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海事大學 上海 200120)
近年來,由于經濟的飛速發展,民眾的維權意識的提升,更多的民事案件被告諸于法院。為使司法資源得到有效配置,更好更快的處理案情,實現民眾訴權,維護社會公平正義。我國于2012年,首次對小額訴訟程序在立法上予以正式確認。此后,小額訴訟程序便在司法實踐中得到更為廣泛的應用。但由此產生的諸多問題亦需亟待解決。
雖說目前很多國家或地區的法律都對小額訴訟程序作出了較為明確的規定,但理論界對小額訴訟程序的含義還未形成較為一致的定論。一般而言,小額訴訟程序有廣義和狹義之分。廣義的小額訴訟程序和簡易程序相類似,而狹義的小額訴訟程序則是獨立且更為簡化的程序。[1]通過查閱文獻,大致可把小額訴訟程序的含義歸納如下:一種審理方是專門的法院或普通法院的特殊部門,適用于簡單民事案件,審理過程被簡化的訴訟程序。而這種簡單的民事案件具有標的額很小、雙方爭議不大和案情簡單的特征。[2]
小額訴訟程序對起訴的形式沒有特定要求。當事人既可采用口頭的形式也可以采用法院統一的格式化訴狀。且在開庭時間方面也較為自由。允許當事人雙方或案件審理法官來挑選庭審的方式和具體的開庭時間。還可約定簡化最后判決書的內容與格式。這類做法都有利于案件的快速解決。
由于小額訴訟針對的案情較為簡單,審理速度也會得以提升。因而,雙方當事人及司法機關投入的人力及時間成本相對較少。比如,在庭審判縮少了當事人的律師代理成本。
在案件審理過程中,法官為推動案件的進行,高效準確地查明案件事實,可以自己決定依職權調查證據以及對案件事實糾紛具有釋明權。
小額訴訟追求的是高效率審理案件,而一審終審制的規定正是效率價值的具體體現。這也是小額訴訟程序區別于簡易程序和普通程序的主要特征。[3]
我國小額訴訟程序發展已有一段時間,從各地法院的司法實踐中可看出整體適用率并不高,未能很好的實現預期案件分流的目標。一方面是人們對于小額訴訟程序這種新增的民事訴訟程序的質疑。另一方面,部分基層法院的法官對待小額訴訟程序的態度也不太積極,甚至有故意逃避的現象。還有就是案件材料的送達快慢也直接影響著小額訴訟程序的適用。然而,我國小額訴訟程序關于送達方面的簡化并未涉及。
我們知道,小額訴訟程序是適用于標的額較小、程序簡單且當事人爭議不大的金錢給付型糾紛案件。但由于法律和司法解釋對這類案件的規定比較模糊,以致法官在其適用的程序方面難以抉擇。雖說在案件進行中可以出現程序轉化,但其復雜的流程也會帶來相應的司法資源浪費。
這首先是在救濟程序上。由于我國小額訴訟程序是強制實行一審終審并且不得上訴,[4]所以當事人在案件審理后想尋求救濟是比較困難的。其次是關于賦予當事人程序選擇權方面。雖然新民事訴訟法司法解釋賦予當事人以異議權,但并未指出當事人是否有訴訟程序選擇權。[5]
根據2013年民訴法的規定,基層法院及其派出法庭能夠適用小額訴訟程序審理案件,但對于是否應該設立、怎樣去設立專門的小額訴訟法庭和法官的配置問題均未作出規定。2015年新出臺的民訴法司法解釋也未涉及到這一點。[6]因而目前尚未形成專門的機構或專業的人員來處理小額訴訟案件。
小額訴訟程序適用率低主要是因為民眾的無意識和法律工作者的不積極。因而,加強宣傳和普及法律知識顯得尤為重要。由于法官在小額訴訟案件中發揮作用較大。所以必須對法官的裁量權和地位進行相應規制。當然我們也應考慮變通案件送達方式,創新送達主體。減少在適用小額訴訟程序的案件中出現的送達慢和難的問題。
對于小額訴訟范圍的模糊和不確定造成的程序轉換混亂現象,一方面我們可以具體明確“程序簡單”和“爭議不大”的概念,由此明確范圍。另一方面嚴格轉化手續,只有當滿足程序轉換條件時,由當事人提出申請或者由主審法官依職權作出轉化裁定交分管院長批準后方可轉化。當然還應賦予當事人程序轉化異議權以防其是為逃避小額程序而為之。
針對小額訴訟程序一審終審制在實踐中出現的問題,立法上應建立與之相應的可操作性的救濟程序。比如,注重調解的作用,提倡庭前調解。且法院在要求調解時應事先對當事人聲明調解的作用。還有賦予雙方當事人一定限制的程序選擇權。基于新《民事訴訟法》草案在頒布時允許當事人自由選擇程序適用的試點效果不理想的狀況,我們可以考慮在給予小額訴訟案件的雙方當事人一定程度的程序選擇權之后當未達成一致時由法院來決定其適用。
我國沒有小額速裁庭,且在小額案件的審理過程中沒有專業的法官。這在一定程度上阻礙了小額訴訟在我國的發展。針對我國國情,可根據各地區的經濟及司法現狀,較有側重的選擇嘗試設置專門的審理機構或培養小額訴訟法官。比如在小額訴訟案情頻發的地區。
總之,我國小額訴訟程序作為一種新增的司法程序,在其適用過程中出現諸多問題是我們可以預料到的。對此我們應該做的應是不斷學習和借鑒外來相關經驗,進而完善其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