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連瑞 孫妙
(中國海洋大學 外國語學院, 山東 青島 266003)
概括是從個別事物和現象中尋找共性形成概念范疇或一般性規律的一種思維方式,是語言學習中的普遍策略。然而當學習者通過概括得出的規則超過了其適用范圍,就會導致過度概括的錯誤,影響語言產出的質量。因此,如何避免過度概括是語言學習中的重要問題。為解決是什么樣的機制幫助兒童或二語學習者在語言習得過程中避免過度概括的問題(顧鳴鏑,2013),Goldberg(1993)提出了“統計優選”(statistical preemption)①的概念。統計優選是指在言語產生時具體的知識總是能夠優先于一般知識得到提取,只要兩者均能等效地滿足語境的功能需求(梁君英,2007)。
產生這種傾向的主要原因在于,統計優選是一個利用間接否定證據的過程。若學習者在某一語境下預期聽到構式A,然而實際反復聽到的卻是在語義和語用方面均相似的構式B,這種預期出現與實際出現的矛盾則被視作一種間接否定的證據。在這種情境下,學習者會推知在該語境下構式A沒有出現是因為構式A是錯誤的,而反復出現的構式B才是更優選擇(Goldberg,1993,2006;Foraker et al.,2007;Boyd & Goldberg,2011)。例如,當學習者在習得雙賓構式后,由于雙賓構式的部分能產性,學習者會產生若干動詞的雙賓用法,甚至在表達“向某人解釋某事”的語境下也會想當然地生成*explain sb sth的組合。因此,在遇到此語境時,學習者會預期出現*explain sb sth,然而實際接觸到的卻是explain sth to sb。在反復大量的預期錯誤中,學習者會下意識地進行如下推理:在此語境下,雙賓結構應該是適宜的,然而遇到的總是與格構式,那么*explain sb sth本應出現卻沒有出現必定是有原因的,即*explain sb sth根本就是不適宜的。于是在該語境下explain sth to sb會替代*explain sb sth,從而避免過度概括的錯誤。
根據以上的運作機理,不難得出:一方面,統計優選是一種由錯誤驅動的學習過程(Boyd & Goldberg,2011),而學習的過程依賴于基于頻率的邏輯推理。當期望出現形式與實際出現形式不一致時,通過比較已知動詞的期望出現率和在已知構式中的實際出現率,學習者可以通過對已知動詞在已知構式中出現可能性的計算來推知負面證據。若一個動詞在一個構式中的期望出現率明顯高于它的實際出現率,學習者就推知該動詞不能在此構式中使用(顧鳴鏑,2013:67)。
另一方面,統計優選的發生至少受到三個重要條件的制約。第一,統計優選發生的基礎是語境。只有參與統計優選的雙方能夠等效地滿足當前語境的功能需求且存在競爭關系,統計優選過程才會發生(Goldberg,2011)。例如,只有涉及consider going和*consider to go的語境中才會發生動名詞對不定式的優選替代,與涉及consider其他用法的語境無關。第二,統計優選的力度與頻率及內容包涵度相關。統計優選過程一定是建立在大量頻率統計的基礎之上的。只有非預期構式出現的頻率足夠高,才能使得學習者否定原預期構式并發生替代。另外,先前驗證過的例子與目標例子的語義空間粘連性越強,學習者的自信度越高,統計優選的力度越強(Goldberg,2006)。第三,統計優選發生的必要前提是產生預期。預期錯誤是驅動型學習的力量來源,只有學習者在接觸到實際話語之前對即將出現的話語進行預期,才會有產生負面證據的可能,統計優選才能發生。
盡管統計優選的概念相對抽象,但筆者認為其背后卻蘊涵著豐富的理論內涵。
(1)統計優選順應基于使用的語言觀。該語言觀認為,語言的根本目的是為了交際使用,語言知識源于語言體驗,其習得與語言接觸多寡有關,語言接觸頻率是語言習得的一個機理(王初明, 2011)。統計優選的發生以語言接觸為前提,學習者依據以往語言體驗的經驗對某一語項在語境中的使用產生預期,且通過對預期出現頻率與實際出現頻率的統計對比進行間接負面證據的推理。因此,統計優選對過度概括錯誤的抑制作用是建立在語言使用之上的,與語言接觸頻率相關,這符合基于使用的語言觀觀點。
(2)統計優選符合動態系統理論觀點。語言系統具有開放性,通過吸收環境中的能量而增加秩序和復雜性,并在與外界的互動反應中不斷自我重組以實現自組織、自適應,處在動態變化之中(李蘭霞,2011)。統計優選過程實際上就是外部輸入與內部語言系統的互動反應,頻率作為引起語言系統自我重組的重要因素,當一個動詞在一個構式中的期望出現率明顯高于它的實際出現率時,語言系統會自動對外部環境進行自適應,完成期望表達的替換,更新內部的知識結構。因此,統計優選過程實質上是一個推動知識系統不斷優化升級的過程,是一個動態發展的過程。
(3)統計優選遵循互動協同理論的觀點。Vygotsky的社會文化理論強調了互動對學習的重要作用(Vygotsky,1978),而互動的效果在于協同。協同發生于情境模式、語言結構、認知環境等多個層次,且發生在一個層次的協同會引發其他層次的協同。統計優選的最終結果就是兩個能夠等效滿足語境需求的表達競爭得出在當前語境中最適宜的語言結構,這其實就是一個由語境激發語言結構的協同過程。其次,統計優選的推理過程發生在互動之中,是在互動過程中的預期與反饋中實現的,互動方的水平越高,優選的效果越好。因此,學習者利用統計優選過程實現與互動方的協同,實現拉平效應。
(4)統計優選與二語語感聯系密切。所謂二語語感,就是學習者多方位接觸某種語言及其相關文化而產生的一種規律性的感覺,“是對遵循或背離某一語言既定用法的敏感性,是對語言上有效性或合適性的感覺”(張景祥,2000:88-89),其“主要表現為學習者能夠恰當運用語言進行不同言語行為的能力”(王雪梅,2006:12)。盡管目前界定存在感覺說(sense)、能力觀等分歧,但歸納來講:二語語感實質是一種在言語接觸中產生的對語言用法合理度的判斷。而統計優選則是在言語實踐中利用頻率統計推理語言用法的適當性,從作用對象上二者具有一致性;其次,二語語感并非與生俱來,一成不變,具有可習得性與動態性的特征。當學習者對目標語的語言接觸達到一定量時,量變引起質變,即可獲得語感這種能力。而統計優選本身是個動態變化的過程,其發生也需借助邏輯推斷的能力,這種能力可學可教,二者在屬性特點上具有相似性。再次,語感的功能是對深層結構和表層結構相互轉化的結果起監控和調節作用(胡學云,1992:10),而統計優選的作用就是利用表層結構的比較實現對轉化結果的調節優化,二者的功能作用具有相通性。如此看來,統計優選其實可視作二語語感的重要來源,語感能力從理論上存在通過統計優選效果的加強而得到提升的可能。
當下,二語學習者語言產出中過度概括的錯誤泛濫,時而產出不為本族語者青睞的中式英語。統計優選,作為避免過度概括的有效機制,其在一語習得領域已得到有效驗證,且積極作用顯著(Brooks & Tomasello,1999;Goldberg,2006;Boyd & Goldberg,2011),而在二語習得領域的研究寥寥。若是能將統計優選遷移至二語習得領域,則可能成為提高二語學習者語言產出質量,提升二語語感能力的一條有效途徑。
國外對統計優選的研究可以追溯到20世紀60年代。相關研究主要集中于形態替代研究(Clark,1987;DiSciullo & Williams,1987)、迂說致使構式(periphrastic causative construction)與及物構式研究(Brooks & Tomasello,1999)、與格構式與雙及物構式研究(Goldberg,2006)以及形容詞使用(Boyd & Goldberg,2011)等方面。
最為人們所熟知的統計優選研究是形態替代研究,也稱為阻塞。譬如,施事性名詞化詞綴-er具有部分能產性,但它卻不適用于那些已經具有一個施事性名詞對應體的詞。例如,某人擔任某場比賽的裁判(ref a game),我們不能使用refer來指稱裁判,因為已經存在現成的referee這個詞,它的高頻實際出現率會使refer被替代。類似地,went替代了goed,children替代了childs(Clark,1987;Kiparsky,1993)。此外,DiSciullo & Williams(1987)還討論了形態形式替代短語格式的情況,例如better替代more good。在形態替代中,由于優選形式與被替代形式的語義與語用功能完全相同,因此形態替代具有直接性(Aronoff,1976;Rainer,1988;Goldberg,2006)。
相較于形態替代,由于兩個短語構式在語義或語用上總是不可能完全相同,短語構式替代的研究開展的稍晚一些,但結果仍證明了統計優選的適用性。
Brooks & Tomasello(1999)以六七歲的兒童為被試對象對迂說致使構式與及物構式之間的統計優選進行了研究。第一組受試見證了一個新動詞既可以在不及物構式中使用②,又可以在迂說致使構式中使用③,而第二組受試只見證了該動詞在不及物構式中使用。大量輸入后,實驗者誘導被試進行產出④。結果發現,第一組使用及物構式⑤進行回答的概率只有第二組的一半。由此可見,在該語境下,迂說致使構式相比及物致使構式被優選出來。如果學習者在一個語境中聽到一個迂說致使構式,且在該語境中及物致使結構至少也同樣適宜,那么學習者會避免在類似的語境生成及物致使構式。Tomasello(2003) 的后續實驗也對該結論表示了支持。
Goldberg (2006)對雙及物構式和與格構式的統計優選進行了研究(例(1)a.* She explained someone the story. 與(1)b.She explained the story to someone.)。研究發現,在雙及物構式和與格構式同樣適用的語境中,若學習者持續接觸到與格構式,則學習者可以下意識地推斷與格構式才是最優選擇而減少雙及物構式的使用。但在其他數據庫研究及產出實驗研究中也發現,在接事論元為代詞并且被轉移的實體為名詞短語的情況下,雙及物構式反而會替代與格構式(Dryer,1986;Collins,1995;Arnold et al.,2000)。盡管實驗結果存在差異,在實際中也確實存在許多動詞可以在兩個構式中自由出現的情況,但Goldberg(2006)指出,優選的依據是基于統計,如果學習者在某語境中認為甲構式是最適宜的,然而卻總是反復聽到乙構式,則學習者最終會推理出甲構式在此語境下終究還是不適宜的,從而避免產出類似例句(1)a的錯誤。
Boyd & Goldberg (2011)將統計優選的研究拓展至a-adj⑥。研究者在自然情境下誘導成年本族語者使用目標形容詞對圖像進行描述,使其或將形容詞置于名詞前或置于定語從句中作表語成分,如下所示:
置于名詞前:(2)a The sleepy/ * asleep fox moved to the star.
置于定語從句中:(2)b The fox that’s sleepy/asleep moved to the star.
目標形容詞既包含真詞,也包含假詞。結果發現,當被試見證過a-adj在定語從句中的使用后,會大幅減少其在名詞前的使用。這說明,當a-adj置于名詞前和置于定語從句中具有相同的語境效果時,會發生后者對前者的替代,從而使學習者避免出現類似2(a)句中的錯誤。同時,該研究還發現,當被試只接觸過部分a-adj的定語從句使用實例后,即使遇到新a-adj,統計優選效應依舊存在。該現象表明學習者并不需要見證所有詞目的替代語境,學習者可通過將間接否定證據概括化并運用到整個范疇當中,即統計優選過程并非單獨作用于每個獨立詞目,而是通過將約束限制概括化將其適用于整個詞類范疇。因此,學習者對限制條件的概括不僅依賴于范疇化過程(即對相似事物進行抽象概括形成概念集合的過程),同時也依賴于統計優選過程。當統計優選過程與已存在的范疇相結合,其避免過度概括的作用高效且有力。
除了以上具體構式的研究,學者們還探索了動詞頻率對統計優選的影響,發現了統計優選中的頻率效應,即低頻詞相比高頻詞更易在新構式結構中被優選。例如,Brooks & Tomasello(1999)實驗發現3-8歲的兒童更傾向于在以前從未見過的構式結構中使用低頻詞而非高頻詞。Theakston(2004)利用判斷測試發現5-8歲的兒童以及成年人均認為含有低頻動詞的新句子相比含高頻動詞的新句子可接受度高。Ambridge et al.(2008)發現5-6歲、9-10歲的兒童和成年人也表現出相同的傾向。以上實驗雖結果相同,但在實驗設計中都存在沒有排除固化影響的不足(即由于高頻詞的使用頻率較高,常規用法固化程度高,說話者更趨于相對保守,使得對其新用法可接受度低)。為了排除固化效應的干擾,Robenalt & Goldberg(2015)將可接受度判斷任務進行了優化升級。除了頻率,實驗中又增加了是否存在可替換表達的變量,將含有動詞非常規用法的新句子分為(1)存在替代表達⑦和(2)不存在替代表達⑧兩類,兩類句子又根據動詞的使用頻率分為高頻和低頻。同時,測試中又增加了對應動詞的常規用法句子作為基準句。分析發現,相比基準句,(1)類句子中低頻詞的接受度明顯高于高頻詞,而(2)類句子并未表現出相同的頻率效應。該結果證明恰恰是統計優選而非固化效應對句子的可接受度產生了影響,高頻詞因其在競爭構式中的高實際出現率會使得新構式替代它的難度加大,相反,低頻詞往往在新構式的使用中更易被接受(Clark et al.,1995)。同時,該結果也說明了統計優選中的頻率指的是動詞在相關表達中的頻率,而非動詞的全部使用頻率。
針對上述問題,目前已有少量研究者將研究對象轉向二語學習者,探索二語統計優選過程,但研究尚處在起步階段,主要為Ambridge & Brandt (2013)、Robenalt & Goldberg(2016)以及張曉鵬、董曉麗(2017)。
Ambridge & Brandt(2013)對一語為德語的英語二語學習者進行了方位詞使用的復制性研究,并將結果與Ambridge et al.(2012)中本族語者的測試結果進行了對比。實驗中,二語者分別對包含英語方位詞常規使用和非常規使用的句子的可接受度進行打分,例如(3)a She filled the cup with water.和(3)b * She filled water into the cup.。分析結果發現:二語者整體上與本族語的判斷相似,但二語者可能并沒有在理解加工過程中產生預期,并將預期的表達與新表達進行比較。換言之,二語學習者并沒有顯示出自發地使用間接證據,似乎缺乏發生統計優選的前提。
類似地,Robenalt & Goldberg(2016)將Robenalt & Goldberg(2015)拓展至來自不同國家的英語二語學習者。對比發現,整體上來講,二語者并未顯示出與本族語者相同的區別(1)(2)類句子的能力,同時也并未表現出相同的頻率效應。該結果似乎說明二語者缺乏發生統計優選的必要前提,即產生預期,即使有,統計優選的效果也與本族語者存在很大的差距。但實驗還發現:具有較強口語能力的二語者的表現與本族語者幾乎相同,這意味著二語學習者可以具備與本族語者相同的產生預期的能力并發生統計優選過程,并且這一能力可以在二語習得的過程中逐漸獲取。
二語統計優選在國內的研究基本處于空白,目前僅在張曉鵬、董曉麗(2017)對中國二語者在英語名詞可數性轉換習得的實證研究中以“語義占位”的名稱被提及。該研究利用可接受度判斷任務考察了不同學習階段固化、語義占位(即統計優選)以及名詞所指個體化程度對學習者英語名詞可數性轉換習得的抑制作用。結果顯示:無論在可數名詞與其轉換的不可數用法中還是不可數名詞與其轉換的可數用法中,統計優選會隨著語言輸入量的增加逐漸抑制轉換用法的習得,且在高中英語學習后期階段與其他兩個因素共同起抑制作用。張曉鵬、董曉麗推測,抑制作用的疊加可能會使得抑制時間持續時間較長,甚至使得學習者名詞可數性轉換的發展停滯,但這一推測仍需進一步檢驗。
總體來講,統計優選在二語習得領域的研究還處于嘗試階段,尚無法對統計優選的作用進行全局把握。但從現有研究的初步結果來看,二語學習者在統計優選效果上與本族語者可能存在差距。這個結果并不令人意外。由于外語教學偏重形式教學且語言輸入不足,學習者往往過度拘泥于語法上的條條框框,缺乏對語言的整體感知,導致產出時往往忽視以往的語言體驗,一味直譯,難以利用間接否定證據。但若是對學習者進行統計優選的科學引導,二語者語言產出質量及二語語感能力又能否得到加強?這一問題在未來的研究當中值得進一步挖掘。
綜上所述,統計優選的研究目前來看存在著“三多三少”,即一語多、二語少,國外多、國內少,正面多、負面少的特點。總體而言,國外對一語統計優選的研究已相對成熟,證實了統計優選對學習者在各類構式結構及語言要素中避免過度概括發揮的積極作用。然而一語研究對統計優選的影響因素及其是否存在負面作用等問題卻少有涉及,在實驗方法上多為誘導性產出實驗,缺乏利用腦電等科技手段提供的神經生理證據支持。在二語方面,研究多為二語者統計優選總體狀況的摸索及猜測,針對具體形式結構的研究寥寥。在研究方法上多以可接受度判斷任務為主的復制性研究,對統計優選在二語習得中的作用、影響因素等關鍵問題還尚未有明確的答案。盡管如此,張曉鵬、董曉麗(2017)的實驗顯示出的抑制作用,使得人們對統計優選的兩面性有了更加清晰的認識,但不禁置疑,在更為復雜的二語習得環境下,統計優選是否會顯示出在一語習得中相同的積極效應?這還需進一步驗證。
因此,在未來的二語統計優選研究當中,一方面,應加深對統計優選本身的全面認識,需首先聚焦統計優選在不同語言層面及具體語言要素習得中的作用問題,正確把握其積極作用及抑制作用的平衡關系,逐一明晰影響因素,找到利用和改善統計優選效果的方法。另一方面,統計優選與二語語感聯系密切,二語語感能力的提升是否可以通過統計優選效果的加強來實現?若是能將統計優選科學地引入教學實踐當中,將其作為一種學習策略來進行教授,培養學習者的預期意識,訓練邏輯推斷的能力,在高質保量的輸入環境下提升學習者對語言結構的敏感性,習得限制規則從而規范語言使用,那這將成為二語語感培養的一個切實可行的途徑,也不妨是一個提高二語學習者語言產出質量和地道程度的既簡單又可行的方法。
總而言之,基于統計優選在一語習得領域發揮的積極作用,在二語習得領域開展相關研究將是新的發展趨勢。統計優選不僅在理論上契合二語習得理論觀點,在避免過度概括方面作用顯著,與二語語感也聯系緊密。若是能把握好統計優選與語感的內在聯系,將統計優選引入二語習得領域,從對國外相關研究的模仿做起,并逐漸結合國內學習者的特點深入到具體的構式結構中去,充分挖掘其影響因素以此找到改善優選效果的策略、方法,應用到教學實踐中,那么二語學習者過度概括的錯誤將大量減少,其二語語感也將得到有效的培養,并將為解決二語學習者二語整體能力的提升,尤其是口語產出能力低、質量差等問題提供新的視角。
注釋:
① Statistical Preemption也被譯為“占先統計”(梁君英,2007)或“基于統計的替代”(吳海波,2008)。
② 例:The cow is chamming.
③ 例:Ernie’s making the cow cham.
④ 例:What did Ernie do to the cow?
⑤ 例:Ernie chammed the cow.
⑥ A-adj指以元音a開頭且不能放在名詞前的形容詞,例如:asleep,afraid。
⑦ 例如:Amber explained Zach the answer.(替換形式: Amber explained the answer to Zach.)
⑧ 例如:Megan smiled her boyfriend out the front do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