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 根
(西北民族大學國際合作交流處 甘肅 蘭州 730000)
全面從嚴治黨是政治生活中的重大理念創新和戰略舉措,也是學術研究中具有重要價值的理論與實踐問題。因此,國內學界對全面從嚴治黨進行了專門研究。總體而言,全面從嚴治黨研究已經是并且還將繼續是國內學界密切關注的熱點,故有必要對國內全面從嚴治黨的研究狀況進行梳理、總結和評析,從而為持續推進全面從嚴治黨的深入研究提供具有積極價值的理論參考。
厘清概念是學術研究的邏輯基點。任何科學概念都不是憑空臆想而得來的,“全面從嚴治黨”也不例外。一些學者回顧了“全面從嚴治黨”這個概念的歷史演進。
一是由“從嚴治黨”到“治黨務必從嚴”。從嚴治黨的實際舉措可謂是伴隨著黨的整個發展歷程,從而毫無疑問是中國共產黨的優良傳統和基本經驗之一,但中國共產黨正式提出“從嚴治黨”是在改革開放之后。“從嚴治黨”的演進有四個重要節點。第一個節點在1985年,中央整黨委員會發布的《關于農村整黨工作部署的通知》是改革開放以來首次出現“從嚴治黨”的中央文獻。第二個節點在1992年,黨的十四大通過的《中國共產黨章程》明確提出“堅持從嚴治黨”,并且將“從嚴治黨”寫入黨章。第三個節點在1997年,黨的十五大報告將“從嚴治黨”與“保持黨的先進性和純潔性”聯系在了一起。第四個節點在2000年,江澤民提出“治國必先治黨,治黨務必從嚴”,從而將“從嚴治黨”與國家治理聯系在了一起。[1]
二是由“全面推進從嚴治黨”到“全面從嚴治黨”。黨的十八大以來,黨中央系統而持續地推行了一系列從嚴治黨的重大舉措。2014年10月,習近平在黨的群眾路線教育實踐活動總結大會上明確提出了“全面推進從嚴治黨”。2014年12月,習近平在江蘇考察調研時正式提出“全面從嚴治黨”,并將其與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全面深化改革、全面依法治國并列在一起。2015年2月,在省部級主要領導干部學習貫徹十八屆四中全會精神全面推進依法治國專題研討班開班式上,習近平明確論述了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全面深化改革、全面依法治國、全面從嚴治黨的戰略布局所蘊含的相互關系,全面從嚴治黨的戰略地位更加明確。
全面從嚴治黨,是習近平治國理政的新理念、新思想、新戰略、新實踐的重要內容和鮮明特征。國內學界高度關注習近平全面從嚴治黨思想,該方面的研究角度較為多樣,研究成果也相對較多。
一是習近平全面從嚴治黨思想的基本內容研究。國內有許多學者從習近平關于治黨管黨的重要講話中篩選出具有一些代表性的論斷,直接把它們作為習近平全面從嚴治黨思想的基本內容,這些內容涵蓋理想信念、群眾路線、反腐倡廉、制度建設、政治紀律和政治規矩、領導干部隊伍建設等諸多方面。另有一些學者則對習近平全面從嚴治黨思想及其實踐進行了提煉。例如,有學者提出:習近平全面從嚴治黨思想,“就是要堅持思想建黨與制度治黨、黨委主體責任與紀委監督責任、治標與治本、‘關鍵少數’與‘普通多數’、黨內法規與國家法律、攻堅戰與持久戰緊密結合。”[2]
二是習近平全面從嚴治黨思想的辯證思想研究。習近平全面從嚴治黨思想蘊含豐富的辯證法思想,既體現了整體與部分、現象與本質、內因與外因、量變與質變的辯證法,也彰顯了主要矛盾與次要矛盾、矛盾的主要方面與次要方面的辯證法。有學者論述了習近平全面從嚴治黨思想中堅持的六個辯證統一性,即思想建黨與制度治黨的辯證統一、黨委主體責任與紀委監督責任的辯證統一、從嚴管理干部與發揮人民監督作用的辯證統一、治標與治本的辯證統一、發揚黨內民主與嚴明黨的紀律的辯證統一、攻堅戰與持久戰的辯證統一。[3]
三是習近平全面從嚴治黨思想的體系構成研究。一些學者試圖廓清習近平全面從嚴治黨理論體系的內在結構。有學者認為,習近平全面從嚴治黨思想的體系囊括了原因論、意義論、目標論、系統論、責任論、重點論、核心論、方法論、常態論、規律論,其中,中央“八項規定”是肇始,作風建設是突破口,黨的群眾路線教育實踐活動是抓手,思想建設是根本,從嚴治吏是重點,反腐倡廉是動力,制度治黨是保障,始終保持與人民群眾的血肉聯系是核心,增強黨自我凈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能力是目標。[4]還有學者認為:“習近平就全面從嚴治黨的緊迫性、重要性、目標、重點、起點、著力點、依據、保證、保障、動力等十個方面,提出了一系列新的重要觀點,已經基本形成全面從嚴治黨的思想理論體系。”[5]另有學者指出:就全面從嚴治黨而言,打鐵還需自身硬是其內在邏輯;中國夢的宏觀愿景是其思想發起;狠抓作風建設是其戰略突破;從嚴治貪是其基本保障;培育先進政黨文化是其長遠之計;制度建黨是其根本方向。[6]
四是習近平全面從嚴治黨思想的主要創新研究。習近平全面從嚴治黨思想是新形勢下對中國共產黨管黨治黨學說的創造性發展。理論的發展總是與創新密不可分。有學者認為,習近平全面從嚴治黨思想體現了理論觀點創新、實踐思路創新、行事風格創新。其中,理論觀點創新包括治權論、規矩論、擔當論;實踐思路創新包括以改善工作作風為實踐起點、以大力懲治腐敗為實踐重點、以從嚴治吏為實踐核心;行事風格創新包括決心堅定不移、作風求真務實、語言生動貼切。[7]
學者們主要從歷史視野和現實角度闡釋了全面從嚴治黨的重大意義,歷史視野主要集中于“歷史周期律”和“進京趕考”,現實角度則可以劃分為對“四個全面”戰略布局的意義和對中國共產黨的意義。
一是全面從嚴治黨對于“歷史周期律”的意義。1945年7月,毛澤東與愛國民主人士黃炎培交談了“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焉”的歷史周期律問題。習近平于2012年12月在同八個民主黨派中央和全國工商聯座談時,又于2014年7月在河北省調研指導黨的群眾路線教育實踐活動時,都談及歷史周期律。可見,全面從嚴治黨是習近平對政權興衰存亡問題深入思索而得出的重要解答。有學者認為,全面從嚴治黨是中國共產黨跳出“歷史周期律”的邏輯必然,具體包括理論邏輯、歷史邏輯和現實邏輯。[8]有學者也認為,全面從嚴治黨“確立了新形勢下黨的建設科學思維、重點領域、價值取向、工作方法,是積極跳出執政興亡‘歷史周期率’的必然選擇、客觀要求和根本保障”[9]。
二是全面從嚴治黨對于“進京趕考”的意義。1949年3月,毛澤東率領黨中央離開西柏坡前往北平,他用“進京趕考”來比喻執掌全國政權的新階段、新任務和新考驗。黨的十八大之后,習近平提出“趕考遠未結束”,并以蘇共喪失執政地位的深重教訓,告誡全黨在戰勝執政風險的過程中永遠不能懈怠。有學者提出,“進京趕考”是一個過程性考試,是一局整體性考試,是一場延伸性考試,是一種挑戰性考試,是一次歷練性考試,而這要通過續寫全面從嚴治黨新答案來繼續做好“進京趕考”的試卷。[10]
三是全面從嚴治黨對于“四個全面”戰略布局的意義。把全面從嚴治黨提升至治國理政的戰略布局,這在黨的歷史上還是第一次。全面從嚴治黨在“四個全面”戰略布局中具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因此,想要深入理解全面從嚴治黨的意義,必須將其放在“四個全面”戰略布局之中。對此,有學者從“四個全面”戰略布局的構成進行了闡述,即分別從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實現中國夢,全面深化改革、實現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全面依法治國、建設社會主義法治國家,全面從嚴治黨、推進黨的建設新的偉大工程等角度去把握全面從嚴治黨的意義。總而言之,全面從嚴治黨為協調推進“四個全面”戰略布局提供了方向指引、組織保證和力量源泉,這是學界的基本共識。
四是全面從嚴治黨對于中國共產黨的意義。全面從嚴治黨有利于解決“四大考驗”、“四大危險”、“四風”問題,有利于促進黨的自我凈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有利于增強黨的凝聚力和戰斗力,有利于堅持立黨為公、執政為民。還有學者探討了全面從嚴治黨對于優化中國共產黨政黨功能的意義,具體而言,全面從嚴治黨是優化中國共產黨政黨功能的必然訴求,為優化中國共產黨政黨功能提供了全新視野,創新了中國共產黨政黨功能的優化途徑。[11]總之,全面從嚴治黨著力回答的是中國共產黨“應該是一個什么樣的黨,怎樣建設好這樣的黨”。
一是從“八個部署”解讀全面從嚴治黨的基本內涵。在黨的群眾路線教育實踐活動總結大會上,習近平從八個方面對全面推進從嚴治黨進行了部署,即落實從嚴治黨責任、堅持思想建黨和制度治黨緊密結合、嚴肅黨內政治生活、堅持從嚴管理干部、持續深入改進作風、嚴明黨的紀律、發揮人民監督作用、深入把握從嚴治黨規律。[12]有學者把這八個部署直接作為全面從嚴治黨的基本內涵。
二是從“五個方面”解讀全面從嚴治黨的基本內涵。有學者指出,全面從嚴治黨的內涵體現為五個方面的結合,即思想建黨與制度治黨、治標與治本、集中教育活動與常抓思想教育、黨內政治生活與政治規矩、人民群眾監督與領導責任的緊密結合。[13]另有學者也從內容、主體、持續時間、實施形式、執行力度等五個方面解讀全面從嚴治黨的基本內涵:第一,內容覆蓋黨的思想建設、組織建設、作風建設、反腐倡廉建設、制度建設;第二,主體覆蓋中央、地方、基層;第三,時間是長期而持續;第四,實施形式包括主體責任、制度作用、監督作用;第五,執行力度空前。[1]
三是從“全面”意蘊解讀全面從嚴治黨的基本內涵。在“從嚴治黨”前冠之以“全面”,并非僅僅是文字表述的變化,而是賦予了新穎的深刻內涵。因此,全面從嚴治黨中的“全面”受到了國內學者的熱烈討論。有學者認為,全面從嚴治黨的“全面”包括四個方面:一是內容全面,包括黨的建設的全部內容,即黨的思想建設、組織建設、作風建設、反腐倡廉建設、制度建設;二是覆蓋全體對象,即各級黨組織、全體黨員;三是全程從嚴,貫穿管黨治黨的全過程和各個環節,即時間上全天候、空間上全方位、措施上全環節;四是全力推進,各級黨組織以及黨的紀檢機關、組織宣傳部門等同心協力地推進全面從嚴治黨。[14]
四是從政黨治理解讀全面從嚴治黨的基本內涵。全面從嚴治黨實質上屬于政黨治理問題,因而有些學者試圖從政黨治理的內在規律去分析全面從嚴治黨的內涵。例如,有學者認為,增強政黨認同是全面從嚴治黨的基本出發點,鞏固政黨權威是全面從嚴治黨的內在要求,樹立政黨形象是全面從嚴治黨的外在要求。[15]另有學者則指出,引導思想自覺是全面從嚴治黨的根本砝碼,加強制度約束是全面從嚴治黨的核心利器,突出人民監督是全面從嚴治黨的有效法寶。[16]
五是從價值追求解讀全面從嚴治黨的基本內涵。全面從嚴治黨必然蘊含一系列價值追求。正因為如此,有些學者從價值追求方面探討了全面從嚴治黨的基本內涵。例如,學者指出:全面從嚴治黨以維護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為核心,以鞏固黨的執政基礎和執政地位為基點,以實現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為使命。[17]
全面從嚴治黨有其一以貫之的內在邏輯。一方面,全面從嚴治黨涉及“全面”、“從嚴”、“治黨”的邏輯關系。另一方面,全面從嚴治黨包括思想建設、組織建設、作風建設、反腐倡廉建設、制度建設的邏輯關系。國內學界正是從這兩個方面對全面從嚴治黨的內在邏輯進行了研究。
一是“全面”、“從嚴”、“治黨”的內在邏輯。有學者認為,“全面”強調的是黨的建設的各個方面;“從嚴”強調的是黨的建設的嚴密性和科學性;“治黨”在于把黨鍛造成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的堅強領導核心。[18]換言之,“全面”強調黨的建設領域,“從嚴”彰顯黨的建設決心,“治黨”蘊含黨的建設目標。此外,有學者認為“全面”、“從嚴”、“治黨”都內含著“科學”,由此可見,“全面”是方法,也是基礎;“從嚴”是標準,也是要害;“治黨”是共性,也是關鍵;“科學”是遵循,也是目標。[19]此外,有學者則以政治紀律和政治規矩為著眼點進行了論證,即是說,對全面從嚴治黨來講,嚴明黨的政治紀律和政治規矩是其首要舉措和核心環節、抓住了其要害和關鍵,因而構筑、嚴明、健全黨的政治紀律和政治規矩就分別體現了全面從嚴治黨的關鍵在“治”、要害在“嚴”、基礎在“全面”。[20]
二是思想、組織、作風、反腐倡廉、制度的內在邏輯。全面從嚴治黨必須堅持思想建設、組織建設、作風建設、反腐倡廉建設、制度建設的整體推進,這五大建設彼此相連并且相互促進。因此,有學者提出:思想建設是靈魂,為全面從嚴治黨提供精神先導;組織建設是核心,為全面從嚴治黨強基固本;作風建設是關鍵,為全面從嚴治黨凝心聚力;反腐倡廉建設是手段,為全面從嚴治營造良好政治生態;制度建設是根本,為全面從嚴治黨保駕護航。[21]還有學者提出:從嚴加強思想建設是根本要求;從嚴加強組織建設是核心要素;從嚴加強作風建設是關鍵環節;從嚴加強反腐倡廉建設是內在要求;從嚴加強制度建設是根本保障。”[22]
有些學者立足理論建構的角度而論述了全面從嚴治黨的理念性特征,有些學者則基于實踐表現而闡釋了全面從嚴治黨的方法論特征。
一是全面從嚴治黨的理念性特征。全面從嚴治黨蘊含著新的理念。有學者指出:全面從嚴治黨思想的特點體現為牢固的人民主體觀、鮮明的實踐性、系統的整體性。[23]有學者專門概述了全面從嚴治黨的整體性特征,即“目標整體性、主體整體性、任務整體性、過程整體性”[24]。有學者把全面從嚴治黨的特征概括為“全覆蓋、一體化,全過程、長時期,高標準、嚴要求,強落實、重成效”[25]。有學者認為,全面從嚴治黨具有關鍵性與整體性相統一、重點性和全面性相結合、嚴肅性與規范化相協調、創造性與繼承性相聯系、開放性與自主性相協應等特征[26]。有學者則認為,全面從嚴治黨具有繼承性與創新性相承接、全面性與重點性相統一、嚴要求與重規范相協調、全民性與時代性相結合、堅定性與常態化相統籌的特點。[27]
二是全面從嚴治黨的方法論特征。全面從嚴治黨體現出新的方法要求。一方面,有學者闡述了全面從嚴治黨方法所體現出的“長度”、“力度”、“尺度”、“廣度”、“深度”、“效度”等六個特征。具體而言,就全面從嚴治黨而言,其長度表現為黨的建設的新常態,其力度集中在作風建設和反腐敗斗爭,其尺度歸結于黨的紀律和規矩,其廣度覆蓋了黨的建設各方面,其深度體現出思想建黨和制度治黨緊密結合,其效度落腳到取信于民和贏得民心。[28]另一方面,有學者探討了全面從嚴治黨方法所具有的協同性。例如,有學者指出:全面從嚴治黨,堅持制度治黨與思想建黨的同向發力,注重“八項規定”與“三嚴三實”的內外兼修,善用問題導向與底線思維的兩把利器,實現“扎緊籠子”與“開門反腐”的雙管齊下,從而不僅體現了治標和治本相統籌、自律和他律相兼顧,而且也體現了法治與德治相結合、良治與善治相統一。[29]還有學者指出:全面從嚴治黨要求思想建黨與制度治黨的高度協同、制度執行與權力監督的高度協同、黨員干部與基層群眾的高度協同、黨紀與國法的高度協同。[30]
堅持思想建黨與制度治黨的緊密結合、嚴明黨的紀律和規矩、從嚴治吏、重拳反腐,依然被學界視為全面從嚴治黨不可或缺的基本途徑,但學界并未拘泥于這些常規途徑,而是提出了關于重要途徑的一些新見解。
一是系統化的反腐倡廉。有學者指出:“從當前看,腐敗呈現出區域性和領域性相交織、用人和用權相交織、官商勾結和上下勾連相交織、體制外和體制內相掛鉤的新特點。”[31]因此,全面從嚴治黨凸顯了系統性反腐倡廉的必要性,而這就可以得出以下五點要求:第一,系統綜合中國古代和西方的反腐經驗;第二,從權力與資本的雙重視角考察腐敗成因;第三,從官員與非官員的互動視角設計反腐方略;第四,做到法紀和規矩相互配合;第五,做到政策和法紀相互結合。[32]還有學者強調:必須按照全面從嚴治黨的要求構建“三不腐”機制,第一個機制是把貪腐關進懲戒的籠子而建構“不敢腐”的機制;第二個機制是把權力關進制度的籠子而建構“不能腐”的機制;第三個機制是把欲望關進道德的籠子而建構“不想腐”的機制。[33]
二是創新化的制度治黨。制度治黨在全面從嚴治黨中具有根本性、全局性、穩定性、長期性。黨章是黨內“憲法”,但黨章是一種原則性統領和總體性規定,因而需要圍繞黨章對黨內制度進行系統化、規范化和具體化的構建。有學者認為,全面從嚴治黨的制度構建需要注意五個方面:第一個方面,嵌入原則:于法周延、于事簡便;第二個方面,找準切口:改進工作作風、密切聯系群眾;第三個方面,重在執行:率先垂范、真抓實抓;第四個方面,管住關鍵:監督權力、重在治吏;第五個方面,共同發力:多管齊下、優化生態。[34]此外,制度治黨的關鍵在于杜絕制度成為“一紙空文”,只有確保嚴格執行制度,才能保證制度的可靠性、指導性、持久性和有效性,從而發揮制度應有的效用。由此可見,“制度治黨的關鍵體現在制度執行力上。制度執行力的強弱直接關系到制度治黨的成敗。”[35]
三是特色化的政黨治理。中國共產黨的治理是全面從嚴治黨的內在要求,對全面從嚴治黨至關重要。與此同時,全面從嚴治黨確證了中國特色政黨治理的真諦。全面從嚴治黨視閾中的政黨治理有哪些特色呢?有學者認為:第一,在治黨主體上體現出主導性和合作性;第二,在治黨對象上體現出全員性;第三,在治黨內容上體現出整體性;第四,在治黨方式上體現出綜合性;第五,在治黨目標上體現出先進性和合法性。[36]不僅如此,中國共產黨的價值理念、使命宗旨、路線綱領、組織體系和制度設計已深深嵌入國家治理體系,中國共產黨的治理為國家治理提供了示范、引領和保證,這是中國國家治理最為鮮明的中國特色。由此可見,作為執政黨的中國共產黨在國家治理體系中具有特殊地位,中國共產黨的治理是國家治理最基礎和最關鍵的組成部分,而這也是全面從嚴治黨的應有之義。
全面從嚴治黨研究已經取得了階段性成果,但是尚處于起步階段,既要看到其中取得的一系列成果,也要甄別其中存在的不足之處,還要對今后的研究趨勢和研究策略予以前瞻。
從全面從嚴治黨研究的主要缺憾來看,國內對全面從嚴治黨的研究,給人們提供了理解全面從嚴治黨的很多寶貴啟發,但仍存在一些不足,因而亟待走出研究瓶頸,解答一系列理論難題與實踐課題。第一,宏觀研究較多,微觀研究較少。這使得全面從嚴治黨研究顯得比較寬泛,針對性和具體化的研究仍然不夠充分。第二,理論層面的研究較多,實踐領域的研究較少。不僅如此,理論研究的學理性較為匱乏。這不利于提升全面從嚴治黨研究的現實解題能力。第三,研究視角、研究主題和研究思路的趨同性和重復性較強。第四,絕大多數研究采用的是質性研究法、文獻研究法、哲學研究法,因而宏觀性研究、描述性研究最為多見。第五,研究的理論支撐較為單一,大多數研究成果局限于馬克思主義黨建理論,仍缺乏對相關學科極具重要價值的思想方法的借鑒。第六,在闡釋黨的領導人或黨的文獻關于全面從嚴治黨的論述時,許多研究成果仍存在機械轉述和簡單解讀的問題,從而使得研究缺乏深入性和創新性。第七,圍繞“什么是全面從嚴治黨”、“為什么要全面從嚴治黨”、“怎樣做到全面從嚴治黨”,國內學界進行了諸多有價值和有影響的研究,但從總體上看,關于全面從嚴治黨怎樣落實和怎樣實現的研究仍然較為薄弱。
就全面從嚴治黨研究的改進建議而言,全面從嚴治黨作為黨的建設極為重要的新階段和新常態,必然是一項復雜而艱巨、長期而重大的系統工程,因而全面從嚴治黨的研究熱情勢必會繼續提升,今后全面從嚴治黨研究的成果數量也將會以較快速度增長。針對全面從嚴治黨研究的諸種問題,學界今后應當重點加強以下幾個方面的研究:第一,應當加強全面從嚴治黨的整體性研究。其中,亟待深入探索全面從嚴治黨各種切入點和各種措施的協調聯動與綜合優化。第二,應當加強全面從嚴治黨的難點問題研究。雖然仍需要對黨中央既有的全面從嚴治黨舉措進行闡釋,但更應該提出具有創造性或建設性的科學思路和具體路徑,從而為全面從嚴治黨建言獻策。第三,應當加強全面從嚴治黨規律的發掘、遵循和利用研究,積極促進研究成果的現實轉化。第四,應當加強全面從嚴治黨的動態趨勢研究。第五,應當加強全面從嚴治黨視閾下對政治學、管理學、社會學、法學、傳播學等學科知識的合理借鑒研究。第六,應當加強“四個全面”戰略布局中的全面從嚴治黨研究。這是因為在“四個全面”戰略布局中,全面從嚴治黨是基礎和關鍵,并且具有全局性和根本性。第七,應當整合全面從嚴治黨的研究成果,減少由于研究爭議乃至研究分歧所造成的認識紊亂和實踐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