以用知識去彌補[14]”。人文素質教育要遵循人的思想發展規律，“小火慢燉”、循序漸進，讓大學生人文素質教育融合、滲透到專業教學中去，具有重要意義。① 可以形成教育合力，具有感人氣息的教育力量，可以產生一種“整體大于局部之和”的綜合功能效應。② 可以產生“春風化雨，點滴入土”的效果，促進大學生思想發展的良性循環。人的思想都是在知、情、信、意 行5個要素的反復循環中形成發展的，高校人文素質教育實際就是促進大學生思想的良性循環發展，通過與專業教學相融合，能讓大學生在不知不覺中受到教育，在自然熏陶中得到提高，因而可以收到理想的教育效果。

(3) 提升教育者尤其是專業教師的人文素養。在大學生人文素質教育過程中，如何堅持專業教學與人文素質教育相融合呢?① 協調好專業教學與人文素質教育的關系，形成合理的系統教育結構。能否堅持專業教學與人文素質教育有機融合，關鍵在于教師:因為人文素質教育相對于專業知識而言，有其自身的特點，專業知識教育僅僅是讓學生了解、知道所授的內容，而人文素質教育涉及的是學生的思想境界、內心世界，通過影響學生心靈，觸發其思想轉變，心靈凈化，境界提升。 因此，每一位專業教師都應當明確專業教學并不僅僅是傳授完知識了事，還包括育人層面，要提高學生的思想覺悟、精神品質和人本精神。② 專業教學要緊密聯系學生的思想認識問題。教師在教學中要注意觀察學生的課堂反應，緊密圍繞大學生普遍關心的重大問題以及個別學生的思想認識問題，做好釋疑解惑和教育引導工作。這類問題盡可能地在課堂上即時解決，容易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③ 在人文素質教育中，要批判分析西方文化思潮和價值觀念。伴隨著全球化浪潮和互聯網的迅速發展，西方思潮和價值觀念對大學生的沖擊難以避免，大學生價值觀念呈現多元化發展趨勢，人文素養、人本精神呈弱化趨勢。因此 專業課教師在課堂教學中，要嚴肅認真地對待西方思潮和價值觀念，進行客觀的分析批判，從正面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有效地提高學生自覺抵制錯誤理論觀點和錯誤價值觀念的影響的能力，同時提高大學生分析批判社會思潮的能力。

(4) 回歸教育的本質，提升育人水平。首要的關鍵和基本的邏輯，出于教育的本質，按照教育的本質，回歸教育的本質。教育是一種文明、文化的活動，是以文明為標志、依文化而傳承的活動；文化靠教育通過育人而傳承。此即，教育主要是文化教育，是以文化來育人。教育的根本任務是育人，教育的根本宗旨就是提高人的素質，教育的本質就是素質教育。僅僅強調人素質教育的重要性，是不夠的，關鍵要糾偏過去的做法，也不能全盤照抄美國的做法，而在于如何把握人文素質教育的科學精髓和教育規律，探索人文素質教育的有效途徑和創新方法，切實提升理工科大學生的人文素養。

5　結　語

人文素質教育的途徑是教育平臺、空間、載體的選擇與整合。在這里，對于人文素質教育的先進理念和科學方法，美國理工科大學走在了前頭，我們應采取揚棄原則，可以部分借鑒，梳理出“四個課堂”的概念:將傳統以教室為教學陣地的課堂統稱為第一課堂——人格綜合塑造；以校內課堂外的空間稱為第二課堂——校園文化洗禮；校外的學習實踐基地稱為第三課堂——行為踐履強化；虛擬網絡平臺和新媒體稱為第四課堂——虛擬網絡歷練。這“四個課堂”的教育功能在高校是客觀存在的，必須整合“四個課堂”的理念，樹立“四個課堂”一盤棋的思想，發揮“四個課堂”彼此互補、合作、協同育人的功能[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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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持能力為重。優化知識結構，豐富社會實踐，強化能力培養。著力提高學生的學習能力、實踐能力、創新能力，教育學生學會知識技能，學會動手動腦，學會生存生活，學會做事做人，促進學生主動適應社會，開創美好未來。

——摘自《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展規劃綱要(2010-202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