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永新：藝術作品要呈現思考的美

于靖園

《小康》：《軍師聯盟》是您執導的第一部古裝劇，在你的職業生涯中占據一個什么樣的地位？ 對您產生了什么影響？

張永新：三國劇，前面已經有新三國、老三國，珠玉在前了，對于我一個相對年輕的導演來說是一個很好的機遇。接到這部劇首先我問自己，是不是有能力把它拿下來，然后就是掩飾不住的興奮，這樣的好機會，對于每一個做導演的來說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秀波老師敢給我這么大的信賴，所以我必須要用百倍的精力咬著牙全心全意把這部戲做好，希望最后，全劇組的工作人員在以后的工作中提起這個戲來，都能自豪地說我是這個戲的參與者。最后這個項目我堅持下來，完成了，可以說這部戲在我的職業生涯中至關重要，算是一個轉折點。

《小康》：從《大軍師司馬懿之軍師聯盟》到《虎嘯龍吟》，關于這部劇不尊重歷史的質疑仍有，您也說過，希望歷史歸于歷史，藝術歸于藝術，細究的話，從創作角度這句話如何理解較好？

張永新：這部劇中對于時間線的調整和變動，是服務于故事大的敘事結構和規定情境，對于不少人質疑說華佗之死提早了十年左右，拿《三國演義》舉例，《三國演義》里華佗可是晚死了十年的，而且《三國演義》里華佗沒有給關羽做刮骨療毒，是別的醫生做的，但是我們為什么認可這個東西，是因為知道這里面有一定的創作空間，所以說，讓歷史歸歷史，藝術歸藝術。當然藝術歸藝術，并不意味著可以胡說八道，這就要遵循另外一種原則，大事不虛，小事不拘，在《大軍師司馬懿之軍師聯盟中》的三國精神和魏晉風骨上，這部劇做到了相對準確的呈現。

《小康》：《大軍師司馬懿之軍師聯盟》和《虎嘯龍吟》在年輕人的輿論場里也有著很強烈的反響，您曾提到過自己是第一次接觸彈幕，您認為當下年輕人的觀影模式對創作者會產生怎樣的影響？

張永新：對于這部劇有很多年輕觀眾喜歡看，這是之前沒有預料到的，以前根本不知道彈幕是什么。劇集播出后，我經常做的一項功課就是打開手機或者電腦來“學習”這部劇里的彈幕，彈幕里年輕人的腦洞大開和文本的另類呈現讓我學到了很多。對于戲劇創作者而言，向年輕人學習，接受一種新的觀影模式，也可以反過來檢討自己，讓作品不再局限于一城一地，擁有一個更廣闊的縱深維度。

《小康》：從過去的電視劇時代走出，到現在做出精良質感的劇，在您看來具備哪些品質的劇才算是真正的好劇？當下環境影視人如何能做出被觀眾認可的良心劇？

張永新：在我看來，所有被觀眾認可的背后一定是認真、努力和本分的作品。而真正的好戲，好在哪里？在我看來，好的故事、鮮活的人物需要人物命運跟人物性格來支撐，另外，藝術作品其實就是要呈現美，不僅僅是影像的美和表演的美，還有思考的美，它是美的一個多元角度的審視，恰恰這個審視反映的就是這個時代潮流發展的脈絡。作為創作者，良心是別人說你，不能自我標榜，要對觀眾有敬畏之心，像看鏡子一樣對待觀眾對自己的評判，不能浮躁，對觀眾有謙卑之心。

《小康》：您未來的拍片計劃是什么？

張永新：現在正在儲備幾個項目，有好多劇本，題材很多樣，有年代戲也有諜戰劇，也有當下的時裝劇，還有一些青偶劇，我們都在商討當中，我是持著一個開放的心理，只要是好劇本，有創作欲望就愿意去做。我愿意嘗試那種沒有嘗試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