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一座城記得我們的愛情

■文/徐俊霞

聽趙雷的歌《成都》“……和我在成都的街頭走一走，直到所有的燈都熄滅了也不停留，你會挽著我的衣袖，我會把手揣進褲兜，走到玉林路的盡頭，坐在小酒館的門口……”眼睛突然間就濕潤了，有沒有那么一座城市？有沒有那么一條馬路記得我們的愛情？

那一年2月，空氣中還彌漫著玫瑰花的香氣，你來到我的城市，只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自此結緣。你就那樣強勢進入我的生活，我拒絕了好些青年才俊的追求，卻沒能拒絕你的出現。

你不介意喝掉我杯子里剩余的酒，你不介意與我共飲一杯水，與我共食一盤菜；你抓住機會一次次往返兩座城池，只為虜獲我的心；你自告奮勇下廚燒菜，做那道我最喜歡吃的魚。你做的這些細微的事，我沒法不動心。

我們像兩只刺猬，相互吸引又相互排斥。隔得遠了，分開久了就想念對方；挨得近了，就傷害對方。兩座城市見證了我們的愛情，從小心翼翼到慢慢靠近，從深情相擁到曲終人散。

那年春天，我去往你的城市，連我都不確定自己的心意，你卻篤定地說我為你而來。走在那座有你的城市，憂傷總是爬上我的心頭。你的忙碌總是比電話多，你給的永遠不是我想要的。

我們陰差陽錯，愛而不得。你狂躁不安：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知道這世上沒有什么比你更重要。我淡然：不是我有多重要，是你失去我有多重要！吵過鬧過，哭過笑過，分過合過，那年元旦，當我們決定收容對方的優劣，余生一起走。你說：聽我的，我們早在一起了。我笑：聽你的，我們早分手了。

你頭疼我太聰明，一句話至少包含著兩層甚至三層意思。彼此彼此，與你斗智斗勇何嘗不是一種樂趣？你嗔怪我口是心非，令你琢磨不透。你又何嘗不是患得患失？自信又自卑？為了印證我對你的感情，你做過多少傻事，那些傻事傷害了我也傷害了你自己。你哪像一個成熟的大男人，分明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大男孩，像一個吃不著糖的三歲孩童。

你鼓勵我對你沖動一點，你已經是個瘋子，瘋瘋癲癲不知所云，再搭上一個人陪你瘋，多恐怖！你臉不紅心不跳說過太多的情話，憧憬過我們太多的未來。我問：待到我們白發蒼蒼，你還會這樣嗎？你大言不慚：當然，我們是要一起走到老的。

自負如你，可曾預料一轉身就是一輩子。我們終究沒有耐心好好待對方，仿佛前世的冤家對頭，那些好風度好修養遇到這個人就方寸大亂，全盤皆輸。我們許下的諾言終究沒有兌現，我們的溫柔最終都給了別人。

開始有多喜歡，結束就有多厭惡。你總是怪我沒記住人，只記住魚。你可知，魚的記憶只有七秒。我記住的只有美好，過濾掉了你的差勁。情深不壽，一直以來我喜歡的都是溫潤如玉、清風朗月的男子，你這樣霸道如火、心有城府的男子，我終究是無福消受，負擔不了你的深情。

生命里人來人往，聚也不足喜，散也不必悲。感謝你當年的離開，讓我遇見身邊的人，感謝你今天的不打擾，這是對我最好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