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 兵 林慧珍
(復旦大學中文系,上海 200433)
由復旦大學中文系、現代語言學研究院(籌)、《當代修辭學》編輯部主辦的“符號與修辭”前沿理論工作坊于2018年9月22日在上海復旦大學舉行。來自國內符號學與修辭學研究領域的著名學者匯聚一堂,就符號與修辭的本質與規律、符號學與修辭學研究的領域視角、理論方法以及符號與修辭的關系等前沿課題展開了熱烈而深入的討論。上海、北京、天津、成都等地高校的師生參與了本次工作坊。工作坊由《當代修辭學》主編、復旦大學中文系教授祝克懿主持。
本次工作坊將“符號”與“修辭”兩個論題放到一起來討論,既是希望用符號學的前沿理念觸發修辭學的生機與活力,也希望以修辭學的研究實踐來充實和發展符號學。符號學在許多領域是被作為一種方法論來運用的,而作為方法論的符號學怎樣被運用于語言學的下位學科——修辭學,指導理論建構與實踐分析,是本次工作坊將符號學和修辭學關聯在一起的宗旨。
報告人:趙毅衡(四川大學)評議人:楊乃喬(復旦大學)
趙毅衡從符號學角度入手探討符碼與文本的關系,試圖找出風格與修辭的分界線。趙毅衡提出,風格是符號文本附加符碼之集合,而修辭是文本基本構成方式的一種。趙毅衡認為,任何符號文本都是基本文本與伴隨文本結合而成的全文本,全文本的基本解碼(指稱對象)靠的是符義性符碼(編碼—解碼),風格是全文本所有的附加符碼之集合。
楊乃喬對報告給予了高度評價,認為趙毅衡從符號學角度對風格與修辭的界定區分了新方法,拓展新思維,認為可以將其對風格與修辭的認識推而廣之,運用到當代藝術風格批評中去。在互動討論階段,陳光磊、胡范鑄、王文斌、祝克懿等就風格的界定、風格是不是“附加符碼之集合”、風格是普遍的還是唯一的、風格是表達者的還是接受者的、風格與修辭誰“內”誰“外”等問題與趙毅衡、楊乃喬進行了交流。
報告人:王文斌(北京外國語大學)評議人:廖巧云(上海外國語大學)
王文斌從漢英對比的角度,以古今中外的語料作為支撐,以漢語名詞謂語句為切入點,聚焦于英漢文字符號和句構修辭,并借此追索英漢民族的時空觀異同,討論語言符號和修辭的多面性和民族性。王文斌認為,語言是人類使用符號的主要形式,語言符號因使用者的民族不同而具有多樣性。修辭是人類組合語言符號的表現方式,負載著特定民族的特定思維方式。英民族偏重于時間性思維,而漢民族則注重于空間性思維。
廖巧云從字詞、句法、語篇三個層面評價了王文斌及其團隊多年來對漢英對比研究的貢獻,從哲學與邏輯、語言與思維、言語表達的時空元素等角度評議了王文斌提出的“語言符號和修辭的多面性和民族性”等觀點。
在互動討論階段,陳光磊、趙毅衡、胡范鑄、王銘玉等對時間、空間與語言的關系、漢語歐化、漢語特質與漢字的關系等問題進行了討論。
報告人:王銘玉(天津外國語大學)評議人:褚孝泉(復旦大學)
王銘玉分“序”“說”“論”“跋”四大部分概述了其《符號學思想論》的主要內容及有關理論認識。《符號學思想論》按國別進行符號學的思想理論體系研究,著眼點在于符號學思想的歷史,系統介紹法國、美國、俄羅斯、中國這四個國家的符號學淵源、主要思想、流派、代表人物和發展趨勢,梳理符號學思想形成的歷史脈絡。
褚孝泉對報告發表了感想:(1)符號學還不是一個傳統意義上的獨立的學科;(2)符號學是一門有國別的學科;(3)多學科、跨學科是符號學的本質特征。基于此褚孝泉補充道:(1)西方從古典哲學到經院哲學,都有很多深奧的符號學思想,可以作為中國符號學發展的一個思想資源;(2)中國古代大量的詩話、文論中有很多深邃的思想,可以從符號學角度來挖掘。
在互動討論階段,趙毅衡、胡范鑄、王文斌等對符號學的發展、符號學的學科地位、符號學是“學科”還是“方法論”“符號帝國主義”等議題進行了探討。
報告人:田海龍(天津外國語大學)評議人:胡范鑄(華東師范大學)
田海龍通過論述符號與話語、修辭與話語之間的聯系,對符號與修辭之間的聯系展開討論,并進一步討論符號與修辭圍繞話語的一些共同認識以及符號、修辭、話語三個概念關聯在一起的機制、方式和歷史成因。
胡范鑄首先談了對符號、修辭、話語三者關系的理解,認為所謂修辭就是我們運用語言符號實現意圖的過程,最后呈現出來的就是話語。
在互動討論階段,陳光磊、王銘玉、王文斌、廖巧云等對“事實是話語建構起來的”“學術傾向”“學科”等議題與田海龍、胡范鑄進行了交流。
最后,主持人祝克懿對全天的符號與修辭學術討論進行了總結:“四位學者的報告,或作符號學的本體理論闡釋,或討論符號、修辭、話語三者之間的聯系與區別,或在符號學視野下,關注語言風格學與修辭學的區分界線,或通過漢語中大量存在的名詞謂語句等獨特現象的探討,提取出語言符號和修辭共同的多元性與民族性特征;四位評議人也從多維的角度深入系統地探討四個報告核心的和相關的問題。與會者都受益匪淺。本次工作坊采用報告與評議、討論相結合的方式進行,學術思想現場得到充分的交流與碰撞。而后續產出的成果,也將推動符號與修辭研究的縱深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