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只南美洲亞馬遜熱帶雨林的蝴蝶,偶爾扇動幾下翅膀,兩周后引起了美國得克薩斯州的一場龍卷風?!睕]錯,這是美國氣象學家愛德華-羅倫茲形容“蝴蝶效應”的經典案例,而我也因為一次睡懶覺的蝴蝶效應,來到了亞馬遜叢林。
事情是這么發生的:我計劃從阿根廷前往巴西,第二天因為睡懶覺,發車前十五分鐘才醒,提前兩分鐘狂奔到車站趕上跨國班車??诟缮嘣锏奈乙驗榍巴砘ǖ袅俗詈笠粔K阿根廷比索,只能刷信用卡購買一瓶礦泉水解渴,然而信用卡卻遭到小賣部老板復制、盜刷,引發銀行封了這張唯一能夠在境外網上支付的信用卡,使我錯過了從巴西飛往秘魯的促銷廉價機票,為了節省旅費,我選擇從亞馬遜河通過水運前往秘魯。于是乎,我來到亞馬遜。
【孟波·博物館奇妙記】17
盂波,環球旅行家、攝影師、撰稿人。十年間用腳步丈量近六十個國家,旅途中關注城市人文和特色博物館。2013年創辦“多一度溫暖”公益組織,幫助在旅途中遇到的困難學校,截至目前已為江西永豐、湖南平江、四川道孚等地的11所山區小學捐建圖書室。
孟波新浪微博:波行世界
“二十四城記”初衷及計劃:隨著價值觀的成熟和知識體系的構建,我對于城市的閱讀有了更加清晰、深刻的要求。所以我決定重新出發,計劃開始一段不同以往的旅行,不為走更多城市而趕路,不為看更多風景而奔波,尋找二十四個有辨識度的城市,涉及不同宗教、不同民族、不同緯度、不同文化、不同氣候、不同規模、不同發展程度……從2016年10月到2018年1月,將在每個城市居住至少半個月,深入到當地生活的每個維度,通過解讀這些具有代表性的城市,更為深刻地觀察、理解這個世界。
——孟波
為博物館上把鎖
事實上,我不排斥來到這片潮濕而繁茂的區域,亞馬遜河是世界上流量、流域最大、支流最多的河流,被譽為“河流之王”。雖然不在先前的旅行計劃中,但對于喜歡獵奇的我,因為這場蝴蝶效應,從地球之肺穿行而過,也是充滿刺激的冒險,順便探索這里的博物館,何樂不為。
巴西馬瑙斯是亞馬遜之行的第一站,這座嘈雜的城市位于亞馬遜洞的中心地帶,不同于我們對叢林城市的想象。這里并不落后。也不原始,也有地方值得一去。只不過濕熱的空氣在身邊打轉,又激起我體內慵懶的因子,大多時間里我都半躺在旅館的竹椅上,拿著幾張鋼皈紙印刷的叢林旅游廣告,扇扇風。
望著藍色木質百葉窗,我一度想起西貢,看起來風馬牛不相及的兩座城市,恍惚之間卻有種身在越南南部的感覺,一樣凌亂紛雜的城市,一樣潮濕悶熱的天氣,一樣挺拔粗壯的橡膠樹。
“橡膠”是馬瑙斯的歷史關鍵詞,它的原產地就是在亞馬遜地區,自從19世紀橡膠廣泛應用于西方日常生活之中,馬瑙斯就成了橡膠產業風暴的中心。顛峰時期,它為全世界提供了近一半的橡膠產量,換回的真金白銀改變了這座叢林深處的城市。如果說21世紀初的迪拜讓你見證了一座奢華城市的誕生,那么百年之前,馬瑙斯則是“城市奇跡”的代名詞。1920年,馬瑙斯就成為了巴西第一個擁有發電廠、大學的現代城市。走在馬瑙斯的街道上,那些讓人眼前一亮的建筑大多源自那個時期,人們津津樂道稱之為“橡膠熱時代”。
休息了大半天,我走到街頭買了杯巴西莓沙冰,然后漫步城市,想要探尋馬瑙斯的昔日輝煌。雄心勃勃的橡膠商人曾經幻想把馬瑙斯打造成“雨林中的巴黎”,亞馬遜劇院是彼時最具代表性的建筑,它的興建從1881年提出之日起就是無與倫比的宏偉藍圖,看看劇院的建筑材料吧,阿爾薩斯的天花板、意大利的大理石廊柱、波西米亞的水晶吊燈,還有來自巴黎的家具和紡織品……這張清單也許體現著暴發戶的迫不及待,但當我走入其中,內部的精致和高貴讓我忘卻那股銅臭味。
1897年亞馬遜劇院建成,上演了意大利四幕歌劇《喬康達》,人們沉浸在這股橡膠美夢中,他們絲毫沒有發覺危機的來臨;地球的另一端,英國科學家已經把橡膠移植到越南、馬來西亞等亞洲國家并獲得了成功。衰敗不可避免到來,我走在馬瑙斯街頭,已經尋不到昔日的奢華,它被時間稀釋得沒了蹤影,只剩下亞馬遜歌劇院勉強支撐起與橡膠熱時代格格不入的雍容華貴。
游客們都在亞馬遜劇院前追溯往昔,而我下一個目的地則是這座馬瑙斯標志性建筑以北兩百來米的亞馬遜博物館。旅館老板告訴我,那里是馬瑙斯唯一一處關于亞馬遜文化的博物館。
雖說距離不遠,但是找起來著實費了一番周折,最后在臨街一棟二層小樓發現博物館不起眼的招牌。看著鐵藝大門上掛著大鎖,心里涼了一半,卻又有不甘,我試著敲了敲了門。半晌后,一位中年男子才懶散地走了出來,也許天氣的原因,他看起來有氣無力的樣子。
我向他確認博物館開放的時間,他告訴我內部修整,所以近來都不開放,當我問到何時對外展出時,中年男子搖搖手,表示他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這個反應和結果倒是符合南美人的特征。也許是看我面露失望,他安慰說館里實在沒什么看的,哪怕開著的時候也沒幾個人參觀。話匣子打開了,于是隔著鐵門聊了會。中年男子叫席爾瓦,是亞馬遜博物館的保安,而這里并非專業的博物館,而是亞馬遜聯邦大學的下屬機構,館藏的數千件展品主要來自大學開展的考古發掘,說是亞馬遜地區的土著文化,其實有限得很。
當問到當地有沒有全面介紹亞馬遜自然環境和土著文化的大型博物館時,席爾瓦的回答在意料之中卻又失望不已??上Я笋R瑙斯,經歷了紙醉金迷的橡膠熱時代,在繁華褪去前,都沒來得及建成一座博物館,何況他處。
席爾瓦告訴我,在亞馬遜河上游的幾個城市擁有與亞馬遜文化相關的博物館,他們之間有過交流,不妨去看看,只不過路途相當艱辛。
逆流而上的探尋
能讓亞馬遜人認為“相當艱辛”的路途,我心里自然是忐忑。席爾瓦所說的旅程就是從馬瑙斯逆流而上,坐船前往巴西、哥倫比亞、秘魯的三國交界處,塔巴庭加、菜蒂西啞和圣羅莎三座相鄰的城市是三個國家相直的邊境城市。雖然地處亞馬遜深處,極為偏僻,但也不算與世隔絕,毒品一度在此泛濫,游擊隊控制了部分區域。如今,膽大的旅行者也會來到這里尋求另類的刺激。
我在碼頭購買了一張前往塔巴庭加的船票,差不多七百元人民幣,比我想象中便宜,畢竟包吃包住在船上要待上整整八天時間。
這是一艘貨客船,船底裝滿了食物、水果、生活用品和家用電器,上面兩層則是旅客生活區域,旅館老板叮囑我務必早點過去,不然很難搶到一個睡覺的好位置。當我提前八個小時上船時,二層六十來平米的地方已經掛滿了吊床,五彩斑斕的吊床如蜘蛛網般交織在一起,我勉強在狹縫中找到一絲空間綁上吊床,把行李放在吊床下面,然后艱難地爬上吊床,找到一個相對沒那么難受的姿勢,讓自己躺下來。睡吊床不是一件浪漫的事,與那些小清新照片呈現出的感覺十萬八千里。往時我連十分鐘都睡不下去,而現在我不得不窩在上面八天。
所有人對我的出現都表現出或多或少的好奇,這不是一條旅行線路,乘船的絕大多數是本地人,他們從馬瑙斯采購一些衣服、食物或小家電,然后帶回村莊自用或售賣。一百多名乘客中,才有五名外國人,除了我之外,兩名英國小青年,一位斯洛文尼亞女教師和一個西班牙中年大叔。
下午六點,船底裝滿了送往沿河村莊的各類貨物,隨著一聲尖銳的汽鳴,我開始了這趟漫長又受罪的旅程。說是受罪,這是全方位的:吃,每天一成不變的烤雞塊味如嚼蠟,一度讓我感慨把這輩子的雞在這條船上吃完了;住,吊床上的日子比坐牢都難受,這還沒算上晚上肆掠的蚊蟲快把我逼出神經質。操著土著語和葡萄牙語的亞馬遜人是沒法交流的,沒有信號,沒有網絡,無聊枯燥滲透在船上的每分每秒。
然而,當我適應了周遭,一切開始變得有趣。清晨的亞馬遜河是在百鳥的合唱中蘇醒的,我坐在甲板上,靜靜看著兩岸的高樹和蔓藤從身邊劃過,我想起大學時常聽的班得瑞音樂,喜歡它簡單流暢的旋律、空靈自然的意向,使人悠然神往。然而,此刻坐在船頭的我,不也正享受著置身山水的大自然音樂。
經過沿河村莊時,也是我最興奮的時刻。每次貨客船在這些地方???,仿佛當地的小節日一樣,雜貨店主們開著三輪車前來運貨,通常這個過程有四五個小時或是更久,我就可以帶著相機,下船到村莊里逛一逛,看看原汁原味的亞馬遜人的生活。
當然,這些村莊并不是印第安人的原始部落,而是現代人的定居點,三五條街道構成了村莊的一切。簡陋的木屋與茂密的叢林混雜在一起,富裕的人擁有的摩托車算得上奢侈品,只是村莊從東頭到西頭也不過十分鐘的步行路程,讓摩托車看起來顯得雞肋。
足球是南美洲的樂趣所在,年輕人便會赤著腳在草地上狂奔;孩子們則更喜歡在水邊嬉戲,在娛樂貧瘠的地方,打水仗都能讓人產生一種幸福感。
趴在船頭看著當地人苦中作樂,英國小青年感慨道:“他們很真憐!沒有iDad,沒有派對,沒有音樂會……簡直看不到生活的希望!”
我想起五年前去四川甘孜為山區小學捐建圖書室時,朋友翟胖看著山頭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幾家農戶,他們想要出山到鎮里買件衣服都需要花上一天時間,翟胖說:“這比坐牢還痛苦,他們為什么不出去呢?”于是我問他“盲人可憐嗎?”翟胖說:“當然可憐,如果是我,沒有眼睛的話簡直生不如死?!?/p>
我猜得到他的回答,感同身受是人類的美德,但大多數人沒法做到真正的感同身受?!叭绻粋€天生的盲人,他不需要你的可憐,或是說他沒有你想象中的可憐。誠然,他是沒有正常人生活來的方便,但是當他們從出生起就沒有見過顏色、沒有見過陽光,那么他們的生活就不需要顏色,不需要陽光,他們有一套自己的生活邏輯,沒有顏色和陽光的生活邏輯。對于他們來說,這就是生活的正常狀態,既然是他們自出生以來的日常生活,可憐又何從而來?可憐的是那么曾經感受過色彩和陽光的后天盲人,他們享受過看到的斑斕十色,在失去之后才會痛苦萬分。”
亞馬遜人也是同樣的道理,沒有去過紐約倫敦,那么與世隔絕的亞馬遜叢林就是他們生活的全部世界,偶然能觸及的馬瑙斯已然是天堂般的存在。對于他們來說,多捕十斤魚就是幸福的一天。所以他們不可憐,這就是他們生活的原樣,理所當然的存在。
我喜歡跟這些地方這些人打交道,在世界大同的今天,這里的人依然保持著原有的生活狀態。
經過八天的旅程,我終于到了航程的終點——塔巴庭加,一座沒有任何值得留戀的邊境城市,在警局敲完出境章,便馬不停蹄走到一街之隔的異國城市萊蒂西亞。萊蒂西亞被看作“哥倫比亞的盡頭”,這個前哨城市孤零零地處在國家最南端,但看起來并不沒那么不堪,鋪設講究的路面、飛馳而過的摩托車、造型別致的教堂還是讓它在三國交界區出盡了風頭。
更重要的是,這里有座亞馬遜原住民博物館,位于當地的文化中心里,陳列了原住民部落的工藝品和家用器皿。雖然地方不大,但卻是這片區域唯一的博物館,有些剛剛結束亞馬遜叢林多日游的游客或許會來喝杯咖啡,打發時間。
不同于其他博物館里以文物或藝術品為主,萊蒂西亞的亞馬遜原住民博物館,從人類學的角度留存一些亞馬遜印第安人的生活日常,比如用骨頭穿成的項鏈、皮質面具、狩獵工具等,輔助一些展板來介紹他們的民族特征。文化中心的工作人員用熟練的西班牙語向前來的游客介紹著櫥窗里為數不多的展品,激情的講解卻泛不起他們太多的興趣,顯得有些茫然。
“這是一個哲學問題!”
亞馬遜之行的最后一站是秘魯的伊基托斯。這里距離萊蒂西亞有三百多公里。乘坐快艇也需要十二小時。不過這已是兩地最快的交通方式,要是乘坐貨客輪,則需要整整三天時間。值得一提的是,伊基托斯還是全世界最大的從陸路無法到達的城市,充滿了蓬勃而莫名迷人的幻象。而亞馬遜流域最大的專題博物館——亞馬遜土著文化博物館就位于此。
博物館位于河岸邊的兩層小樓,路邊的展架廣告把我指引到這個不起眼的房間里,墻面上的印第安人雕塑告示著往來的人群這里是座關于亞馬遜土著文化的博物館。
看得出來這是一個花了心思進行布展的博物館,盡管由于預算問題,室內布置顯得局促,但勝在有扎實的內容。從亞馬遜河的動植物到人類行動,都有著充分介紹。在亞馬遜流域,雖然人口稀疏,但是有著數量不菲的印第安人部落,部落之間的生活習俗有著巨大差異,而這些差異也就構成了亞馬遜土著文化博物館的展出要素。
博物館二樓塞滿了若干規格相似的櫥窗,每一個櫥窗都展示著一個部落不同的頭飾、掛件和紡織品,用羽毛編排的頭飾有著千差萬別,紡織品也獨特的花紋和織法。顯然,這是區別于亞馬遜流域不同部落的重要元素。
這讓我想起每到國家有重大活動時,56個民族就會穿著民族服飾去首都大聯歡,這種場合下,不同服飾是各自民族的象征。而在亞馬遜地區,頭飾也有著相同的意涵。為什么是頭飾而不是服飾,我很白癡地問了講解員這樣一個問題。
所謂講解員就是門口的售票員伊索拉,大多時間里,博物館里的參觀者不超過五個人,性質好的時候,這位有著熱心腸的微胖女青年就會湊過來,操著西式英語與外國游客閑聊會。
剛問完問題我就覺得自己相當白癡,我掃描了一下腦海中過往亞馬遜原住民的印象,那是一個赤身黝黑的人,上半身沒有遮擋,一小塊遮羞布敷衍地蓋住下體,何來衣服,更別談服飾了。所以問題說完我就尷尬地笑了,伊索拉也是會意,簡單作答就算。
“能收集全不同部落的飾品真不容易!”我生硬地轉移著話題。
“搜集全?哦,不!恐怕永遠都搜集不全。”伊索拉對此表示反對,“時至今日,亞馬遜叢林還有很多地方尚未有人勘探過,所以亞馬遜土著文化博物館展示的也不過冰山一角而已。而且,印第安人并不喜歡與這個世界打交道!”
我曾經到訪過的一處亞馬遜人的住地,三四戶人家,住在距離馬瑙斯二十來公里的亞馬遜河邊,同食一鍋飯,共耕一塊田,除了油燈之外,沒有任何照明設備,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原始生活。好在他們愿意將自己的生活向游客敞開,順便做些手工藝品,日子過得還算將就。但在伊索拉看來,那不過是混口飯吃,大多數亞馬遜人是不愿意與外界接觸的,也正因為如此,關于亞馬遜地區的人種學研究并沒有我想象中那么完善。
“打交道和做研究并不是一對矛盾體?!笨粗┪镳^中模擬的亞馬遜印第安人住所,我說,“如果能系統又全面的展示亞馬遜叢林中不同的印第安人,那么你們的博物館將是一個偉大的博物館!”
這種說法伊索拉不以為然,她寧愿博物館的櫥窗不再增加,也不希望更多部落的亞馬遜人被發現。在她看來,那些與世隔絕的亞馬遜人是害羞的、純粹的、不善交際的,更重要的是,他們可能抵御不了來自外界的病菌,就像當年西班牙人從歐洲帶來的病菌在印第安人中引發瘟疫一樣。
“是科學研究重要,還是尊重生命重要?”看著我不置可否的態度,伊索拉問我。
“我不是哲學家!回答不好這個問題?!蔽覐膩頉]有考慮過這樣的問題,但是,設身處地去想,我也不希望自己生來就是被研究所用。從這一點上來說,我同意伊索拉的看法。
只是,看著伊索拉臉上充滿著人文關懷的神情,我發現她其實和我一樣,距離真正的亞馬遜印第安人很遠。這聽起來很奇怪,雖然伊索拉生在亞馬遜地區,長在亞馬遜地區,與印第安人生活的叢林不過百來公里,但她作為一個city girl,和來自地球另一端的我一樣,來自于現代社會,于是我們遠遠地審視著那些印第安人,就像是看待《水形物語》中人魚一樣。
亞馬遜博物館攻略
[怎樣到達]亞馬遜博物館集中在馬瑙斯、萊蒂西亞、伊基托斯等沿河主要城市,走完全程需要半個月時間。所以這并不是一次非去不可的旅行,但是如果成行,一定是永生難忘的經歷。難忘的還包括交通費用,至少需要轉三趟飛機才能從國內到達亞馬遜河節點城市,往返費用在一萬元左右,然后坐快艇或貨客船到達下一站。到達當地后,根據谷歌地圖的指示,步行前往即可。不過在治安環境較差的南美,“怎樣安全到達”永遠比“怎樣到達”更值得關注。
[如何游覽]幾個亞馬遜博物館的體量都很小,所以不存在迷路或看不全的可能性。唯一影響參觀體驗的問題是語言,不要指望有工作人員會說中文,能說英文的都鳳毛麟角,所以熟練使用手機翻譯APP是認真參觀博物館的前提。絕大多數展品會配有英文和西班牙文兩種文字說明,盡量掃描西班牙文注解,因為我懷疑英文注解是工作人員直接用西班牙文通過翻譯軟件轉譯的,理解起來很別扭。
[價格幾何]大多數亞馬遜博物館都是免費的,偶有收費門票也不會超過20元人民幣。部分博物館有紀念品柜臺,都是手工制作的工藝品,建議購買以支持亞馬遜流域的手工藝人,也是支持博物館的發展。